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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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列车准时从车站发出。
在离开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后，窗外的景色逐渐被广阔无垠的旷野所替代。卡佩拉从背包里翻出一本书，有意用它来度过这趟漫长的旅程。
无意间瞥到书名的燕雨：？
“卡佩拉···”燕雨犹疑着开口，“你是不是拿错书啦？”
卡佩拉低下头确认：“没有呀？”
封面上明晃晃地写着“标准咒语，五级”几行字。
燕雨闭上眼，片刻后又睁开，封面上的字还是那些，没有变过。
不是，哪个新生会拿五年级的魔咒学课本来打发时间啊？拉文克劳都不一定会这么做。
“我想，拉文克劳会遗憾失去了像你这样的学生。”燕雨托着脸看她，“不过话又说回来，卡佩拉你为什么会想去斯莱特林呢？”
“斯莱特林的颜色好看。”
燕雨眨了下眼。
“···嗯？”
坐在对面的卡佩拉还是那副认真的模样：“斯莱特林的代表色——我觉得深绿色非常漂亮。”
“就因为这个？”
卡佩拉点点头：“对呀。去哪个学院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那为什么不选一个颜色喜欢的呢？”
燕雨很想说最终去哪个学院是要看分院帽的决定，不过分院仪式一直以来都是霍格沃茨内部默契不谈的事情，所以她还是没出言提醒。
目前接触下来，她倒不觉得卡佩拉像斯莱特林，反而更像一个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
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定分院帽执意把她分去斯莱特林呢？
＊＊＊
车窗外的天空逐渐染黑，像是墨水打翻后的画布，只留下星星零零散散地挂在上面闪烁。
临近霍格沃茨，燕雨适时地提醒卡佩拉换上校袍，说一会儿行李和猫头鹰笼直接留在车厢就行，到时候会有专门负责的人送进宿舍。
“嘿！卡佩拉！”
刚跟不同路的燕雨分别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站到卡佩拉面前。男孩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尘，似乎有些局促，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淡定：“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对吧？”
为什么会这么想？卡佩拉有些疑惑：“当然，德拉科，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那就好。”德拉科嘟囔了这么一句，“一会儿要坐船去霍格沃茨，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好像在担心我会拒绝。
意识到这点的卡佩拉没有迟疑，小跑着来到德拉科身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揪住他的校袍：“希望你不会介意，这里的人不算少，我有点担心会跟你分散开···德拉科，我很高兴你能邀请我。”
德拉科撇过头，那张苍白的脸上浮起些许红色：“勉为其难让你抓着好了。不要跟我走散哦。”
卡佩拉弯起眼睛：“好。”
两人基本走在队伍的后面，等到周围的新生大多都上了船，德拉科才找到目标。
那艘船上早就坐着两个素未谋面的新生，但他们貌似都认识德拉科，甚至很熟悉。在黑色短发的女生抱怨了一句“好慢”之后，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在卡佩拉身上。
船只开始移动，女孩总算开口，探究的目光毫不收敛地打量着对面的卡佩拉：“德拉科，她是？”
她问的是德拉科，卡佩拉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主动介绍自己，好在德拉科的话接得很快：“她叫卡佩拉·米尔纳，也是巫师家庭出身的。”
听到这句话，女孩的脸色勉强缓和下来，收起咄咄逼人的语气：“你好，我是潘西·帕金森。”
又一个纯血。
卡佩拉毫不费力地在记忆中找到《纯血统名录》中记录着“帕金森”的姓氏，同时也把她拉去“不喜欢麻瓜”的名单里，免得往后相处中不小心触及到她的雷区。
“我叫布雷斯·扎比尼。”另一边，原本默不作声的黑皮肤男孩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朝德拉科挤挤眼，“诶，刚才在车厢没来得及问呢。你的扫帚怎么样了？”
德拉科顿时泄了气：“别提了，我妈妈今早又帮我检查了一遍行李，结果真让她发现了。”
布雷斯毫不留情地笑出声，半点面子也没给他留：“你真的用无痕伸展咒把扫帚塞进包里了？梅林啊，德拉科，就冲你这个举动，你绝对有进入格兰芬多的潜质！”
“呸呸呸，不许诅咒我！要是真分去格兰芬多，我爸爸绝对会把我的名字从族谱里划掉的！···跟你没关系，卡佩拉，做决定的人是我，别想太多。更何况妈妈也没责怪我，就是提醒了几句。”
卡佩拉挠挠脸，没想到刚才的不自然竟然被发现了：“那就好。”
潘西又看了眼她：“你应该不会被分去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当然不会，我觉得自己并不勇敢。”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坦然地说自己胆小。”
“是中间值。”卡佩拉纠正。
提到格兰芬多，德拉科也露出嫌弃的表情：“卡佩拉想去的是斯莱特林，要这么勇敢干什么，变成鲁莽的蠢狮子吗？”
潘西哼了一声，但也不置可否。
＊＊＊
小船缓缓驶过黑湖，卡佩拉记得《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提过底下有一只巨乌贼，所以她没有贸然将手伸进湖里，哪怕她确实很好奇那只乌贼长什么样。
下了船，海格提着灯走在最前头，一路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这才抵达城堡面前那片平坦的草地。
走上石阶，这位体型巨大的男人敲响那扇橡木门，把新生们交给在此等候的麦格教授，这位年长的女巫又领着他们进到礼堂旁的空房间，说完分院的事情后又给时间让他们整理一番仪容，这才将他们带进礼堂中。
礼堂很宽敞，四张长桌整齐地排在一起，将四个学院的学生分开而坐。数不胜数的蜡烛漂浮在礼堂上空，跃动的火焰混杂在繁星中，为天花板上的星空增加几分光亮。
路过赫奇帕奇的长桌时，特意坐到通道旁边的燕雨朝卡佩拉挤了挤眼睛，把手伸出来，领会到意思的卡佩拉悄悄跟她击了个掌。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面对着礼堂那头的教师长桌，卡佩拉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边缘的斯内普，在对方看过来后还朝他笑了笑，尽管这位教授看上去并不想表现出认识她一般，很快地移开了视线，也打消不了卡佩拉此刻的欣喜。
虽说还没分院，但她已经开始期待在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活了，难以想象图书馆里的书该有多么丰富。
唔，好吧，要是让维加知道的话又该啄她了。
凳子上的分院帽忽然开口，唱起一首语调古怪的歌，而后麦格教授展开手里的羊皮纸，神情严肃地说：“现在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汉娜·艾博！”
第一个分院的女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出人群，随后被分去了赫奇帕奇。
潘西就站在卡佩拉身后，自从知道要把那顶脏兮兮的尖顶帽戴到头上后，她的表情一直都很差劲。好在轮到德拉科时，分院帽几乎是刚碰到他的脑袋，就毫不犹豫地喊出结果：“斯莱特林！”
看到这一幕，黑头发的小姑娘不由得嘟囔：“噢梅林，希望我也能像德拉科那样。”这样就不用碰到分院帽了。
卡佩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有些无奈。
德拉科得意地从四脚凳下来，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体型偏胖的两个男孩给他留了个位置，又被他往两边赶了赶，再空出能坐下一两个人的空间。
“卡佩拉·米尔纳！”
紧接着被念到名字的卡佩拉整了整衣袍——虽然它很整齐——快步走上前，端正地坐到四脚凳上，视线下意识往斯莱特林的方向看去，在看到德拉科的那一瞬间，视野范围内一片黑暗。
嗯，毕竟分院帽挡住了前面。
她听到分院帽在耳边说话：“噢，是米尔纳家···你的父亲是赫奇帕奇，你的母亲是拉文克劳，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巫师。”
“谢谢你夸赞他们。”卡佩拉礼貌地回答。
分院帽友好地笑了笑：“我能感受到，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拉文克劳会欢迎你的。当然，性格上你更接近你父亲，一个温和友善的赫奇帕奇。嗯···对，还有为了重要的人能挺身而出的勇气，格兰芬多也不错。”
“——虽然很想将你分去拉文克劳，但你似乎有想去的学院。斯莱特林吗？···是的，你同样具备斯莱特林的精明，这很难抉择。”
卡佩拉不太明白：“那为什么不直接将我分去斯莱特林呢，先生？”
“在宣布结果之前，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吧，孩子。”分院帽慢悠悠地说，“你觉得，自己的野心能达到什么地步？”
野心？
卡佩拉愣住了。
周围似乎开始有些躁动，有人在低声说话，不断地有视线落在她这儿，但卡佩拉无暇顾及，而是顺着分院帽的问题去思考。
她有野心吗？
仔细想想，还是有的。
无论如何也想做的事，无论如何也想达成的目的。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愚蠢。卡佩拉想到。
但，也许呢？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需要她付出大半辈子的时间，她依旧想走那条路，一条一时半会儿还抓不住可能性的路。
像是看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等卡佩拉主动说出答案，分院帽已经迫不及待地张开嘴，高声宣布结果：
“——斯莱特林！”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