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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小赌怡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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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彦整日里跟着元征在王府里胡闹,除了元征有时会去兵场或者处理府衙的案子,大多数日子元征都陪着他找些个新鲜玩意。
这一日,元征外出,胡彦自己一个人甚是无聊,从后院穿明轩走到前院,听见后院竹林里一阵热闹的喧嚣,他被吸引着往那里头走。
几个小厮正坐在石桌前,石凳不够,剩下的人便站在后面围了一圈。待他走进,大声吆喝的家丁这才看到站在他们面前的王妃,纷纷大惊失色,跪在地上连忙扣首。
胡彦这才看到他们玩的什么,石桌上放着几枚铜板和骰子,还有一个大瓷杯,应当是充当骰盅用的。
胡彦有模有样地负手,轻咳几声,那几个家丁动也不敢动,颤抖着肩膀等着胡彦发落,不知道偷懒还玩堵会是个什么后果,又痛恨被那东西误了头,居然连王妃走过来都没瞧见。
“你们,好大的胆子!” 胡彦轻调的语气训斥他们,看着低伏在地上的小厮们,那其中最害怕的已经颤了嗓子,低声求饶,“王妃饶命,王妃恕罪,王妃饶命…”
胡彦堵了他的话,“不是说了要叫我少爷吗!”
“啊,是是是…少爷恕罪,少爷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其他几个家丁纷纷扣首附和着同样的话。
胡彦其实也不是真心怪罪他们,他在胡府时,看到家里的小厮赌钱,有时都会掺进去和他们堵几把,可是为了维护家主威严,他只能严厉地制止他们这种作为。
“哼,念在你们是初犯,少爷我也就宽宏大量,放过你们 ,自然也不会告诉王爷。”
“谢少爷宽恕,谢少爷宽恕…”
“不要让本少爷我逮到你们第二次,要不然,就让王爷收拾你们!明白了没有?”
得到了宽恕的家丁连忙道谢,胡彦也不留他们,没收了他们的骰子,几个家丁拿着自己的铜板做鸟兽状散开。
三个骰子被胡彦握在手里,生生勾起了胡彦的赌欲,他把玩着三个玲珑小巧的玩意儿眼巴巴地盼着元征早点回来。
元征去了府衙,城里没有什么大事,上头来了一纸飞鸽传书,要他留心瘟疫之疾在江南一带的传播,京州有学士专事统计,说是江南一片国土每二十年便会有瘟疫传播,让元征多加注意。
处理完公务的元征骑马回了王府,胡彦又坐在对着王府大门的正厅庭院下等他,元征让下人牵了马,含笑走回庭院。
他的卿卿应是很喜欢这块地方,一个人搬着绣墩在庭院下坐一天的功夫也不嫌闷。
庭院两侧栽了两棵枣树,这是七年前他刚来到这里栽下的,现在已经顶上人腰粗了,干瘪的红枣落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被下人扫走,满树的叶子细小萤黄,胡彦就这么俏生生地坐在庭院下喊了他一声“夫君!” 还朝他招手。
元征不禁加快了脚步,十丈余长的前庭院,元征大步流星地走到胡彦面前,他听见胡彦坐在绣墩上娇嗔道:“你怎么才回来呀~”
“我的错我的错,让我的卿卿等着急了是不是?” 元征笑着向他赔不是,然而空中的日头明明都还没有绕到正空中。
胡彦草草地吃了午饭,坐在饭桌上乖巧等着元征吃完饭。
元征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吃完了午饭,被胡彦悄悄地拉回了卧房。
胡彦贼兮兮地关上门,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他这个做主子的刚训斥完了家里下人这种可耻的行为,也不好让下人看着他又去碰这些东西吧。
元征坐在八宝桌前,看着面前坐下来的胡彦献宝一般拿出那三个骰子,一口白牙咧开朝他笑。
“我们来玩摇骰子吧。” 胡彦两手捂着骰子在元征面前晃了晃,晃完后又打开手掌,嘴里说着“开。”
元征还当他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玩意儿,原来是他早就玩腻了厌弃的小万物,忙不迭的嗤笑他,胡彦被他笑的心里更加痒痒了,缠着元征陪他玩。
“我的夫人,没有骰盅,你让为夫怎的陪你玩?” 元征颇为无奈,也不知道胡彦从哪里的来三个骰子。
胡彦这才拍了拍自己脑门,嘴里嘀咕着,“哎呀,早知道,就和他们要过来了…”
元征人精一样,耳朵尖的很,立刻明白了过来,“看见家里的下人玩这个,手痒痒了?”
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胡彦这才意识到他自己说了什么,他可是答应了他们不告诉元征的呀。
“捂嘴做什么?”
胡彦摇了摇头。
“我去让他们拿个骰盅来。” 元征站起来就要喊人,胡彦又抱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
“嗯?卿卿这是要我做什么?”
“我都向他们保证了,说不会让你知道的。” 他真怕元征会因此动怒,让那几个小厮挨几十大板什么的。
元征苦笑叹了口气,“我的夫人,你是这府里的主子,怕他们做甚?就算我从你这里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们,” 元征反手挑着胡彦的下巴,“反倒是你,把为夫想成什么人了,为夫难道是个爱罚人的暴君么?”
胡彦望着元征深潭一般的黑眸,吞了吞口水,木木地摇了摇头,他还没见过元征对下人不好,除了他生病要吃红豆糕那一次。
不像他那个二娘,平日里总是指使家里的下人做这做那,一有疏漏便要挑三拣四,克扣工钱,非得鸡蛋里挑骨头不可。
就这样呆滞地看着元征出了里屋,朝门口的下人说了句话,不一会儿便有婢女端着两个黑漆木骰盅来。
“咦,咱们家里 ,怎么会有这东西?”
元征把三个骰子放进一个骰盅,“我从前玩过的东西,母亲后来嫌它害人,便让我收了起来。”
胡彦一听说元征玩过,便知道他肯定会的甚多,“好夫君,教教我,教教我啊。” 他双手摇着元征的胳膊,从前元征和他说过,堵坊里摇骰子赌钱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你快叫我赌赢钱,我要把输的银子都赚回来!”
元征苦笑,“堵坊里的骰子的确做过手脚,堵坊里都会放两只骰盅,每只骰盅各方三枚骰子,这输赢的门道,就在那小小的六颗玲珑骰里。”
胡彦听着元征卖关子,软着嗓子撒娇,“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门道?”
元征把玩着另一只空骰盅,“三只骰子一半在小的那三面注上水银,令三只和之相反,开大开小,凭的就是摇骰盅人的力道。”
胡彦怒拍桌子,“都是骗子!”
怪不得他总是输钱,原来开大开小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赌运,而是早就能够掌控好的!
元征瞧着胡彦气鼓鼓的模样,手里开始摇骰盅,“开大开小?”
胡彦看着那骰盅在元征的手里摇的飞快,随口说了个大。
骰盅在元征手里又飞快的晃了几下,哐啷落定。
“我手生,也不知现在还管用不管用。” 说完,元征开了骰盅,三枚骰子竟然均是六点朝上。
说是巧合,怎的会如此巧合,胡彦不怎的相信,“我要他三个一点朝上!”
元征知他不敢相信,拿起骰盅又开始摇晃,十几下过去,骰盅一开,竟然真是三枚一点朝上!胡彦眼睛睁的要和嘴巴一样大了。
“这这,这是如何做到的?这些骰子也注了水银?”
元征抬手捏了捏胡彦的小脸,“不,只是你夫君我比较厉害罢了。”
胡彦在心里对他夫君的崇拜又上升一个程度,双眼冒着星星,“好夫君,你怎么这样厉害呀!”
元征一道薄唇在娶了胡彦之后上挑的次数不知道多了多少,轻弹了弹胡彦的额头,“掌控力度就是这其中的绝学,多加练习,不难。”
“唔,那我还是不学了。” 胡彦耸耸肩膀,那意思就是让他多加练习呗,他可没这耐性,大不了以后去赌场带着元征一起,保证赚他个满盆钵。
元征歪头想了个新玩法,手指勾勾胡彦的手心。
“为夫带你玩个新玩法怎么样?”
“玩什么?”
“咱们掷骰子,比大小,点数小的一方要主动亲点数大的人十下,怎么样?”
胡彦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嘴里嘟囔着,“你又想骗我!” 如果真那样玩,不管输赢,他岂不是都要挨亲?他夫君这是把他当傻子占他便宜吗?
“我的夫人,” 元征苦笑道:“亲你怎的就成骗你了,难道夫妻之间/亲/热/还有罪不成?” 他就爱看胡彦这丧眉搭眼的羞怯样。
“唔,那行吧。” 胡彦绞了绞自己的长衫,耳朵尖微红。
元征坏笑着把骰盅让给胡彦先摇,胡彦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奋力摇起来,最终开了骰盅,两点、三点、四点。该元征摇了,胡彦心里盼着元征摇出来的骰子点数千万要比他的小,这样就不需他主动亲元征了。
最后骰子一落点,三枚六点朝上的骰子又出现在胡彦的眼前,元征闭着眼睛笑道:“来吧,我的夫人。”
胡彦感觉自己又要发烧了,伸长了脖子快快地亲了元征的脸颊十下,亲完之后,元征睁开眼,看着胡彦的脸红到了细长的脖颈,忍不住的盯着他大笑,看来他的过寒还是没有习惯他二人之间的亲近呀。
往后反复如此,每每都是要胡彦主动,到了最后,傻子都看了出来,元征根本就是凭着自己的技巧欺负胡彦!胡大少爷跺了跺脚,作势就要破门而出,被元征抱着腰身拦住了脚步,抱在他腿上细细地亲着,亲来亲去,便亲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