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趁其不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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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皇兄知道你来这里吗？”宋棣转过身，挡住了颜奚朝悄咪咪投过来的视线，像一座大山一样坚稳，颜奚朝撇了撇嘴，就听到卫欢和顺的声音，“知道，但不知道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卫欢眉眼含笑，把宋棣的动作尽收眼底，抱拳一笑道：“但我不宜出来太久，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宋棣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颜奚朝，又调转过来，淡淡说道：“那你便先走吧。”
卫欢看到宋棣连挽留的客套话都未说，连连挑眉，两眼射出揶揄的光芒，冲宋棣身后的颜奚朝告别：“颜姑娘回去，别忘了代我向你大哥问好。”
颜奚朝听到了只顾点头，发现宋棣咳嗽了一下，冷声道：“你每日要同颜启泽见三次面。”
早中晚，御林军统领和长林军统领都要一起向皇上报告宫城和帝京的安全状况。
“哈哈哈！”卫欢转身笑着离开了，没有再开宋棣的玩笑。
门被关上后，屋内顿时变得安静，说来也很是奇怪，虽然是身处青楼内，颜奚朝实际上却很少听到丝竹乱耳迷乱荒唐的声音，这间屋子安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宋棣还是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到宋棣微皱着眉头，不假思索的样子。
伸出小手扯了扯，扯了三次宋棣才终于有了反应，“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府了……”
宋棣抬起手，在颜奚朝的注视下悬在半空中，似是要搭在她肩膀上，又似是要抬向更高的地方，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正当颜奚朝疑惑的时候，宋棣轻轻地用食指的指背划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问道：“如此，你想好要嫁给我了吗？”
充满魅惑和磁性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他的手轻轻划过的地方，仿佛每一个神经都在震颤，颜奚朝惊疑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忍不住覆在胸口的位置。
被撩到了怎么办！好气呀感觉脸上充血了！
看着颜奚朝好像被吓到了一样退后，睁大了眼睛不说话，睫毛都跟着一颤一颤地，宋棣心里有些慌乱，上前一步。
“你……”怎么如此害怕我。
颜奚朝背过身去随意搓了搓脸，好不容易把那股子燥热散去，这才将将转过身，秒变一脸坦然的样子。
明眸中似乎能射出光彩来，颜奚朝眼珠一转，笑着说道：“其实我没有很在意殿下同狄瑛的婚约，只是，我们相识时日这样短，谈婚论嫁是否有些……”
“不早。”宋棣半路截住了颜奚朝的话，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坚定，半晌又重复一句，“不早了。”
颜奚朝这才想到，眼前的人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还未成亲，简直就是个奇迹，不过目前看来，也是拖不得了。颜奚朝朝前踏了一步，距离宋棣前身一拳的距离都不到，感觉到宋棣突然僵硬的身体，她抬起头望着他的下巴，嘴角不禁翘♂起。
“嫁给殿下嘛……”宋棣喉结上下滚动，“其实也不错……”
宋棣猛然低头看过来，平时那双冰冷的眸子此时居然放出来孩子气般希冀的光芒，像是要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玩具，颜奚朝忍不住抿嘴一笑。
某些方面，晋王殿下真不是一般地单纯。
“不过……”颜奚朝假装嘟起嘴面露不满，果然又看到宋棣咽下一口口水，眼中兴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担忧，“殿下在讨女孩子欢心这方面，还要再下下功夫。”
“像这样。”颜奚朝踮起脚尖，双手抬起掐住宋棣的脸向上扯，“多笑笑，总是冷着一张脸吓得我都不敢接近殿下。”
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宋棣一时还没反过神来，任颜奚朝在他脸上扯来扯去，等心里震惊被压下去之后，这才看到颜奚朝实际上踮着脚够到自己的脸很吃力，却还是一副认真卖力的样子。
没做他想，宋棣伸出手穿过颜奚朝的腋窝，轻轻向上一抬，抱着她缓步走到高高的红木储柜前放下，两人视线恰好平齐。
“这样刚好。”宋棣说道。
也许是方才颜奚朝的举动起到了作用，此时宋棣嘴角恰好弯起了三分弧度，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正合适，她瞬间就被他突然的温柔攻陷了。
然而她却伸出手捂上了宋棣的嘴，横道：“不行，以后不可以对别人这样笑，除了我。”
然后又觉得这样太霸道，偏头想了想又补充道：“除了皇上，除了太后，除了那个卫欢……总之漂亮姑娘就不行了。”
宋棣点了点头，听到颜奚朝后面的补充笑容更深了三分。颜奚朝似乎都能从他的笑容里听到他说：“好，好，你说的便好。”
忍不住凑近宋棣的脸，只差一毫的距离便要碰上，颜奚朝停了三秒，终于还是忍不住重重“啵”了一口他的额头，便在宋棣愣在那里的空挡，颜奚朝向下一跳，逃离了宋棣所在的范围，笑着一颠一颠跑了出去。
宋棣轻轻抚上了额头，那里似乎还有一丝温热的感觉，关门声已经响了很久，颜奚朝此时大概在回府的路上了吧。宋棣放下手，忍不住闭眼摇头，轻声说道：“还好跑得快。”
“殿下……”身后突然传来方正的声音，宋棣敛起笑容，伸手在储柜旁边的壁画上一角按下去，旁边俨然出现了一条暗道，“走吧。”
两人消失在这间屋子里。
……
颜奚朝哼着歌，一路上拉着小纨的手不放开，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花，心情好得不得了。小纨都被整蒙了，问了几句，颜奚朝只管神秘地笑笑。
很久了才发现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颜奚朝看着两个人都不说话，板着脸冷硬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有名字吗？”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后齐齐抱拳应道：“只有代号，没有姓名。”
“代号？”颜奚朝不解。
“我是暗七，他是暗八，殿下说，有姓名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属于暗衙了。”说着两人突然跪下，齐声说道：“请小姐赐名。”
被二人突然的阵仗吓了一跳，颜奚朝后退一步，看了看小纨，发现她也是颇为惊奇，连忙又上前叫两个人起来，“让我起名吗？什么名字都可以吗？”
两人点头。
“那得容我好好想想。”颜奚朝摸着下巴，转过身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剩下三人也快步跟上。
“叫什么好呢……”颜奚朝想得头都快要炸了，重重揉了揉脑袋，“你们本来没有姓氏名字吗？”
个字稍微好一点的上前一步恭敬道：“暗衙铁训之一，切断一切原来的联系，况且我们两个原本就是孤儿，所以……”
“哦，抱歉，是这样啊，那我要好好想想你们两个的名字。”颜奚朝一路上便不再说话，直到回到颜府。
……
夕阳西下，热气消散，沉匿很久的房间才终于有了动静，宋棣从暗道里走出来，身上还有一道非常清楚的血迹，触目惊心，但却不是他的。
封上暗道，宋棣用湿布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对方正说：“他们知道的太少，再审一天，倘若还是什么都问不出，你给处理了吧。”
方正应下，接住宋棣递过来湿布放到铜盆里，端起来正要出去，正好看到圆圈将将走到门口，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什么，圆圈却一副急切的样子径直走向了里间。
端着水盆的手不自觉加紧力度，停下片刻还是出去了。
“殿下！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于长宁殿中突然呕血，病情加重！”圆圈进来便满面急色地说出这番话。
只看到刚刚坐下的宋棣“噌”得站起身，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万分，眉拧在一起，连确认都没有，转眼间就消失在屋内，圆圈也赶紧转身跟上去。
宋棣行色匆匆赶至，踏入长宁殿的那一刻却卸下脸上的浓重担忧，殿中人还不少，裴若芷坐在主位上，脸上什么表情也无，淡淡地看了宋棣一眼，起身走过来道：“太医正在里面诊治，七弟坐下等吧。”
宋棣向里面的寝殿望了一眼，隐约能看到宋格躺在金黄色的幔帐里，旁边有个太医正在专心诊脉。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到一旁安坐，而是转向裴之卿，道 ：“老师怎么在这里。”
内阁首辅裴之卿胡子已经雪白，眉目含笑，眉眼慈祥，他曾经教授过皇子课业，所以宋棣喊一声不为过。听到宋棣如此问站起身回答：“陛下正是在内阁奏报的时候呕血昏倒，我等关心陛下龙体，暂未离去。”
宋棣皱了一下眉，转身问在一旁沉默不言面露担忧之色的内阁次辅华盖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颜承平：“皇兄怎么会突然病重，是不是你们说了什么事？”
颜承平刚要开口，旁边的谨身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沈晦向前，抢先回道：“并未说什么要紧事，只是平常的内阁奏报。”
宋棣深深看了一眼沈晦，“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颜承平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也终是未开口，殿中瞬时又安静了下来。
沈家与裴家有姻亲关系，沈晦的妹妹沈蔷是裴之卿次子的正室夫人，说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也不为过，两家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内阁中三大辅臣沈裴两家各占其一，若不是皇帝宋格于暗中早有提防和布置，恐怕这朝廷中早就是裴家只手遮天了。
过了许久，高童从寝殿里走出来，殿中所有人恭声道：“陛下已经醒了，太医说无事，陛下叫大家散了吧。”
沈晦看了一眼裴之卿，明白了对方眼神中传来的讯息，上前一步道：“陛下可真是醒来了？方才见陛下的样子可是吓人，不让我们进去看一眼放心不下呀。”
宋棣没有转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过来：“沈大人还是不要打扰皇兄休息了。”
高童闻言也是面露犹豫道：“是啊，陛下已经又躺下了。”
“如此，那我们便先退下吧，晋王殿下，要一起吗？”裴之卿看到此时肯定是进不去了，裴若芷也是暗暗摇头，方才说这一番话，又问向宋棣。
宋棣转身笑道：“不用了，我还要去凤延宫看望母后，老师先走吧。”
“女儿送送父亲。”裴若芷上前扶着裴之卿，按理来说皇后断没有送亲父的礼数，但裴之卿却也没推辞，几人稀稀拉拉走了出去。
待到殿中人都走远了，高童挥了下拂尘，冲宋棣弯腰道：“殿下，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趁其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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