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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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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今年的祭天大典又要开始了。这大祭啊,一年一次,在过年前举行。如果用现在的话来说,相当于年终总结。皇上和皇后率领着文武百官,向天祈福,希望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往年徐清清因为是丞相家的女眷,站在很靠后的位置,遥遥的望着天台。而这次徐清清因着这特殊的身份,可以近距离的参加一次祭天大典。这让一直在家闷着的徐清清又是开心,又是惊奇。
祭天大典在守峰山山顶的大祭坛举行,国师一行人提前几天来守峰山准备具体事宜。好不容易出了门,国师带严华等人天天排演,根本顾及不上徐清清。
徐清清想出去转转却被告知大祭期间禁止闲杂人等出入。国师夫人在这也不好使,一下子就变成了闲杂人等。
徐清清在房里没精打采,国师知道后答应徐清清大祭结束后带她去后山看雪景,这几天就先委屈她了。
能和国师一起看雪景,徐清清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了,老老实实的等着大祭结束。到了祭祀这天,徐清清换上了一身华服,华丽程度堪比她的嫁衣。再看国师穿的也很是隆重。
祭坛之下文武百官已经列队站好,站在上面往下看,确实有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感觉。尤其是在祭祀结尾,百官朝拜的时候,那么多人齐齐扣在脚下,山呼万岁。连徐清清听了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大祭就在这山呼万岁中进入了尾声。
第二天一大早,徐清清就收拾停当,因为昨天穿得太多,所以她今日换了件稍微薄了点的衣服,外面套上大氅也并不冷。
国师看到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但是因为帝后也去了后山赏景,所以后山被封了,别说还要带着徐清清,就是国师自己想去赏景恐怕也是不行的。但好在下午皇上还要和官员商讨些事情,下午就会解禁的。
和徐清清说自己还有些事物要处理,可能得等下午才能出去了的时候,明显看到徐清清兴奋的表情渐渐变得平静,然后她抿着嘴想挤出一个微笑,说没关系,说正事为大。国师心里不由得生出些愧疚。
徐清清回到屋里,虽然有些失落。但又不是取消,只是晚一点去而已,没什么的。这么一想心情好多了。在屋里看了会儿书,写了会儿字,又拿着针线绣了绣,什么都没做好,心里想的都是待会儿就可以和国师一起去看雪景了。
眼看着午膳都过了,徐清清想着去看看国师,是不是可以出发了。问了下人才知道,严华刚刚来找国师,他们二人现在书房。
正事!严华!好像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原来国师说的正事是这个。
徐清清回到自己的房间,难过和委屈一起涌上鼻子,眼泪还没流出来之前,狠狠的吸了下鼻子。徐清清止不住的想: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缠着国师,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带自己出去的吧,或许他只想和严华一起去,自己却不识趣的非要参合,或许他很讨厌自己也说不定。可是他那么温柔,连对不喜欢的人都那么好,好到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还是毫无保留的把心交了出去。
可她却忘了,其实是国师先提出带她去看景的。
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想着想着徐清清就睡着了。
等国师这边收到了皇上回宫的消息,就离开了书房。临走的时候,严华看国师急切的模样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国师却只说了句,带清清去后山,就离去了。
来到房间,看到徐清清睡得正香,国师没有叫醒她,只是无声的遣退了下人。自己坐在床边,将一缕不听话的头发从她脸上拂去。
眼前的是一张干净的脸,平日里的大眼睛现在轻轻闭着。国师记得,开心的时候这双眼睛就会变成弯弯的月牙,里面盛着满满的笑意,让看的人都会被感染。
在记忆中,那个美妇人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当她满眼笑意的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满是阳光,满是温暖。其实严华也是这样的眼睛,只不过他并不常笑。
如果再仔细看,徐清清和严华脸型也很相似,这样的脸型在徐清清身上叫甜美,在严华身上叫清秀。
徐清清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国师坐在床边,满眼柔情的看着自己。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大清醒,一时间忘了自己刚才的难过,只想到:他看了多久了?我刚刚睡觉没有流口水吧!
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拽拽衣服,理理头发。国师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笑着问:醒啦?收拾收拾,我们可以出发了。
出发?对了,要去后山看雪景来着。等等,国师不是推了自己,一直陪着严华的吗?徐清清还以为去不上后山了呢。
意外之喜总会让人开心,徐清清也没换衣服,披好了大氅就出发了。
因为帝后和文武百官在此,所以整个山的安全措施非常严格,二人又是去赏景的,并没有带随从。
山路不是很好走,轿子车马都上不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边说着话边往山上走,雪山上种着几株腊梅,红的花,白的雪,点点红花,片片白雪,这景色当真是赏心悦目的。
山不是很大,可观赏的地方也不多,两个人转了一圈之后天也有些暗了。徐清清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快。
这天徐清清很开心,正幻想着自己和国师甜甜美美的小日子的时候,大氅被一旁的灌木挂住了。徐清清拽了拽,大氅当即被几株尖利的灌木划了口子,徐清清心疼不已,想着脱下来把大氅拽回来。国师看到后走到灌木前,本是想帮忙的。可还没等把大氅拽下来就听咔嚓咔嚓几声树枝折断的声音,然后二人就随着那断裂的树枝掉了下去。
徐清清揉着屁股起来的时候,一脸的茫然。旁边的国师半坐着,疼痛让他好看的眉毛紧皱着,徐清清看到他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出了一个大包。
看到徐清清起来,国师很关切的问:“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徐清清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徐清清反问国师有没有事的时候,国师也只是摇摇头说没事。胡说,徐清清明明就看到了,国师掉下来时伤到了脚,他没说出来,可能是怕自己担心吧。
二人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是一个大坑,大概可容纳二十多人,足有一人多高。而且看样子是天然形成的,只不过这上面树木繁茂,经年累月一些枯藤落叶就将坑口挡住了。现在天色已晚,两人一个不注意,就双双掉坑了。
徐清清的大氅落在了上面,现在她穿的不多,这会手脚都冰凉冰凉了。国师找了块石头坐下,说:“不必着急,我本想着下山后或许会累,所以让随从在酉时三刻(下午五点四十五)来山下接我们,现在已经快戌时(下午七点)了,他们等不到我们,必然会上来找的。来,到我这来。”
徐清清一听,待会儿会有人来救,放心了不少。听话的来到国师身边,就见国师拉开自己的大氅,把徐清清带到怀里,侧坐在他的腿上,一件大氅裹住了两个人。徐清清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想看看国师什么反应,却偏偏连头也不敢抬。
徐清清缩的小小的一只,完全委在国师的怀里,国师把下巴搭在徐清清的头顶。静静的环着她。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徐清清感觉幸福的要死了。没一会儿,徐清清就在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严华带着随从就找到了国师,其实是他们看到了徐清清挂在外面灌木上的大氅。
国师的脚肿的更厉害了,看样子像是伤到了骨头。两个随从架着国师往回走。徐清清又累又困,估计这会还得加上又饿,也是没醒。严华抱着她,跟在国师后面。
进得府里,许是回暖的温度,或是耀眼的光亮,徐清清渐渐转醒,看见自己被人抱着,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国师。刚想伸手搂那人的脖子,却借着灯光看清了那人脸,是严华。
怎么?怎么会是他?自己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清醒的徐清清挣扎着要下来,严华没注意到徐清清已经醒了,反应稍稍慢了一点,徐清清白了他一眼,说了声登徒子,然后就跳了下来。
严华有些无奈的看着徐清清远去。大夫来为两人看过后,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国师是脚踝脱臼,徐清清就只是一些皮外伤了。这本就是一个意外,翻过去后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可徐清清就是过不去心里的砍,连做为夫君的国师都没怎么抱过自己,严华真是太过分了。
开始时徐清清只是躲着严华,到后来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听到。国师也渐渐察觉出不对,不过他没有直接去问徐清清,而是问了严华知不知道怎么回事。严华一回想,根据时间和发生的事情大概也知道徐清清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在封建思想浓厚的古代,非亲属男女之间的肌肤之亲是会要人命的,徐清清这个反应也算正常。
可知道真相的国师却觉得这样对严华特别的不公平,严华其实也有点难过,但他还是选择理解徐清清。
为了让徐清清不在躲着严华,国师决定告诉徐清清那些她不曾知道的事情,这里包括着国师为什么收严华为徒,为什么会娶徐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