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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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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
组织的所在地,尽管是白天,也很少会有光线的存在。有的只有黑色,漫无边际的黑色。
琴酒独自站在窗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身上的黑色风衣几乎和昏暗的光线融为一体。在离他稍远一点的地方,似乎有那么一点明朗的光线正从窗外透进来,像是一束手电光照射着在黑暗中飞舞的灰尘。
真是难得,太阳今天会这么大方。
咚——叩——
许久之后,从走廊的远处传来一声撞击的闷响,并且由远到近的朝着他所占的方向移动。琴酒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一个手里几乎是提着满满一桶水的男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刚刚的声响就是来源于男人手里的塑料桶。
男人走得很慢,几乎是步履蹒跚,每停顿一下桶里的水就会洒出一些,渐在已经几乎湿透的黑裤子上。
“已经十分钟了!你还在这儿!”
远处,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大步流星的来到男人的身后,推了他一下。后者的动作看上去漫不经心,但是提着水桶的男人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一言不发,站稳之后继续往前走,但后者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于是冲上前揪住了男人的衣领,被打的人也不反抗,他看了看琴酒,然后顺势松手让水桶倾斜了一些,洒在地上的水积少成多最后逐渐朝着琴酒的脚下流去。
琴酒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已经在他脚下汇集的水渍,穿黑色西服的人抬头看到琴酒之后立刻松手从走廊的另一边消失了。
男人还在往前走着,机械的像一个机器人,每一个动作只是为了完成程序中的任务。
他们几乎是擦肩而过。
尽管男人上身的单衣也是黑色的,但是斑驳的血迹实在是积攒的太多,透了出来。
是个新人。琴酒收回了目光,没有目送男人走上楼梯。如果他是一个好赌的人,他可能会凭着他在新人时期的经历打赌,刚刚上去的这位活不过这个星期。
他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离开了刚刚所站的地方,面前已经看了许久的光亮现在莫名的让他烦躁。
“哦,久等了,琴酒。”
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几分钟之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了过来,贝尔摩德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女士低领衬衣,不过今天在外面加上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
“磁盘呢?”
“我的办公室里没有,应该是放在楼上了吧。”
“上去找,我在这等你。”
“.........你的裤子怎么了?”
“没怎么。”
琴酒看了看刚刚被水打湿的裤子,然后把手里的烟头扔进了脚下的那一小滩水渍里。
故意洒水引起别人的注意来达到求救的目的,也许这一次新来的组员并不像上一次的那么蠢?
不,在并不了解他的情况就冒然朝他求救,如果他不是刚刚的思绪都在那盘磁盘上,也许会找来更严重的后果。
但是作为一个新人来说,虽然蠢是蠢了一些,但最起码比上一批没有脑子的强。
琴酒突然想到BOSS上个星期提出的让他去训练新成员的计划,瞬间一阵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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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个代号,甚至没有名字,别人只是用“喂”来称呼他。或者连这个字都没有。
背上的伤口经过汗水和冷水的轮流浸泡已经疼的有些麻木了,虽然有些肿胀,但万幸的是暂时没有化脓的危险。他倚在身后的栏杆上闭上了眼睛,尽管这种姿势让他很不舒服,但他现在必须抓紧时间睡一会,他已经将近两天没睡了,如果今天晚上打扫办公室的时候他要是睡着了,那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然而就在他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却隐约响起了脚步声,他的第一反应是想站起来,但是过度疲劳的人往往都是一旦坐下了,就很难再站的起来。
“我说,这楼梯上也太湿了哦,弄不好会滑倒的。”
这话并不是夸张,拿着磁盘的贝尔摩德感觉每走一步脚下都在打滑。
伏特加感觉对方的手指在他的头上点了一下,这让他莫名的火大。
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打扫卫生?自己来到这里,除了每天主要职业就是和别人打架之外,就是来清扫卫生?还被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女人指手画脚?
长期的睡眠不足加上严重的饥饿缺水都会让人暴走不已,何况是突然被叫醒还被讽刺了一通的情况下,伏特加猛地起身,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人他一定会找他打一架,但事实是他现在身边只有水桶,于是他朝着水桶一拳打了过去。
水桶发出抗议的声响,然后因为重力的关系朝着楼梯边缘栽倒过去——一
对于在楼下的琴酒来说,他先是听到了一声巨响,然后看到了一群受到地球引力正成自由落体而下的水分子——更准确的说,他只看到了一堆无色的液体从天而降,争先恐后的朝着他的软顶礼帽奔涌而来........
当然,水桶先生最后也让狂怒的伏特加先生明白,就算是欺负水桶,也会遭到报复的。
贝尔摩德把磁盘交给琴酒的时候,后者的帽子还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流着水。
“楼上怎么回事?”
就算是这样,琴酒的声音还是不温不火。
“估计是新人先生把水桶弄翻了吧。”
贝尔摩德丝毫不想掩饰脸上让琴酒有些火大的微笑。此时正好赶上伏特加拎着空空的水桶走下楼梯。
“喂。”
贝尔摩德叫住了他:“你把这位先生弄得一身湿的?”
伏特加看了一眼琴酒,之前他看到琴酒身上的便服就知道他是个高层,而此刻从他身上的湿度来看,毫无疑问刚刚的那一桶水一点没浪费。(幸亏还是桶清水)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这是伏特加心里的第一感想。
然而,琴酒看到的只是伏特加朝着他稍微一点头,说道:“抱歉,先生。”
连伏特加本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回答让琴酒很是意外。
琴酒第一次正面打量着面前的伏特加:个子不算高,最多稍微超出他的肩膀。算不上魁梧但也不是瘦弱,能给人一种敦实的厚重感,伤痕累累的脸上似乎总是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总而言之,琴酒觉得如果把面前的这个人打理打理,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话说回来,这种奇怪的想法让他本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
贝尔摩德想要说话,因为她看到琴酒脸上的那一抹笑意,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琴酒并没有拔枪之类的动作。
“走吧。”
贝尔摩德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事实证明她听得没错,伏特加正消失在远处的阴影里。
“哎呀?你平时可没这么宽容啊,是不是想过后再报复他啊?”
贝尔摩德带着几分讥讽味道话让正在上楼琴酒停下了脚步。
“是啊,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