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有一点的喜欢》孤山未孤

8、恨之入骨

　　有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硬要回忆些什么东西，闭着眼睛就能想起许多让他难堪的事儿。似乎记忆里他一直这么被她欺负，那他究竟为什么还要缠着自己呢，或许只能用抖M来解释了，她这么想着。
　　这不，还没有下课，她就看到了窗外的少年。有芝一看到他，心情就莫名的焦躁，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终于等到下课铃声响起。
　　正收拾书包，葵锦用手肘碰了碰她，努了努嘴：“你弟又来了，你们还没和好吗”

　　“别管他”她说

　　下了台阶，将要擦身而过时，他喊住了她。
　　“我们谈一下”
　　“哦哦那有芝我先走啦”葵锦说着，却被她拉住胳膊。
　　一时间，葵锦觉得有些尴尬在她耳边小声劝道，“我说你就和他好好谈谈吧，这么长时间了，差不多得了。”
　　嘁，你根本不知道我忍了他多长时间，她想着。
　　“阿姐，你真的很过分”她的手腕被少年握住，少年的用力很大，手腕被握的有些疼
　　“放开”她警告着，但少年并没放手。
　　“我那天说的比较重，我已经认错了。但是明明是你忘记我的生日，你却一句解释也没”

　　她深呼吸，少年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葵锦看了看两人，抽出手把她推向他面前“有什么话好好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葵锦跑远，她转身，看向他。
　　17岁的少年发育很快，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她说。

　　“这对我一点也不公平”少年慢慢松开握紧她的手，小声地说着。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湖色眸子里盈着泪花，脸色也很苍白。虽然他之前肤色也很白，但现在透着一股子不健康。这一切好像都在无声的控诉姐姐的暴行，但她并没有做什么。
　　“恩，是不公平，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此时太阳还未下山，她顺手靠在阳台边，斜晲着他。

　　“你对我总是好凶，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你要说的就这些？三个字，讨厌你，这个理由可以吗”
　　“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阿姐我发誓”少年举起三根指头，白暂修长。
　　再怎么改也没用，她的心情烦到极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她转身，“阿姐、阿姐阿姐对不起”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带着弱弱的哭腔。

　　她不想理会，走到楼梯口，刚想下楼，却听见咚的一声，接着脚踝被握住。她心下一颤，一转身果然少年跪在自己面前，皱着好看的眉头，咬着唇，鼻子眼睛都红红的可怜极了。
　　是的，这就是他最后的办法了。记得小的时候，阿姐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他哭，变着法地欺负他，但只要他掉眼泪，阿姐就会变得很温柔，抱在怀里安慰他。他知道这是阿姐的恶趣味却还是纵容着，只要能让阿姐开心，牺牲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的阿姐啊，是吃软不吃硬的。
　　面前的有芝显然被惊到了，虽然有椿小时候没少跪着认错过，可是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而现在还是在外面，她甚至能听到楼上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这算什么？被发现到时候可就出名了，他不要脸她还想要。

　　她用了毕生的力气，拽住他衣服的领子，生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力道之大让他有点害怕，阿姐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一路踉跄着下楼，走到楼梯底部时被猛地推到最里面的拐角。
　　少年还未站稳，一个巴掌糊了过来，他没有躲，清脆地耳光声回荡在楼梯间。
　　她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他，少年有点局促的望着她，领口皱皱巴巴，露出精致的锁骨。
　　“你问我讨厌你哪里，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烦的是你有椿这个人”
　　“烦你每天絮絮叨叨的说话，烦你硬闯入我的圈子，烦你不努力就有无…”她哭着，好想把这几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少年轻轻摸着她的手臂安抚着她。
　　“好的好的，阿姐慢慢说我肯定改”此时少年干净的脸庞已经显出清晰的肿痕，勉强扯出灿烂的微笑，但细看起来这个微笑苍白又脆弱。“只需要一点时间，我肯定全部改好”
　　改成阿姐最喜欢的那个样子。

　　倏地她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近身一把抓住少年的额发，狠狠地向墙砸去。
　　咚——
　　墙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碎掉了，有那么几秒忘记了自己是谁，要干什么，完全处于黑暗中，只有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回声。几秒之后眼睛才复光明，眼前是她狰狞的面孔，她的眼睛张到了极致，他竟然有一点恐惧。

　　有芝抓着他额前的头发将他摁坐在墙边，自己低头俯身看他。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她能清楚的看到湖绿色瞳仁里无比狰狞的自己。
　　“不，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有多恶心，还有你这双眼睛”
　　他摇着头，最后的笑容从脸上消失“阿姐…”
　　咚——她又将他的脑袋向后撞去，他感觉他快要死掉了。
　　“还有别叫我阿姐，你的声音我也很恶心”
　　“你以为你有天赋而我没有很了不起吗，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拿到A+是很了不起呢，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是很了不起呢”
　　他摇着头，刚想说话，头又一次撞击墙面。
　　“我知道这是嫉妒，但对不起了这就是真实的我”
　　嫉妒你有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他显然已经承受不住，绿色的眸子失了焦距，空洞无神，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渍。她很满意，终于坦白地说了出来，这些憋了几年的心事。
　　最后，她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低沉而有魔力，生生地印在他的脑海中：“我讨厌的是你的一切，不可能原谅你，除非你死。”
　　那时的有芝还不知道，她的这番话会对他和她的以后产生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