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高地王女》平底锅上的蛋黄

73、胜利女神茉莉根

　　奥恩古斯先是丢下沾了沾了血迹、肉沫、肠液的长.矛，又脱下脏的一蹋胡涂的斗篷一一扔在走廊上，「洗干净。」他的仆人抱着斗篷、提起武器离开，奥恩古斯则提着一袋粗布包裹，过了走廊、拐进餐厅，包裹被里头的东西浸湿，沿途滴落点点鲜血。

　　大长桌边只有莎芙一人，她坐着发呆，桌上的食物几乎没动。

　　奥恩古斯上前一手拄着桌缘，莎芙回神、摇头，但不愿看兄长。她说：「没事。」

　　奥恩古斯深吸口气，倾身亲吻莎芙唇角，「我会走遍埃林，翻遍每一粒砂石、枝叶找到他们；我会扒了芬恩麦库尔的皮、烹煮他的肉喂给他的儿女；我会让我的战士上过那个婊子，再把她卖给做弗摩人做妓.女。」莎芙只是摇头，优雅又克制，奥恩古斯便拉着妹妹的手，「跟我来。」他带着妹妹来到后院，巨大的石块掩盖花丛中，石块的土壤下埋葬了他们伟大祖先至高王康奈尔的一块头骨。奥恩古斯拨开花丛取出小刀，莎芙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划破了掌心以鲜血涂抹石块，毫不犹豫。

　　「你从不干蠢事，奥恩古斯。」

　　奥恩古斯单膝下跪，渡鸦飞来、停在石块上嘶叫。奥恩古斯说：「不愚蠢。康奈尔违誓要我们必须听命于康纳屈塔家；从现在起，我也将违誓反抗他们。以我、我的子嗣性命做代价，祖灵在上，我的怒火是利剑，灵魂与鲜血祭你──」

　　「奥恩古斯，不要说。」莎芙忧愁的跪在兄长身边，「停止你的誓言，甚么也不要说，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你不是在为我报复，你在羞辱我，逼我去正视费奥纳对我造成的伤害。」

　　奥恩古斯摇头，「不只是你，还有弗萝希，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他说了，咬牙切齿，莎芙则瞪大眼，美丽的双眼映着复杂的情绪，她沉声问：「你怎么做？」

　　奥恩古斯说：「我折磨了他半个夜晚，戳死了他，总共三下。第一下，没那么深，我拿海水冲刷他的伤口；第二下，我转动『恐惧』搅烂他的肠子；第三下穿透了他的背……喔，在这之前，我还让他吞下『恐惧』，你该听一听，他的叫声是如此的美妙。」他意犹未尽地笑了，「……他像蛆虫一样扭动身体挣扎了好久……最后，我要芮恩剁下了他的头，你看。」他将手边的包裹解开，抓着发根提起断头，那头颅睁大了眼面色狰狞，但认识他的都能认出来，正是康马克的私生子希拉克。

　　莎芙纤细指尖轻抚死者浮肿丑陋的脸颊，甜美的笑，「做得好。」她拿起地上的匕首划破手掌，血覆盖在了奥恩古斯脸颊、石块上，「但不要你祭出自己的灵魂，弗萝希肯定也不会同意。」

　　「不，」乌鸦展翅高飞，在一阵光晕中幻化成红衣、相貌英俊的黑发女性，「我是掌管梦境的茉莉根，我已经倾听了你的誓言，艾德赫普之子奥恩古斯。」她弯腰亲吻奥恩古斯，深情地凝视彷佛眼前之人是毕生挚爱，「向我贡献鲜血与灵魂，为我带来战争，我将给予庇佑，你和你的儿女中，我只会带走二十个。」

　　※※※

　　米希利安与达奴族在埃林的争夺中取胜后，诸神四散各地，有如安格斯一样继续居住在现世的埃林，有的移居远地，有投靠曼岛的马南南，也有进入彼界。其中，一部份奉达格达之子米底尔为王的神族跟他们的王来到的深幽的地底世界，米底尔在其中最高的山峰「恐怖山丘」顶部修建了一座宫殿。

　　在神族到来前，地底的世界一片漆黑，名为布里.雷伊的这一片土地的上一任主人是弗摩族，直到他们举族迁移到埃林以北的托里岛。上万年前的残暴弗摩族的风俗产物遗留在此，因此尽是血渍、骸骨、腐朽建筑与黑雾。神族到来以后，他们召唤了光、水、风，划分了土地，万物孕育，寸草不生以死亡搭建的「恐怖山丘」长出了嫩绿青草，米底尔的宫殿金碧辉煌，远眺下依旧夺目耀眼，幻化为禽鸟的神族在高空中翱翔时，称其景象为「绿茵中的一颗宝石」。

　　渡鸦径自朝着「宝石」飞去，突破浓雾、飞越了高墙、塔楼、街道，侍卫认出渡鸦身分并未阻拦，直到前庭，渡鸦幻化为一位金发、高挑纤细，带着红宝石额冕的女性(1)。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英俊男人，齐肩的金色长发浅的几乎是白色，右手配戴银质臂环在曾经的伤处，他正昔日的神王努亚达。

　　努亚达看见后方的妻子，他放慢脚步与茉莉根并行，「我以为你会过来的更晚。」

　　茉莉根神秘的笑，「崇尚战争、野心勃勃的男人，我甚至不必说服他。他们怎么样了？」

　　「女战士和丹纳休息了一夜，克辛因为直接闯入婚礼还把丹纳一并带走被罚了鞭刑，前不久米底尔和丹纳下了盘棋。现在他在卧室里与他们说话，不要其他人靠近。」努亚达简短的介绍。

　　夫妻俩漫步向布里.雷伊统治者的卧室，沿途仆从对于突然出现在此的亚尔姆仙界统治者努亚达夫妇欠身行礼。

　　「我很久没见过丹纳了，米克拉的成果你认为如何？」茉莉根问。

　　「他把头发修短，看起来更有精神了。」努亚达停顿了下，「他们很聪明，或许之后会看出甚么。」

　　茉莉根停下脚步，轻抚丈夫强壮手臂，指尖描绘银质臂环，一轻、一重挑逗着，「女战士──波安，她出生康纳屈塔还得人界国王重用，德尔西人挑起战争，她必定得为家族作战。至于丹纳，他有你的血脉，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这样一来他也不会认为是坏事。」沉默半晌，银臂神王点头。

　　「你可以说服他的，他信任你……」茉莉根的话语如梦中呢喃。

　　茉莉根的兴致也代表着她的丈夫努亚达的意志，无人不知，茉莉根带给努亚达的吻与缠.绵开启了莫伊图拉战争。

　　……

　　没有人知道国王米底尔和两位米希利安人谈了些甚么，对茉莉根来说并不重要，当克辛粗鲁的将丽芙与芬恩从订婚仪式现场带走，她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

　　努亚达与茉莉根夫妇的来意说是来探视「无故被抓走的费奥纳首领」，努亚达一概看重曾孙，也曾在儿子泰格与曾孙争夺艾伦山统治权落下风时偏帮了后者，外人来看努亚达的出现并无不妥。米底尔也接待了他们，称是自己的失误，派出了莽撞使者导致误会，「闪雷」克辛承认自己犯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暗流涌动，聪明的人都知道欢乐丰盛的晚宴其实气氛不对劲，表面上，参与者谈笑风生，茉莉根别有深意的玩笑着要叫归隐已久的达格达出席，努亚达被克雷尼德邀请加入拚酒，两位米希利安人与米底尔也漫无目的的闲聊奇闻轶事。但知情者可以看出米底尔已经在怀疑茉莉根的用心与他们归隐的本意相悖。

　　直到宴会结束后冲突依然没有发生，米底尔将银坠炼还给了丽芙并赠以工匠之神歌布纽亲手锻造的神剑「致胜者」(2)，将稍早与芬恩下的牛骨制板棋以及两本盖里宁方言着成的古书赠送给了芬恩，还亲自将他们送到连通两世界通道的关口，在此期间，茉莉根与努亚达也跟随其中。

　　两位米希利安人离开以后，米底尔神色骤变，「你究竟在想甚么？」他质问茉莉根，侍卫察觉国王的敌意，长.矛指向茉莉根，米底尔挥手要他们远离。「我真该打断克辛的那双腿！」

　　「幽界的王啊，我做我该做的事情。」茉莉根回答。

　　「我已经提醒过你还有安格斯不要多管闲事，你曾唆使米希利安人为了一头牛打仗(3)、让贝库玛诱惑康恩，挑起费奥纳氏族的仇恨我没有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没有真正做到甚么，只是拨动海水船只会自己游动；就像现在，也不过是小小的修改，让时间的流动变化，要他们晚点回到现界。就算我甚么也不做，米希利安人的欲望也会驱使他们攻击彼此」茉莉根迎视米底尔不悦的目光，话语如同魔咒，「不只我一人，卢诃、安格斯、马南南……谁不是这么想？米底尔，你愿意继续待在虚假、湿冷的地洞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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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肠液……各位那么纯洁应该甚么都不知道，总之，奥恩古斯用自己的武器对康马克的私生子嘿嘿嘿……
　　至於对神族来说，消失个几年确实是弹指一瞬间2333

　　(1)并非造型设定出现错误，好战的胜利女神茉莉根可以根据对应者变化自己合适的模样
　　(2)Airt亚特，有「致胜者」之意，但跟一些人物的名字冲突到，这里直接意译
　　(3)为了一头牛打仗指的就是有名的「库利牛争夺战」，梅芙宣称是为了抢阿尔斯特一头牛而向阿尔斯特宣战，实际上是为了报复阿尔斯特王康柏尔，在她做康柏尔妻子、甚至离开他后，康柏尔多次对她施行了强.暴；库丘林在战争中则做为阿尔斯特方的战神，多次击退康诺特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