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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暗夜之灯 7 ...

  •   这天晚上,视频通话时,冉颂说:“司云,我想见你,你能来吗?”他的神情看上去与平常对司云说话时一样,温柔深情,却又不一样,有着难言的眷恋,尽管距离两人婚礼的日期只剩一周的时间,司云还是一口答应:“好,现在吗?”
      冉颂温柔地笑,说:“明天来好吗?”
      “好。”
      “司云你真好。”
      好不好,看怎么定义这个“好”字了。司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怎么做人女朋友的?但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好女友,对冉颂的好,已经超出了他应得的。

      冉颂如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附近跟拍。现在的拍摄地附近自然也是如此,冉颂对这些从无奈到习惯,已经不在意了。与司云见面就更不在意被拍到了。
      司云选了一家距离剧组位置方便冉颂来去的酒店入住,她自然也不在意被人偷拍到与冉颂在一起,而且现在网上的关注点都在被拐卖女性的案子上,这起影响恶劣的社会事件极大的转移了民众对娱乐新闻的关注度。
      冉颂在中午过后就得知司云已经到了酒店,可偏偏他今天的戏份很多,一直走不开。
      冉颂心里惦记,面上却如常,直拍到凌晨剧组收工。
      林译拿了项米送来的酒店房卡给冉颂。林译一句多余的话没敢说,冉颂工作室全员大换血的事颠覆了他对冉颂的认知,如今看来冉颂只是平日里好相处,但实则做起事来也是有手段、有魄力、雷厉风行不手软。现在冉颂只留下了在身边用惯了的林译、申冲、包铭三人,却使三人意识到想换掉他们三个人,也是很简单的事,于是都不敢在冉颂的身边懈怠大意了。
      冉颂飞奔到酒店房间时,司云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的样子。
      借着床尾感应小夜灯的光亮,冉颂轻声凑过去,贴近了看司云恬静美好的睡颜。
      司云突然睁开眼睛与他对视,眼中含着笑意。
      冉颂笑,立刻亲上去,说:“宝贝,还没睡?”
      司云伸手搂他的脖子:“等你回来一起睡。”
      冉颂再用力亲她一口:“我去洗澡,马上回来。”

      冉颂躺到床上时,司云迷迷糊糊的真快睡着了。
      冉颂将她搂紧,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的真实感。他的司云好好的在他的怀里,那些都是假的,一定都是假的。
      司云察觉到冉颂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冉颂说:“没什么,只是最近忙了些,有点累,见不到你,很想你。”他在司云的耳边轻柔地说,“司云,我真心爱你。”
      这不是冉颂第一次这样向司云表达爱意了,以往这种时候,司云都只回一句“乖”,但今天,司云依在他的怀里,说了句:“我愿意相信。”
      冉颂低头看她,柔和的光线里,司云的面目是他眼中一如既往的温柔甜美。
      司云轻轻抚摸冉颂的脸,柔声说:“可是,我并没有爱你,所以,你也不用太爱我。”
      冉颂顿了顿,说:“好,你不用爱我。”
      司云却很正经地说:“不要爱任何人多过爱自己。”
      冉颂瞬间湿了眼眶,将司云抱紧在怀中。

      第二天早上,冉颂早早起床去拍摄现场,留了心形的纸条给司云,告诉她中午会回来和她一起吃饭。
      司云则是又出现了嗜睡的状况,直睡到中午才醒,醒后发现自己视物的颜色又深了一层,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眼前就只会是一片黑了。
      冉颂午休回来时,发现早上为司云准备的热牛奶,完全没有被动过。
      冉颂将手里提着的一块大蛋糕放到桌上。
      司云看了一会儿,问:“是谁的生日吗?”
      冉颂说:“没有,只是想吃。”他拆着包装说,“我定的是彩色的多味蛋糕,但被店员记错了。”包装打开,里面是一款七彩的拼色蛋糕,没有错。
      司云看着蛋糕,什么也没说。
      冉颂拿出一个小叉子,叉了一小块绿色的猕猴桃口味蛋糕喂到司云的嘴边,说:“这个紫色的,是紫薯,你尝尝。”
      冉颂看着司云吃下去,轻声问:“紫薯味浓吗?”
      司云点下头,含糊的“嗯”了一声。
      这一刻,冉颂的内心犹如巨浪掠过,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愧疚,司云竟然一直活得这么苦,可作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为她分担过。
      仔细回想,司云并不曾刻意隐瞒过这些,是他疏忽,是他不够体贴,是他这个男朋友做得不够格。
      冉颂内心愧疚到无以复加,感觉自己对于司云来说,是个很没用的人。一直以来,不但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还一次又一次的要她为自己的事情操心费力。
      仔细想来,其实早发觉到了司云的不同常人,她几乎长期一个人在家,极少外出。对此冉颂以为是司云的身份与性格使然,可是,她若真的性格孤僻,不愿与人相处,又怎么会愿意与他恋爱呢?
      门外有人敲门,是林译,来叫冉颂去片场。
      冉颂握住司云的手,尽量用平稳温柔的语气说:“我会早点回来的,等我。你自己在房间里,觉得闷就上上网,看看电视。”
      司云说:“不用担心我。”

      傍晚,冉颂回来。司云的视力现在已经看不清三米外的事物了,她站在窗前,可以看到窗外半空中飘荡的一些东西,一些正常人类看不到的东西。
      司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司云神色如常地说:“我明天一早回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久留。”
      冉颂把她搂进怀里,低声说:“我已经向剧组请了假,婚礼前两天就回来,我们先去领结婚证,然后去祭拜你的父母。”
      司云抚摸冉颂的脸,说:“好。”
      当夜,两人裹在被子里,冉颂心情沉重,疼惜的与司云亲吻,试探地问:“我今天可不可以,不戴?”
      司云并未犹豫地答:“可以。”
      冉颂说:“如果怀孕了……”他问不下去,不敢深想这个问题,可心里又有奢望。
      司云滴水不漏地答:“能生就生。”
      可冉颂却并没有真的不戴,他已经无法对司云的未来负责,绝不能允许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到来的可能。

      司云回到家时,西森猫也正从外面闲逛回来,两只狗不在家,没了与它们打架的日子,西森猫深感无聊。它过去蹭蹭司云,想问问那两只大傻狗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司云盯了脚边一会儿才蹲下摸索着将它抱起,这小家伙长得可真快,越来越重了。
      看着周围越来越不清晰的一切,司云知道自己到了必须料理后事的时候,以现在这个发展速度,死亡是随时会发生的事。
      首先要考虑的,自然是冉颂,要为冉颂做些打算,因为她现在死,最直接受影响的人就是冉颂。

      当天晚上,司云罕见的在网上发布了一条动态,这是她首次在个人社交平台上发表长文。
      “大家好!我是司云。
      近来,收到诸多后台留言,看后很有感触,今天想和大家说说我的心里话。
      从18岁开始,我人生中的每一件事,都只能由我一个人做决定,对于结婚的决定,我想若是我尚有父母亲人在世,也会如你们一样,给我许多的告诫,有劝阻,有不理解,更有善意的提醒,感谢你们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会为我的事操心,会在意我的人生抉择。
      对于结婚,我并非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冉颂也曾惊讶于我有这么早结婚的想法,可这真的是我的意愿。我自幼心脏有疾,我希望若是有一天我因此进手术室,这世上尚且还能有一个法律认可的我的亲人在身边。
      冉颂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他温暖了我的人生,我爱他。”
      同时,司云对自己的私人医生讲自己确有心脏病,并让医生开了一些有关心脏病的药,以使将来有医生佐证死因。

      冉颂看懂司云这是在为死去做铺垫,心如刀绞。
      冉颂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如常的聊着家常话。
      冉父冉母自然也知道了司云发文的事,惊讶于司云有心脏病。
      冉颂沉沉吸气,对父母说:“没有,只是公关说辞。”
      冉颂父母放了心,转而提起上次见面时,司云送的礼物太过贵重了,一套翡翠首饰价值超千万,哪有儿媳妇见公婆送这么大礼的,这要是说出去非被人挖苦死不可。
      冉颂默默的听着,最后嘱咐父母保重身体。

      收起电话后,冉颂仰头靠坐在沙发上,无声的流泪,心里难过至极。
      冉颂是个普通人,遇上这样的事,做这样的抉择,对他来说,很艰难。
      室内灯光突然闪烁,一团浓重的黑雾平地升起。
      冉颂震惊的看着一团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黑雾渐渐显出人形,面容熟悉,是与司云传过绯闻的黑红条纹西装男。
      冉颂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居然也不是人!
      魔以蓝迦沅的形象悬站在冉颂的面前,阴恻恻地问:“你现在很痛苦吗?是不想她死吗?”忽远忽近的魔音,诡异魔幻。
      冉颂问:“你又是谁?”
      魔不理会他的问题,只用蛊惑的语气对他说:“如果你将自己的心献出去,你就会死,你死了之后,她会去和其他的男人恋爱,和那些男人做和你做过的事,所有的事。你会很快被遗忘,没有人会记得你,你感动不了任何人,只有你的父母才会真正为你的死而难过。”
      魔凑近冉颂的耳边,继续说:“想象一下,司云与其他的男人恋爱时的情景……”
      冉颂被蛊惑,依着魔的话去想,想象着司云与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像对他那样的去对待其他的男人,对他们微笑,笑容里充满柔情,与其他的男人亲近……不!冉颂受不了这个,那样的情景,使他的心如被刀割剑刺,疼到窒息。
      魔飘至冉颂的身后,在他的耳边说:“他们会拥抱,亲吻,上床……”
      冉颂猛然抓起茶几上的杯子转身砸去,杯子穿过魔如云如雾的身体,摔碎在地上。
      冉颂的咽喉瞬间被扼住,魔说:“你的姻缘归我管,这一世你若乖乖听话,下一世说不定我会开恩让你完成前世夙愿,否则……”他逼近冉颂被扼到呼吸困难的脸,阴狠地威胁,“这一世也让你孤独至死,如同前九世一样。”
      冉颂毫不畏惧地与魔对峙,问:“我和司云,前世曾是夫妻,是吗?”
      是的,那一世她投胎到帝王家,魔界对她的掌控变弱,使她有了姻缘,自此开启了冉颂十世解不开的情劫。
      冉颂冷哼:“你若真有这本事,就用不着来威胁我了。”

      司云发布死亡预示文后,网上一片哗然。
      一个空有财富却身世凄苦的年轻姑娘,渴望有亲人,渴望被爱,真是令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激发大众的同情心和怜悯心不是司云的目的,她想传达的主要信息是她有病,会死。死了不用感到意外,但大众的关注点只会落在他们感兴趣的地方,比如:冉颂是司云愿意以命去爱的男人;要求冉颂一定要好好爱司云;威胁说若是将来敢做出有负司云的事,会被全天下有良知的人唾弃声讨;甚至有人在论坛发祈愿贴,祈祷司云没有爱错人,愿她的痴心不被辜负。
      事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对冉颂施压的方向发展而去。
      司云看到网上的舆论情况,突然觉得好累。
      她想让人知道结婚是她的提议,不是冉颂,没有人们猜忌的冉颂使手段将司云早早娶到手,只为早日占家产,结果人们现在见结婚是司云提出的,更觉抓到了冉颂不够爱司云的证据,结婚居然要女方先提?真心爱她怎么会不知她想结婚?为何不先求婚?
      没人将关注点放在司云有心脏病会死这件事上,见事情没能按照预想的情况发展,司云便想将事情的热度降下去。
      就在司云心累的想办法时,网上突然曝出一起耸人听闻的自杀直播。
      一名年轻女子自诉与男友谈婚论嫁期间,男友全款500万买房,以名下已有房再买税费高为由,将房子写在女子的名下,随后男人将房子以400万抵押给借贷公司,又用男人母亲的名字另买了一套房,并再次以女生名义借装修贷50万元,现在男友提出分手,起诉至法院要女子名下那套500万元的房子,法院以“房子谁出钱归谁所有”为由将房子判归男方。
      以女子名义贷的两笔借款,共计450万元却全是女子的个人债务。
      女子不堪忍受债务公司的逼债和内心的愤恨,在无数网民的围观下,用铁丝上吊。有网友报警,但警方赶到时,女子已经吊死。
      这么孽的新闻曝出来,足够网上轰轰烈烈热闹几天了。
      司云现在不用费心费力压自己的话题热度了。

      春节将至,到处都是迎接节日的气氛,与此同时,婚期也近在眼前。
      冉颂所在的剧组春节放假一天,冉颂加请一天假,打算用两天时间结婚。
      晚上,冉颂一收工就赶往机场。私人飞机的起飞时间也需要听从塔台的调度。
      冉颂上到机舱,刚在床边坐下,穆风突然凭空出现。
      这次穆风没有坐到冉颂的对面,而是坐在了他的身旁。
      冉颂第一反应是从门缝看休息室外的助理和保镖,床所在的位置很私密,外面并不能看到这里。
      冉颂关紧门,压低声音对穆风说:“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解释?”
      穆风的目光无波无澜,平静疏离的看着冉颂,问:“考虑清楚了吗?我现在需要一个最终的、不能反悔的答案。”
      “我答应。”冉颂语气坚定,“我愿意将自己的心脏给司云,为她死,我愿意。”
      冉颂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想到自己的心脏今后会在司云的身体里跳动,等于自己和司云永远在一起不分开,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的、绝美的满足感。身为爱人,他终于能为司云做一件有价值的事了。
      穆风见冉颂说得认真,显然已经为此做足了心理准备,正想就此离开,却听冉颂突然说:“我有个请求。”
      穆风神色清冷,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
      “让我把正在拍的这部戏拍完。”冉颂说。
      这个请求很可笑,一个要死了的人,还在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冉颂解释:“最多一个月,这部电影就可以拍摄完成,我若是现在死了,会连累整个剧组,连累很多人。”
      穆风不置可否,化作一团白色的云雾,消失不见。
      看着穆风在眼前如烟一般的消失,冉颂已经不觉奇怪。
      机长通知起飞的话语从广播器里传来,飞机开始滑行。
      冉颂躺倒在床上,心情难以平静。

      司云得知冉颂今晚回来,坐在书房窗前的躺椅上等着他。
      随着视力的急剧下降,司云现在已经很少走动了。
      手机有新消息响,司云拿起手机贴在眼前看。
      “我不想和你结婚了,婚礼取消。”
      只这么一句话,司云贴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
      司云平静的放下手机。她早已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她接受不了,承受不住的。
      临近婚礼的前两天分手,有许多的行程安排需要取消,司云握着手机思索。

      冉颂下了飞机快速赶到家,在院门口仰头看到司云书房的灯还亮着,心中一喜,快步跑上楼。
      “宝贝,我回来了。”冉颂兴冲冲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司云正抱膝坐在窗边的地上。
      冉颂放下身上的背包,过去将司云抱起:“怎么坐在地上呢?等久了是吗?”说着吻了下司云的脸,见司云低垂着眼不说话,问,“怎么了?”
      司云抬手抚摸冉颂的脸,说:“没什么。”
      冉颂用脸颊贴司云的额头,问:“身体不舒服吗?吃晚饭了吗?”
      司云问:“你今天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冉颂想到在飞机上半梦半醒时,曾看到一团黑雾在床边绕了几圈,但他不想让司云知道这些,于是说:“没有。”
      司云不再问,搂住冉颂的脖子,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夜里,卧室的床上,冉颂将司云搂在怀里。
      两个人都失眠。
      冉颂在司云的耳畔轻声唱歌哄她入睡:“你永远是我的公主……”,
      司云问:“这是什么歌?”
      冉颂诧异:“我的新歌,你不知道吗?”
      这是冉颂在年底最后一天发行的新歌《我的公主》,是他在跨年晚会上演唱的曲目。
      可惜司云不知道。
      跨年那天晚上司云与罗森在一起,之后也没有注意过这些。
      司云静默了许久,就在冉颂以为她已经睡了时,听到司云说:“我们今生结了婚,一切就算了结了,来世不要再有瓜葛了。”
      冉颂说:“你怎么这么无情?”
      司云说:“你何必这样的为难自己。”
      冉颂说:“我愿意,生生世世都愿意。”

      第二天是农历年三十,两人上午赶在民政局放假前,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拿到了红艳艳的结婚证书,之后按照司云事先的安排,两人乘直升机去往两处墓地,祭拜司云的父母。
      因两处墓地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开车一天时间来不及赶回,会耽误明天的婚礼,所以只能乘直升机。
      这世上,最亲最疏是夫妻,有几何夫妻可以恩爱到老?又有多少最后成了怨偶?

      司云先带冉颂去了母亲的墓地。
      冉颂向墓碑上的照片三鞠躬,说:“岳母,我爱司云,我会用我的一切来保护她、呵护她,请岳母放心。”
      司云低声说:“何必来走这个形式。她早投胎了。”

      来到司云父亲的墓地时,司云十分简单地向冉颂示意了墓碑的位置。
      冉颂所做与之前在司云母亲的墓前一样,三鞠躬行礼,叫岳父。

      这世上,有的男人,很多情。他们可以同时爱着几个女人,既爱着妻子,也爱着情人;对妻子好,对情人也好;两个女人若都不在乎这个男人,只为各取所需,那也可以马马虎虎的维持住体面。
      但是遇到像司云母亲这样的女人,就没有马虎可言,因为她们有金钱有地位,男人对她们的用处就只是情感价值。情感出了问题,男人就如同垃圾,毫无用处。
      对于父亲的死,在司云看来是死不足惜,死有余辜。只是可惜了母亲没有她的特殊能力,换做是她,只死男人一个就可以了。
      因为司启仲是过错方,所以司云当年在司启仲的墓碑下用自己的血画了困魂咒,使司启仲永世不得超生。
      司云让冉颂去远处等,自己站在墓前对司启仲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我的这一世就快结束了,下一世我不会记得你。”
      墓下传出只有司云听得到的嘶嚎。
      “你让我放了你的魂魄?”司云摇头,“这是你该受的惩罚。你若是还活着,我还能有其他的方法惩罚你,可你死了,我就只能惩罚你的魂魄了,而对魂魄的惩罚也就只有不得超生这一种。”
      “你想知道那个女人的现状吗?她最近沾染了毒品,现在不只是个低贱的妓女,还吸毒,大概也活不久了。让她慢慢的受尽折磨而死,是我想要的。对,你说的对。她成为妓女和吸毒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们?”司云面无表情,“我没有爱恨这种东西,只有我在人间学到的是非对错,你们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回来的路上,司云说:“我死后,不要墓地,把我的骨灰装进一只瓶子里,扔进大海,我想随着洋流周游世界。”
      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很响,但冉颂听到了司云的话,他把司云搂进怀里,说:“我死后,希望你能把我埋在院子里,我不想离你太远。”想了想又觉不放心,“你会搬家吗?还是把我埋在花盆里,搬家也带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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