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中生》山林

50、他的梦想

　　瑾玉动容，跟小甲解释：“凯迪克图书奖，美国最权威绘本奖，有图画书的奥斯卡之称。专门对儿童绘本设立的奖项。”

　　小甲很惊讶，李江泽擅长漫画和古风插画，完全没看出他有这类兴趣。

　　瑾玉说：“就算原本会画画，学每个不同的画种都要花费三五年时间学习。越简单的东西在里头花费的心思越多。”

　　小甲说：“像我弹钢琴转学吉他，不下足功夫学，未必能比业余吉他爱好者玩的好。李江泽确实有才能和毅力，可惜心思没放在正路上。好好的学生画社照搬成人世界的规则，变得俗不可耐。”

　　瑾玉了解到李江泽的过去，恶感倒少了些。她说：“他恨他的父母，却渐渐变成他们那样的人。他如今耍那套是现代人喜欢走的捷径，快速成名，光环加身。他大概要报复父母或是命运，连本心都不要了。”

　　瑾玉转问小女孩：“你为你哥哥做这些，他未必会领情的。你不如早点去投胎，免得跟着他受累。”

　　小女孩自然不肯。她花了半天功夫才说清楚，让瑾玉和小甲不再劝她。她叫小倩，因儿时父母吵架受伤未能及时处理，被高烧烧坏脑子。是她哥哥和外婆天天陪着她度过那些日子。他们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现在奶奶已经去投胎了，做了鬼后恢复神智的她不忍丢下哥哥，就留下来一直看着他。眼见他变得越来越奇怪，她特别害怕。

　　小倩对哥哥的感情打动了小甲，他顿时起了惺惺相惜的心思。他对瑾玉说：“小倩那么小都愿意为她哥哥努力，我们尽力帮助她，拉她哥哥回正途吧。老大，李江泽这种能改正吗？”

　　瑾玉说：“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魔界人有好有坏。如果李江泽没沾人命，心思没扭曲，他是魔也不怕。”

　　小甲奇道：“那为何我们阴司就不能入魔呢？”

　　瑾玉苦笑说：“因为我们本来是人。大多都是在人间英年早逝后去的阴司。一旦入魔，前世的痛苦和悲愤就会被放大，拥有了魔力，没有多少人能坚持本心，不扭曲心态。”

　　小甲不说话了。他就是愤青，能好好走到现在都是靠小乙和瑾玉盯着。这么一想，他对李江泽也有些同情。

　　他根据小倩的话总结说：“李江泽的父母汲汲于名利。对他们而言，父母孩子都是工具，一旦落他们脸面，就毫不犹豫地抛弃。活下来的李江浙在他们以父母的名义的控制下，凡事都要做到最好，生活大小事务和兴趣爱好都要被他们控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高压下，他的怨恨深入骨髓。他变成父母那样的人，将来亦会反噬。是在他们风光时给予重重一击，还是在他们年老后加倍返还。他都会丧失自我，这也是小倩最害怕看到的。”

　　瑾玉对小倩愈发赞赏，夸奖她说：“你小小年纪，能明辨是非，心性高洁。真是好孩子！”

　　小倩期盼地望着他们，小甲说：“我们会将你的盒子送给你哥哥。至于其他，我们无法保证。祝你好运，小倩！”

　　小倩很懂事，她给他们鞠躬，自行离去。小甲望着她的背影叹气。他说：“小倩不知道她哥哥有多危险。唉，我们两个灵力低微，都不知道能否扛的住。”

　　瑾玉昂首说：“我们总不能比不上一个孩子的勇气。尽力而为，方不枉我们走到这世间一趟。”

　　小甲被她说的热血沸腾，附和道：“没错！小倩都敢，我们更不能怂。”

　　之后，瑾玉又带小甲进入李江泽的梦境几次。小甲在每天的跟踪下看出李江泽的家庭环境。同小倩叙述一样，他的父母眼里只有名利。面对唯一的儿子，大多是督促他学习，要求他争第一，争当班干，结识多些有用的人脉。

　　他们不知道儿子的喜好，只会大言不惭说为了他好，为他牺牲云云。他们将自己的梦想转嫁到儿子身上，望子成龙，却从不在意他的喜怒。若非李江泽画画带来荣誉，他们早就要他放弃了。毕竟艺术这东西对他们而言，只是附庸风雅，真没必要浪费时间。

　　小甲见着他父母这样的德性，同情心冲淡了厌恶。加上在李江泽家，小倩殷勤跟着小甲，拼命说哥哥的好话，让小甲放宽心态，好好思考如何帮忙了。

　　小甲的心态都是后话。瑾玉与他商量完，想起顾行钧的帮忙，心里有些感动。这男孩秉性善良正直，知恩图报。她机缘巧合救下他，倒没有做错。

　　周日，清早又下起小雨。瑾玉早早起来，发面准备下午做包子。她整好后就到二楼拿出画板画画。到了十点，楼下门铃响起，瑾玉开门一看，方玄捷站在外头。

　　瑾玉差点想甩门了。他在学校就特意与她搭话，她都不太理会。没想到他能追到她家里。若非他身份特殊，瑾玉真要给他下咒了。太难缠了！

　　方玄捷提着水果和上回借瑾玉的衣服上门，理由也很充分。他亲戚在这有套房卖给他家了。今天他带人来打扫，便于他日后上学。以后他同她一栋楼，大家是同学，要互相关照。

　　瑾玉惊讶方玄捷的财力和行动力。更不明白他为何跟着他不放。可人家客客气气上门，她要遵循人间规则，耐着性子让他进来。听他半真半假地胡扯。

　　方玄捷自从围观了瑾玉的画，对她评价再度翻新。当初他们相遇就在米兰的美术馆，他竟没看出她的绘画天分比钢琴更高。他深刻检讨自己的粗心，决心要好好笼络瑾玉。很是恶补了一番美术知识。准备充分才过来。

　　瑾玉态度愈发冷淡，她客套几句就要送客。方玄捷急了，他顾不得故弄玄虚，赶紧对瑾玉说：“昨晚李江泽出手了，他找来水军想抹黑你。除了顾行钧。有个叫贾存真的师弟也帮忙清除网上的谣言贴，他还反黑他们一把。”

　　瑾玉不愿跟方玄捷牵扯太多，不动声色说：“只是场小比拼，我又志不在此，时间过去了就淡了。”

　　方玄捷以为是瑾玉读帝林，明白他从前的人设都是假的，才对他疏远。他急需拉近跟瑾玉的关系，也不再装相，直接了当说：“李江泽不是外界传那样完美，他的心机深不可测。但他又很奇怪，你哪怕当面吐他口水，他不讨厌你的话，能唾面自干。若你侵犯他的利益和底线，他不会放过你。而谢致霖就是他的底线。

　　他两不是那些腐女喜欢的基情，真正兄弟情义，能为对方两肋插刀那种交情。你当众下谢致霖面子，断了他的青云路，让他的对头有机会落进下石。谢致霖能屈能伸，李江泽可不会。若非顾行钧帮你拦着，他不将你逼走都不会罢休。

　　虽说他暂时偃旗息鼓，这账他肯定记在心里。瑾玉，帝林可是小型名利场，可不同你从前读的学校那般简单。我与你一见如故，是真心交你这朋友。若从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直说便是，我会修正对你的态度。

　　顾行钧不在帝林，有事鞭长莫及。你是个人才，不要陷入这些无意义的争斗，去浪费你的时间。”

　　方玄捷说的诚恳，换其他人早就感动了。可瑾玉是因别的缘故疏远他。她读了帝林，即便少与同学打交道，都听说过好几位学校出名的学生。方玄捷便是其中之一。他喜爱华服珠宝，初中就拥有落在他名下的时装和珠宝店。这特性让瑾玉断定他非阴司同僚。不管他来自魔界还是天使界，她都不想跟他接近。

　　如今方玄捷紧追不舍，又推心置腹说这番话。瑾玉感到很棘手。她固然可以借向军顾行钧的力去拦住方玄捷，可一来拖别人下水不好，二来她给不出合适的理由去疏远这样一个人。

　　为今之计，只有转变计划，先稳住他，将来借力打力。瑾玉思索一阵，主动说：“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知道那样清楚？”

　　方玄捷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傅瑾玉不愧是向军口中的冰山，太难亲近了。她入学后直接疏远了他，让他碰了好几次钉子才明白她无意与他打交道。他猜不出她的心思，但他有不得不跟紧她的理由。好在她也不关心，问起其他事，变相释放和解的意思。

　　方玄捷想清楚才回答：“我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帝林读书，跟很多人处的不错。有个关系亲近的师弟跟贾存真是哥们。贾存真在帝林学生中的黑客技术是顶尖，他昨晚发现不对就出手了。

　　他跟李江泽不对付，源头就是你昨天要走的冯淼淼。原本李江泽要对付他，你跳出来成了李江泽眼中钉。他就暗中帮你。”

　　瑾玉没想到贾存真的反应这么快，看来小甲不必太担心她这弟弟了。她跟方玄捷再聊一会，跟他约法三章。不要过于打扰她的生活，这才同意与他继续来往。

　　她不是不好奇方玄捷凑上来的理由。只是形势未明朗之前，她实在无法分心到方玄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