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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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2001年5月6日。
桑德兰光明球场。
本届U16欧青赛的决赛即将打响。两队队员已经列队准备出场，何塞忽然转头对托雷斯说，“我觉得我们一定赢！”托雷斯听着场外三万多名观众的山呼海啸有点分神，这是这届U16欧青赛现场观众最多的一场了吧，他慢了一拍才回答，“是吗？为什么？”何塞原地使劲跳了两下，“咱们最艰苦的一场比赛，对意大利，就是在这里，咱们点球赢了，这里就是咱们的幸运之地啊。而且，”何塞凑过去故作神秘地说，“裁判还是那场的英格兰裁判组。”何塞挤了一下眼睛，有点骄傲的指着自己，“我的主场！”
说是何塞的主场的确不为过。刚刚扩建完的黑猫主场能够容纳四万九千名观众，是英格兰名列前茅的足球场馆，今天曼联的球迷承包了几乎一个看台，红魔旗帜飞舞，高唱队歌。球场外不少经过的本地居民有点奇怪，昨天联赛已经踢完了啊，对手也不是曼联，聚集了这么多曼联球迷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曼联主场0:1输给了德比郡，凭此保级成功的客队自然欢欣鼓舞，一球小负的主队球迷也挺高兴，因为赛后举行了联赛夺冠颁奖仪式，曼联全体队员簇拥着弗格森先生，在阳光明媚的老特拉福德举起了球队历史上的第十四个联赛冠军奖杯，这也是99三冠王以来的联赛三连冠。不少球迷有点遗憾的发现他们的吉祥物和队宠古蒂没来现场，一打听才知道小队长在代表西班牙踢U16欧青赛呢，再一打听，明天就是决赛了，而且就在家门口。于是兴奋地球迷们连夜组织分头行动，做标语扛队旗租大巴组车队，第二天顺利占领了黑猫主场，这场比赛能有不亚于英超联赛的七八成上座率，红魔球迷真的功不可没。另外赛季冠军这次没来半支一线队，曼联直接来了大半个俱乐部。除了上次出现在看台上的那些熟悉的大牌球星，整齐划一穿着曼联队服的是梯队队员们，还是各个年龄段都有，对于这些梯队的小孩们来说，92班已经是传奇，他们只能仰望，而仗义豪爽爱给小弟出头的何塞才是他们的大哥，来给大哥站台义不容辞。弗格森先生满面红光的坐在看台上嚼着口香糖，他身边坐着的那几位虽然不是曼联死忠的不一定说得出名字，也都是电视转播里常见的熟面孔，还有另一边的麦克拉伦先生，现在兼职英格兰国家队助理教练的他基本上算是家喻户晓了。
刚才还活泼跳脱的何塞站上球场之后很严肃，不时整理衣物的小动作暴露了他心底的紧张，站在他身旁的托雷斯看到他第一百零八遍调整自己的发带，很想一把给他拉掉算了。两队国歌刚刚放完，女孩子们的尖叫就划破了天空，“古蒂加油！”“何塞！何塞！我们爱你！”何塞已经没空照顾球迷们的情绪了，他和托雷斯一起跑向中圈准备开球。何塞不期然的想起了两年前牛奶杯，他参加的第一次大赛，距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却最终空手而归。何塞狠狠的甩了一下头，把这些不相干的胡思乱想甩出去，这次一定不会的！
西班牙多休息一天，而法国队的对手一直相对较弱，两队水平旗鼓相当，场面一直很胶着。不同于其他国家队员来自各俱乐部的做法，法国不少队员出自克拉枫丹青训营，彼此间非常熟悉。这所简称为FFF 的精英足球学校由法国足协举办，成立虽然不过十几年，已经培养出了现在如日中天的齐达内、亨利、阿内尔卡等巨星，98年法国队能够捧起大力神杯，基本凭借的也是克拉枫丹的班底。由于历史和地缘关系，法国队里还有不少黑人队员，身高马大，相较之下西班牙偏瘦弱的锋线很吃亏。特别是法国队的队长，拥有法国和塞内加尔双重国籍的贾奎斯法蒂，何塞觉得他彪悍的和小胖子鲁尼有一拼，而且这家伙各项水平虽然说不上惊艳，但是能力很平均，能跑能跳，能传能带，比他壮的没他技术好，比他技术好的比他身体那么壮。
正面碰了几次都不占优势，反而被撞的人仰马翻，何塞又开始使出了斯科尔斯教给他的绝招——“躲着踢”，位置稍稍后撤，看到有缝隙就猛然一脚远程发力。如果没有机会就和中场的联系更加紧密，更多的用传球来调动对手，为突前的托雷斯送出更多的机会。伊涅斯塔高兴了，这个他擅长，他们在拉玛西亚就是这么玩的。看到队员们在场上自动地调整，桑蒂斯特班先生在场边微微点头。随即，教练新的指令从场边发界外球的队员这里迅速传达到了每一个人。
弗格森先生在看台上敏锐的发现了西班牙的变化，他转头跟麦克拉伦先生耳语，“西班牙能赢。”下半场第七十五分钟，西班牙的努力取得了成果。何塞、伊涅斯塔和加维兰在中前场的连续配合，七八脚传球使得法国队疲于奔命，何塞看准机会直塞给队友，托雷斯接球转身提速一气呵成。在托雷斯即将带球突入禁区的时候，法国队后卫情急之下放到了西班牙金童，当值的英格兰主裁安迪迪尔索毫不犹豫的出示了红牌，并且判罚了点球。
西班牙队内的第一罚球手是托雷斯，这个点球也是托雷斯创造的，由他主罚理所当然。但是看到何塞和托雷斯一起站在罚球点前，来给小队长助阵的曼联球迷还是鼓噪了一番，难道要把机会让给何塞？何塞只是来给托雷斯打掩护和加油的，他轻轻推了托雷斯一把，“快去！这个进了金靴就是你的了。”目前托雷斯和法国队的射手庞格勒并列第一，都是六个进球，另外法国队另一名前锋塔列克也以五个进球紧随其后，因此本场比赛的进球数还将决定金靴的归属。这场比赛里西班牙队不光在努力争胜想要取得冠军，队友们也在拼尽全力把托雷斯送上最佳射手的宝座。
托雷斯站在罚球点前，闭了一下眼睛，他低头不看对方守门员，稍微助跑几步，足球一蹴而就直飞入网。进了！托雷斯兴奋的狂奔回中场，和队友们撞到一起抱成一团。伊涅斯塔一边慢悠悠的往回跑，一边扭头看同样不疾不徐的何塞，“古蒂你怎么不去？”何塞追上来勾住小白的脖子，“去干吗，他们马上要糟了。”话音未落，那一团队友轰然倒塌，在地上滚成了一堆。何塞兴奋的一拉伊涅斯塔，“来了！快跑！”然后两个人各自扑到了人山的一边。小白比较善良，只是压在了队友身上，熊孩子古何塞经验丰富的跳到山顶，一屁股坐在队友头上，还得意洋洋的向四处招手。
最后十五分钟西班牙完全占据了主动，少了一人的法国队虽然竭力抵抗，但已经无力回天。随着主裁一声哨响，本届U16欧青赛终于尘埃落定，西班牙继86、88、91、97和99之后，第六次举起了冠军奖杯。西班牙金童托雷斯也成为了本届的最佳射手，把金靴带回了家。
赛后BBC的记者要采访射手王，英语还不那么灵光的托雷斯拖住了何塞帮忙，BBC记者心里暗爽，买一送一太合算了，古蒂在英格兰的知名度比本届金靴可要高多了。问题无非就是那些，“你怎么评价今天的比赛”“你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吗”“你觉得西班牙强大在哪里”诸如此类。托雷斯回答的也很套话，不过听到他说“感谢我的队友们，特别是我的搭档古蒂，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也不可能获得这样的荣誉”，在一边的何塞先不忙帮忙翻译，而是跟托妞挤了挤眼睛，“我都不知道你那么爱我~”虽然BBC记者不懂两个金发的西班牙男孩在打打闹闹说什么，电视机前看直播的球迷们已经炸开了，论坛里一片沸腾，懂西语的球迷把这段采访一帧一帧做成截图，还贴心的翻译了配上字母，一时间一片狼嚎。托何塞的福，托雷斯在英格兰也人气飙升，直到他后来登陆英超，还有迷妹拿着当年的截图来求签名。
BBC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问了何塞几个关于本次比赛的问题之后，话锋一转谈起了曼联。说到千山万水来给自己加油的球迷们，何塞笑得很甜，他对着镜头眨眼卖萌，“曼联的球迷当然是最好的，我爱你们~”随即奉上飞吻一个，电视机前的无数迷妹表示已经阵亡。BBC记者一心想弄个大新闻，追着何塞不放，“那么你对曼联目前的风波怎么看？”何塞一脸迷茫，“什么风波？”记者刚想进一步追问，伊涅斯塔过来招呼两位队友，“还没好？先生叫我们了。”于是BBC记者眼睁睁看着何塞搭着队友的肩，左拥右抱的走远了。心里暗道，真是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
胜利完成任务，队友们都要回西班牙了，鉴于何塞的特殊情况，桑蒂斯特班先生特别批准他可以直接离队，不必来回折腾了。临别之前，何塞豪爽的大摆筵席，邀请了所有的教练和队友。大家依依惜别，何塞豪迈的拍着大家的肩膀，“没事，明年还有U17呢，咱们就又见面了。”一直被调戏的托妞终于找到机会扳回一城，“明年我们就都超龄了，小弟弟！你好好在U16呆着，别让下一届丢我们的脸。”何塞不服气了，“那就后年U19见！你们可别掉链子升不上去啊。”开了地图炮的熊孩子被大家按住好一通蹂躏，头毛都被胡撸乱了，“你才掉链子呢。”“熊孩子会不会说话。”“我想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这顿饭的面子上，今天就让你回不了家。” 桑蒂斯特班先生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我会跟U19教练推荐的，大家加油吧。”多年之后回想，桑蒂斯特班先生表示当时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届会出三个天皇巨星级的人物，虽然各自人生轨迹不尽相同，但毫无疑问都是人生赢家。
回家之后迎接何塞的自然是另一番庆祝，嘉尔曼邀请了弗格森一家一起，还有另外几家亲密的朋友，给何塞开了一个盛大的庆祝party。弗格森先生也行色匆匆的赶回来参加了，虽然看上去boss有点疲惫一直兴趣不高。等到何塞终于有机会和克里斯蒂安娜窝到自己的小天地里喁喁细语畅诉别情的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跟克里斯蒂安娜说着那天决赛的事情，何塞忽然想起了BBC记者的提问，再加上那晚boss心不在焉的表现，何塞敏锐的感觉到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克里斯蒂安娜抱着何塞的手臂，漫不经心的回答，“风波？能有什么风波，记者们就爱夸大其词。他们是说队长被罚的事情？还是大家都嚷嚷说大卫他们不想续约了”基恩被罚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们队长现在不光是对手公敌，还是裁判公敌，更是绝无仅有的主队球迷公敌。可给可不给的牌，到了基恩这里起码有张黄牌，稍微动作大点，基本上就有红牌等着了。这次他踢得人家满地乱滚，停赛三场罚款五千磅小意思啦，他们都提前夺冠了，队长休息一下降降火气也好。至于队里几大王牌基恩、贝克汉姆、吉格斯、斯科尔斯、加里内维尔和索尔斯克亚等人迟迟未跟俱乐部续约，不过是为了帮她爸爸给俱乐部施加压力罢了。他们都在这里长大，曼联就是他们的家，看他们穿国家队队服都觉得别扭，别说披上其他俱乐部的战袍了。俱乐部那些猪头董事，小里小气的，等何塞有钱了他们就把俱乐部买下来，把那些讨厌的人都赶出去。
克里斯蒂安娜发现她男朋友最近跟西班牙那边通话频繁，而且打完电话之后整个人都恹恹的没精神。于是克里斯蒂安娜毫不犹豫的迁怒皇马，肯定是劳尔和卡西利亚斯又来勾引何塞了，真是讨厌死了，他们又说了不算，有本事倒是让皇马真的来报价啊。
这天何塞挂了电话之后又处于呆滞状态，连一头金毛都耷拉下来了。克里斯蒂安娜不由分说，扑上去把何塞捶了一顿。何塞一边招架，一边急得大叫，“你又发什么疯？”克里斯蒂安娜气哼哼的停手，“你就是个呆子，看不出皇马那帮人逗你吗。”何塞眨眨眼睛，“跟皇马有什么关系？”克里斯蒂安娜捏了他一把，“刚才不是劳尔他们给你打电话？”
何塞这才知道他家女朋友误会了，他们U16夺冠之后，劳尔和卡西利亚斯的确给他打电话祝贺过，作为国家队前辈，两个人给何塞介绍了不少拉斯罗萨斯基地的秘闻，因此他们本来客套的关系亲密了一些，劳尔还说等他回马德里带他去看一队训练。
何塞抓住克里斯蒂安娜的手，“不是劳尔和伊克尔，是托妞。”
克里斯蒂安娜怀疑的瞅着他，“那你蔫什么？”
何塞有点心塞，不想在女朋友面前没面子，不过看到克里斯蒂安娜毫不放弃的目光，只好坦白，“托妞在马竞一线队上过场了。”克里斯蒂安娜点头，前几天何塞告诉过他，托雷斯成了代表马竞出场的最年轻的队员。何塞噘着嘴继续，“上周还进了在一线队处子球，这周又首发了。”真是一步一个脚印，不过这进步的速度也太快了。看到克里斯蒂安娜还没明白，何塞又补充，“小白也进入过巴塞罗那一线队大名单了。”
克里斯蒂安娜明白了，何塞心理不平衡了，“瑞恩先生不是夸你涨球了？爸爸最近都跟你聊过好几次了。”何塞嘴巴撅得更高了，boss找他聊的都是在西班牙国青队训练的情况，虽然他也获益匪浅，不过快被boss事无巨细从战术安排到训练细节的问题逼疯了。Boss还嫌弃他，让他多看多听多动脑子，他的脑子都快被boss榨成渣了。
何塞吧唧倒在床上，“涨球了也不让我升级。人家都一线队了，我连预备队都进不了，好说歹说才同意我去U18，还不能每场都上。”克里斯蒂安娜无语的看着她家恢复到三岁状态的男朋友自己嘀嘀咕咕，又来了，这个死傲娇熊小孩，明明知道大家是为了保护他。英超比赛的激烈程度比起其他联赛可是强多了，现在把何塞派上一线队，不光是拔苗助长，万一因为一次大伤直接毁了他的职业生涯，那就真是呵呵呵了。
看到克里斯蒂安娜不理他，何塞等了一会自己又高兴起来，他翻身坐起来，“托妞是找我帮忙的，他问我们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他有个喜欢的姑娘，也是从小就认识了，不过托妞脸皮薄不敢追人家。现在他也算在马竞成功了，所以准备这个夏歇期度假的时候跟他家姑娘表白呢。”
克里斯蒂安娜决定从现在开始一直交叉手指为托雷斯祈祷。她和何塞在一起自然地像喝水一样，托妞向何塞这个看上去经验丰富实际一张白纸的人请教追女孩子的方法，只能祝他好运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