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黑篮]我的妄想症女友》苍天不见

10、09.幽闭恐惧症

　　09.幽闭恐惧症
　　赤司征十郎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去寻找和对比千代宫葵平日的言行，整理出来了两张薄薄的A4纸，上面记录着自己与其他人眼中的千代宫葵对比。
　　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后，他几乎要为那位忍足先生鼓掌了。

　　赤司想到早上的时候他试探性的询问千代宫葵昨天晚上的事情，结果却得到了一个‘昨天我们一起去街头篮球场完了呀，赤司君忘了吗？’的答案，单手捂嘴也抑制不住泄露的笑意。

　　“葵。”指尖慢慢划过桌上的资料，不过片刻就拿起放进了碎纸机：“果然还是葵呢。”

　　阳光照射进来将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脸上的笑意也显得那么温柔眷恋。
　　他对千代宫葵的感情有些复杂，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个意外。之后对于她的主动接近也保持着不讨厌的态度接受着，交往的时候也不只是纯粹的抱着有趣的态度，……还是喜欢的。

　　只不过这份喜欢随着千代宫葵的一步步消磨而即将耗完，发现她喜欢撒谎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喜欢到失望的过程再简单不过了，——仅限于在知道千代宫葵的病症之前。

　　从失望在恢复到喜爱，也是在简单不过的。即使里面已经参杂着于一开始不同的成分，仍然甜腻的让人渴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疲惫，千代宫葵眨了眨眼，试图将睡意逼退。马上放学啦，可以去看赤司君打球了。说起来……赤司君早上的时候说晚上有事跟她讲呢。不知道会是什么事……千代宫葵边朝A班走，边想到。

　　等走到A班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想到，干脆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反正等到晚上就知道了。千代宫葵站在走廊靠窗的地方等赤司放学，今天似乎老师留堂了。

　　随着铃声的想起，她第一时间跑到了和绿间一起出来的赤司身边，“赤司君~”眼里满满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葵。”赤司摸了摸她的头发，“今天篮球部有点事情，可能会晚点。”

　　“没关系呀，我们走吧。”

　　“咳。”

　　“啊，抱歉。绿间同学。”千代宫葵急忙收回了差点摸上去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没事。”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原来他存在感比黑子还低吗……

　　赤司失笑，他亲昵的牵过了千代宫葵的手：“走吧，葵。”

　　在知道了千代宫葵总是说谎的原因之后，他的态度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温柔体贴，甜腻的气氛又回到了刚刚交往的时候。一路上她数次侧过脸偷瞄赤司，在还没被发现之前又假装往另外一边看。赤司对此心知肚明，却并不揭穿她，只是唇角的笑意压不下去。
　　还是那么可爱。

　　绿间真太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前面的两人，和好了吗？
　　……错觉吧。他摇了摇头，根本不像有吵架过的样子。前几天感觉赤司对千代宫同学的气氛有点不对也是错觉吧。绿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到了体育馆热身之后很快就被召集到一起开会了。
　　毕竟再过一个礼拜就开始比赛了。

　　……
　　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天边慢慢沉落的巨轮，整片天空被染成了淡橙色。因为千代宫有东西落在教师了，所以大家都在校门口等她。正当大家讨论等会一起去哪里聚餐的时候，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

　　来者不善。

　　“赤司征十郎。”

　　“有什么事吗？”赤司看着灰崎祥吾气势冲冲的走过来。

　　“昨天，你把葵惹哭了吧？”灰崎脸色不好的质问道，趁着千代宫离开的时候他才赶紧过来。早就看他和葵在一起不顺眼了，现在终于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把他从葵身边赶走了。

　　赤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来昨天在角落里鬼鬼祟祟不敢出来的人就是你了。”

　　“我说你，根本就不了解葵吧？”灰崎难得的敢和他这么说话，因为退出篮球社而觉得无所谓了吗？赤司征十郎漠然的神色让灰崎更加恶劣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是葵的男朋友？”

　　“你在说什么啊！”桃井忍不住出声想要过去，被赤司单手拦住。

　　他甚至没有恼火，只是轻描淡写的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生活常识。
　　“从葵认为我是她男朋友的那天，我就有资格了。”

　　灰崎的脸僵了僵，双眼中的怒火似是要喷发而出。赤司倒是像觉得有趣一般，又补充了一句。
　　“倒是祥吾，我好像没有听葵提过你呢。”他笑容有些发冷：“而且，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直呼女性的名字，真是失礼呢。”

　　灰崎听到这句话怒火一下次充斥了大脑，抓紧拳头就想扑过去，被他身边的‘朋友’抱住阻拦:“灰崎冷静点啊！在这里打会被退学的！”

　　“可恶！”灰崎眼里的怒火从盛到稀，最终化为一摊厚重的墨迹，他轻蔑一笑:“是吗？可是我看你好像也没有比我这个从来没被提过的人，要了解她多少啊？”

　　“了解一个人并不是指要把她的一切四处评说，”赤司征十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太狂妄了，灰崎。”

　　“葵不是你炫耀的玩具。”

　　灰崎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一般大声起来:“我把葵当作是炫耀的玩具？”

　　“把葵当做玩具的是你吧！”他瞪圆了眼睛，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般，“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接受她的告白？！”直到现在灰崎才真正的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拼命想要留住的得到的都无法挽留的存在，会被他轻而易举的得到。原本默不作声只是暗暗观察，没想到昨天这家伙居然害的葵又一次犯病了！！

　　听到这句话桃井有些意外地看向赤司，在场的青峰大辉也有些诧异。不止他们两个，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句话的真实程度感到质疑。在他们眼中赤司征十郎对千代宫葵的忍耐度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如果这都不叫喜欢，那什么才能被称为喜欢呢？

　　“原来如此。”赤司征十郎打破了紧绷的气氛，他甚至还在笑:“你喜欢葵。”
　　他笃定的说道。

　　灰崎没有否认，没有承认:“我只是看不惯某个傻瓜这么被你玩而已。”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我没有把葵当做玩具。”即使被当面说自己玩弄别人感情，赤司征十郎依然冷静。

　　“呵，那就是不喜欢葵了。”灰崎不依不饶的态度让其他几个旁观的人也有些受不了了，只是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黄濑凉太。

　　他一扫平时玩闹的样子，认真的对上灰崎的眼睛:“如果你是因为小赤司把你从一军调下去换成我而不满来找茬的话，我不介意陪你One on One！”

　　“别开玩笑了。”灰崎一脸的桀骜不驯，“我根本不喜欢打篮球，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他随后又颇为好笑的看着黄濑：“再说，你什么时候赢过我吗？”

　　“喂。”灰崎忽然转向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黑子哲也，“你不是跟葵很熟吗？就这么看她被赤司玩弄？还是说……”他的脸色忽然黑的吓人:“还是说，你觉得葵怎么样都无所谓？”

　　面对着一脸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要他好看的灰崎，黑子哲也不紧不慢的开口。

　　“千代宫桑喜欢赤司君。”黑子的表情一直是很平淡的，此刻却无由来的让灰崎感到一阵压力：“我倒是想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他伸手拽住灰崎的衣领，把他强硬的拉的低头下来，在他耳边警告一般说道：“如果你想在这里说出葵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灰崎君。”

　　“放开我！”灰崎挣脱开黑子的手，蛮横的把他推开。

　　青峰大辉皱着眉把摔倒在地的黑子拉了起来：“喂，没事吧哲？”见黑子摇头示意无事，他又有些不耐的对上了灰崎：“要打架的话，我来跟你打。”青峰大辉高于同龄生的身高，带来的压力也不小，特别是此刻黑着一张脸板着说话的时候。

　　至少灰崎身边的两个人都焉了下去，有些怯弱的拉着灰崎的衣角小声的劝道：“灰崎，不要说啦。他们人多……我们下次在……啊！”可是他们的好意被灰崎一把挥开，他满脸的不耐烦让两人有些胆颤。

　　“要逃的话管自己逃好了。” 灰崎头也不回的呵斥：“还不快滚？！”两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灰崎鞠了一躬：“抱歉，我们不想退学……”似乎是觉得难为情，他们很快低头跑开了。

　　此时就只剩下灰崎一个人，面对着奇迹世代的所有人了。
　　他不以为意的轻哼了一声，“没用的废物。”

　　“赤司君，可以给我一个面子吗？” 黑子看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站出来为他求情：“灰崎君会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喜欢千代宫桑已经喜欢的无可救药了。”

　　“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灰崎又一次瞪大了双眼，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羞恼。他掩饰一般大声否认：“谁会喜欢千代宫那个没胸没屁股又矮又暴力的丑八怪啊？！”

　　……
　　……

　　太过安静的环境让灰崎有些不安，他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干什么？！看什么看啊！”

　　“他们在看我。”一个温柔的声音从灰崎背后传出，这个声音熟悉的让灰崎不禁背后冒出冷汗。他僵硬的转过去，来人一头利落的长马尾，细碎的刘海随风微动，脸上的笑容甜美可爱。
　　——千代宫葵。

　　“赤司君，等很久了吧？”她面不改色的和灰崎擦肩而过，走到赤司征十郎的旁边，牵手的动作做得十分熟练：“没想到把东西落在篮球场了，有多跑了两次。”她有些抱怨的说道。

　　赤司征十郎用另外一只手擦去千代宫葵额头上的细汗，地给她一瓶水：“找很久了吧？喝点水。”

　　灰崎原本滚烫火热的身躯渐渐冰冷起来，僵硬不改，此刻却动都动不了一下。耳朵里是千代宫葵和赤司征十郎的谈笑甚欢，眼睛里花成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早该知道的，她根本不会记得自己。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

　　黑子哲也看着千代宫葵毫无异常的样子，松了口气。转头再想找灰崎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他默默的看着灰崎原本站着的地方，心情有些复杂。

　　最终，他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约好的一起去逛夜市。

　　这块前一刻还熙熙攘攘的空地，此刻只剩下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

　　赤司一边陪着葵买东西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葵不认识祥吾吗？”

　　“撒。”千代宫葵拿着章鱼烧，歪着头想了想也没能在脑子里搜索出什么来：“听说过是个不良学生，怎么了吗？”说起来也是有点印象的，二年级开学的时候她听说了灰崎的名声，特意去找他看看能否伤害到自己。结果他一看到自己就逃似的跑走了，想着也不过是个会因为传言而害怕的胆小鬼罢了，她就没有过多在意。

　　嘛，这点就不用告诉赤司君了。

　　赤司征十郎任由千代宫葵拉着他去了一家棉花糖摊位，虽然脸上还做着笑脸陪她，思绪却放到了灰崎身上。又多了一个可以确定的线索……可惜今天的机会被临时的聚会泡汤了。

　　想到这，他探究似的看了眼黑子哲也，真是难得哲也会主动提出聚聚的提议呢。
　　他看了眼时间和手上已经拎满了的东西，拉着千代宫葵和还沉浸在这里的同伴们说了一声就率先离开了。轻而易举的让青峰留住了想要一起走的黑子，赤司翘了翘嘴角，果然如他所料。

　　哲也知道一些什么。
　　但是他想知道的，没有人可以瞒住。

　　“葵，上次约好了陪你去看忍足先生，你定时间了吗？”

　　“……什么？”千代宫葵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眼底掩藏着深深的恐惧：“什么忍足先生？”

　　赤司征十郎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放在她的头顶感受着她僵硬的身体：“别害怕，葵。”他似保证一般：“我会陪着你的。他以往治疗你的方式太粗暴了，如果你不想见他，我来安排怎么样？”

　　千代宫葵只觉得通体冰凉，血液仿佛从脚底一直冻到了头顶，手脚发麻。他知道了？他为什么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葵？”赤司征十郎疑惑的看着她，似乎非常不解她的沉默一般。

　　她的嘴张张合合，最终勉强笑了一下试图做一些垂死挣扎：“赤司君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忍足先生。”她几近慌乱的语调和闪烁的眼神一一被赤司收在眼底。

　　他拉着千代宫的手的力度加大：“葵。”

　　“啊，我家到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匆忙想要甩开赤司跑回家的千代宫葵被一个力道拽了回来，她看着赤司近在咫尺的脸庞恐惧几乎达到了极点。

　　满脑子的‘被发现了’这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