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的恋人》北美殉道者花园

8、第 8 章

　　当云开几乎遗忘了他的求助帖时，有人私聊了他，对方名叫“追光者”。

　　追光者：你从哪里得到这个雕像的？离开它！不然你会后悔的。

　　云开扬了扬眉：这么说你知道有关这个雕像的事情喽？

　　追光者：知道的越多，你离黑暗就越近。

　　这就是他不在帖子里回我的原因吗……云开想。

　　追光者：你也感受到了那个雕像的恐怖了吧？那不是人类能想象的东西，是不可名状之物。

　　云开皱紧了眉头，打字：实不相瞒，雕像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你要想让他扔掉这东西，总得给个说法。

　　追光者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思索。

　　云开等待着，盯着手机上淡灰色的界面。

　　追光者：我不希望再有人牵扯到祂们了……也罢。祂是“蠕动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的一个化身。而奈亚拉托提普则是“外神”的信使，总是热衷于欺骗、诱惑人类，并以使人类陷入恐怖与绝望为其最高的喜悦。

　　云开心里一惊，追问：外神？这是什么宗教的神？

　　追光者：宗教？那都是人类编出来骗自己的，真正存在的神，只有那些外来神和曾主宰地球的“旧日支配者”。你最好听我的，劝你朋友把它丢得远远的。和上古邪神扯上关系的人，大多没好下场。

　　云开：那你呢？

　　追光者却没有再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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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寄青能拿雕像做什么？云开思索着，打算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这天晚上，施寄青做了很丰盛的晚餐，全是云开爱吃的。可云开心神不宁，最终没有吃多少。他不时看向施寄青，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施寄青的笑容里藏着哀伤。

　　两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这顿晚餐。

　　施寄青破天荒地没有洗碗，他用一种很绝望的眼神看着云开，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雕像是吧？”他发出一阵笑声，带着歇斯底里的意味，“你还是知道了，你想离开我吗？哈哈哈哈……”

　　“我没有，”云开大声说道，接着缓和了语气，“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为什么要收藏奈亚拉托提普的雕像？你知道应该比我更多，难道你不知道你在与虎谋皮吗？”

　　云开担忧地望着他：“你是我的男友，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施寄青痴痴注视着云开：“我如果不同祂做交易，我怎么能成为你的男友呢？祂赐予了我超能力，”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我知道我的欲望，知道你最想要的东西……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我是你最贴心的男友……我甚至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不会遇上比我更体贴的人了……没人能比我对你更好……云开，我都告诉你了，你原谅我。”
　　“你原谅我。”施寄青抓住了云开的手，絮絮叨叨，“我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在我们都是小孩的时候……”

　　云开只觉毛骨悚然，这么久以来，他的内心都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那个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他伪装成他爱的模样，赢得了他的爱情。

　　云开凝视施寄青的双眼：“和我在一起的你，是真实的你吗？”

　　而他的心里早有答案，恐怕这个神经质的、患得患失的、软弱又偏执的男人，才是他的男友最真实的样子。他爱过的那个，也许并不存在吧。
　　施寄青的双眼流出泪来，他呜咽着：“我爱你！我爱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云开把手抽走：“扔掉那个雕像。它会毁了你。”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吻了吻施寄青沾着眼泪的脸颊。

　　施寄青知道，那是云开对他最后的温柔，一个告别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