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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女主,请开始你的表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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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着实中气十足声断江河,正在房间中和小丫头忆苦的白月舞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她神色一厉,她前世身为顶级特工,只是被组织背叛才落得魂归异世的下场,今生是个废柴体质?真是可笑!就算是废柴体质,她白月舞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人!
她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头,想起她刚刚穿越时只有这个小丫头忠心耿耿地为自己抓药,心下不免一软,对她柔声道,“灵溪,你不要怕,白家这些人都不过如此。”
门外那位炮灰也不知是听见了这句话还是单纯的不耐烦,又大喊一声,“白月舞,你还不出来!”
房顶上的沈天朗听着他两次喊话不自主地为他点了一根蜡,这位壮士我观你印堂发黑,想来是活不过三千字了。
白月舞冷哼一声,毫无惧色地向外走去,跟来看热闹的袁夫人看着她这般狂傲冷冽的不屈神色,不禁心下一动。
她眼神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嘴角一抹嗜血的邪意扬起,她不屑地开口道,“刚才是谁在我门外乱吠?”
刚刚开口的白家少年立刻回话,“是我!”
白月舞冷冷一笑,“原来你就是那条野狗!”
回过味来的白家少年又气又怒,那张勉强算的上是清秀的脸涨得通红,看起来竟有几分丑陋。
沈天朗啧啧了几声,果然啊,人丑做什么表情都丑,不对他要是长得帅一眼就应该能看出女主的闪光点再不济也对女主心怀善念,唉,混的这么惨,还是因为你长得不够帅。
白大先生听见白月舞的话心中已然有了几分不悦,但想着这种情况下长辈出手实在是有点丢脸,到底还是没有出手。
何苦呢,兄弟,你现在不出手,待会脸只会更疼。
果不其然,沈天朗刚刚槽完,白月舞身形便如鬼魅一般闪出,抬手就给了刚刚在她门外大叫的白家子一记嘹亮的耳光,被打的白家少年捂住自己的当场肿起的半边脸支吾了几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哦,还有两颗牙。
要不是沈天朗需要两手扒在瓦片间保持平衡的话,现在她都要为这套路鼓掌了。
有一句老话说的没毛病啊,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要是她下一句查杀没错的话,下一个送经验的估计就是白大先生周围那一圈人中的一个了,而且多半与第一个小伙子有点血缘关系。
预言·沈天朗·家在房顶上高深莫测地一笑,来吧,朋友们,让套路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地方的众人看着地上那两颗白牙捂着脸的少年和傲然而立的白月舞时显然就没有沈天朗那样轻松丰富的心理活动了,他们半是震惊半是呆滞地看着这一幕,没回过神一样脑海空白。
有一个道理叫做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这种空白期并不会持久,尤其另一种同样强烈的情绪蠢蠢欲动妄图接盘的时候,比如那位被打少年的亲生父亲,他心中燃烧着同样强烈的熊熊怒火,这等暴烈的愤怒快了他的理智一步接管了他的行动。
但大家也需要知道,还有一个道理叫做人的行为一旦被情绪支配,他可能就会做出一些令他悔恨终生的事情,还比如那位被打少年的父亲,他看着自己儿子的惨状大吼一声,抬手一掌携万钧之势就向白月舞的天灵盖劈去!
白大家长被他的动作惊醒,慌乱中试图去化解他的掌风,但两人修为伯仲之间,其中一个含怒之下全力出手另一个不过仓促应当,他如何挡得住?
白月舞看着这一掌的气势咬紧了牙——
快,这一掌对现在的她来讲这一掌太快了,根本避无可避!
可坐以待毙绝不是她白月舞的风格!
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旁边一滚,咬牙看了刚刚一掌挥向她的那个中年人一眼记下了他的样子,很好,若我白月舞今日不死,这一掌之仇他日我定然百倍报之!
她这副绝不服输的样子正巧撞进了袁夫人眼中,初见她时那一成动心当场就升为了十成,在袁夫人看来武者最重要的并不是天赋,而是心性,一颗百折不挠又不过分仁慈的武道之心才是武者最重要的东西!之前她看白婉总觉得有些勉强似是少了什么,现在看到这个丫头她才霍然醒悟:白婉为人太过柔软,没有武者那份百折不屈的向道之心,日后怎可成大事?
想到这里的袁夫人即刻扬手,在白月舞被击伤之前化解了那一掌的凌厉攻势。
白月舞感到笼罩自己的压迫感消失,有些惊诧地抬头,一眼便看见了袁夫人未恢复的姿势,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暖意,她起身对袁夫人一拜,“谢夫人救命之恩。”
袁夫人看着她的表现更是满意,心性坚定又知恩图报,这远远比天赋更重要,她笑着走上前扶起白月舞,让她与她一起面对白家众人,“我已决定收你为我的关门弟子,这等小事不必多礼”。
白月舞心中暖意更甚,立刻改口,“是,师傅。”
和白夫人一起收回姿势的白大先生:…她们是不是看不见我?
沈天朗:…她们是不是看不起白家那位老哥?
这一刻大家看起来虽然都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但内心活动远远不似表面这般平静,尤其是在袁夫人明明之前有收白婉为徒的意向现在却出手救下白月舞还出尔反尔地收她为关门弟子的情况下。
事关自己嫡亲女儿的前途,白大先生也顾不得自己沉稳圆滑的处世之道了,他冷冷地看向袁夫人,语气里带了几分质问之气,“袁夫人身为雍州玄水宫的护法,何必收这样一个天资低下的弟子?”
袁夫人冷冷一笑,“我袁欣收徒,只看心性不看资质。”
这话说得就打脸了,几乎就是在明晃晃地嘲讽白婉德行有亏,听得白婉脸色一白,双手紧握成拳却咬紧了牙一声不吭。
白婉虽然修行武学,但培养方向还是按照第一次战争前传统大家闺秀的模子来的,知书达理温婉贤良,涓流般润物无声,原本就不是很合袁夫人的眼缘,出身于玄水宫的袁夫人欣赏的是白月舞那样锋芒外显的女子,看着就刚强大方才是女儿家应有的气质,那些瞻前顾后小家子气的像是什么样子!
确切来讲有这种想法的女人不止袁夫人一个,玄水宫中绝大多数女人以及全帝国各地新生的女权主义者都是这样想的。
沈天朗呵呵一声,妈蛋,一群以貌取人的智障。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了解玄水宫女人们的心理,因为她曾经就因为脸被玄水宫的宫主玄阴葵嘲讽过。
沈天朗在刚穿越没几天的时候就被帝国的疯狂科学家们送上了战场,那时她因为不能好好掌握体内每时每刻都在被灌顶的修为而表现的格外差,终日萎靡不振面色惊慌,再配上她那张矫揉做作的脸活脱脱一朵娇羞的小白花。
偏偏这朵小白花身边环绕着一众帝国最优秀的武勋子弟。
这下子同样参军的玄阴葵就不开心了,她一向认为战时女子也应当奋勇杀敌而非躲在男人身后,最看不惯这些惺惺作态故作坚强只会依靠男人拖别人后腿的白莲花,于是她在北大营所有高级军官的见证之下向已经摸索出了一些心得的沈天朗提出了挑战,之后…
玄阴葵要不是个小姑娘,恐怕得被沈天朗打出翔来。
讲真沈天朗和绝大多数天元武将的良好关系都是打出来的,每当她开办军中故事大讲堂的时候地下乌泱泱一片人大多都曾经被她打哭过,包括玄阴葵。
打那以后玄阴葵就成了沈天朗的固定配件,沈天朗到哪她到哪,吓得沈天朗都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虽然喜欢小姐姐,但我喜欢的是那种温婉大方会持家身教体柔易推倒的小姐姐啊喂!
可惜的是一直到七年战争结束沈天朗都没把玄阴葵这种看脸断绿茶的毛病给掰回来,以至于在战后她建立玄水宫时就产生了上梁不太正下梁真他妈歪的尴尬情形。
比如此刻。
场下已经快要出现“震惊!诸多壮年大汉竟对弱女子做出这等事!”的UC头条,白家众人蓄势待发,已有将袁夫人三人围起的节奏,只等白大先生一声令下就将三人擒下。
…看起来你们业务很熟练啊不是你们白家以前是干啥的?
但白家人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白大先生一句话,只能看见白大先生一脸挣扎,相反,袁夫人却是嘴角含笑智珠在握的淡定模样。
是的,你们这些壮年大汉要是敢对弱女子做出什么什么事情的话,这个地面组武力值最高的弱女子可能就要反杀了。
袁夫人笑意动人地看着白大先生,悠悠道,“怎么,白家长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白大先生神情晦涩,他偏头看了自己的长女一眼,才抬头与袁夫人对视,他因为愤怒或是屈辱紧咬着牙,却不敢说话——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他或是整个白家与袁夫人的天堑之别。
此时这个紫袍妇人已经不是他白家的座上宾了,他们已站在了一个不平等的对立面上,他的父亲,白家闭关的老家主修为的确不输于她,可她身后还有玄水宫。
那是雄踞帝国的庞然大物,只出过几个武举人的白家如何与之相比?
他缓缓垂下头,似乎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开口道——
“你说的就是不对!你凭什么用只看一眼就否决我姐姐!一叶障目刚愎自用,空有修为却没有武者应有的操守,难怪你会找白月舞那种废物徒弟!”
白大先生:…妈的老夫一定有个假女儿!
袁夫人听到这句话,霍地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脸色发青神情还有点扭曲。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眉眼间还隐约带着几分稚气和独属于少女的鲜活。
明州灵鹭宫的嫡传弟子,白家的三姑娘。
白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