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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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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让我感受到你掌心的温暖,我就不会想要把你拉进黑暗的深渊,by池野。
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足以遮盖暗处那些隐秘而细微的呻'吟。
池野艰难的抬起青紫的手臂挡在眼睛上方,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扫视着周围。
熟悉的电线杆,熟悉的坑洼巷道,熟悉的垃圾堆以及熟悉的雨水也冲不走的酸臭。
还活着啊。
池野试图勾起嘴角,僵硬的脸和嘴角的伤口却并不配合。
身上被雨水冲刷着的伤口渐渐泛白,体内的疼痛在叫嚣。
绕是痛到不能动弹,池野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难受的深情。
早就已经习惯到麻木。
这种程度,他该谢谢那人手下留情了。
“喂,”粗哑的声音响起,并不陌生。
“喂,臭小子”流浪汉一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不耐烦的伸出脚,踹了踹躺在地上的池野,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啤酒:“又来跟老子强地盘?”
池野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流浪汉抹了一把脸,也没想得到池野的回应,只是一边和着雨喝啤酒一边絮絮叨叨:“说起来你老爸也是个心狠的,三天两头就这么给你来两下,也不管你遭不遭得住。”
“你说你爸咋想的,十二岁的娃都能下得去这样重的手,我记得你额头上那块疤上周刚结痂,怎么又血淋淋的了?”
“现在的小屁孩儿都像你这么闷头闷脑的?”
“他打你嗝你不知道溜啊,他喝醉了还能追的上你?”
“要是我那苦命的儿子还活着,今年也该十五岁了,再过两年,我就该抱孙子了!”
“嗝,可惜啊,没那命,没那命啊……”
等到流浪汉念叨的声音被呼噜声取代,池野才尝试着活动手脚,手臂撑在地上挣扎着坐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一些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崩裂,淡淡的血丝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被雨水稀释。
一寸一寸的移动到墙根上靠着,捡起一旁的垃圾桶盖放在头上。
既然还活着,那就该好好活着。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记忆里模糊的声音响起,战野再次昏睡过去。
迷糊之中,好像又回到了十岁以前的日子。
那时候的池父还不是个一喝醉就对他拳脚相向的赌徒,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银行职员。
不管他在外面工作多苦多累只要回到家,脸上都会挂上笑容。
陪着妻子整理家务,偶尔下厨大展身手,每天开车带着池母一起去接池野放学。
周末他们会去游乐场,会去海底世界,会去……
就跟所有普通家庭一样,日子过的简单而温馨,直到那件事情以后,曾经的快乐就好像镜花水月,最终支离破碎。
有的人带着屈辱长眠地下,有的人拖着残躯浑噩度日,有的人被迫一夜长大,从此在黑暗中挣扎。
还有的人,踩在别人的尸骨上坐拥香车美人,纸醉金迷肆意放荡。
“这次去姥爷家一定要乖乖听姥爷的话,不可以太调皮,惹姥爷生气知道吗?”温妈妈一边开车一边叮嘱着副驾驶座上的小温暖。
七岁的温暖坐在儿童椅里,摆弄着手里的芭比娃娃,听到妈妈的话乖乖的点点头:“妈妈我知道,我会很乖的,每天陪姥爷去下棋,跟姥爷学画画。”带姥爷去吃隔壁街上的烤乳鸽!
不过妈妈不让吃太多,最后一句还是自己悄悄告诉姥爷吧。
年仅三十四岁的温妈妈可不聋,听到温暖小声地跟手里的芭比嘀嘀咕咕,心里好笑,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就先让温暖先高兴会儿吧,待会儿见到老爷子再叮嘱他,不能让温暖吃太多油腻的东西。
“妈妈,”玩儿了会儿芭比,温暖偏过头看着温妈妈,软声软气的问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温妈妈看着前方的路况,抽出手摸了摸温暖的小脑袋,温声道:“下个月月初呀,昨天爸爸走的时候不是告诉暖暖了吗?忘记了?”
“才没有忘,”温暖嘟着嘴辩解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暖暖都三年没有看到爸爸了。”
“噗嗤,”看着温暖委屈巴巴的模样,温妈妈有些忍俊不禁:“我们小宝贝还约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真棒,谁教你的?”
被夸奖了的温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听舅舅说的,舅舅每次都对着那些漂亮的阿姨这么说。”
温妈妈很快抓到重点:“你舅舅又带你去见他那些女朋友了?”
“妈妈,女朋友是什么?”温暖皱着眉,不太理解妈妈说的名词。
“女朋友就是……关系很亲密的女性朋友。”身为翻译官的温妈妈一时有些词穷,这样给七岁大的孩子解释女朋友这三个字没问题吧?
“这样啊。”小温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只手在温妈妈看不到的一侧慢慢滑进衣兜,突然好像吃巧克力啊。
即便没有注意到温暖的小动作,单是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温妈妈毫不费力就猜到了温暖的小心思:“暖暖还记得答应过爸爸什么吗?”
答应过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难啊,温暖不情不愿的把手拿出来,在脸上搓了搓,试探性的回答道:“八点之前上床睡觉?”
温妈妈:“……,不是这个哦”
没有得到妈妈的回应,温暖绞着手指继续想:“每天只能吃一个冰淇淋?”
“冰淇淋是三天一个。”温妈妈毫不留情的提醒她。
“每天写日记?”
“……”温妈妈有些哭笑不得,噢,我的乖乖,妈妈不是真的问你答应过爸爸哪些条件,你可以不用这么老实的一一列举:“你还记得答应过爸爸几几天可以吃一块巧克力吗?”
“emmmmmm妈妈……”绕了一大圈,温暖才听出来妈妈是发现她想偷偷吃巧克力了,但那有什么用呢?她马上要去姥爷家了,姥爷会给她买好多好吃的,包括巧克力!
但是,还是要先把妈妈哄好:“暖暖记得,一个礼拜两块。”
“暖暖真乖,既然还记得,那就一定要做到哦。”
“……好吧”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将小温暖满眼的不舍与挣扎看在眼里,温妈妈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如果暖暖在姥爷家表现好的话,可以多吃一块。”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妈妈万岁!”温暖高兴的举起双手,想给妈妈一个么么哒,却被安全带拦住了,只好改送了一个飞吻“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