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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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其他人都从地上扑扑灰站起来，他们八个人都还没有实感。
“哇，我当时真的超级紧张的！”朴智旻睁大着眼睛说道。
“这次玧其哥发挥得简直太棒了！”金南俊拍了拍朴智旻的肩膀，自己又开始止不住地夸闵玧其。
朴智旻虽然也非常赞同金南俊，但是面上表现的对金南俊如此敷衍的安慰方式非常无语。
“说出来就好多了。”闵玧其抿了抿嘴唇，眉眼带着笑意。
金硕珍无奈地看着八个人除了他和高翊涵又渐渐分成了vocal line和rap line，各说各的。
“呀，柾国刚刚开口我就起一身鸡皮疙瘩来着。”金泰亨咧着四方嘴用肩膀撞了撞田柾国。
“没错！”朴智旻刚刚还满脸幽怨的样子听到这句话立刻一起加入了夸忙内行列。
“我们先回练习室吧。”郑号锡看了看从刚刚开始一直低着头盘腿坐在地上的高翊涵，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走了。”金泰亨看着朴智旻已经黏在田柾国身上，立马跑过来找高翊涵了。
高翊涵回过神，被金泰亨从地上拉起来。
“哥真的太轻了！”金泰亨把高翊涵的袖子撩起来，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腕，“我一只手都能握住哥的手腕了...”
闵玧其走在高翊涵身边，语气里也是一片担心，“你说我都被硕珍哥养胖了，你怎么好像更瘦了，再瘦下去怎么办啊真的是。”
几个人因为这件事慢慢沉默下来。
“没事的啦，以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高翊涵用无力的话安慰着他们。
“大家刚刚都听完考核总结了，开心点吧，后天收拾收拾可以回家几天呢，正好休息休息，也能和家人一起过节。”高翊涵用手揉了揉金泰亨的头发。
“哥，我们明天去剪头发吧，你在美国和我说过的。”田柾国把头探出来看着高翊涵。
“好。”高翊涵答应完撩了撩眼前的头发。
“我也去！”金泰亨急忙插进来举着手说道。
“你就算了吧，明天我、翊涵和柾国去剪头发，其他人都呆家里。”闵玧其前前后后看了看几个人的头发，最后拍了拍田柾国和高翊涵的肩膀。
金泰亨委屈巴巴地应到：“哦。”
等走回练习室里，发现韩宇痕他们竟然都不在，“他们好像对考核不怎么放心上……”金硕珍从搬到宿舍里开始也才只和他们打过两次照面。
闵玧其一边把吸汗带放包里，一边开了口，“他们本来也不是喜欢被公司条条框框压着的人，来很容易，离开更容易。”
金南俊听着闵玧其话里直白的意思，叹了口气。
高翊涵坐在沙发上看着沉默了一会儿已经有了睡意的朴智旻，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朴智旻松软的头发。
孙承德这时候推着他们进练习室时候没有关拢的门进来，“高翊涵，跟我来一下。”
.......练习室里安静了一瞬。
“老师，怎么了？”郑号锡拉了拉帽子，脸色微微有些紧张。
这时候能谈的，只有出道或者...淘汰。
高翊涵把一只手插到裤袋里紧紧捏着拳，另一只手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力地落在门上。
“扣扣”高翊涵紧张地抿了抿嘴唇。
“进来吧。”
高翊涵放慢呼吸开门走了进去。
“PDnim，老师。”高翊涵向方时震和坐在沙发上的孙承德分别鞠了一躬。
之后整个房间瞬间只剩下孙承德用手指有规律地慢慢敲桌面的声音。
高翊涵插在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扣了起来，等和方时震对视后，高翊涵已经心下一片了然了，于是慢慢把手拿出来无力地靠在大腿边。
“是...”高翊涵艰难地开了口，却在说了一个字之后终究沉默起来，咬了咬牙，眼底渐渐被冰霜覆盖。
方时震垂了垂头，发出一声轻笑，转过头望向孙承德，语气轻飘飘地说道，“有的时候以为捡到了宝。”
孙承德挺直的背垮了垮，皮肉不笑地回答道，“确实。”
方时震这次似乎真的直接无视了高翊涵，头埋在胳膊里连余光都不往高翊涵身上放。
“果然，还是踏踏实实的好，搞那么多幺蛾子，好感终究会被败光的。”方时震说完长叹了口气，把身体直起来。
高翊涵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被这么无视以及话语针对，哪怕面前是谁估计都已经爆发了。但现在却只是沉默着低头凝视着地板。
“我好像早就已经把男团企划这件事跟你说过了吧。”方时震拖着尾音显得格外讽刺。
“这件事早就在计划了，我提前告诉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你安分点呆着，认真学点东西。”方时震把手叠在面前，把下巴撑在上面。
“你这次写的东西，真是...”方时震笑了几声，“小孩子过家家吗？写的连口水歌都称不上，高翊涵，你是在想什么？”
“你就算放弃加分项，挑一首适合你自己的，总分也在这之上吧？”
孙承德斜了斜身子，望向高翊涵，“我也和你说过吧，跳舞不要把重点放在耍帅上，先把动作做直了，跳的一副半吊子。”
整间房又安静下来，高翊涵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一阵一阵地抽痛，耳边也渐渐被心脏不规律的快速跳动声充斥。
“你走吧。”方时震说完，像是下足了决心，猛地把椅子一转，用背椅对着高翊涵。
孙承德也双手撑着大腿站了起来，“走吧。”
高翊涵因为长时间没有眨眼，眼睛酸涩酸涩的，眼眶红了一圈，面上却带有一丝笑意。
能反驳的吧...
能挽回...
说点什么...高翊涵，你说点什么...
最后，却只是被孙承德轻轻推着背走出了办公室。
“咔哒”
最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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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翊涵一路上失着神走着，他没有去练习室。
现在是什么感受呢？
希望天狠狠地下一场大暴雨。
高翊涵双手颤抖着，他觉得嘴里隐隐有些腥甜。
他好像能看见此时红灯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里，有一群少年。
透过玻璃窗的景象，高翊涵几乎想拔腿就跑。
可回过神，玻璃窗上倒映着的，只是他自己从13岁就再未动摇过的面瘫脸。
高翊涵内心其实还尚存着想要再和七个人见一面的念想，可是却又害怕他们曾经所有过去的一切都会在那一刻被颠覆。
高翊涵赌不起，他也根本不想赌，不敢赌。
高翊涵总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平静，内心却又焦躁不堪。
高翊涵没有像以前任何时候那样这么想撕下自己这副嘴脸。
就从这一刻开始自暴自弃吧？
高翊涵愣着神，抬手微微挡住头上刺眼的阳光，看到对面的路灯由绿灯转向红灯。
高翊涵走下台阶，他的旁边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他能感受到女孩儿一直在似有似无地看着他。
一步...两步...很简单。
高翊涵不再等大脑反应，身体失去控制般地快步走向马路中间。
其实真的出了道，摘下耳返的声音，大抵和现在耳边几乎像是要冲破他耳膜般的车鸣声没有区别吧？
高翊涵晃了晃脑袋，看都不看此刻堪堪停住的货车，继续向便利店走去。
不对不对...
智旻说过，等出道了，fan是最能给他们力量的人。
高翊涵扶住路灯，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温度低得惊人，却在脖子开始又是饱含着炎热夏天的温度，真是难受。
高翊涵又想起闵玧其有次胃痛，却只是蜷缩着身体在卧室床上笑着和他小声谈了一整晚。
越是痛苦，越要微笑。
高翊涵堪堪撑起身子，这时身边经过的那对年轻情侣已经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是傻子吗？”女孩小声地笑着对男孩说道。
高翊涵毫不犹豫地往反方向走去。
高翊涵又想起田柾国在楼道里对他说过的话，我会监督着哥的。
金泰亨时常会缠着他说道，哥，今天回家的时候瞒着大家给我买瓶可乐吧。
金南俊在深夜走到他旁边轻轻捏捏他的脖子，翊涵啊，累的话我来替班吧。
金硕珍看到咖啡杯子后语重心长地说，翊涵啊，少喝点咖啡吧，对身体不好。
郑号锡舞蹈课上盯着他良久突然坚定地说道，翊涵以后的centre位一定会很多的。
这些...
高翊涵抬头直直地看向太阳，眼底早已是一片湿润，这算什么。
曾经说过的，八个一个人都不能少，现在成了什么。
高翊涵慢慢低下头，刘海覆在他额头上，几缕黏稠稠地贴在皮肤上。
那些总是可以被他称作信仰的人，现在这一刻，像是成为了他的梦魇。
离别，没有坠到谷底似的失望，没有撕心裂肺的绝望，没有几个人抱在一起痛苦着说依旧是兄弟的仪式。
离别，是一个人的，一个人孤独地告别。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