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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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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周身的气氛逐渐上升,洞丨口却传来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两人恍然一惊,下意识向两边撇开了眼,不知为何都觉得有些尴尬。
易枋起身去开石门,奚落在石床装作昏迷的样子。
石门打开,来人是姜诉止。易枋站在洞丨口正中,没有相让的意思。姜诉止也没有进来的打算,取了六套全新的衣袍隔空递到了易枋的面前。
“这是你们的衣袍,一人三套,镶边的紫色纹理代表姜止峰,以后在天元宗就穿这身衣袍。”
见到易枋抬手接过,便欲转身离开,却突然想是想到了些什么,向一旁移了移,那一直被他提溜在身后的庄烟哉就露了出来。
庄烟哉悬在半空中,后领微微上提,表情颇为尴尬。
姜诉止道:“他说要来看看你们。”
易枋将其中三套衣袍收进了储物袋中,道:“不必。”
庄烟哉:“……”觉得自己好可怜……
易枋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个包裹,抛给半空中的庄烟哉。
“这两个包裹里有惊喜,你先别急着打开。”
庄烟哉慌忙抬手抱住这两个包裹,听到易枋这么说,抱得更紧了些。付出还是有回报的,虽然这些付出他心里是抗拒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其中一个包裹方才动了动?
但还是说道:“那在下先保存,下回你们来了再打开。”
易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姜诉止又想起了一件事,道:“对了,你们三天后到峰顶来找我。”
目送两人离开,易枋关上石门,来到石床边,随手将三套衣袍扔到了石床上,然后转身往石桌边走去。
奚落睁眼看了看那干净的衣袍,又瞧了瞧他满是血污的手,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拿。
身体再一次恢复好,他从石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易枋此时正坐在石桌边,修长的手指附在茶杯上,杯口轻抵下唇,茶水下咽时喉结滚动,桌上那灯笼中的火光摇曳,竟是说不出的妙感。
方才那种猫爪挠过的痒丨痒感又出现了,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他又不知道。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除了沙哑,竟然变得有些低沉。
“你刚才给他什么包裹了?”
他刚才在装昏迷,头偏向内侧,只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却不知道易枋给庄烟哉什么东西了,竟然还有惊喜?有点委屈,易枋从来都没有给过他惊喜。
易枋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一点,继续品着茶。
奚落委屈的更厉害了,从石床下来走到了易枋身边。两人的距离持续的拉近,心中的期待就变得更加的明显。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有什么念想就快要在脑中成形。
想了想,还是没有坐到石凳上。奚落扯着身上的衣裳,递到易枋的面前,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这衣裳都这样了,不能在穿了。”有些破,而且布满血污。
易枋扫了一眼:“衣裳不是给你了?”
奚落见易枋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忙蹲了下来。于是就从低头变成了抬头仰视着易枋,语气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
“可是那衣裳是干净的,我不仅身上这衣袍破了脏了,我身上也都是血啊,穿上不就把新衣裳弄脏了吗?”
易枋道:“那你想怎样?”
奚落想了想,道:“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个地方洗一下?”
易枋低头望向桌上那盏灯笼,想了许久,最后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抬手一挥,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个玉石做成的浴桶。
“你就在这里洗吧。”
奚落:“……”就在这里洗?“那你……”
易枋那带着嘲讽的眼神飘过来,语气不屑道:“呵,我想看你不成?”
奚落:“……”还别说,他心里还真的有点希望易枋能够看他。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头,他就被自己这想法给吓住了,表情都变得有些惊恐,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心里慌乱,行动上便有些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瞟到了那白玉桶,连忙转移了话题注意力。
“这里也没水啊……”
易枋冷眼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再一抬手那白玉桶中便盛了过半的清水,奚落试了试水温,凉的。好吧,有的洗就很好了,管它凉的热的呢。
想着,就欲抬手脱丨下衣袍,但在快要触碰到衣袍的时候,又僵住了。
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来自身后的视线,那视线并不火热,甚至有些冰冷,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是男生,但他之前却从来都没有和其他男生一起洗过澡,像这样当着别人面脱丨衣裳都是第一次。更别提等一会他衣服都去掉后,他完全的被看到时,他会有多不好意思。
奚落特别想偷偷转过头去看一下易枋的表情,但那脖颈僵得很,愣是转不过去。纠结了好半天,奚落才小声的开口。
“有没有屏风?”
易枋挑眉,当然有。
“你不洗的话就算了。”说着站起身走过去,抬手就欲将白玉桶给收回储物袋中。
奚落又是一慌,忙上前拦住,“不不不,别急别急,我洗我洗!”
这下好了,之前易枋还在远处看着他,现在直接跑到他面前来了。不过这身上实在是太脏了,他再不洗不换衣裳,他自己都快要嫌弃了。
易枋那张脸上的表情,好像有很久都没有再恢复成温文尔雅唇角带笑的样子了,要么就是阴沉着脸,要么就是面带嘲讽,反正和原先不同。
奚落还是挺高兴的,能不一样就好,不高兴就直接表现出来这样就很好。
去掉衣服的过程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以度过,直到踏进白玉桶,他坐在桶中,水刚没过他的肩膀,他才觉得好奇,为什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意思?
抬头向站在一旁的易枋看去,恰好和易枋的视线相撞,不知为何,他的脑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在他身边的是易枋,所以才不至于难以度过心里那层障碍。
奚落低头看着水面,原本清澈的水面很快就被他身上的血污染红,他还是能够感受到,易枋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奚落用双手捧起一捧水,哗一下往自己脸上泼来,如此动作重复了几次。他想让自己清醒清醒,但他发现自己又好清醒。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自己也大概能够猜到自己的心思,两个男子的感情他不是没听说过,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过,他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子。
奚落在桶中一遍又一遍的泼洗着脸,心中想的颇多,但易枋却在桶边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一样,仿若一点也没有被这些事情所困扰。
这一想,奚落便有点不甘心。
调整好呼吸,抬起头故作随意的开口:“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这地方这么小,那你以后洗浴是不是也同我今日一样?”
易枋并不搭理他。
他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你看我今日都被你看遍了,你是不是也要给我看一下?”
原本只是说出来想调丨戏一下易枋,却没想到说着说着他还真在脑海中浮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一时间,身体竟然有点不自在起来。
看到已经被血染红的水面并不能看到水下的场景,他又呼出了口长气,但还是有点尴尬。感受到身上的某些变化并没有停止,甚至有愈来愈盛的架势,感到羞耻的同时,又有点暗丨爽。
再加上脑中脑补的画面,已经被洗干净的白皙面容浮上了层层赤红,连双耳和脖颈也未能幸免。
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怎么这么丨污丨呢!
易枋无从得知奚落在想些什么,但听他说的这话却不正经得很,当下转过身,毫不留恋的就往前走。
“诶——”奚落在后面伸手挽回,然而易枋连脚步也没停顿一下。他的表情顿时一垮,看来他的路会走得很坎坷啊。
然后脑子里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只不过与方才那不可描述的画面不同,现在满满的都是易枋冷漠的拒绝他,或者易枋爱上别的女人的画面,顿时心中一阵烦躁。
匆匆洗了洗,就站起了身。然后他才发现,他并没有将准备穿的衣裳一并带过来,看着被他胡乱扔在地上的破衣袍,又看看距离他有一丈多远的新衣裳。
思考着,到底是他直接这样走过去呢,还是请易枋帮忙将那衣服递给他呢?私心里,他还是比较希望易枋能将那衣袍递给他,这样也算是近距离接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