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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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嬄眸当然不会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有些人的伪装技术，不得不说，水平极高，哪怕是说些情话，也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所以柳嬄眸看不透，也很正常。
更何况自己面对的这是一个段位极高的老狐狸，啊不，年轻狐狸。
柳嬄眸见年轻的狐狸难得失了神，想了想，还是没敢开口说话。
……毕竟把天聊死的人是她啊。
只是这一走神，她就注意到了别的东西。
贾诩回过神来，就看见某人正一脸心虚地盯着地面，想敲她一个爆栗的手又曲了曲。
柳嬄眸却蓦然抬头看着他，眼中的警惕和冷冽毫不掩饰，低声道。：“有人！”
这虽是偏僻的小巷子，哪怕有人，似乎也不必过于紧张。
可这是姑臧，是抵御胡族的前线。即使凉州三明威震北地，自幼在凉州长大的贾诩还是不会不把胡人在姑臧出没这一可能性排除在外。
他这会儿思考着胡人出没的可能性，一时倒是忽略了柳嬄眸那令人心惊的眼神。
躲在暗处听墙角这件事，柳嬄眸前世是早就做习惯了。
她习惯性地拉着贾诩躲到小巷子里堆着杂物的方法，前世柳嬄眸靠着这种方法，偶然听来不少情（bā）报（guà）。
就这样柳嬄眸还不忘将手指在唇边轻轻一划，示意贾诩别出声。
听墙角的自觉性贾诩还是有的，只是在猜测自己要听到点什么的同时，他还不忘饶有兴趣地打量一下柳嬄眸：她从哪学来的听墙角本事？河东柳氏还教她这个？
就在他俩蹲好墙角的时候，小巷子里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
“我要的东西，你们可找来了？”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但此人说的是不太标准的凉州话。
所以他的声音不仅没有低音炮的美感，还有点喜感。
“找来了。”是一个粗犷的男声。
“嗯……做得不错。如今皇甫规被调回京，凉州并非表面那么安定，这正是我们潜入姑臧的好机会。”
“可是……”粗犷的声音中带了些犹豫，“可是，段颎还在凉州啊。”
“皇甫规一走，其余的人，不足为虑。”带着低沉男声的人非常有自信。柳嬄眸有些紧张，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贾诩挑了挑眉。
“再说了，我们也不需要直接打通到镇守凉州的人上去，差不多就得了。”
“……您教训得是，属下佩服。”
“好了，别说些有的没的了，你接着去收集情报。这些才是我们跟汉人对峙的筹码。”
“是。”
直到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了，柳嬄眸才小心翼翼地带着贾诩出来。
出来后，贾诩说的第一句话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柳嬄眸点点头。
刚才二人听完墙角出来时，柳嬄眸是拉着贾诩的手的，这样方便二人早点脱身。但是听完墙角出来后，由于消息过于劲爆，柳嬄眸头脑也一直沉浸在之前两个不明身份的人的发言，她也没把手放开。
贾诩见她不放开，也乐得不提醒她。
“他们是……”柳嬄眸不由得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大忽悠应该能知道些什么。
贾诩点头，用最简单的话说最劲爆的消息：“鲜卑人。”
“……”要不是柳嬄眸还是有点基本的理智存在于头脑中，恐怕就要在大街上叫出来了，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你没在说笑吧？”
贾诩说是羌人可能她还理解一点，鲜卑人！这也太离谱了吧！
两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此时街上的青年男女更多了些，二人如此倒也不打眼。
“这有什么好说笑的？”贾诩比柳嬄眸淡定多了，但同时声音也小了很多，“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你府上。”
为什么是我家！柳嬄眸一想到自家母亲对贾某人的态度就头秃，可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男方家里，传出去也不合适。
柳嬄眸只能磨磨牙：“行！”
接下来的一路上柳嬄眸要说的话就基本没有了：撞破了鲜卑人的事儿，柳嬄眸哪还有心思逛街？她现在就只能联想到前世安史之乱前长安城里也有胡人在搞鬼的事儿……
由不得她多想。
贾诩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那种想敲她脑袋的冲动又上来了，但还是忍下这股冲动，问道：“不再买点东西吗？”
“啊……啊？”柳嬄眸回过神来，思考了一下才知道贾诩说了什么，“还要再买吗？”
“我们出来不久就要回去，只怕伯母要多问你两句了。”贾诩提点道。
这倒是……上巳节哪有情侣着急忙慌赶回家的，哪怕他们早回家也合乎礼节，但不合乎情理啊。
于是柳嬄眸又想了想，觉得不能让贾诩太破费，就在路边开始认真挑了起来。
贾诩是当真觉得这个姑娘挺有意思的：人家情侣间送礼物时，买给女方的东西大多是些饰品之类的，哪怕不是对方钟意的，也是越精致越好。她倒好，自己挑东西都漫不经心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完成任务呢。
……虽然好像他们的确是在避人耳目。
“挑好了，付账吧。”柳嬄眸喊他。
贾诩走上前，看了一眼柳嬄眸挑的东西：和之前她买的大差不差，都是些小玩意。不得不说这方面柳嬄眸还是很有自己的风格的——买的依旧是那些看似有趣实则买回去就当个摆件的东西。
如果贾诩生活在现代，柳嬄眸又喜欢动漫的话，那么他肯定能猜到现代的柳嬄眸会有一个爱好——收集周边。
并不生活在现代的贾诩对于柳嬄眸奇怪的爱好不予置评：家里又不是买不起或者放不下，她喜欢就让人多做几个博古架放着便是了。
“一会儿再买点胡饼回去让伯母尝尝吧。”贾诩拿荷包的时候，忽然说道。
灵帝即位后，受他酷爱吃胡麻饼所影响，胡麻饼很是风靡全国。凉州食物方面比起其他地方不算丰富，但是胡麻饼还是管够的。
柳嬄眸想了想，她很想问她阿母会不会喜欢路边买来的胡麻饼这个问题。
但是，瞥了一眼胡麻饼摊和贾诩后，她把自己的问题咽了回去：“好啊，我阿母肯定会很高兴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