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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春秋五霸楚庄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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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八荒,灶神轮植,易牙烹子献糜,庖正之祸,再生出君子远庖厨的舆论,如何使得,彭祖自觉得奉天下一个口实交待,开天辟地的第一口锅鼎悬浮幻小,彭祖将锅鼎置于掌心。
“易牙,庖厨天然是杀生之人,历任灶神杀生做菜,先是诵念净水咒,再望时令吃鸡还是吃鱼?后望鱼鸡等哪个甘愿往生,哪个不肯赴死,断不可杀它。易狄可是你的亲生子,你竟还贪灶神之位?”
“那雉羹里的野鸡,它也是甘愿的?”易狄摸摸肚子,狡黠的望着彭锵
“那不是野鸡,是凤凰类里的鸿鹄,鸿鹄色白,可修复皮肉之伤,这只鸿鹄是恐将老死,不肯再捱日子,甘愿浴火作羹。”
易牙垂头丧气,自知百死莫赎,彭锵将锅鼎置于易牙眼前,说,“这开天辟地第一锅鼎,你自拿去?”
他双手奉接,彭锵宽袖笼住锅鼎,意味深长一笑,“需拿你身上一个物什换。”
“哪个物什?祖师自管拿去。”
“早有耳闻易牙可辨淄水和渑水之别,拿你这异禀味觉来换,你可肯?”
他九头牛也拉不转,双手捧过锅鼎,生怕摔了,好像这锅鼎是他易牙新出生的婴孩儿,易狄生出一阵悲戚,他的亲生父亲从来不爱他,他比不上一口鼎。
彭祖呼了呼易狄的小脑袋,厉声厉气与易牙说,“你有此鼎,灶神之位成与不成,看你易牙的造化,拿了你的异禀味觉,是望你不可杀生太重,切莫给我庖厨带来灭顶之灾!”
一则给易狄出了怨气,亲生父亲有杀身之仇,二则齐国公子之乱,易牙难辞其咎,易牙举锅鼎,叩谢祖师,“易牙此去祖师故地彭州,身为雍人,开食疗菜馆,养一方百姓,以赎身罪。”
彭锵领着易狄,与他说,“跟着为师好好修炼,为父见你将来一定有一番大作为的。”
这番了了,楚江王历万乾又前去衡雍,观礼晋文公重耳称霸春秋。晋文公重耳立身九垒之台上,犹记得城濮之战开战前,还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他自己同楚王恽格斗,楚王恽把他打倒,趴在他的身上吸他的脑髓,他还被唬了一大跳。
这倏忽间,今践土之盟,周襄王姬郑命辞:“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周王室士卿代天子将大辂,戎辂两辆车或霸主礼服奉上,内史叔兴父亲奉上:红弓一把,红箭镞一百支,黑弓十把,黑箭镞一千支,香酒一卣,珪瓒三百。
周王室王子虎身后跟着勇士三百人,王子虎代周天子敬授命,“周天子授周王室虎贲军三百人予晋侯。”
十殿阎罗皆来了,匿在乌云里观礼,九殿阎罗王平等王陆爻询问,“晋文公重耳那个噩梦,可是你们哪个托付的?”
“九弟,晋文公重耳称霸诸侯可是比齐桓公小白风光多了,你看一副天子的气态。”楚江王历万乾眼见霸主之位花落他家,堵了句嘴,“食梦貘最近可没到地府浑玩,且十殿阎罗都忙着呢。”
其他九位摇头否认,显而易见是掌司梦境的周公旦,可不是由天帝说了算,陆爻竭虑,“莫非东皇太一又玩什么桀纣之力?”
郑文公踕主持践土之盟的典仪,捏一把汗,“幸得同姓姬,同周天子谋得这个闲官,晋国暂不可立即发难。”他顿首见卫国为首的,是卫侯叔武、摄政大夫元哙
他心里默默,“这个卫侯真是胆怯,连他父亲竟也不如,以为躲着不见就万事无虞,无礼重耳的是先卫侯,先卫侯已死,惧怕个什么!”
依着周礼,周天子设享礼招待晋文公重耳等一众诸侯,周王室卿士尹氏、王子虎、内史叔兴劝酒助兴。
享礼功宴上,酒方过一巡,晋文公重耳些许薄醉,年龄渐长,悲从中来,举杯与周襄王郑说,“重耳已到天命之年,以此向周天子请隧。”
请隧,阙地通路曰隧,诸侯皆县柩而下,晋文公重耳是请允死后得以天子礼葬,周襄王郑不卑不亢道,“晋侯有地而隧焉,余安能知之?改玉改行,以忝天下,何以供百神之祀?何以兆黎民之用?”
周襄王郑不许请隧,又恐重耳下不来台,笑道,“晋侯大功于社稷,本王再赐阳樊、温、原、攒茅四邑。”
晋国幽冥神祇陆爻见周天子含辱忍垢的,见不得说,“这周王室只剩一百多里的弹丸之地。”
北阴酆都大帝蒋子文命轮转王薛定谔,“你记载践土之盟到场的人数、内容等等,修一下周朝的神籍历史。”
轮转王薛定谔领命,看周天子局促不安,“本王会给周天子薄面,践土之盟,就说周天子狩猎于河阳。”
阎罗王包龙图刚正不阿,瞧不上诡谲之势,“九弟,你身为晋国幽冥神祇,改提点提点,周天子岂容诸侯呼来喝去,竟威逼周天子唯诸侯之命是从。”
楚江王历万乾,也连连摇头,“这个霸主莫不是桀纣之力又发作了,今天卫成公郑未到场,往后别又生出什么祸患。”
杵官王吕什正提醒陆爻,“东皇太一也是扶持晋文公重耳的,九弟,身为卫国幽冥神祇,本王还是要顾一顾卫侯郑。”
陆爻应了声,“四兄长,你放心!诸侯两条墓道规制,天子四条墓道规制,周天子再不济还是人神后嗣,晋侯重耳僭越。”
十殿阎罗践土之盟观礼毕,前后归幽冥地府去。到了阎罗府大街,见无忧,否,见风阴华立在街头恭候他们。
“第四殿阎罗王包龙图刚正不阿,门口又有獬豸,容不得你们抵赖,尔等在阎罗王府朱家经堂侯审!”
北阴酆都大帝蒋子文遣新神秦广王黄飞虎,“始母神诰命的是我等兄弟,你自归酆都去。”蒋子文先入阎罗王府,打开天鸿蒙起,从来是他们十殿阎罗审判人神,十殿阎罗被审还是头一遭儿。
风阴华正襟危坐朱家经堂,朱笔抚额,瞧来瞧去,十位阎罗不审案不变罗刹脸,十位阎罗美男倒惶惶不安,被这小女子瞧得面赤,她拿过惊堂檀木‘震山河’一敲,山温水软道,“那从师父董白术先审。”
第七殿阎罗王泰山王董白术列位侯审,风阴华直截了当问询,“泰山王,打我入地府起,你知道我是谁?”
泰山王董白术先是定了定神,不急不缓一口答,“是!”
“师父,那个肉身凡胎的无忧入奈何桥,被发觉是活人,其他九位阎罗王还不知我身世,你既知道,黑白无常看顾我,是授你的诰命。”风阴华大声诰命,“占戈,见财!”
占戈、见财喏喏应声,算是承认了。
“蒋子文!”风阴华立身,近到他一丈之内,“无忧入秦广王府,创·世青莲损毁一瓣,她魂魄分离,神六识俱损,你知道她国尔忘家,把别的皆忘了。”
“不!”蒋子文妄自近她一步,她亦步亦趋,后退一步,他辩白说,“是我对你勿失勿忘!”见风阴华望他恨之入骨,小觑他一眼也不肯
蒋子文退九步,以迎她始母之尊,后长身玉立,他正身答道,“本大帝是觊觎天帝之位,但亵渎始母之意,绝无存焉!”
“上古始母神怎么了,莫不是女的?阴的?雌的?”花楮单刀直入,与蒋子文双双而立,活脱脱一对帝后的仪态,“大帝岂有配不上你的,始母神也不过是破落华胥氏的神女,端着神女的架子给谁瞧,大帝中意你,你若肯,帝妃、帝后都由你。”
“帝后,我若只许一个帝后,你花楮如之奈何?”风阴华剜了她一眼,伸手将花楮推离蒋子文身旁,她再问询,“是不是你杀了我母后华胥氏?”
花楮一脸惊恐,风阴华当一概不知的,她竭尽全力掩护道,“三界六道皆知,华胥氏王姬是被一个女人害死的,与大帝有何干系。”
“这正是他娶你为帝妃的因由,你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风阴华横脸望他,决绝道,“需要我仔细说你与那个女人的前世今生吗?”
“你母后华胥氏是我杀的,是死于本大帝之手。”蒋子文立于一旁,束手无策不知如何了得那桩罪孽
“孔雀翎羽衣和狐狸毛氅衣是你送的。”风阴华定定看了一眼黑无常范无赦,他垂下头算是替大帝蒋子文作证
“还须本大帝明说,你们个个皆知本大帝入地府,无忧不过是你等十殿阎罗耍的一个阴谋。”
不期然而然,不知何时,天齐仁圣大帝云风炎已敛声息语坐在朱家经堂大座上,风阴华见此,问询他,“东酆山上,你对一个无忧一个弱女人挪手掐脖子的,你这位亲生兄长一直在试探,试探凡女无忧是不是上古始母神?”
他也不应答,索性把玩手上的生死竹薄,“云风炎,你还合着前任北阴酆都大帝阎歾,将凡女无忧下放十八个小地狱。”
“阎王女大帝,风阴华,本大帝望你速速问询清算。”他将手中命薄抛在青玉案上,怒而一掷道,“你到底还活着,你这个亲者还活着,宓儿一而再因你丧命,你到底是我的仇者还是亲者啊?”
风阴华见他失心疯了,也不与他犟,自顾说,“泰山王,你收无忧为徒,你一早知道无忧会研制无忧水,那些古方子,还有那些书简,皆用潇湘竹劈制的,简上篆字墨里还调制有一股子胭脂味,主人合该是一个女子。”
莫知至而至,董白术哑口无言,她本是幽冥地府女阎王风阴华,“蒋子文,北阴酆都大帝,孽镜牢狱里,那条蝮蛇正是你放置的,你们惧怕什么?惧怕始母神死而不僵?惧怕女娲氏复位?惧怕人诛天神?”
“亏得凡女无忧犯痴心病,对尔等感恩戴德,十殿阎罗爱凡女,这戏码酸掉牙了。北斗七星君可见尸位素餐,益算星君、红鸾星君、司命星君当罪同论。”
“宋帝王余奈天堂下何在?”
“喏!”
“凡女无忧留放黑绳大地狱,你替她刮脸刮脂,令凡女无忧容貌削减,宋帝王你也并无安什么美她容貌之意。女娲石上应有别,使女娲石始终不肯与凡女无忧灵一契合,凡女无忧自是无法召使女娲石神力。”
“本王不曾使得这诡计!”
“还须本大帝细说,凡女无忧手腕上,以往有一颗痣,你用一个玉镯子为幌子,以铜铁小刀剜掉了,凡女无忧的手瘦了一圈,你还说增之一分太腴。这颗朱痣即是女娲石灵一契合的关窍“
“卞城王,毕孝邕,凡女无忧与老夫人,也正是你母亲,她们相熟识,也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是试探?还是以此别有居心,比如杀了你母亲,还比如救你母亲,再是以你母亲来试探凡女无忧?你当真愚孝之极吗?”
卞城王毕孝邕不置一喙,风阴华继续问审,“凡女无忧身中奇毒,是哪个下毒,太卜官和光目,又是哪位下此毒手?”风阴华手牵着獬豸,狴犴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