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Crawling back to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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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进来不懂先敲门吗？”虚刚刚一脚跨进了房间，就被吼了出来，他匆匆瞥了一眼凌乱的床铺和躲在被子后面只来得及穿上一件上衣的红莲。
“看来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啊，打扰你的美梦了？”
“我穿衣服，你先别进来。”
“你何必这么见外呢，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他神态自若的走到了她床边坐下，红莲赶紧用被子裹住身体。
“当时我经常给你疗伤，你忘了？”
“不想记起来，恶心。”
“你这么说还真是绝情呢，”虚笑了起来，“难道你不想要我吗？不想和我纠缠在一起，成为我的一部分吗？”
“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对华玉也没有过那种冲动。”红莲果断的摇了摇头。
“但是你渴望他们，对吗？”他凑近了嗅了嗅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说，“为什么我不可以？你明明那么深爱着我。”
红莲抓住被子，缩成了一团，“你已经死了，你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对你的爱已经终止了。”
“但是这具身体，还是对你有吸引力的不是吗？”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你别碰我…”
“因为我不是人类吗？夜兔男人，你也不是接受了吗？”
“你和他不一样。你是个…”怪物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怪物，是哦。”他微笑着。“我确实是个怪物呢，不会老去也不会死去。那么多年过去了，你都成为出色的女人了，但是我却一点都没有变呢。”
他似乎有些哀伤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看来你是不会主动渴望我了呢。但是有一点你似乎忘了？”
红莲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我在渴望着你哦~你是我的，无论过了多久，我必须得到你。”
“可是你似乎忘了。你抛弃了我。”
“我也抛弃过他们不是么？但是他们还期待着可以回到从前不是吗？”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原谅你。”
虚轻轻的笑了出来，“那我这么说吧？你们四个里，我唯一想带走的人是你呢。”
“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会跟着我一起离开的。因为你是那么爱我，如果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一定也不愿意一个人独活吧？”
“你不该感谢我吗？是我让你活了下来。如果当时我提出要和你一起死的话，你一定会欣然赴约的吧？”
“让我活下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居然还要我感谢你？”红莲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没错，就是这个任性的样子。你从以前开始就是那么喜欢刨根究底的人，在没有搞清楚真相之前，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我一定要给你留下点什么，你才能为之寻找下去呢。”
“我需要的根本就不是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根本不需要你给我的恨！”红莲耐不住性子的暴躁起来。
“又在说漂亮的话了，如果没有对我的恨，你还能站在这里对我大喊大叫吗？如果没有对我的恨，别说做昨晚那样的事情了，连和桂他们相遇，都不可能了呢…”
“你…你怎么会…”听他说出昨晚这样的字样，她心中不由凉了半截。
“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哦。你们还真是大胆呢，在我的地盘上旁若无人的做出这种事情。”他偏着脑袋一副苦恼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高兴呢？这边拒绝了我，一转身却立刻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在他怀里寻求一整夜的温暖。”
他用手指拨开了她肩上的黑发，轻轻的抚摸着昨天晚上桂留下的痕迹，“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他的手指缓缓顺着她细腻的肌肤缓缓下滑，让她不禁战栗起来。
“还是说，你是在报复我？”
她闭上眼睛，低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你…”
“你总是选择伤害自己，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正是因为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知道我希望你获得幸福，所以你才要毁掉自己的生活。那所谓的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说什么要我告诉你，真是不坦率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抬起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那就让我解释给你听吧？用行动…”说着他解开了自己的衣带，不紧不慢的褪下了上衣。
“求你了…不要这样…华玉对我而言很重要，求你不要毁掉我们的回忆…”
“你们？”虚自嘲的笑了笑，“我没打算强迫你哦，如果把你弄坏了，我会心疼的。毕竟，我的力量是你人类的身体无法抗衡的。”他俯下身来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我要你自己来渴望我。”
“这怎么可能…”
“差不多，也到时间了呢…”虚已经□□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但是她发现自己失去了逃避的力气。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那个药的催化剂，是男人的XX呢。”虚爱怜的抚摸着她慢慢泛起红霞的脸颊，“托昨夜的福，不然现在我要更加费力气了呢。”
“对不起…请你停手吧…我们不可以…”
“与其道歉，不如用你的行动来补偿吧？”他轻轻的剥开她裹在身上的被子，抱着她滚烫的身体低声说道，“地球女人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我好好的研究一下吧？”
“拜托你住手…”
即使她闭上了眼睛，他的存在依旧清晰的横亘在她的肌肤上。
那个绝望的黑色世界，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看见了。
【2】
“醒了？”
红莲没有搭理他，转过身去抹起来眼泪。虚的手耐心的放在她的肩膀上，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他手心的温暖，转过头来愤怒的说：“这么耍人真的有意思吗？一直一直折磨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看你为我流泪的样子。”
“？”
“我想看着你们因为我无法忘记，因为我痛苦不堪的样子。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存在过的。” 他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你们的爱与恨，让我和这个世界联系着。只有你们活着，我才不会孤独。”
红莲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你们有一天总会死去的，能陪我的时间太有限了。我活了很久，有点厌烦了。”
“所以你让银时他们杀了你？”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可以。”他微笑着，一如当年那样温柔。“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开始恨我了？”
红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瞬间，多年来积压在心里不断翻滚着的爱与恨都安静了下来。世界寂静的可怕，他微笑的站在她面前，背后是苍白的布景，两人宛如舞台上没有被灯光照到的哑剧演员一样，站在黑暗的边缘，互相对视着。
“那个时候，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占据了她被腾空的脑海。
“你说，‘我想看见你眼中所看见的风景。’”
“你说，‘我想到你的世界里去’。”
没错，她确实说过这些话。
“当然这些话，在你眼里，是对华玉说的。但是我却相信了。”他微笑了起来，“我可是一直都相信着你的哦。在你身上，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找到了不会离开我的那个人。”
“我是真的想把你一起带走的，那个时候你昏睡在了我的膝盖上，我想这么结束你的生命。但是我最终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发现根本下不了手。”
“我知道，留你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天你会爱上其他人，会忘记我。”
“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你在某个角落好好活着，和这个世界一样不老不死的我，就有了一种被人陪伴的感觉了呢。”
红莲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又慢慢的积蓄起来。
“从拿起刀的那一天开始，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吗？杀五千个人，那把刀才算开封。那一天在战场上，发出悲鸣的不是它，而是你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灵魂。”
听到这里，她终于开启了干涩的唇，“为什么，你要我成为这个样子呢？如果你只是希望我能陪伴你的话，我原来的样子不可以吗？”
“因为，想让你到这边的世界来啊。” 他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只有这样，你才可以离我近一点不是吗？”
阻断了你回去的道路，这样，你就不会从我身边逃走了啊。
想要让你被这个世界所孤立，这样，你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我的身边了啊。
我想要成为你的唯一，你的全部。
“我一直在给你展示我眼中的景色哦。一直在引导你走向我的世界。”
“你不是说想和我感同身受吗？”
“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到了吗？”
“我的孤独，我的痛苦，你感受到了吗？”他捧起她的脸，露出了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来。
下一秒，泪水从她眼里汹涌的溢出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呢？”她全身都在颤抖着，“为什么你就不能瞒我一辈子呢？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呢？”
虚温和的说：“你不是说想要答案吗？这就是答案啊。”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如果你继续欺骗我。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曾经的一切当成一场梦，可以怨恨着你，可以忘记以前的一切，可以没有丝毫负罪感的重新开始…”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呢？到底为什么啊！”她哭着将他推到，然后扑倒他身上狠狠的扯着他的衣襟。
“因为…我不希望被你们遗忘…”他浅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和水一样，此刻的他在她面前又成了那个让她痴迷的羸弱少年。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原来一直说谎的是我啊…”
“对你说出那种话…说永远不会离开你…但是却不愿意和你一起死去，一个人苟且的活着…”她无力的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哽咽了起来。
怀疑了你的爱，否认了我们的感情，甚至憎恨你…
到头来我才是那个糟糕透顶的人…
“对不起。”虚把手覆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作为受害者，那么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你让我该怎么办啊？”她无力的摇晃着他，哀求着看着他。比起质问，更像是撒娇。
虚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这一次，要由你亲口说出来，知道吗？”
“说什么？”
“‘我已经不爱你了。请从我的生活中永远消失。’”拒绝我，用你自己的声音。然后我会从你的生命中永远消失。”
“这太残酷了…”
“只有你亲口说出来，这一切才能结束…”
“我不要！我不要！”她剧烈的摇着脑袋。
“听话…”虚无奈的低下头哄着她，“这样你彻底摆脱我啊。”
“我明明还喜欢你，为什么要对你说出这种话？”她抬起头直视着他，“我不管，好不容易再次遇见了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我不需要你给的恨，我也不需要你留下的遗憾，我只希望你能爱我，能和我在一起。不管是到哪里，不管你是谁…”
“红莲你太任性了…”虚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无奈的说了一句。
“你也还喜欢着我的对吧？难道你要忍心再抛弃我一次吗？”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害怕。
“…”虚凝视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既然离不开的话…那就在一起吧？”
“真的？”
“你再这么多问题，我就改变主意了哦？”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她马上乖乖的闭上了嘴。
“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嗯。”她闭上的眼睛，在他的怀抱里，她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甜气息。
【3】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她疑惑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看见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她心中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红莲，总是这么喜欢撒娇可不行哦。
虽然我永远都会为你回头，可是最后留在你身边的人，不能是我呢。
你一直都拥有着幸福，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今后的岁月里，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
仅仅看了一个开头，她就放下信冲了出去。但是刚迈出门口，就被一个人一把拦抱住。
她回头一看，是胧。
“让我走…”
“不可以。”
“他让你这么做的？”
“他不希望你看见他消失的样子。”
“难道连让我见他最后一面都不可吗？”
“被他抛弃的，不止你一个人！”
胧依旧死死的抓着她，红莲看着他的通红的眼睛，无法再说出话来。
【4】
两人并肩坐在清冷的月光下。
红莲转头看了看胧的侧脸，轻声问道：“你不想去找他吗？”
“想，但是我害怕。”胧抬头看着暗色的天空，“就这样最后一次为他尽忠，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你说…银时他们真的可以打败他吗？”
“他体内的能量已经不多了，与其被天道众夺走，他更希望能亲手被心爱的弟子结束。”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说不出的心酸。
“但是你是他最信赖的人吧？”红莲轻声说，“只有你，可以无条件的追随他的决定。”
胧转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红莲从怀里拿去那张信纸，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这个给你。”她递给了胧，“我想这也是他要对你说的话吧。”
胧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渐渐的红了眼眶。
【5】
“为了我，你的时钟停止了这么多年，现在是时候再次转动了。
你已经自由了。
继续去寻找吧，活下去真正的意义。
我这边，不是你要的答案呢。”
【6】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离开这里吧。”
“这里，是指江户？”
“嗯，想要到没有过去存在的地方去。”
“但是这里不是还有人等着你吗？”
“我今后的人生，不可能再不幸了。就算我不和他一起，我也会幸福的。况且爱意已经传达到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和他是否能一起，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你这么做，不会是为了成全他和那个老板娘吧？”
“我一直都知道，在他的眼里有那么一个人的身影，但是我还是为了自己的情感，强迫他只看着我一个人。说实话我有点愧疚呢。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吧？”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太多。”接着他站了起来，“走吧，天已经亮了。”
【7】
“银时！！！”万事屋宁静的清晨，就这么打破了。
“假发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啊…”银时掏着耳朵从房里走了出来，“昨天晚上喝到很晚，现在头很痛诶。”
“红莲殿离开了江户？是真的吗？”
“啊，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那家伙似乎是这么说过…”
“昨天晚上？！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啊！”
“你昨天不是和她哥哥去商讨国家大事了吗？我们几个就去喝了点酒，然后她就告诉我们她打算坐最早的一班飞船离开…”
“有说去哪里吗？”
“似乎就是周游下世界吧？中二病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就没有说什么和在下有关的话吗？”
“有啊，和我们一起吐槽你的各种奇葩属性，说你呆萌不主动，腹黑人/妻控什么的…”
“只有这些？”
“可能喝多了还说了希望你一定要幸福之类的话吧？”
“她…这样说了吗…”
“哦，对了，”银时拉开了手边的一个抽屉，“这个，是昨天喝酒的时候她交给我的，说是让我交给你。”
“这个是…”桂看了看信封里的东西，有些诧异的看着银时。
“那家伙是个M啊，她只会留在拿绳子把她绑住的人身边。你不依赖她，她怎么能感觉到自己被需要了呢？你不强迫她，她怎么能感觉到你非她不可呢？银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假发，你该走了，还有人等着你吧？”
【8】
几松刚刚开了店门，就看见桂站在门口。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嗯，是啊。”
“你进来坐吧。”
“多谢几松殿。”
桂落座之后，拿出了信封里的一张纸片，放在桌上问道。
“这个可以用吗？”
“北斗心轩的拉面优惠券？”几松狐疑的拿起了那张纸，上面是可疑的手绘图案。“我不记得店里搞过这样的活动啊？”
就在几松拿起优惠券端详的那一瞬间，桂看见了优惠券背面的那一行字。
于是在几松即将查看反面的时候，桂眼疾手快的夺了过来。
“非常抱歉，是在下弄错了！打扰了几松殿，祝你今天生意兴隆！”
然后迅速的溜了出去。
【9】
半晌之后，桂坐在小酒馆的吧台前面，五味陈杂的看着优惠券背后那行娟秀的字迹。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这绝对是红莲试探自己的圈套吧，如果自己没有注意到反面的字，只是拿去用的话，那么自己就永远无法知晓她真实的心意了。
还好，自己的反应还没有特别的迟钝，差一点他就要错过她了。
“喂，假发你能不能不要苦情的看着这张纸了！”高杉在他旁边坐下来。
“第一，不是假发是桂，第二，这不是纸，是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你个大头鬼！你就不能顺着那家伙的心意稍微做点正常的事情吗？”
“红莲的心意，在下已经完全清楚了，高杉，请你不要再嫉妒了。”桂小心的把纸折叠好，藏在了胸口，“这张纸，我会贴在床头每天睡前看一遍的。”
“你能不要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吗？”
“我意已决，不用多说。”
高杉彻底无语的坐在那里，内心碎碎念说：假发啊，那句话是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那家伙拜托我写的决胜告白…我当时有点喝多了，再加上他们一直吹捧我是什么攘夷第一才子我就提笔写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会用来让你去攻略几松啊…求你别贴在床头了，不然岂不是等于我每天向你告白了一次吗？我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啊…我的历史原型给你写了这么一个意义不明的诗，搞得我和你的基情人尽皆知…我们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喝个养乐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Crawling back to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