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摆地摊换内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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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婶，自行车给你放这儿了。”白洛因小心的把车停在婶子家的窗户下面，这车的支撑短了半截，只能将将靠墙上。
“嗨，破车一辆你还非跟婶子客气，拿去骑呗，婶儿这又不常用！”风风火火的妇人正忙着和面准备明天早餐摊的食材，看到白洛因来还车，慌忙在袖套上摸摸手，打厨房抓了几根水灵灵的黄瓜塞他手里。
“拿去吃啊，洗过的，今儿菜贩子才摘得，新鲜！”邹婶笑笑：“记得给你爸说声谢啊，之前帮我打的那小桌子小板凳还挺好使的！”
“您去交易城买菜还是骑车好，那菜多又重，自己提还累。而且老花那冤枉车费的事儿我爸都跟我念叨几回了！说下次你再去进货的时候叫上他，他给你打下手！”这未来后妈现在还是寡妇门前是非多的状态，白洛因看她亲切舍不得她受苦，只得给现在还废柴着的老爹刷刷好感创造机会。
“哎，这算什么啊，你爸连那几个小钱也记心上！也不瞅瞅你每天照顾你爷爷奶奶来回跑都累瘦了！”邹婶到底脸皮薄，故意忽略白洛因让他爸打下手的事。
这胡同里大杂院间不像未来的公寓，邻里之间没什么秘密，白家那离家出走的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早就传遍了。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嘲笑白汉旗这武大郎当得窝囊，连带着白洛因小时候被好几个不懂事的娃儿取笑欺负。
“没事，我这考完放假了，不用再跑了，黄瓜收了谢谢您啊！”也不拒绝咱后妈好意，白洛因把黄瓜用校服一兜怀里一裹就往家里走去。
中考完的这个暑假没作业，别的学生估计早乐得玩疯了，换之前的小白洛因却只能怨自个年龄不够打零工，在家里憋着照顾两个老人做做清洁。现在换了被顾威霆扔到军营里摸爬滚打混了这么多年的空少白少将，自然是不能就这么荒废过去了。
走进院里的时候白爷爷和白奶奶正坐院子里搓冰粉，白爷爷身体好了不少，到底能坐起来了，白洛因怕他闲着自怨自怜会出事，想方设法给找点事儿做。
他们胡同出去走个二十来分钟有条夜市街，白天搓了冰粉，加上熬的红糖水，买点山楂，提着一锅守街口，不消几个钟头就能卖光。要生意不好了，他就提着锅，厚着脸皮去大姐们卖那烧烤串的店溜达，见人就叫“漂亮的小姐姐”，端着这白净清秀的小脸，基本就没失败过的。
也不知道叫顾大傻子知道他心心念念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儿疙瘩，都开始老练的运用色/诱做生意，会不会提着西瓜刀杀过来。想到老相好提着西瓜刀跑的场景，白洛因忍不住一乐呵，又想到顾海估计现在还在和金璐璐大战三百回合，瞬间脸一抽又憋着嘴了。
白洛因纠结的模样把一身灰扑扑从厂里赶回来的白汉旗，看得是莫名其妙的。将白洛因刚放凳子上的校服一拉，想着坐着歇会儿，结果水灵灵的黄瓜滚了一地。白汉旗丝毫不介意，捡起身上擦擦张嘴就啃。
白洛因正把早上放冰箱里的红糖水往保温瓶里倒，转头看见白汉旗的坏习惯就忍不住念叨起来：“嘿，你洗洗再吃啊！”
“哪儿那么讲究，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白汉旗大咧咧的把黄瓜啃得吧唧响，露出一口子大白牙。要说这不讲究的坏习惯白洛因以前也这样，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没坏捡起来接着就吃了，主要就是上行下效，日子苦巴巴给穷的。只要不挨饿，脏点没事儿！
后来遇着顾海给宠得没了边，别说脏的了，但凡是不符合顾大少的标准，都不准近白洛因的身。更别提顾大厨的手艺非凡，刚回来的那几天可把养叼了嘴的白洛因给饿得不行。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啊！白洛因日常埋怨顾大傻子两句，拿了脏黄瓜就去洗。
“因子，放假还摆摊么？”白汉旗啃完黄瓜就换了白爷爷接着搓冰粉去了，这是明天的量，今儿要卖的早放冰箱里冻着呢。
“这礼拜摆了就不摆了，夜市那面主要做隔壁大学生的生意，放暑假生意不好。”白洛因正打算把白汉旗给他打的放锅的小板凳绑在腰上，却不想被白老爹叫住了。
“今儿我陪你去吧，你别管了，东西我来拿。”白汉旗手里还搓着冰粉，头却垂了下去。曾经的国企风光不再，连带着他们这些老职工的日子也是愈发艰难起来。
“呵，那敢情好，我还能当回小老板。”白洛因摸摸脑袋才慢半拍的想起来，这暑假正是白汉旗厂里困难裁员的时候，上辈子虽然体谅到白家的情况老白没被裁，但给调了个更累更苦且工资更低的岗位去了。
加之年前白爷爷生的那场大病，白家本就微薄的家底更是被掏得一干二净，9月白洛因高中开学的时候白汉旗厂里还拖欠工资，要不是各家亲戚东拼西凑，加上邹婶那慷慨解囊借了些，他差点就得辍学了。
别看白家挂着京城户口，除非这原先厂里分的老房子拆迁，这阵还真是一穷二白的状态。也难怪白洛因认识顾海时，穷的连条换洗的内裤都买不起了！
晚上白家父子摆摊卖冰粉的时候，果然人较白洛因之前来的时候少了许多，看着街边热火朝天的烧烤摊，白汉旗起了心思：“因子，你说要不我也像你邹婶那样，摆个路边摊？”
白洛因瞥了眼这两年白发激增的老爹，仍是毫不留情道：“得了吧，就你那炒个土豆都能糊半边锅的技术，还不如我搓冰粉呢！”
“啧，也是。”白汉旗摇摇头，带着几分失落叹道：“这钱还真是不好挣啊！”
白洛因没接话，心想别说您老了，没看你未来能开战斗机的宝贝大儿子，还跟你一起蹲马路边上摆地摊呢！
要等到顾海自个儿转学出现，白洛因还得等半年呢。想到这就更难过了，赶着摆地摊别的不说，好歹先买两条新内裤吧！
委屈巴巴，顾大傻子可是他的幸运物！
刚认识那会儿还傻兮兮的想骗他，想方设法给他提高生活质量，简单粗暴的走后门给他爸升职加薪，连邹婶、白奶奶白爷爷对他都是一向赞不绝口的。除了猛子和尤其闹别扭来他家当电灯泡那会儿被收拾了顿有些怨言，他白洛因身边一圈人都被哄得服服帖帖的。
一天几顿的又想到顾海，白洛因委屈的怨念都快具现化了。你说也不知道那些个老想着重生的人咋想的？
他和顾大傻子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家庭和睦生活和谐。要不是当飞行员对体重有严格的要求，冲顾海每天早晚爱心大餐，上面下面都能吃得饱饱的这喂猪法，他都怕熬不到光荣退休就得被三高给开除的美日子。
这一觉醒来，惨烈，简直比猪八戒被打回原形还要惨！吃过的苦说不得再吃一遍不说，指不定些好事他不发生了怎么办？！比如顾大傻子，万一那撒花花蝴蝶翅膀一挥，把他给扇飞了，他白洛因搁哪儿再去找这么任劳任怨的电动/棒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15岁心智也发生变化的原因，白洛因越想越伤心。白汉旗那粗心那老爷们才没空管他儿子纠结的内心，正巧停了辆豪车在他们前，乐呵呵的就冲下车的人热情兜售自家的手搓凉粉。
“别过来，脏！”清冷的声音还没等白汉旗靠近身体范围1米内就毫不留情的拒绝道，就算隔着墨镜，白洛因也能感觉到面前人的不屑，正怨天尤人因子一下就火了。
“大晚上戴墨镜这摸瞎呢，好歹有自知之明还晓得自个儿脏是吧，信不信你你爷爷用鞋底板儿抽死你丫个鳖孙！”白洛因气鼓鼓的拦在白汉旗面前挽袖子想打人。
“呵，摆个地摊，脾气还挺大。”戴墨镜的男人被白洛因护犊子的样子给逗乐了，慢条斯理的摘下眼镜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呵，小模样长得还挺好看的！”
刚谈下笔大单子的顾洋心情不错，本就几分颜控的性子，倒是对白洛因看来失礼的冲撞毫不介意，完全忘了自个儿那高高在上的臭模样有多讨厌。
“顾洋？”白洛因几分诧异的看着重生后第二个见着的熟人，这鳖孙不是长期世界各地到处飞么，没记错这会儿不是在俄罗斯执行什么鬼任务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认识我？”白洛因的吃惊被顾洋看在眼里，心里马上警觉起来。这次回国是为了抓住机会的临时起意，事实证明他的判断也确实没错。这世上能认出他的人不多，除了家里的和军区大院那圈老熟人，在外很多时候他报的名字都是假名。
眼前这少年打个见面就一口叫出他的名字，显然是对他比较熟悉的，顾洋皱了皱眉眼神骤然冷淡。白洛因敢肯定，如果今天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八成明天还没来临就会被□□的询问了。
“我说你故意这样是不是皮痒！”白洛因梗着脖子胡说八道，大不了一口咬死他听错了，反正他身家清白不怕被查，可忘了他还有个正和顾洋老爸打得火热的亲妈……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摆地摊换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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