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38、过继

　　李世民得胜归来，大唐的势力再上一层，秦王府的势力更甚。
　　“承乾来给皇祖父请安了，真乖！朕抱抱——”李渊看着承乾满是爱意，所有的孙辈中，他最喜欢承乾。如果承乾能继承皇位他心里是愿意的，“这孩子真是聪明，比世民小时候还要机灵。朕封承乾为皇太孙可好？”承乾乖乖地坐在李渊的膝头，见祖父笑眯眯地问他拱了拱小手点点头。
　　“承乾真是个乖孩子——”建成已经是太子了，太子乃是一国之本，不可轻易更换。世民又这么优秀，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反正将来世民的一切都是承乾的，不如立了承乾为皇太孙，如此既不动摇建成的太子之位，还能安抚世民。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长孙无垢急急地开口，承乾根本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父皇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打算？
　　“朕的心意已定，过几日就宣布此事——”李渊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承乾手中，“承乾——承乾——承大唐之乾——”
　　承乾为皇太孙？大哥和大嫂本已经对二哥和秦王府不满，裴寂又被下狱，此时再立承乾为皇太孙，朝中大臣定会以为父皇有了改立太子之意。大唐势力虽强盛，可是窦建德还未攻下，洛阳还不在大唐的版图之中，更要对强敌突厥俯首称臣，为何众人总以为二哥怀有夺嫡野心？
　　宋金刚是等闲之人吗？带兵征战是轻易之事吗？二哥背上的伤至今未痊愈，那日她一时心急褪了二哥的衣衫，本未愈合伤口又开裂了，斑斑点点的血滴在被子上更滴在她的心上。父皇许诺二哥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兑现，反而对二哥多加猜忌，立承乾为皇太孙有几分是对承乾的喜爱？又有几分是为了安抚二哥？
　　长孙无垢心事重重地带着李承乾回到秦王府，李世民正和哥哥、刘文静、房玄龄、杜如晦交谈甚欢，见承乾归来，起身将承乾抱在怀里，“承乾，来！快背首诗听听——”
　　“我的承乾这么大都会背诗了——”李世民一个劲儿用胡子扎李承乾，“谁比承乾更聪明？”
　　承乾没有背诗看着无垢唤了声娘。
　　“把承乾给我吧！”承乾在李世民怀里面委屈的要哭了。
　　“不行！我要带承乾去骑马！”李世民抱着承乾不肯撒手，“我要亲自教承乾——”
　　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弓箭骑射，承乾都要做到最好！
　　他的嫡长子李承乾！李世民看着睡熟的承乾，他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承乾！
　　李世民舒舒坦坦地伸个懒腰，一边睡着承乾，一边睡着无垢，青雀这个小坏蛋还赖在自己胸口，有人的人生比他更完美吗？青雀是有点重，不过他真的不忍心看着青雀可怜巴巴的吃不饱的样子啊！
　　长孙无垢不得不承认，青雀和承乾的性格完全不同，比承乾更加黏李世民。青雀绝对不许其他人霸占李世民的怀抱，即便是哥哥李承乾也不可以。
　　“真是一个小坏蛋——”长孙无垢点点青雀的额头，看着李世民正在亭间教承乾认字读书，他说过要亲自教承乾就定会做到。
　　青雀伸着手拍拍长孙无垢，对着亭间啊啊了几声，一脸焦急地看着父亲和哥哥。
　　“就不带你去——”长孙无垢忍俊不禁，“哥哥在认字，不许打扰哥哥！”
　　像是知道母亲不会带自己过去，青雀嘟起了嘴，在长孙无垢怀里面扭来扭去。
　　“王妃——”杨如意低头行了一个礼。
　　“秦王正在亭子里教承乾认字，这会儿也该休息一下了，我们带恪儿一起过去。”长孙无垢点头示意，恪儿也会说话了，世民该听听恪儿唤他爹。
　　刚到亭内，青雀就立即挥舞着小手向李世民示意。承乾正在李世民膝间，李世民迟疑了一会儿，青雀等不及挥手便在李承乾头上打了一下。李承乾痛不过抽噎了起来。
　　“青雀——”长孙无垢气急，这孩子居然会打自己的哥哥！
　　“观音婢——”李世民不准长孙无垢呵斥青雀，将李承乾放在左腿上，接过青雀放在右腿上，青雀刚坐下便拼命地推着李承乾。
　　“娘——”李承乾委屈地向长孙无垢伸手。
　　“青雀——”长孙无垢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将承乾抱了过来。
　　青雀独占了父亲的怀抱，不再发脾气，乖乖地偎依在李世民的怀里面摆弄着李世民的手。
　　“观音婢——”李世民低头帮青雀擦着嘴角的口水，“青雀年纪小，承乾就让一点青雀——”
　　连承乾都被青雀推开了，哪里还有恪儿的位置？
　　长孙无垢抱着承乾转身带着杨如意和李恪离开。
　　“青雀年纪小，王妃可不能和秦王生气——”彭城夫人打着圆场。
　　她焉能不气？这么小就这么要强！府中众人对李世民偏心青雀大概也看不下去颇有微词了吧，又不是只有青雀一个孩子，李世民却成了青雀一个人的父亲。
　　“姐姐——”见四周无人，琉璃忍不住抱怨，“那个小胖子也太得意了，不过是仗着王妃生产的时候难了点，就霸着秦王不放——”
　　“玉儿姐姐的话你听不下去吗？”杨如意皱眉，彭城夫人刚才一直都在盯着琉璃，“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
　　“我是在为姐姐抱不平——”琉璃落泪，“世子是嫡长子，秦王对世子好是应该的，也罢了。可是，那个小胖子，我不服——”
　　“不是嫡长子也是嫡次子，都是王妃的孩子——”杨如意看着李恪叹了一口气。
　　不光是李世民，就连原本最疼爱承乾的秀宁也开始偏心青雀了。
　　“姑姑抱抱？”秀宁一进秦王府就要搂着青雀，“哎呦呦，天天都吃什么啊？姑姑都要抱不动你了——”
　　“我一辈子都抱得动青雀！”就算青雀长大了是个小胖子他也抱得动青雀！李世民没好气地把青雀从秀宁怀里接过来。
　　“二哥——”秀宁叉腰，“二嫂！你也不说说二哥！”
　　“事关青雀，说了百遍千遍都不会听的。”众人都以为二哥只听得进去她的劝，难道她没有劝过二哥不要偏心青雀吗？
　　父皇日夜烦心权衡大哥和二哥之间的利益关系，太过宠爱嫡次子不是一件好事，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以后承乾和青雀发生冲突和矛盾。
　　独孤珂生下一个儿子，哥哥高兴的跟什么一样。不过，嫂嫂倒是有一点说对了，她回王府告诉二哥那个孩子如何俊秀时，二哥却搂着青雀一脸不信，还有孩子比青雀更可爱？
　　“嫂嫂，我想把青雀过继给元霸！”长孙无垢拉下青雀放在嘴边的小手，青雀总是吃拇指，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李世民却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恨不得告知天下青雀会吃自己的手指。青雀吃不到拇指父亲又不在身边瘪瘪嘴巴干嚎了几嗓子。
　　“秦王这么喜欢这个孩子舍得吗？”独孤珂有点担心，过继给他人就不再是秦王的孩子了，以后这孩子该唤秦王为伯父而不是爹，秦王对这个孩子的疼爱非同小可，恐怕不会答应此事。
　　“父皇想要立承乾为皇太孙，承乾成为皇太孙，青雀就是秦王府的世子。青雀被过继出去，承乾成为皇太孙，秦王府就没有世子了。父皇不会让秦王府没有世子的！”长孙无垢把青雀放在长孙冲的身旁，冲儿比青雀小几个月，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哪像青雀这般淘气？“父皇向来不在意庶子，智云是庶子，所以宽儿夭折了，父皇不过安慰姨娘几句。元霸则不同，元霸是父皇的嫡子，父皇以前最疼元霸，二哥也最疼元霸。把青雀过继给元霸，一来让元霸有后，二来让父皇大哥和大嫂放心，秦王府不会夺嫡。”青雀对着桌上的点心又流口水了。
　　“那你呢？你舍得吗？”青雀不怕生，被独孤珂抱在怀里面也不哭不闹，专心吃着自己的手，看着桌上的点心。长孙无垢那么难才生下青雀，做母亲的如何忍心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他人？
　　“二哥太偏心这个孩子，难免引来众人侧目和不满，青雀被过继给他人就不再是二哥的孩子。二哥再怎么疼青雀也不会有人议论什么了。”青雀打了一个哈欠，拉拉长孙无垢的袖子，李世民在府里，他到了睡点一定要在李世民的怀里面才能睡着。
　　她舍不舍得？可世事皆不由她啊！
　　李渊一直瞒着众人没有透露要立承乾为皇太孙的消息，下令特意在宫内设宴请众人赴宴，格外叮嘱把承乾带去。父皇是要在宴席之上宣布立承乾为皇太孙吗？长孙无垢抱起青雀，以后青雀就不是她的孩子了！
　　“带承乾去赴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郑唤云心里直犯嘀咕，父皇平日里对承乾偏心就算了，特意设宴竟然只叮嘱让承乾去，难不成还有什么赏赐其他孙子不能在场！“父皇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二弟得胜归来，当然要高兴一番，可别高兴过了头——”
　　“父皇该不会是立承乾为皇太孙吧！”李建成心惊，父皇一心要补偿二弟，莫非这就是让二弟安分的方法？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办法对付他们了。”想起那一日无意间看见的身影，郑唤云心中轻松不少，如果父皇要立承乾为皇太孙，她倒要看看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如何解释那个人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