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之都》煌瑛

14、第十四章

　　瑞萩伟大的帝王雳冰，在二十七岁时带领大军远征北方的另一块大陆卢普加亚。途中的暴风雨没有阻挡帝王的步伐，卢普加亚的反抗也不能阻挡帝王的军队。黑色的恶魔奇尔鲁斯瞬间就把整个城池化为焦土。
　　就在征服整个卢普加亚接近尾声时，发生一件扭转大局的事：帝王那所向披靡的奇尔鲁斯之剑上的黄水晶丢失了！
　　奇尔鲁斯的剑柄上镶着两块水晶：黑色的水晶封印恶魔，黄色的水晶召唤恶魔。即使是最伟大的帝王，也必须通过黄水晶才能把奇尔鲁斯召唤出来。
　　黄水晶的丢失大大削弱了瑞萩大军的战斗力，卢普加亚趁势展开反攻。瑞萩的勇士们拼着血肉之躯保护帝王回到瑞萩。
　　伟大的帝王雳冰在屈辱中早逝，临终时留下遗言：谁能找到黄水晶，他就能要求瑞萩的帝王实现一个愿望。
　　但黄水晶却如同阳光下的晨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　＊　＊　＊　＊
　　“父王的剑柄上有黄水晶！”霞薇嘟起嘴，小手托着下巴，“是谁找到的？他许了什么愿望？”
　　安朵把书从前到后翻了翻，摇摇头，“这书里可没有说。”
　　“我去问父王！”霞薇蹦蹦跳跳跑了。
　　安朵的心里似乎朦朦胧胧有什么念头，神使鬼差偷偷跟在霞薇身后。
　　霞薇在马厩找到了刚刚驯服一匹烈马的父亲，高高兴兴地和他一起在阳光下的草坪上聊天。他们都没注意，安朵藏身在门廊的阴影里。
　　“是谁找到了黄水晶？他许了什么愿望？”霞薇清脆的声音让安朵的心越跳越快。雷影似乎犹豫了一下，像讲一个故事一样回答：“你的祖父，我的父亲，一生也没有见过黄水晶，但他还是征服了两个大陆。人们把我称为最年轻的征服者，其实，你的祖父白霖才是一个真正伟大的人。你要好好记住他的名！也许因为这个，他征服的大陆到现在仍有生机……在我即位之初，奇尔鲁斯的剑柄上也没有黄水晶。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异国人……
　　“他自称来自南方大陆卡哈拉玛，他的名字叫做路特。本来，我国人民心性高傲，一向看不起异国人。但这个叫路特的男人，不仅身材很魁梧，战斗力也很强，所以很快得到了崇尚实力的我国战士的好感。但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拥有我王室失落的黄水晶。
　　“我召见他，把黄水晶的来历告诉他。他立刻爽快地把黄水晶交给我，没有提任何条件。
　　“我对他的行动很惊讶，也有点敬佩，于是把许愿的事也毫不隐瞒地讲了，并且以瑞萩王室的尊严保证：不论是什么样的愿望，我都为他实现。
　　“他犹豫了一会儿，竟然说，他的愿望是消灭一个大陆的王室！那个地方就是艾利斯塔利诺。”
　　“艾利斯塔利诺？母亲的故乡？”霞薇睁大了眼睛，“我在宫殿里见过一个很大很大的壁画，”她伸展了手臂，还是不足以形容那副画有多大——那是安朵寝宫墙壁上的画，是她命人绘制的回忆中的故乡。“艾利斯塔利诺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喷泉！”
　　雷影的声音似乎有些飘忽，“是的。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喷泉。除了那个喷泉，还有不计其数的小泉水——那是著名的泉之都拉埃尔。那里的人民在庆祝什么。路特告诉我，那天是他们的公主的生日，所有年轻人几乎都要去山中寻找泉眼，这是个好机会。
　　“在他们的圣泉尤灵格斯喷出水花的那一刻，年轻人们都兴高采烈地离开拉埃尔。在那一刻，我召唤了奇尔鲁斯。”
　　霞薇忍不住打岔：“怎么召唤？要念咒语吗？像故事书里说的叽里咕噜……”
　　雷影笑了，“不！奇尔鲁斯没有那么高的智慧，它们听不懂复杂的语言。召唤它们只需要王者的鲜血——把一滴血涂在黄水晶上，心中呼唤奇尔鲁斯的名，它们就会出现……
　　“虽然身为瑞萩的大帝，但我并不知道奇尔鲁斯到底是什么样——已经有两百年没人召唤过它们，我看过的书上都说，它们是最勇敢的战士。只要手持奇尔鲁斯之剑的大帝一人，就能灭亡一个国家。
　　“但那一刻的情景，连我这个奇尔鲁斯的主人也无法相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恶魔已经有两百年没有吃过活人的灵魂——它们从奇尔鲁斯之剑冲出的那一刻，整个天空变成了黑色，无数黑影子在拉埃尔攒动，人们一瞬间就倒下死去，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叫和哀号，脸上还留存僵滞的笑容。那些刚刚出城的少年也不能避免。
　　“只有王宫安然无恙——尤灵格斯的水花飞落的地方，奇尔鲁斯纷纷躲避……不愧是神赐给皇家的宝物，神圣的水花令恶魔畏惧。路特有些性急，带着来支援的瑞萩勇士们冲进王宫，推倒了尤灵格斯。但奇尔鲁斯此刻已从天空飞向更远的地方——在饥饿了两百年后，它们的目标不只是拉埃尔——它们把整个大陆的灵魂都吞噬了！我实现了路特的愿望，也完成了一个真正的瑞萩大帝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