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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   唐潇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和纪如年渐行渐远,最终大吵一架、二人的关系分崩离析再也难以修复,她眼睁睁地看着纪如年在她面前老去、死掉,最终梦醒时枕巾湿了一大片,惶然坐起时身边沉寂无声,她几乎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唐潇慌慌张张地拉亮了灯,颤抖着喊了一声:“纪如年!”

      无人应答。

      她慌乱不已之际被一双臂膀突然抱住,惊喜之际昂首一看——

      “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罗西诧异地说:“你婚前恐惧症的反射弧有点长吧,再过几个小时婚车都来了,现在反悔可没用,趁天还没亮快多睡一会,否则待会熬出黑眼圈来,遮瑕都遮不住。”

      唐潇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来婚前男女不能见面的事,她现在和罗西住在酒店,喊得再怎么声嘶力竭纪如年都铁定听不到。

      “呃……不好意思,我做了个噩梦,梦到纪如年死了,我最终没有和他在一起、甚至连心迹都没有表露。”唐潇坐在床上,接过罗西递给她的温水,一口饮下仍没有平定惊魂不定的心情,“那个梦……太真实了,我几乎以为是真的。”

      罗西嗤笑了一声,啪地抽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骂:“恋爱脑一个,女人。”

      情场漂泊无依,男朋友换了快一个营的罗西当然不能理解唐潇的爱情观,她陪着唐潇坐在后者身旁,突然开口:“你这么喜欢他,是不是他为你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你格外感动,才苦苦暗恋了这么多年?”

      “没有,”唐潇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整个人向后仰去,呈大字型瘫在席梦思上,“他的确为我做了很多,不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甚至没有情侣的吵架、分手、和好这些步骤。”

      罗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那你还像个神经病一样执着不放?!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可不遍地都是,你非作死吊在一棵树上干什么!”

      “轰轰烈烈之后终究要归于平静,那样死水微澜的生活……总是兴奋之后难以适应的。”唐潇笑嘻嘻地抱着罗西的胳膊,目光有些放空,只是唇角溢满了幸福的笑意。

      “枉费你那么多的脑细胞,又是写文又是拉琴,音乐之都熏陶你那么多年,还是一块臭石头。”罗西无可奈何地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把生活过成小说,大悲大喜才算痛快,没想到你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了婚,真奇怪。”

      说起来,这一切顺其自然,有些顺利得过了头。

      “如果噩梦是真实,而现在只是一场梦,”唐潇垂眸笑了,“那我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

      这场梦里,唐潇笑着想,自己是一个喜欢写小说的女孩,没有人知道她笔下所有的男主角其实都是以他为原型。

      弹钢琴时唇角的温柔笑意、训斥她不知珍重身体的薄怒、甚至连俯身背她的动作都是那么迷人。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这个秘密。

      婚礼致辞上,他说,
      我爱了一个女孩二十年,有十年都在等她长大、拥她入怀。

      唐潇站在纪如年的对面,台下的观众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惊醒了这美好的梦。

      她流着眼泪问:那么剩下的十年呢?

      “让自己变得更强,足以保护她。”

      我爱一个人,他也爱着我,世界给予我唯一的善意和礼物,就是亲爱的你。
      纪先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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