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昨夜听秋雨》未央未艾

33、最大的惩罚

　　32 最大的惩罚
　　火车发出一声悠扬的汽笛，人熙熙攘攘，郭仁轩的拐杖踏在车厢的铁板上，“仁轩哥哥”，沫儿展出笑容，心想着应该感谢他的，可是他靠近的步伐使她感觉一股寒风袭击着。沫儿一动不动地看着郭仁轩黑色的西装，眼神冷的刺骨，她又唤了他一声，“仁轩哥哥”。他停住，“沫儿，仁轩哥哥来送你最后一程，来告诉你一件事情”。沫儿害怕的上前。
　　郭仁轩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晃在她的眼前，她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你看到了吗？这是陈瑶瑶的血，在来这儿之前，我用我手中的这支枪打死了她，他将右手的枪举在她的眼前，发了狂般的笑着，突然他扔掉手绢，拎起右手的拐杖对准着沫儿，“这是周瑾瑜给我的，从此以后，我只能拖着这条残废的腿活在这世上，我恨他，但是，顾沫儿，我更恨的人是你。从小我就一直等着长大，没想到你却爱上了别人。因为你，我失去了右腿，失去了我原本应拥有的一切。哦，对了，宋年书，也是我打死的”。沫儿感到晴天霹雳，捂着胸口，窒息般的痛，步步被他逼到车厢的窗边。
　　“这些年来，我忍受着你们给我的痛，给我的伤，在别人的眼色下喘息着。所以，我发誓，要你们都付出代价，陈瑶瑶的死，还有周瑾瑜以后的不幸都是你带来的，都是因为你，顾沫儿！”
　　火车的鸣笛在躁动的拥挤中戛然而止，，郭仁轩匆匆下了车。沫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秋和从外跑上来，扶起她靠坐在座位上，眼泪只簌簌的流着，不说一句话，“格格，你别吓我啊，郭少爷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车厢里的人被一阵骚乱所震惊，车门被人轰的一声推开，一排排荷强的军队阻住了整个车厢。所有的人惊慌害怕的瞧着这些人，一色藏青昵制戎装，黑靴铮亮，立正的立站在车厢的左右侧。走出的领头男子，身着便衣，西装扣子松散的滞挂在旁侧，外披的亚麻色昵大衣上飘满了雪花，他大步走到脸色苍白的沫儿面前，将她拽起，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双手落下，周瑾瑜猛地将她扔到靠近窗子的座位上，站在旁后的尚钧宇急切的叫了声，“将军”。沫儿似乎想要站起来，只动了几下，竟好像再也没了力气，她膝前护着她的秋和扶起她，她虚弱如摇曳的一株蒲公英，呼吸急促，只双手紧紧的环护住小腹，强硬的撑住颤抖的身子站直起来，她看向对面的清俊英气的面孔，他眉头紧蹙，脸色铁青不堪。车厢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瞧望着这一幕，妇女怀中的幼儿刚啼哭了半声便被母亲捂了下去。他紧紧的盯着依旧微笑的她，过了片刻，沉声唤出，“顾沫儿”，沫儿移走到他的面前，恍若未听到他唤出的名字，从他的身旁走向车厢门口，却被他拽回怀里，她本就虚弱，走着几步还是拼出了全身的气力，轻飘飘的倒在他的手掌心中，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寒雪之中，响彻，“你告诉我.......”他散发着冰冷，眼里似要喷燃却藏着些许柔情，“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她抬起头，旁后的钧宇担忧的叫，“将军！”他回过头，“都给我闭嘴”，大怒，“说！”。
　　顾沫儿的笑始终维持着，静静的流泻在她苍白的脸上，轻轻的声音带着绝望，“没有我，有多好！都是因为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放了我吧”，他的眼眸射出憾人的冷火，渗出极痛的绝望，“好……既然你想离开，那你就从我眼前彻底的消失，今生今世，永不再相见！”，他放开她，离开他的支托，就如同一片纸人，软软地倒在地上，他转身提步走向出口，靴子踏着铁厢，轰轰的响，后面响起一声震耳的哭声，“格格，血”。他转过，秋和跪在她的身边，她的长卷发凌散地披于地上，平静的躺在几步之遥的那里，仿佛死了一般，他看着从她腹下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米白色的长裙一片，如绚丽的花瓣在盛放，他发了狂般地抱起她，疾步叫道，“叫医生，去叫医生”。尚钧宇跟在他的身后，看着昏迷不醒的顾沫儿，瀑布的长发从瑾瑜的臂弯散落，煞白的脸上滞留着清泪，快步下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