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陆夫人的问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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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钧哑然，嘴巴微张，结结巴巴否认：“不.....不是。”他无措地挠挠头，暗地里扯了扯云飞的袖口。自己现下已经是将军了，怎么也拉不下脸不能像以往那样跟祖母撒娇。
如此一来，原本装一装的陆老夫人此时却真的些许难过起来。
在一旁站了老半天盼着看看儿子的陆夫人上前握了握老夫人的手：“娘，子钧他们可惦记着您呢，往日给儿媳的信里都提到了您，今儿是个大好日子，咱先给他们接风洗尘，他们做的错事咱晚点再教训？”
陆老夫人也回过神来，到底是孙子们平安回来重要，也顾不得自己心中的那些小遗憾了，忙同意陆夫人的话，让一起用膳。
“你们累不累？用了膳早点休息休息，西北离京这么远，路上肯定休息不好。”
陆子钧与安云飞两人虽应了下来，但与老夫人用了膳之后，到底还陪着老夫人聊了一会，赶都赶不走。
陆老夫人心中既心疼又欣慰，看得在一旁伺候着的陆嬷嬷哭笑不得。
待两位少爷离开后，陆嬷嬷笑道：“老夫人这下可高兴了吧。”
被人看透了小心思的陆老夫人不怒反得意道：“那可是，高兴得不得了。”
陆嬷嬷见此，心情也是甚好。想起了刚刚下人来报的事，敛了敛笑容。
“老夫人，您还记得嫁给陆大锤的陆张氏吗？”
“小菊的女儿？”
“对，就是她。刚才下人来报，少爷回程的时候经过陆家村，陆张氏挡着少爷求少爷救自己女儿。”
陆老夫人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陆嬷嬷叹了叹气：“其实也是这陆张氏命不好，当年十里八村一个美人，却嫁了一个赌鬼，将家里挥霍个干净不止还欠了不少债，债主讨债他没钱给，就打起了自己女儿的主意，想将女儿卖了还债。陆张氏不同意，恰巧二爷这时经过陆家村，就求了二爷让她做个丫鬟。二爷可能想着您的交待，就将人带了回来。”
陆老夫人年纪已长，见得多了，对此也不觉得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只是当年她和陆小菊自小玩大，陆小菊对她有恩情，当年她嫁到了张家村，自己来了京城，从此以后再未能相见。却没想到她的女儿居然也嫁到了陆家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便跟下面偶尔给陆家村送东西的管事交待了几句，让其照顾一下陆张氏一家。
“人呢？”
“管家不知道怎么安排，如今正在门外候着。”
“带她进来吧。”
......
流樱当天晚上躺在陆子钧卧室软塌上的时候，陆子钧仍未回房。只见了他的两个大丫鬟在桃花、桃叶进进出出了好几次，一会看火炉，一会添热水什么的。
流樱自然看出了两人对她的不喜。白天在用膳时与她们初次见面，仍未知道她们身份时便感受到了带着敌意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流樱将这些敌意归根为自己的这个身份。深谙这些大宅内关系，因此流樱也没有刻意去结交讨好她们。要说通房丫鬟和大丫鬟哪个更大，这可还真说不准。
陆子钧回房时流樱早已睡着。
他看到流樱睡在这很是惊讶，以为她是有什么事要找他结果忍不住了才睡着了。于是陆子钧抓着流樱的肩膀摇了摇。
流樱是个有起床气的，这会睡得正舒服，自是对这个要吵她的人深恶痛绝，她甩了抓自己肩膀的手，随着啪的一声，气氛凝滞了片刻。而罪魁握手则不耐地转了转身。
正要退出去的桃花看到了这一幕，原本对流樱的不满上升到了极点，正要上前将其拽起来教训一番，却见二爷若无其事将那女人因转身滑下的被子拉上了一点，帮她盖好。原本的怒气只得硬生生压了下去。
睡了一个好觉的流樱第二天一早起来，陆子钧早已进宫了，所以没有看到陆子钧的流樱以为他一夜没回来。
若是单单在西北管了一个营，陆子钧并没有资格去觐见皇帝，但他作为陆将军府的二公子，随着大公子打仗，回了京城之后，自是要自觉进宫与皇上禀告一声。
因此，尽管今日流樱起得甚早也没见着陆子钧。
这也没什么。真正让流樱觉着郁闷不对劲的众多丫鬟的态度。昨日流樱是外来者，传说中二爷通房的身份让流樱走到哪都被那好奇与试探的视线环绕，这让曾经在官员府邸中做过丫鬟的流樱对此很是理解。她也是回府才知道自己是二爷通房丫鬟的第一人，这第一人，让人好奇点很正常。可怎么短短的一日才过去，这些好奇与试探全都变成了敌意与看好戏的态度？
流樱将疑问埋在心里，淡定地选了一张石桌吃饭。此时是用膳时间，往大厨房这里来的丫鬟们越来越多，周围的石桌都坐上了人，唯独只有流樱这个桌子仍只有她一个。虽然乐的没人挤，可这么多的视线，以及她们视线之间若有若无的交汇，甚至心照不宣的交流，却是让流樱不自在。
那种肯定发生了什么与自己有关的自己却不知道的感觉，让流樱很是没有安全感。
闭了闭眼，尽量忽视周围的目光，加快了用膳速度。
“流姑娘，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抹浅青色的身影映入眼帘，流樱认得这是昨日给她量尺寸的绣娘苏素。流樱点点头。
苏素端着饭坐了下来，接着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饭。
流樱对苏素的印象极好，昨日给她量尺寸做衣裳时就看出来了。心灵手巧、聪慧温婉，一个大家闺秀般的人物。
她昨日就在想，这女孩与人相处时都给人带来一种春风般舒适的感觉，人缘定是极好。果然，待她坐在流樱这桌坐下之后，那些明目张胆或打量或嘲讽的视线收敛了不少。
流樱心中叹服。吃饭速度加快了不少，得赶紧弄清楚这些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李姑姑。”、“李姑姑”......
随着一声声的称呼声响起，周围无论是坐着吃饭、还是正在打饭的丫鬟们都停了下来。
流樱不明所以，不过也随众人站了起来。
只见一个身着浅紫色对襟襦裙的女子朝这边走来，众人纷纷让出了路。
“流樱在这里么？哪位是流樱？”那位李姑姑缓缓开口，扫视了周围一番。
众丫鬟齐齐看向流樱。流樱平静地走到李姑姑跟前：“奴婢就是流樱。”
李姑姑对着眼前的人打量了几眼，才缓缓开了口：“你跟我来。”
“是。”
流樱随着人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门，到了一个叫做珍雅苑的院落。李姑姑先让她在门口等了一会，才让人出来将她带进了屋。
进去之后流樱并没有乱看，只隐隐瞄到正前方的一抹红，规规矩矩地向坐在椅子上的人行了一个跪礼。
伴随着杯子碰到桌子的一声脆响，那一抹红向自己靠近，直至在近一尺处停了下来。
“起来吧。”
“谢夫人。”流樱依言站起来，头微低。
“头抬起来看看。”
流樱双眼微闪，仍是抬起了头，在被人观看的同时，也看清了眼前的梳着双刀髻，身着正红长裙的陆夫人。
“长得......还算标志。听说，你是钧儿的通房丫头？”
“听说”一词让流樱忍不住打了个颤。原本到了嘴边的“承蒙二爷厚爱”生生改成了“回夫人，是的。”
陆夫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李姑姑站在她身后捏着肩。
“你可知，我们陆家家规规定陆家男子未满十六周岁是不能破戒经人事的？”
流樱瞪大了眼睛，心中惊讶无比，居然有这规定？可她当时.......难怪，难怪当时在西北思过殿陆二爷他们被罚。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自己这个设计了二爷的人......这么想着，流樱额头忍不住冒出了汗。也不知道在西北的事这夫人耳里了知道多少。
“奴婢，奴婢不知。”
陆夫人看了看眼前人的表情，不似作假。她其实对那条家规是不太赞同的。大儿子如今二十五岁了连个身边人也没有，人远在西北她没法插手。二儿子若是也要到十六岁之后才能近女色，那她得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只可惜小儿子在西北待了两年多，不然她定是要给他安排的，也不至于等到十六岁。
眼前这人虽然是普通农家女儿，村了点，地位低了点，可看着也算是个懂规矩的，儿子若是喜欢当个通房丫鬟也使得。
“行了。本夫人不怪你。以后好好伺候好二爷就行了。”陆夫人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在仍是少女时代对于这些通房妾室心计啊手段啊什么的见得多了。这么有一个小丫鬟她并不放在心上。
“李韵，让那两个丫头进来。”
李韵应声出去，不多时便带了两个女孩进来。
那两个女孩行了礼。
陆夫人才对流樱道：“这两个女孩一个叫碧云，一个叫碧语，从今往后她们便与你一起伺候二爷。你从西北就跟在二爷身边，二爷有什么喜好，你与她们说道说道。若她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也就替本夫人提点一番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陆夫人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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