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战》顾知远

99、千军万马

　　“愚蠢的外星金鱼。”重新爬上来的塞利嗤笑一声，嘲讽道，“看来你的行动很顺利，阴谋家小姐。”

　　“看来小道尔先生是打算依旧搭乘空间灵石特快回英国了？”覃昭一反手，散发着梦幻般蓝色光芒的空间灵石出现在了她手上。

　　“我拒绝。”
　　塞利绷着脸。

　　——显然空间灵石特快的感受并不是那么美好。

　　“可惜有位渴望得到偶像关注的小姑娘已经等不及开始游戏了。”覃昭转动了一下空间灵石，“祝您一路顺风，小道尔先生。”

　　灵石　　话音落下，冰蓝色的光芒爆发出来，将塞利和瘫倒在地上的黑暗大法师一起笼罩了进去。

　　等到蓝光散去，废弃工厂里只剩下覃昭一个人。

　　她缓缓环视四周。

　　——生与死的界限有时候并不是那么明确。

　　在别人看不见的视野里，那些在秘密基地里被感染后变成丧尸的人，他们苍白的魂灵跟随在覃昭身边。

　　当初在秘密基地布下的阵法，为了可不仅仅只是威慑。

　　那些被尸体束缚着的亡魂被她释放了出来，在一切终结之前，它们，就是她的千军万马。

　　覃昭微微笑了笑。

　　——“政客可不会放弃更价值的目标赶过来人。”
　　小道尔先生说得没有错。

　　覃昭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前走去，她把玩着的空间灵石中时有时无地透出一点淡淡的绿光。

　　仿佛有微若尘埃的绿色光点在空间灵石的中间游动。

　　她是政客。
　　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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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域的监狱里。

　　最令人头疼，时不时搞出点儿事情，却有着一身本事让人无可奈何的小王子神域王子帕西在私自离开神域之后突然又重新出现在了神域里。

　　可没有人会认为这位“不搞事不罢休”的小王子会突然间良心发现自己乖乖跑回来。

　　不过，在神域向来只有“巧言之人”的谎言之神帕西套别人话的份，根本没有别人套他话的份。

　　没有人有办法从神域王子口中问出他怎么回来了，大家也只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眼不见为净好了。

　　回到神域的检测员跑到宫殿一看可能知道阵法的帕西居然回来了，喜出望外急忙开口问:“帕西，你知道之前我们偷翻记载时看到的那个什么什么阵法是怎么回事吗？”

　　觉得用语言表达不好，检测员还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下。

　　一旁的侍卫不忍直视地双目放空。

　　——太蠢了。
　　——这就是他们神域的贵族吗？
　　——神域大概是要完了吧？

　　“……”被童年认识的伙伴的比划辣到眼睛的帕西默默地扭回头，他一定是傻了才想着和这个蠢货说话。

　　“不知道。”
　　帕西冷酷无情地回答。

　　“哦……好吧。”检测员有些失望，一头乱七八糟的黑发都似乎没有那么卷翘了，“也是，那么久了你肯定也忘了。”

　　——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看过就忘好吗？！

　　帕西额头上青筋微微一跳。

　　“地球地那边边又出现了这个阵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威廉他们似乎还挺担心的。”检测员念叨着转身。

　　地球………
　　听到这个词，帕西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靠在墙上，缓缓地眨了眨眼。

　　——“回神域吧。”
　　那个黑发的女人这么说着，下一刻动用空间灵石将他传回神域送进了宫殿里。

　　说什么“万千世界不如你”。
　　——谎言。

　　“地球那边又出现了这个阵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威廉他们似乎还挺担心的……”
　　帕西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了那在宇宙中缓缓亮起张狂霸道的银色奇迹。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宣战的信号。

　　那个女人……从来如此。
　　帕西低低地笑了起来，脑海中千年前的画面呼啸而来。

　　那是风声呼啸，猎猎如刀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宇宙战舰逼近那颗蓝色的星球，毫不掩饰自己不善的来意。

　　高台拔地而起，立在台上的战旗被风扬起，旗脚烈烈地飘向远方。瘦削的黑发女子笔直地站在所有人前面。

　　她脸上再没有平时的温和，唇边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实际上带着几分锋锐的面部线条在此时显出了逼人的寒意。

　　她手里端着青铜酒樽，在刮到人脸上就如同刀锋肆虐的风里，酒樽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呼呼的风声里，她的声音被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告诉我，我们的背后是什么？”

　　高台之下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站立着的人齐声喝到——
　　“是九州！”

　　“很好！”覃昭的声音传得很远，“我们背后，是九州！我们在这里，我们的父母，我们的祖辈在这里，我们的孩子将来也必定在这里！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土地！”

　　“我们的土地——”
　　“我们的土地——”
　　下面的众人齐声呐喊，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坚毅的色彩。
　　声音汇聚成浪潮震荡成血液里沸腾起来的炙热。

　　“现在！”待声浪稍稍平息，覃昭向前跨出一步，长袍猎猎作响，声音近乎嘶哑，“那些外来的掠夺者，他们要杀了我们的父母，要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姐妹！他们要夺走我们的土地！要让我们成为的他们的奴隶！”

　　“我们要怎么做？”
　　覃昭近乎怒吼，她质问着每一个站在此处的人。

　　“谈判？”

　　“退缩？”

　　她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锐利得如同刀锋。

　　“然后像个懦夫一样死去？死得像只蝼蚁？然后让我们的血肉骨亲被那种东西蹂躏？让我们的同胞血流成河？”

　　“你们要这样吗？”

　　“要这样吗？”

　　她怒吼，漆黑的眸子跳动着火焰。

　　“不——”
　　“绝不——”
　　同样嘶哑的怒吼汇聚成愤怒的声海，撼动天地。

　　“那我们要怎么做？”
　　“他们要杀死我们的族人，我们要怎么做？”
　　“他们要来抢走我们的珍宝，我们要怎么做？”
　　呼呼风声中，覃昭一句紧逼一句。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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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吼声震开天空的阴云。

　　覃昭高高举起酒盏，身影笔直。
　　“记住你们的话！杀了他们！”

　　“去战吧。”
　　风越来越大，覃昭的声音低沉下来，她的目光缓缓地扫视过每个角落。

　　“我在这里。”

　　她缓缓地说，声音里蕴含着熔浆一般的力量，炙热，压抑，随时都要爆发出来，然后毁天灭地。

　　“我保证——”
　　“华夏九州，万载安康！”
　　她扬起头，烈酒一饮而尽。

　　哐——
　　覃昭狠狠地摔碎酒樽，她低下头，沙哑的声音如同雷霆响起在每个人耳中。
　　“出——发——”

　　咚、咚、咚——

　　战鼓敲响，沉闷的鼓声在天地之间缓缓回荡，应和着心脏的跳动。

　　不论是那些往日桀骜不驯的宗门家族骄子还是那些出身草野的后起之才，在此刻无不心甘情愿地听从覃昭的号令。

　　他们是她的千军万马。
　　他们是九州的万里长城。

　　鼓声里，所有人踏上了前往战场路。

　　黑发女人看似消瘦得随时可能风吹就起的身影至始至终利刃般笔直地挺立着，她的脊梁仿佛是神铁铸成，永不摧折。

　　沉默如同雕像，她注视着这群踏上战场的人。
　　这群……
　　注定一去不复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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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西睁开眼，他站起身。
　　“我要见神王。”

　　——没有称呼父皇，没有称呼父亲，而是神王。

　　卫兵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帕西冷笑一声，换了一个要求。
　　“我要见母后。”

　　这一次有人立刻离去找跑去询问神后。
　　也许神王不待见自己这个便宜养子。

　　帕西并不是如今神王的儿子，他是当初先皇的儿子——不过可惜的是那位前任神王在登基没几天后酒杯神王弄死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恩德，他将帕西留了下来依旧作为皇子。

　　帕西抿紧了唇，富有古典色彩的英俊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人的千军万马早已不复存在，千年时光碾磨的不仅仅是曾经留下来守护的封印，还有曾经愿意听随她号令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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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流浪者搞出来的乐子之后，黑胄武士回到自己的黑胄武士就看见那只外星救援犬站在洞里傻乎乎地冲他笑。

　　米勒迦:……

　　“阿福，我记得我没有给他权限。”米勒迦无视掉S级超能力者那蠢兮兮的眼神，看向老管家。

　　米勒迦家的真正大boss·老管家温和地笑了笑，手里端着一杯很眼熟的热牛奶:“鉴于少爷您已经时间匆忙到连喝口牛奶都来不及，我觉得您很有必要得到菲尔德先生的帮助。”

　　看着老管家手中的热牛奶，米勒迦:“……卡莱妮怎么样了。”

　　“已经被莱斯局长接回去了，不过米勒迦你放心，已经没事了。”菲尔德回答着，将自己去救卡莱妮的经过简述了一遍。

　　听到菲尔德又一次被人精神控制了，米勒迦面无表情地看了菲尔德一眼。

　　自觉差点又闯了祸的菲尔德被米勒迦这一眼看得声音心虚地下降了几分，额头前的那小卷毛同样沮丧地服帖了下来。

　　米勒迦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他开始考虑给这个精神防御低到令人想揍他的家伙打造一个防御精神力的头盔的可能了。

　　“米勒迦？”菲尔德喊了他一声。

　　“嗯。”米勒迦冷漠地应了一声，示意菲尔德继续。

　　等到菲尔德说完，米勒迦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个女人是谁？”他不抱希望地问道。

　　菲尔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他指了指身后那群被打晕了堆在一起的巫师问米勒迦这些人怎么处理。

　　拒绝了菲尔德殷勤的帮助，米勒迦将那堆倒霉的巫师塞进了特制的监狱房间里，开始查找菲尔德口中“东方，黑头发，十分强大的女人”的信息。

　　——显然，这种司帕尼市再次被不明来路的人侵入的感觉，令控制欲十足的黑胄武士格外不愉快。

　　以至于他都忘了把菲尔德赶出亨利庄园了。

　　第一次得到允许待在亨利庄园的菲尔德:……啊！那位小姐真是个好人！这些搞破坏的法师也不是那么讨厌！

　　就在这时，老管家打断了米勒迦的搜查。

　　“有人在接触我们。”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