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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星期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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纮汰一探头出来,门后的大叔立刻就发现了。
“你这个臭小子!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抱歉抱歉!”纮汰举起手,拼命向对方讨饶,“大叔!把搞定的食材交给我吧!”
“啰里啰嗦的,还不快给我去送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要踹我啊!”
纮汰被一脚踹出来,看到这一幕,站在外面的服务员捂嘴笑了起来。
这是餐厅的日常生态……嘛,虽然才一个礼拜。但是她们早已变得见怪不怪了。看来习惯的力量真的很可怕啊。
一阵忙碌过后,纮汰瞅了一眼墙上的钟。
“都这个时间了……”
饭点快要过去了,刚才还十分拥挤的餐厅已经空无一人。和纮汰一起工作的几个人也下班了,她们问纮汰要不要一起离开,却被拒绝了。
“我还要再等等。”
她们面面相觑,没有搞懂他在说什么。
没有理会离开的同事,纮汰走进厨房开始干净利落地收拾起桌子。一旁是他特意留开的餐具和饭菜,份量应该刚好够一个人吃。
厨房的门是敞开的。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门前,轻轻叩响了门。
“葛叶。”
听到这个声音,纮汰一把端起了特意留出来的饭菜。
“怎么又这么晚?要是再晚一点,你就要饿肚子啦!”虽然是这么说,但纮汰其实早就决定好了,在对方没有来之前是不会锁门的。
纮汰走出厨房,将那个人带到餐厅的座位上。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纮汰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对方吃饭。
“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
坐在对面的那个人看起来是不苟言笑的类型,是曾经的纮汰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装着西装,打着领带,浑身都散发着精英人士的气息。要是换作曾经的纮汰,一定不会想象自己会希望与这样的家伙成为朋友。
“怎么会!你是不是太客气了?”
纮汰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对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两个人的相遇开始于这个餐厅,两个人的往来也只限于这个餐厅。但是——
纮汰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周前,纮汰刚来这个餐厅打工,手忙脚乱地结束了工作。准备要下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员工。
“我……真是太磨蹭了!”他懊恼地嘀咕道。
纮汰不是故意呆到这么晚的,比起摸鱼,他更希望早点回去看到姐姐的笑脸。只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需要学习,所以才耽误到这么晚。看来只凭热情是无法好好工作的。于是他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听大叔的话、要有所长进,如果提高效率的话,就不用这么晚才回家了。
这么想着,他拿起挂在墙壁上的钥匙,准备遵照大叔的嘱托将餐厅的门锁上。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要关门了吗?”
“诶?”
纮汰惊讶地看着对方,不敢相信世界树里还有工作到这么晚才吃饭的人。
‘为什么不回家吃饭呢?工作很忙?还是说,家里没有人一起吃饭吗?’
他看到那个人迈开了脚步,是打算离开吗?
“等下!”纮汰有点不忍心就这样放着对方饿肚子,于是冲着他喊道,“还没有关门!”
这就是——葛叶纮汰与吴岛贵虎的初次相遇。
贵虎一抬头就看到纮汰发呆的样子。
“很无趣吧。”
“诶?”有点搞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冒出这句话,但纮汰还是说道,“我倒是挺喜欢的。”
听完这句话,他微微抖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差点掉了。
贵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无趣的人,就算是在家里弟弟光实也很少跟自己谈心,有时候还真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没想到这样的自己会获得他人的喜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着你的话……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纮汰一直在受到他人的关照,姐姐的、同伴的、大叔的、同事的……在感动的同时,也希望自己可以做些事情帮助他人。
“这样的话,我也算是帮助了你吧……帮助了别人。”
听到这个回答,贵虎有点失落。
“是这样吗?”
“恩。”
开朗的笑容直接印入了贵虎的眼睛里。
“以前的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开心,根本没有考虑过姐姐有多辛苦。现在的我……更希望可以为别人做些事情。”
贵虎可以理解这些,为他人付出在他眼中一直是高尚的品格。位高则权重,这是贵虎从小到大所接受的理念。从小被委以‘担负起人类的未来’的使命,这令他自豪,但也让贵虎感觉到压力。
“做你的姐姐可真幸福啊……”他小声说道。
纮汰感到很好笑,看上去这么厉害的家伙竟然羡慕起自己来了,便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真不像你啊,打起精神来!”
突如其来地,贵虎也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发笑,也没有看到好笑的事情,就只是这样注视着微笑的纮汰就笑了起来。
一天的压力就这样消失。
‘笑是会传染的吗。’
贵虎开始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幸运。
“怎么了?”纮汰察觉到对方的注视,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没事。”
然后贵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纮汰把最后的工作做完。
“辛苦你了,等了我这么久。”
“之前我都说了吧——不要这么客气!”
结束收尾工作的纮汰把厨房门利索地一关,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周前那个笨手笨脚的自己了。
紧接着,他又把外面餐厅的门锁好了。
然而背后的气息没有消失。
纮汰好奇地朝后面的家伙问道:“怎么了,还干站在这里,你不是要回家吗?”
“偶尔一次都好,换我等你。”
纮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啊!听上去有点傻,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在做交换游戏。”(一直以来被叫做傻橙的家伙竟然说起别人傻了。)
“……”
贵虎没想到这一新鲜的尝试会获得这样的评价。
后面没有传来动静,纮汰担心对方是不是生气了:“我说错了什么。”
“不。因为我没有交过朋友,我……”
听到解释,纮汰反而低沉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
空气凝滞了一秒。突然,纮汰意识到了不对。
“等下,我算是你的朋友了吗?”
发现对方都有点后知后觉,两人对视一笑。
“是的。”
纮汰笑起来的样子和昨天一样,这样的笑容几乎每一天都可以见到,唯独这一次贵虎不想忘记。
第一次觉得‘朋友’这种事物十分美好。曾经的贵虎只有家人和理想,现在的他想要拥有‘朋友’。
“如果可以的话,明天还可以见面吗?”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纮汰真的体会到了对方果然没有朋友的事实。
“这种话就不应该对朋友说出口啦!”
在其他方面都显得游刃有余的贵虎在交朋友这方面却是新手。看着想要低下头隐藏起自己心情的贵虎,纮汰突然意识到那种莫名而来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阿实?’眼前突然浮现出光实羞赧的表情,每次光实被戳破心事时就会露出这样的浅笑。
‘不可能的。’
纮汰觉得自己由于太久没有去舞队而产生了错觉。
“那就……明天见。”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话语,贵虎却像是在告白一般十分艰难地吐露了出来。
“恩,明天见。”
对这种微妙的空气没有丝毫察觉,纮汰就这样挥手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