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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惊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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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惊骇
蓝少星眉头挤成一团,他放在桌子上的指头不自主的颤抖着,他想了想,道:“我们等一下再一起去看,现在我还有个问题。”
“哦?”凌伊冷静地看着他。蓝少星疑虑真多。
“我听说有人轮了罗兰后把他丢在体育馆后门,然后你去救了他。”
凌伊忙着找着身上有没有窃听器还是微型摄影机,怎麽他的一举一动蓝少星都知道。他跟罗兰复合的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蓝少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校内大小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地下室就像另类的囚/禁他,他以为跟蓝少星的访谈只是朋友之间的交流,谁知道加了个薛兆后,场面气氛降至零度,访谈简直变拷问。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不知道是谁伤害了罗兰。”凌伊凝重的看着蓝少星,问:“你知道是谁吗?”
“是陆秋吗?”蓝少星摸着下巴思考着。
凌伊点点头:“有可能,罗兰现在是叶少君的人,敢跟叶少君抗衡的也只有金徽了吧。”陆秋是2年A班的人,的确敢害了罗兰。
不过,蓝少星也是金徽,凌伊看着蓝少星的徽章,低声问:“还是,是你伤害了罗兰。”
话才刚吐出,薛兆突然站起身,一个向前倾,伸手揪住了凌伊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提起。凌伊冷冷的看着不断散发杀气的薛兆,他没有被薛兆吓到,似乎薛兆这一连贯的动作已在他预料之内。
蓝少星拉扯着薛兆的衣角,叫他别这麽冲动。薛兆眯着狭长的眼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凌伊,最后是蓝少星硬把他按在椅子上,他才恢复冷静。
“希望你说话可以经过大脑。”薛兆不客气丢下一句话。
凌伊一听火了,他心中一丛火正熊熊燃烧着,幸好蓝少星周旋于两人之间,见苗头不对,赶紧安抚薛兆的情绪,还连连对凌伊道歉。
薛兆就是这样的人,对内温柔,对外杀人不眨眼。
“我怀疑是陆秋,毕竟罗兰曾对你做那样的事。”蓝少星沉思道:“陆秋在想什麽,我们都猜不到。”
在那边瞎猜害罗兰的是谁也不是办法,后来他们三人再讨论了些这期间发生的事,大概最惊悚的只有温室尸体的部分,还有夜琉究竟是谁。
蓝少星结合了些凌伊的话后还是没办法揪出谁是FCK的内鬼,这每个月访谈的集会还是得照常举行。
会后三人,由凌伊领头带着众人到C栋夜琉住的阁楼。
不知为何,儘管上礼拜才找过夜琉,明明没过几日,这回再找他,心中却隐隐有不安感。是因带着其他人来找夜琉吗?还是与陆秋背道而驰,开始靠向蓝少星。这种背德感让凌伊有种窒息般的错觉。
在漆黑的空间,安静到连脚步声都如同雷声般轰然巨响,在老旧的门前停下,紧张的抬起手,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敲了门。
叩!叩!
两声响,没有回应。
凌伊狐疑的回头望着夹在中间的蓝少星,蓝少星点点头,示意凌伊再敲一次。
这次凌伊敲得更大声了,连敲了三声,敲击力道大得凌伊手有些疼。
裡面仍然没有动静,薛兆挪开蓝少星,推开凌伊,到门边,用更大的力道敲击门,这回感觉这破烂的门都快裂开了,裡头的人仍不愿出来。
薛兆将耳朵贴近门板,听了许久,对他们摇摇头道:“没声响。”
蓝少星咬牙,“看来只能撞开了。”
凌伊慌张的想制止二人,他惊呼:“别这样吧,也许夜琉晚上不在,我们明天再来。”
蓝少星摇摇头,“都到这一步了,还顾虑什麽。”
对蓝少星来说,夜琉的生死比较重要,他根本不在乎陆秋会不会发现他们发现了夜琉的藏匿处。
凌伊拉不动二人,薛兆把凌伊丢给蓝少星后,往后退了一步,伸出手,肘击了脆弱的门。这门太过老旧,根本不堪负荷,很快的从中间出现一道裂痕。不过门裡是暗的,也看不清裡头发生什麽事。
倒是从裂缝中传出不好闻的味道,凌伊对这味道有些印象,但想不起来这噁烂的味道是什麽。
蓝少星和薛兆则心裡有数,两人互看对方。
薛兆再接再厉,继续往同个地方勐撞,直到这门发出碎裂声响,整块门硬生生断成两半,残骸散落在地上。
薛兆摸了摸旁边的电灯,当他要按下时,蓝少星制止住他。
薛兆狐疑的看着蓝少星,等到他从月色中看见蓝少星惊恐的脸后,往他所指的地方看,才发现床上不知何时躺了具不寻常的东西。
刺激的铁鏽味如千万知手扯开凌伊的鼻腔,逼迫他得接受眼前噁烂的现实。比起温室静态的吊尸,这被精心解剖过的尸体更是憷目惊心。
凌伊看着他开肠剖腹的腹部,肠子像橡皮绳一样滑了出来,泛黄的被单上沾染肠液和噁烂的汁液,且显然生前是被虐待过一番才杀死他的。他的双手被固定在床的两头,胸膛那被一刀一刀的割下了皮肤,铺散在床单上,还恶劣的用皮肤遮盖了他的双眼。
这人的舌头还被剪下,眼珠子被挖了出来,只是找不到眼球了,牙齿还被敲碎。这人死了约一天,身上早爬满了蛆,尸臭味飘散整个空间,令人窒息难耐。
凌伊跟了蓝少呈这麽久最多只看过一枪毙命的人,这麽大费周章肢解人的还真没看过。死状悽惨到他一看到那不成人样的惨死样,胃酸冲了上来,他蹲坐在地上吐了又吐,无法相信这骇人的景象。
蓝少星虽没有凌伊夸张,但他也是抚着牆,背对着噁烂的画面,觉得头晕目眩,直说:“我不想待在这。”
只有薛兆,他竟然纹风不动,静静的走到尸体旁边,他扯下窗帘,包裹住手,小心翼翼的翻着这人被人剥落在一旁的衣物。这些衣物明显被人用剪刀剪碎过,却又不太在意是否留下辨认身分的物件,比如藏在裤子裡的证件。
薛兆拿起那张学生证。
“尤世伟……”薛兆靠近窗户,靠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名字,他转动着学生证,看着那张证件照,转头问两个病恹恹的人,问:“你们认识吗?”
蓝少星摇摇头。
凌伊强忍住不适感,走到薛兆身边,拖着沉重的步伐他尽量别过头不愿看到床上的东西。
他拿过薛兆手裡的学生证,除了名字他不知道外,这人的长相他有点熟悉……想了很久,直到薛兆问他有没有头绪,他才灵光一闪,想到这人不就是叶少君的手下,也就是罗兰命令他来玩弄自己的银徽吗!
咚!
凌伊拿不住学生证,证件硬生生掉落。
薛兆冷静的捡起来,强拉过凌伊的手,又把证件重重放在他的手心裡。凌伊彷彿触电般,他立即甩开,学生证被他甩到了尸体上。
凌伊全身上下不自然颤抖着,他发自内心的感到一股寒意,他瞠着眼抓着薛兆的双手,崩溃的看着他。
薛兆却冷澹的望着凌伊,他就是这麽冷,蓝少星以外的事从不会惊动他。凌伊大喊:“我知道他我知道他……”
蓝少星抚着牆来到薛兆和凌伊身边,他很怕这黑暗之中突然伸出一隻手勒住他的脖子。他靠近他们后,薛兆一手把他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前,这无声的关怀在凌伊惊恐万分之际根本懒得多想。
蓝少星靠在薛兆怀裡,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凌伊,从他轻颤的睫毛,刷着他明亮的眼眸便能看出,蓝少星也是非常无助紧张的。
凌伊蹲下身摀着耳朵,看着木头地板,颤着声道:“他是叶少君的手下,曾经侵/犯过我的人……”
“什麽?”蓝少星离开薛兆的怀抱,将凌伊从地上扶起来,惊恐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但凌伊也知道他想说什麽。
那天晚上他连怎麽离开阁楼的都忘了,那段记忆早被那银徽的死整个覆盖。
蓝少星告诉他今晚的事别说出口,这是他们三人间的秘密。
至于夜琉究竟在哪凌伊定出三种可能性,一是他真的是幽灵,二是他已被陆秋杀害,三是他早就知道陆秋的可怕,逃之夭夭了。
从罗兰到这银徽的受害,凌伊对陆秋的恐惧感加深,只要回到宿舍,跟陆秋待在同个空间,他便想到那画面,一阵乾呕。
隔天他严重失眠,在睁开沉重的眼皮时,突然看见他的床尾,坐着一个人。
陆秋盘腿坐在他的脚旁,露出惊悚的笑容,扯着嘴角,雪白的牙齿展露在凌伊面前。他诡谲笑容在凌伊视线裡不断放大。
陆秋笑着道:“早安啊凌伊,昨晚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