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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冥界一日游过后,孟娇娇再来找我时,言行举止中都带着敬畏,我却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她同那些人不一样,让她不用担心,只要与往常一样便可以了。虽然我是这么说了,可她依旧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恢复了与我以前的那般模样。
      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但是这远远不够,武力镇压不是解决一切最好的办法,我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更懂得,什么叫打一棍子给一颗糖。
      早先因为在离界翻阅的那些名册,我对他们的喜好都熟记于心,所以对他们我也是予以最大的自由,只要他们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任由他们随性而为。而且他们那些求而不得的东西,我都会想尽办法一一奉上。那段日子倒也是相安无事,他们再见到我时也会笑着同我行礼,有些事也会来询问我的意见。
      只是还差一个机会,一个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诚服于我的机会。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际,突然有一日十殿与五帝又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这次甚是严重,毁了差不多大半个冥界。
      我本想瞒下这事儿小心处理,却没想到,就在我匆匆赶到时,师傅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坐在阎罗殿中大发雷霆。就在师傅要严惩他们时,我立刻走了进去,重重的跪在了师傅跟前,一力担下了所有的责罚。
      师傅气急,打得我只剩下一口气,直到师兄们赶来,才将我从师父手下救了去,免得我真的被师傅打死。
      直到后来,我在清欲境养伤时,那些鬼君鬼使竟然联合上书,请求师傅将冥君一位交与我,他们也会尽心尽力辅佐我。大师兄与我说起时,我捂着肋骨笑的龇牙咧嘴,说是我因祸得福了。
      后来,在我十万岁那年,我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冥君的位置,从此掌管冥界数十万年。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当年的事儿太过于蹊跷。
      终于,在师傅身形消散之后的一次喝酒小聚时,我从我那不胜酒力的云荞嫂嫂口中得知,当年挑得五帝与十殿战火的就是师傅,而师傅也料到我会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他就是想乘此机会,将我稳稳的扶到冥君的位置上。
      如此一来,那巧合便也解释的通了,为何当年我在寻找一个机会时,那件事就自己送上了门;为何当年原本应当远在清欲境的师傅,会突然路过冥界要来转转;为何师傅当年在听见我揽下所有的罪责时,将我打了个半死。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在为我铺好最后的一条路罢了。
      不过,师傅确实是成功了,他们对我又敬又畏又是感激,自然不会与我为难,反而会竭尽全力的帮助我。
      不过我那杀伐果断的行事手段,以及当年震慑他们的那件事一直被他们铭记。以至于后来,每每有新进的鬼使时,老一代的都会同他们说说我的光荣历史。
      统称为:冥界那不可做之一二三事。第一件事,便是不可惹冥君,冥君是君,是祖宗,是一切,冥君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可反驳、不可反抗、不可违背、不可瞎哔哔。
      本来他们是叫我老祖宗的,可我嫌弃那样把我叫老了,就让他们叫我小祖宗,但是他们又觉得我这样有装嫩的嫌疑,便折了个中,叫我祖宗。对于他们这种大不敬的行为,我选择了,让他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语气极为轻松的简单的与莫道说了一遍,他却突然摸了摸我的头,眼里有着一丝怜惜和心疼,只是那情感消失的极快,快的让我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他倒是难得的夸赞我有勇有谋,我心里还是很得意的。毕竟,对于一个向来嘴里没什么好话的人,要求不能太高。神啊,要知足常乐!
      在桥上又站了一会儿,莫道突然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我趴上去,我心中一惊,这莫不是要背我!
      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他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我立马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开玩笑!莫道圣君背我,这比坐白泽还要拉风些!他将我往上掂了掂,然后迈开步子,平稳的往前走去。我激动的晃了晃腿,然后伏在他耳边轻声问了句我重么?
      他顿了顿,然后道:“嗯,比白泽轻些。”
      什么鬼!比白泽轻!我这个身量,与白泽那个身量有的比么!比得上么!十个我都不一定有一个白泽重。嘿呀!好气呀!我不停地晃动着我的双腿,双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将整个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我打不过你,我压死你。
      走了一截路后,莫道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啪的一下打在了我的屁股上,声音之响亮,惹得跟在我们身后的安楠与娇娇哈哈大笑。
      我只觉得从胸中燃起了一把火,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儿,脸上烫的吓人。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我羞愤难当,咬了咬牙,一个瞬身飘到了莫道跟前,抬起了他的右手,毫不犹豫的咬了上去。
      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了我的嘴里,他轻轻地皱了皱眉,然后沉沉的看着我,不带丝毫怒意,没有吭声。
      我看着他深邃的双眼,我突然没了刚刚那股恼羞成怒的劲头,匆匆甩开他的手,撇过头去不看他。
      他抬起手看了看,然后悠悠道:“你倒是会挑地方,前几日喂你精血时,也是从这里割的口子。”
      我一听,脑中轰然一响,顿时羞愧难当。“圣君!圣君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给你做炒猪肝,给你炖红枣银耳汤,我给你补血,咱大补成么!”我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双手合十,我实在是无颜面对莫道了。
      他先是给了我这条命,后又在我重伤的时候以精血喂养,这恩情我是无论如何也是还不清的了,如今,我非但没有好吃好喝伺候他,好言好语待他,还咬了他一口,简直是恩将仇报的典范!
      他缓步走到我跟前,让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咬了咬牙,抬起了头,分外懊悔的看着他。他伸手擦了擦我的嘴角,我一看,妈呀,我竟然给他咬出血了。
      “你在本君这无瑕的身子上留了这么个印子,你说,该如何?”他轻飘飘的道,让人听不出喜怒。
      我咽了咽口水,总觉得他这是要把我丢诛仙台的样子呀!我捧着他的胳膊,看着那一圈牙印,双腿发颤,一阵小风吹过,彼岸花香扑的满鼻,叫我定了定心神。
      彼岸花!我心中一喜,口中念诀,抬手拈出一朵彼岸花,然后轻轻地抚过他手腕上的牙印,红光一闪,一朵彼岸花覆盖在了我的牙印上。
      他抬起手左右看了看,然后颇为一本正经道:“嗯,不错,如此一来,以后旁人都会晓得,冥君在本君的手上留了个印。”
      我先是一愣,继而突然想到,这彼岸花是我特有的标记,而我在莫道这手腕上留下朵彼岸花,就是明摆着说:老娘伤过莫道圣君,怎么样,厉不厉害!
      我眉头一皱,愁容满面,我怎么总在作死的道路上,乐此不疲的勇往直前!
      见我这般模样,莫道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我的头,安慰道:“无妨,本君本也没指着你这脑子可以想到这些事。”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老家伙的嘴里果然没有好话!
      当然作为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在做晚饭时,我当真给莫道做了爆炒猪肝和红枣银耳汤,看着莫道喝下银耳汤后,我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毕竟我这也算是在变相的给他补血。
      吃过晚饭后,我从他的偏殿,回到了自己的往生殿,倚在殿中的软榻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那漂浮在往生殿中的凡间俗事。
      就在我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团雪白色的东西飞快的扑向了我,紧接着我就看到了莫道站在往生殿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我见到他时,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赶忙抱起小白就急匆匆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关切的询问着他的身体状况。哪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说了句他要住在往生殿,便当着我的面,走进了我的卧房里。
      我抱着小白还没有回过神来,等我反应过来时,卧房的房门已经关了起来。
      清凉的晚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怔怔的看了看我这个除了我的卧房,就是我那不能住人的书房往生殿。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今天晚上,是要住在哪里!看了看往生殿中的软塌,又看了眼殿外被风吹得摇摆的花海,我分外后悔。
      因为!往生殿!是没有大门的!早先他们有事来同我商议时,总要一下关门一下开门,我觉得那开关门很不方便,就找人将宫殿的大门固定在了两边。
      后来我发现,因为我这往生殿里终日残阳斜照,殿梁又是以翡玉建造,总是赤光闪烁,照亮了我殿前的整片花海,索性就让人把这两扇大门给拆了下来,拿去劈了做柴火了。如果,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死都不会把门给劈了的。
      顶着瑟瑟冷风,我孤独的行走在冥界的小路上,小白那个倒霉玩意儿竟然抛弃了我,选择奔向了莫道的怀抱。
      我心中默默地问候了小白一通,然后快步疾行到了孟娇娇的住所,然后我就突然发现,我竟然有择床的习惯!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一个时辰后,孟娇娇终于不堪我的骚扰,将我踢下了床。
      被孟娇娇赶出去后,我又重新顶着瑟瑟冷风,灰溜溜的回到了往生殿。在纠结挣扎了一番后,我敲开了我卧房的门,听见莫道说了声进来后,我才扭扭捏捏的走了进去。
      彼时,他正坐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白,我总觉得他好像是知道我回来一般,在等着我。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我偷摸着看了他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委婉的同他表达了一下我是个择床的人,然后礼貌的询问他,可否回到他的偏殿,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挥袖,地上多了一套枕头被褥,再一挥袖,房内的灯火都灭了去。
      这是......要让我睡地上?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睡得时候,他却先我一步躺到了地上的褥子上,然后盖上被子,同我说了一句早些休息。我一愣,然后满足的笑了起来,这老家伙,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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