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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第一百五十三回 ...
“救人!”
苏红艳开了句口,提剑冲进人群,李伯子自然也已冲了进去。
冷月依和苏康业也在下一刻冲入,可人群那样密厚,冷月依的冷家酒剑和苏康业的苏家剑虽相配默契,却亦是被围堵的寸步难行。
再看那方苏红艳剑穿剑扯,看似苏家剑猛烈快厉,可这些年练来练去,苏红艳却总觉得哪里不得要领,总不能顺畅。如今在这人多众之处,虽不会受什么伤处,却也攻其不破。说到底,是两边的人都不想伤人。苏家和江湖众人都还互有顾忌,可李伯子却真的是不管这些个劳什子的。
他们三人这才看清,李伯子一直背着的布里,竟不是他常用的佩剑,而是,一把苗刀。中原江湖世家多使用佩剑,不然便是如五侯堡那样的家族善使枪。使刀之人多来自西北,可李伯子却并不像。
苏红艳自是没时间思虑良多,可此刻,却觉得自己深信了龙长还那时候说的,关于,他的身份。
李伯子的苗刀那是刀刀过命,锋利之后是熟捻的招式和人刀合一的强悍。
众人无一不惊,心想,这山门教的教主,怕才是个异数。
龙长还佩剑椽动,东飞西走,挥剑抛出了结人命,剑柄至,刀柄击。苗刀之力将剑送回龙长还之手,刀之人,一个追击,剑之人,撑臂过踢。如相扣契合的轮寰,一转一和,不留空隙,竟是无懈可击。
比之仍被困顿外侧的三人,李伯子与龙长还的配合实在过分的...
默契于心。
一剑一刀,二人背抵对方。
呵,龙长还不觉一乐,这样的感觉好似回到了那些许年前,他与她在那些蒲草中躲避那些杀手。
“笑什么,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终于不是那个老态龙钟的山门教主,而是那海州府神采奕奕的少府主说的才对。
“你出去护他们,”龙长还与他一言,她在同他说苏家的人。李伯子侧头瞧她,她嘴角邪魅一笑,悄声道,“我要玩火了。”龙长还借力一顶将李伯子顶入人中。
那些人即刻将他们隔开,此刻又怎么能叫他们再聚合,李伯子被江家的人围堵,一时也突不出去。眼见龙长还被人围堵的,里三层、外三层,他的眉宇眼帘尽是深悠焦惧,苗刀轮番撕砍,也吓刹了江世门人。
只是,看着好像那被围堵的有些狼狈的龙长还…却似乎…还有些悠悠然了。
她忽的站定于一处,闭上了眼。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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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陈岩顾对一双儿女言道,“仔细听。”
“听到什么了?”陈岩顾睁开眼睛,发现儿子傻傻的闭着眼来回转头,蹙眉,没个发现。而小女儿却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撇撇嘴,又像看着傻子似的看着哥哥。
“楣儿!”
“爹。”
“闭上眼睛,爹教你在听。”陈岩顾的语气里有些严厉,女儿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陈岩顾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来,温言与她,“楣儿,闭上眼睛,用耳,用心,用眼,用周身,就是不要看。”
“用眼?怎么是不看?”阿楣觉得这个时候的父亲跟哥哥一样傻。
“用眼,是你闭上的眼。闭上了,也一样看的见。”陈岩顾摸摸小女儿的脸,“我女儿这么聪明,又是二十世家的嫡小姐,一定知道怎么去做。”
陈臻维却开了口,“妹妹将过孩提,父亲也不要勉强了。她呀,能在这里站这么久,已实属不易。”
“哼!”小女儿倔强,哥哥的话哪里肯认,“爹爹,我会听。”
“好。我们闭上眼,静静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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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鸣声,那是阵起时的嗡鸣声,是二十世家的人才能分辨的嗡鸣声。
剑戟刀割,人声杂乱,风声土起。
看似一片乱糟糟,可这个阵却已经开始动了。
绿枣村外,树枣儿心里念叨,“小姐,这是树枣儿和树梨子的绿枣村。留下,给您陪葬了!”树枣儿转身上马,驰骋外奔,他要赶紧回去,赶紧回到小小姐们的身边。
龙长还睁开了眼,右手持佩剑出手一个旋身,周圆,逼退围内之人。左手微微揉动,有如纤纤玉手波弄水涧。
那内圆之人,不知谁,低头,莫名停下了攻势,腹间有些微热,尔后,热度延上,直到那人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身上燃起来火苗,“啊~啊!啊……”
一把把剑袭来,嘴角一抹浅笑来了又去,一手甩去,“火漫长龙~”
一群人的剑入火,抓不住还燃起来自己。
“来不及了。”江烬回同柳二爷说道,“我们只能硬冲了。”
柳二爷明白,这里很多人怕。他们的家丁是照着兵将训练的,江烬回的话是在提醒他,若有人退了,他们就失了气势,必须有人上。哪怕,这个时候的得失对他柳家并不利。
可柳家二爷不是个傻子,来,就要有赴死的决心。他大喝一声,“柳家的人,不许退!”
“是!”柳家人齐应,一窝峰的冲向龙长还。
你使火,可有我不要命的人,冲的快嘛!
柳家二爷提着剑,远远看着龙长还,心想,我看你怎么对局。
但见龙长还,前一招火庆火爆,后一招沁火余充。剑扔出去,扔到了牌坊之上,这个空档,后面亦是涌上来的人,反手一挥火华拳。再是一个腾身火转,那些人早已是零落的七七八八。翻身而上的龙长还,此刻又已站到了那高高的牌坊之上。
下面,是一片凌乱,烧起来的人,混着血和土。
“弓箭,弓箭,弓箭!射死这个妖女!”
少林方丈看着眼下的情形,不成了,除了他看顾的这个峨眉掌门,怕是,没人能叫她听句话了。他注入内力与他,想办法弄醒了昏过去的风枯老儿。
风枯一脸迷茫,却看见眼前一片凌乱和站在高处的陈臻楣,德承和尚对他摇摇头,他明白,事情不对了。
“丫头!”
风枯道人嘶声裂肺的喊她,
“丫头!....”
他再次大喊了一声,他想叫她住手了。
可是,他说不出口了。
“丫头。”风枯老儿哭了,他摇着头,颤颤歪歪的向她的方向,向人群走去。
“都是这个老不修!”不知谁怨怼了句。
嗯哼一声,龙长还的眼睛微微一颤。
彭四爷的亲随一刀捅进了风枯的肚子,猛然抽出去,血流出不止。
风枯老儿跪在了地上,用手撑着地,却还在努力的看着上面。
“住手!”德承和尚跑过去,想扶起来他,却不行了。血那般留,风枯看着自己殷红的衣服,讪然一笑,“我果然,老了,老了,丫头…”
他躺在地上,仰着天,眼里却映着那个女娃儿...
“你胡子那么长,能叫我拽一拽吗?”龙长还想起来了什么..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是啊,小时候,她拽过他的胡子啊。
她似乎也忍不住了,那豆大的珠子滑出脸庞,却也浇不灭心里的火了。她用手心轻轻擦拭下脸上的泪,盯着那手里的水渍,尔后,侧头看向已经在一起的那四人。
她对他们,在笑。
“阿楣。”冷月依模糊的叫了声,问道,“是在对我们笑吗?”
没人可以回答冷月依,此刻,他们看不到龙长还的手中,那水渍在手中,仿佛活了。
她深吸口气,嘴角念叨,一个手推,冲过人群,冲向他们四人。
“冰丝机杼,竹落珠澜,青花似雪,冰克济涫。”
冰凝,冰起,冷月依再清楚不过。她的周身,苏家兄妹的周身,李伯子的周身。一场冰寒,不能动,那是冰棺封印的口诀,她,把他们封在了这里。
右掌冰封起,左掌浴火升。
龙长还甩出冰棺封印口诀的同时,火也在下一刻熊熊而然。
她抬头看天,“时辰到了,祖先,请庇佑汝女。”
她长喝一声,“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众人的眼睛被火光的锋芒刺到,眯眼遮掩间,似乎看到一只火凤凰从龙长还的身中生出俯冲而向他们中去。
冰棺渐起,四人睁着眼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想要动,不能动。冷月依想喊,想叫,却无能为力,只能哭,却下一刻更加模糊了双眼。
可李伯子哪里肯甘心,有样东西是他们不曾留意的,却被李伯子给昧下了。
他使出周身二十多载的内力强行逆向而行于周身,那份力,倒叫自己反而要走火入魔一般。
“啊………!”
他怒吼,将周身逆行之力聚于掌中,掌中,也不知道何时竟有个玉琮在。
还未结厚的冰棺到底有些薄,可若封印尽然了,便也没了机会。
苏红艳就那么看着,静静的在冰棺中,她的眼睛也模糊了。
她问自己,到底是有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得到那般。
随着李伯子的一声狂吠怒吼,他竟然真的冲破了那冰棺。
他不管不顾的狂奔,那不在乎周遭和性命的奔冲…
是为了逃?
是为了救人?
是为了..........
那心爱之人啊!
苏红艳的眼睛越发的模糊,不是冰棺,是泪,封住了最不想看见的那幕。
李伯子不知到踩了人还是踩了石头,他轻功腾跃,现在,他也在了那个牌坊上。
他松了口气,笑了。
伸出了双手,死死的抱住了龙长还。
耳畔轻语,发丝轻拂,“别怕,我来陪你了。”
他笑了,发自内心,
“死也好,活也罢。”
“至少,此时,此刻,是我,在你身边。”
“我陪你死。”
“更陪你...”
“转生转世。”
无数个记忆如雷电一般闪进龙长还脑中,不,是陈臻楣的脑中。
时间兜兜转转,她感受到他的平静,那份平静,也叫她安心。
火撩起他的头发,撩起他的衣边,亦去撩起他的肌肤。
陈臻楣也伸出双臂,她也环住了他,死死的环住了他。
她将下巴枕进他的肩窝,稍微侧去,在他的耳边,轻笑,动了动唇。
骤然,失色!
李伯子的脸上...即使那样重的火,也不能焐热这一刻的他。
陈臻楣抽身出来,看着他,盯着他,他们四目而对。
陈臻楣对着他咧开嘴,大笑,眼里含泪,沁入了她唇边的酒窝。
这该是,什么个样子。
陈臻楣周身内力尽出,一个双掌直击李伯子胸膛。
客栈的前方就是牌坊,那样重重的一个双掌,直接将李伯子从高处击出。
哐当!噼里啪啦的大响动,也不过是将人打到客栈房顶后摔了进去的动静。
可今日这绿枣村的火海,早就不在乎这么点动静了。
火凤燃烧着眼前的众人,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无首大阵将这些人困住,他们现在想逃出自己周身的一丈以外,都不能够的了。
仿佛,被困顿在牢笼之中。
陈臻楣漠然的看着那些烧得撕心裂肺的人,呐呐自语,“火功九式你们见过了,那,就都见了吧。”
“第十式,凤~游~九~天~”
陈臻楣如一只轻灵凤知鸟,在这绿枣村的天上阵下飞着,火凤遨游,火烧草屋。
不知道多久,大概,也没多久吧。
陈臻楣落到村间的小道上,看看天,自己倒是乐了,
“哪里还有天,这里是火海啊,海里,哪有天啊。对不对,瑛晏。”
“东风着意,先上小桃枝。”她走着,似起了诗意,“红粉腻,娇如醉,倚朱扉。记年时。隐映新妆面,临水岸,春将半,云日暖,斜桥转,夹城西。草软莎平,跋马垂杨渡,玉勒争嘶。认蛾眉凝笑,脸薄拂燕脂。绣户曾窥,恨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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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意气风发.....
“阿楣!你小心点,别掉下去。”她爬上墙头,跨坐在墙上,扭头对墙下的青雀道,“我都上来了,别怕,我拉你。”
“你在那作甚。”她大惊,回头看墙内,只一眼,怕恨羞霎薄面姿。
陈臻楣愣愣的看着那人,那人被他盯得反倒不那么好意思。
“我,我下不去了。”陈臻楣恰时的怯生生道。
这话,青雀在墙外原本的担心,此刻却都是笑意。什么下不去,明明是骗人,你个小骗子。
那少年摇摇头,一笑,走过去趴下,“你扒住墙,慢慢踩着我的背下来。”
“好。”趴着的少年一愣,这么轻快的声音么。这是…被困上面多久了。
陈臻楣安然下来,抬头看着那人,甜笑映着俩个酒窝在侧,“多谢兄台搭救。”
“阿楣!”陈臻维看见了她,她这是…穿着自己的小了的私塾里的布衣。“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头也看到一旁的少年,便压着要发作的气势好好问了过了礼,“是瑛晏贤弟啊。”
宋瑛晏回了礼,有些疑虑,问,“二位认得?小兄弟穿的是我们私塾的布衣。”可却没见过了啊?他心下疑虑。
“是我家里人,多谢了。”陈臻楣被陈臻维拉着出去了私塾。
那时初见....她回头,对他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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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又如何,火中,她又有一笑。
一袭火衣,一袭深红,她一笑,惊了众花羞。
火蔓延至整个村落,却只在阵内烧,阵外枯枝虽多,却是半点儿火星不沾的。
她一步步走着,看着村子的另一头,村外的样子,她看的清楚,可村外,却不能看清她。
嘴边声头又起,
“共携手处,香如雾,红随步,怨春迟。”
“消瘦损,凭谁问?只花知,泪空垂。”
“旧日堂前燕,和烟雨,又双飞。”
“人自老,春长好,梦佳期。”
“前度刘郎,几许风流地,花也应悲。”
“但茫茫暮霭,目断武陵溪。”
“往事,难追。”
她跌坐在地上,泪又滑落脸庞,滑落地上,眼却就那么看着。
看着,看着,任一片火觞游散。
李伯子和龙长还的相遇在少时,第二卷,第三十回有此段回忆。
李伯子手里的玉琮是河家家主给他的,他没有还给河家,第六卷,第六十三回有此段因由。
陈臻楣所念之诗乃《六州歌头·桃花》出自南宋词人韩元吉,喜欢的小伙伴可以去鉴赏一番~
好哒~大家晚安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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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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