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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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的内力带有强力的修复能力，两个大周天后，内伤就恢复了七七八八，将养几天便能痊愈。倒是莫雨，在她调息的几个时辰里，自虐般地不吃不喝不睡，一动不动地守护在附近，不让任何人靠近。连原本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莫蓉蓉，也被毫不客气地赶走了。
等陈嘉收功，抬眼就看到脸色苍白若纸、眼圈青黑，仿佛重病缠身的莫雨。
“小雨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伤势如何了？”莫雨反问。
“已无大碍。”陈嘉心疼道：“倒是你，怎么成这样了？”说着，就要去抚他的脸。
莫雨头一偏，错开她的手。
“小雨？”
莫雨看着眼前不知所以的陈嘉，心中晦涩一片。常常会控制不住发狂的自己，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阿福，”他开口，声音干涩如磨砂纸般，“……我刚刚发病了，”他拉开衣服，露出尚显单薄的胸膛，“每当左胸上出现咒印时，我就会疯癫发狂，像野兽没有理智，任何被我看到的活物都会被我杀死，……不论是谁……”
陈嘉歪歪头，不解地问：“咒印？是阴阳术吗？”
“是阴性和阳性复合之毒，但比起药毒更像是阴阳混合的内力，复杂非常，连万花谷的医圣也无法治疗。”
陈嘉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早前的任务奖励神牛葫芦，系统说能选择获得任意一种丹药。那么是否有适合治疗小雨的？
系统：“正在检测指定生命体。”
……
系统：“检测完毕。因指定生命体的病症为基因遗传，无法根治，推荐宿主选用祛障丹压制病症发作。”
虽然无法根治让人失望，但祛障丹能长长久久地压制的话，不也是一样的嘛。
陈嘉立即向系统确认选择祛障丹，并从神牛葫芦中倒出一粒来。而很容易被发现的动作，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莫雨却全然没有发觉。
“我是个……不祥之人，不知何时何地就会发疯……”无法形容莫雨的眼神，那样的矛盾绝望，挣扎痛苦，只一眼便永生不忘。“阿福，我会伤害你……我、我无法控制自己……离开我吧，走得越远越好，离开我这个灾星……”
自修习纯阳武学后，陈嘉很少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多数时间都如云雾一般清清淡淡的。可与莫雨重逢后，她不止一次地被挑起激烈的情绪，比如现在。
“说完了？那轮到我说了。”
不知怎的，莫雨看着阿福笑容满满的样子，有些底气不足，感到莫名的心虚。
陈嘉一把把莫雨摁在身后的树上，怒气值爆表。
“你一直在自言自语叽叽歪歪地讲啥？！什么不详什么灾星！你居然信这个？”
“由不得我不信。”接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不能害了阿福。
陈嘉手痒地狠，恨不得将眼前固执己见的家伙揍一顿。“你只是生病了，吃了药就好。”
“不可能，医圣也救不了我。或许我的出生，便注定要为他人带来灾祸……注定要孤独地走在一条荆棘之路上……”莫雨悲观道。
陈嘉忍无可忍，捏住他的下巴强行喂药！
莫雨平静地咽下，不惊不怒，一点也不好奇吃下了什么，只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认真执着，陈嘉突然就说不出恐吓的话来。
“我不害怕你，你也没有伤害我。别再那么说自己了。”
莫雨没有回答，一瞬不瞬地用目光描绘着眼前之人，把不舍和喜爱统统压下，逼迫自己说着违心话。
“之前的种种都忘记吧，以后若是再见，……只当陌路。”
“什么叫忘记？什么叫陌路？”陈嘉怒不可遏，“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就算了？！”
莫雨别过脸，“……误会而已，你不要认真……”
“咚！”
陈嘉一拳打穿了他脑袋边的树干，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扑上去恶狠狠地吻住他，或许得要用撞来形容才更恰当。
陈嘉发泄怒气般地在他唇间一阵乱啃乱咬。
莫雨拧着眉任由她动作，呼吸却加重了，不知是不是疼的。
陈嘉一门心思地想阻止他说出伤人的话，正啃咬地认真，一点没发现他幽暗的双眼里冒出的两簇火苗。
突然，在陈嘉侧头换地方咬的时候，舌尖不小心触到了一处温热柔软之处，那是……莫雨的舌尖。两人皆是一震，陌生的酥麻渗入心间。
莫雨倏然锢住她的腰，转身把陈嘉压在树干上吻了上去，形势立刻倒转。
热度惊人的舌急切地撬开陈嘉牙关，迫不及待地进行深入探索，激烈热情的吸允弄得她晕头转向，被迫仰起头承受着亲吻。
直到莫雨越亲越下，被陈嘉再三推拒才堪堪停下。
陈嘉捂着被吸肿的嘴，想起莫雨说的话，心里委屈极了。
“你不是说是误会吗！为何还对我……”
莫雨语塞，望着那水汽朦胧的眼眸不知能说什么。
他没话说，陈嘉却有话。
“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说怕伤害我，你说的那些话难道不算是伤害吗？”
“阿福，我……”
“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小雨，即使你在发病时，也没有伤到我。”
莫雨猛然抬头，仔仔细细盯着陈嘉，像是要看出她说谎的痕迹。
“我没有骗你。在你发病时，我靠近你帮你梳理内力，你没有攻击我，我会受伤是因为不小心，被你暴乱的内力反冲导致，下次注意着就能避免。不对，没有下次了。”说到这，陈嘉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只见她两手平摊，一眨眼的工夫，手上就出现了一只葫芦。
“！”莫雨一惊，脑袋转不过弯来。
陈嘉将系统一事和盘托出。即使失控，小雨仍然不会伤害她全然信任着她，那么她也不该有所隐瞒。
“……系、统？它究竟是何物？”莫雨接受不能。
陈嘉解释道：“我也不知它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找上我的。但以之前的情况看，它挺管用的。”
“你给我吃的药也是系统的？”
“嗯，是我完成任务的奖励。怎样？效果如何？”陈嘉去摸他的左胸。
柔柔软软的小手一会摸摸一会戳戳，触电般的感觉刺激地莫雨头发都要竖起来，赶紧压住作乱的手，不让她再动。
“咳咳！”莫雨清清喉咙，不自在地别过脸。
“小雨你怎么咳嗽了？伤势复发了？”
“没，咳咳。”他视线游弋不敢看陈嘉，深怕被察觉到。“药很有用，我很好。”
陈嘉一脸怀疑。
“我所学的凝雪功有压制咒印的作用，但要分出一半的内力配合功法压制，而现在，”莫雨举起右手，用力握住。“这部分不能动用的内力重新回归气海，咒印却没有半分异动。”这样一来，他的实力能更上一层楼！离追寻的最强力量又近了一步！不够不够，仅仅这些还不够！他要达到世间力量的极致！
陈嘉看到他眼中露出的狂热色彩，微一蹙眉，一挥手又是一拳！
莫雨吃痛，从入魔的状态醒来。
“我刚刚……”
“你入了魔障。”陈嘉轻叹，咒印带来的心魔，如今咒印不发，心魔却难医。
莫雨贴近，双臂一揽拥住她。
“嗯？小雨？”
莫雨默不作声，像害怕失去般，更加用力地抱住她。两人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薄薄的春衫阻挡不了什么，陈嘉尚在发育的胸脯被压得紧紧的，正涨涨地发疼。
“好疼，小雨你弄疼我了……”
莫雨恍然，意识到后脸上的红色一闪而逝，稍稍松了松劲，但仍禁锢着她。下巴埋在她的脖颈间，一头半长的黑发凌乱地散着，戳在皮肤上，弄得她痒痒的。
陈嘉趴在他胸前，水润明亮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小雨这是在……撒娇？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伸出手摸摸肩上多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
莫雨一愣，侧头看她。
陈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放下手，却他被摁住了。
莫雨眼神游移，干咳一声，小声道：“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陈嘉在心中捂脸，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么，满心满眼都是毛茸茸的头发里冒出的红红耳尖。哇呀！这样的小雨也好可爱！
“少爷，那个……董龙，怎么处理？”莫辨机搓手搓脚地问。
莫雨面无表情，“扒皮，分尸。”
“哎、哎！是！”莫辨机不敢多留，赶忙去料理。留下的莫阿金咽了咽唾沫，把不灭烟的密信递上去。
“少爷，这是烟大人的信。”
莫雨有些意外地挑眉，“哦？他居然没杀了你？”
莫阿金想起不灭烟假扮的老汉，哭丧着脸。“烟大人说以后……都由我给少爷递信，阿金心里苦啊！”
“闭嘴。”
“哦。”莫阿金禁声。
莫雨看完信，神情莫测。既然他想和影玩一把，那就顺便把谷主吩咐的收尾工作一并接手吧，反正他也是闲着，哼！
当莫雨来到桃丘，陈嘉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正俏生生地立在枝头，看到莫雨来了便振袖飞下。姿态之优美，如翩然而来的白鹤。
她嗔道：“怎得才来？”
莫雨假装自在地收回伸去扶的手，说：“被一些琐事耽搁了，现在没事了。这就走吧，阿福我带你去洞庭湖玩。”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我早就想见识见识洞庭湖的辽阔和雄伟了！”
“此番你定能如意。我们可以租条船……”
“真的！小雨你快点！我都迫不及待了……”
……
莫阿金：“还跟吗？”
莫蓉蓉眼神死。“不跟，少爷不是说我们在他眼前晃得烦心吗！”
莫红泥：“所以我们跟在后面。”
其他几人都死鱼眼地盯着她。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跟。”她抚抚发髻，笑得体贴。“到时少爷要用人，却找不到你们，哦呵呵……”
“……”不就是被一路闪花眼么，和命比起来不过是小意思。跟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