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月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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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前给剑思发了消息，邀请他来参观这次扬州月演。
农历九月二日，宜表演、定亲、红白喜事的好日子，忆盈楼在扬州所购置的房产出听楼，屋檐下挂起了灯笼，代表着本月演出就在当晚。
尚未及笄前，我只能扎着代表少女的小辫子，想来大家应该看过七秀的雁虞套装，我仿着发型，头簪两柄扇钗，扇钗精致的以纯银为扇骨，金片做扇面，浅浅地浮雕着山水，难以想象这扇仅三指宽。
两个短短的小辫从身后拉至身前，各缠一圈红丝紧缚，我对着铜镜挤眉弄眼，感慨着剑三美工对萝莉们的偏爱，尤其是南皇时代，秀萝简直是人生赢家。
但是对于自己美貌的夸赞还得放一放，真得好好表扬下铸造师能从我那粗略的图纸上，仿造出有模有样的大扇子。
伞骨和扇骨以桃木所制，韧性十足简直颜色浓郁。一点点用隐月线在正红绸面上绣着金桂飘香，用做伞面和扇面。米粒大小的珍珠粒串了洞垂下半尺长的金色流苏，绣在伞沿上随风摆动。
几乎遮住我上身的扇，约有我半身而高的伞，通体全红，莫名让人联想到在剑三世界引起无数818帖子、狂风浪潮、腥风血雨，令七秀坊玩家撕的不可开交的大扇子。
身为PVP狂魔，80年代中我去过一次25荻花圣殿，当时出了天钿女、小扇子深红断罪舞者、大扇子血影天宇舞姬。团长简直就是赚疯了，因为25人里有16个秀秀，除我是去打工花了1000金拍下天钿女外，小扇子8万，大扇子28万，最后每人工资约有1万8。
我想到大扇子就不禁想起这件悲伤的事情，直到我穿越之前，我都只有天钿女，那么多次副本CD，除了这一回外，从来没有看见过大小扇子！
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去刷了夫人会不会掉大扇子……
说回正题，这把伞和扇的组合，系统自动起名‘风雨打桂’，我还来不及苦思冥想这名字背后有何蕴意，手中便塞了这把‘风雨打桂’匆匆候场了。
出听楼前置照壁，穿抄手游廊而后，有个四方雅正的院落，搭着圆形四面可窥的舞台，下有一排给乐师们演奏的坐席。寻常买门帖的客人只能站在抄手游廊，以前方、左右两方观看，买银帖者和忆盈楼邀来的文人雅客们坐于二楼，三楼则是四个包厢，阻扰了旁人说话，加之装修清雅，需买金帖才可入内。
外门弟子不当演者，皆朴素无妆身穿同款制服，在二楼间往来端茶，这茶水点心自然也是要收钱的。
我藏于楼阁屋顶之上，眼扫着楼内各方动静，听见瓦片下的人们轻声讨论着本月表演乃是公孙大娘门下最幼弟子的首次表演。
熙熙攘攘来满了客，二楼满座后，三楼内包厢的客人似乎也到齐了。
交头接耳，细密谈论声也显得纷杂起来。
“嘭！”
第一声鼓响起，出听楼寂静一片。
身穿红衣约莫十二来岁的弟子们跑上舞台，脚踝上系着银铃，随着行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腰挂红鼓，手持擂捶，迅速摆好姿态。
“咚——”
第二声鼓响起，动作幻变，腰鼓咚咚不过奏两三下，举手投足间，银铃竟未发出丝毫声响。
这样十四个女孩子用整齐划一的动作，对铃铛精细无比的控制而表演出来的曲子，令在场之人称奇。
后方跑上一位妙龄少女怀抱琵琶，上台后坐在中央，面系薄纱。
第三声鼓响，重鼓擂擂腰鼓清咚铃声脆亮，奏成一支厚重又略显欢快的战歌。待鼓声和铃声的表演到最高潮处时，纤美白皙的双手撩动琵琶的琴弦，将自己融入到第一阶段的表情中，活泼轻快的曲调使人放松的享受着。
猛然一声，琵琶的琴音拔尖似乎在于鼓声铃音为敌，年轻的弟子们放下了鼓槌，用身体四肢表现出对抗箜篌时的无力，脚下不停的动作使得铃音也似有紊乱的迹象。
最后一声铃音轻悄悄的灭了，只有寂寞的琵琶在奏乐着，伴舞的女孩子们下了台，舞台上唯独留下师姐和她的琵琶。伴随着风起叶落，乐声中更填萧瑟之意。
被琵琶的琴音感染，不少人面带忧色，这时曲调再转。从慢至快又带着一丝循环的节奏，使人能听出曲子中年轻女子的犹豫心理。
我在此刻抄起大轻功从屋檐上飞下，在一片惊呼声中分毫不差的停在师姐身边。
用肢体做滑稽，用脸扮小丑，甩起扇伞跳乱七八糟的舞蹈，可这样活泼灵动的舞蹈丝毫不能改变琵琶声中的悲切之意。
我站在舞台中央无奈的摊手，琵琶声低渐渐隐去，师姐所在位置的灯光熄灭，在月色中只能得见最中央的我。
在光线所照射不到的舞台下，乐师们开始演奏第二幕，愁。
年纪轻轻的女孩也就是我，在舞台上不住的环绕走圈，期间穿插着不少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这一幕主要表演的是小妹想讨大姐的欢心，可担忧着家国战乱的大姐却不为其打动，每日郁郁寡欢。年幼的妹妹抓耳挠腮，在伙伴们的帮助下想到了好方法。
伴舞们卸了银铃重新上场，一群半大不小的姑娘们凑在一起讨论如何让大姐开心，在整体轻快的节奏下伴着姑娘们滑稽的表演，观众们表情随之一松，不再似开头那么紧绷。
我所饰演的小妹跑到大姐所在的角落，此时隐隐绰绰的烛光亮起，只能从影子得见我们姐妹二人拉扯的动作，并从肢体表演中看出小妹对带着大姐一起去玩的死心不改。
宠溺小妹的大姐最终无法，只能跟着小妹走出纱屏后。
小巧的鼓声再度响起，纵歌狂舞的夜晚显得格外美好。
夜色归于平静，这一日的喧闹落下了帷幕。舞台齐暗，唯有大姐的床头留了一盏昏暗的灯光，此时清雅的笛声响起。
伴着笛声大姐在睡梦中也并不安稳，隔着一层纱布人们只能得见她的身影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被什么东西困扰着。
低声渐渐拔高，大姐猛地在床上坐起。
这时，舞台全亮，肃杀四起——
在铮、琴、琵琶声中拉开序幕的四面楚歌。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我的剑术是小七师姐亲自教导，三练酷暑九练寒冬，鸡鸣未起前就在院落里习武拆招。舞蹈乃由曲云手把手教学，在炎炎烈日下满身汗水打湿了舞衣，在寒风瑟瑟中不住地发抖。
这场戏内容说的是一对生活在边疆乱世中的姐妹，父兄皆从军去，大姐担忧着亲人的安全，小妹做着父兄有日英雄归来的美梦。两人时常争吵不休，妹妹不懂姐姐为何以泪洗面，姐姐埋怨妹妹的天真无邪。
在噩梦中被惊醒的大姐发现流寇杀入城中，乱世之中匪贼横生，边陲小镇无防守之力，大姐在马蹄声、纵火声、人声嘈杂中呼喊着小妹的名字。谁料想，小妹在意外中扮作男儿装赶赴边疆，一夜之前的狂欢放纵，竟是此生最后一次的相见，从今往后天人永隔。
几日后听闻家乡被屠城的小妹伤心欲绝，但悲痛之下不忘家国大业，伪男儿郎在军营中闯出了一片天地。
以信念护卫着国家的最前线，可兄长、父亲和亲姐都在战乱中牺牲，只留下她一人孤守在黄沙滚滚的北城中。
不出五年，天下四海皆知其威名，驻守一方无人来犯。
简单来说就是另类版花木兰而已，但这故事妙在经典上，表演好在分配上。
公孙幽插手让我安排月演，舞团中自然有人不满，她们原本自排自练好好的，让我横生枝节算什么呢。我并非蠢货，若我不争公孙幽对我失望，若我太争不得人心，我写出这剧本后，将剧中姐姐的角色交给舞团首席来表演，而我试验女将军的幼年，成年版是舞团次席。
这样一来我成功上台参加了表演，打出了自己名声，又实施了公孙幽给的命令，表演中最出彩的姐姐和女将军让给了首席和次席，其他弟子见领头人对我友善亲和，便不会对我恶语相向，这又达成了不与她们交恶的目的。
表演结束后我并未同舞团弟子上台致谢，而是背着风雨打桂回到忆盈楼给公孙幽回信。
如我猜想的无二，公孙幽早已得知今晚盛况，听我禀报后并未露出诧异或惊喜，甚至对弟子优秀成绩的与有荣焉感都没有，而是理所应当的模样。
我低眉顺眼跪在公孙幽身前，存疑她在我面前连伪装都如此懈怠了吗？
“衫儿，你做得很好……再过不久，为师将要闭关，有一任务交托于你。”
我怯怯抬头，眉心微蹙，“师父为何突然闭关？”
公孙幽莞尔一笑，“自然是想要武艺更加精进了，试问谁不想武功独步天下呢？”
公孙幽武功不在公孙盈之下，剑舞精妙，杜工以《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使其剑舞名传天下。而后公孙幽建立忆盈楼广收天下孤女，更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美名善人。
我乖顺地走到公孙幽身后，轻捶着她的肩头，口吻慕孺，“师父此次闭关，定能如愿所偿。”
公孙幽心情好了些，拍着我的手，温声道：“听说你与药王首徒颇为亲近，他视你如亲妹，为师想让你去趟万花谷，替为师讨一帖药方。”
我只得应下，隔日公孙幽准备好了与我同行去万花谷的师姐们，整装待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月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