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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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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教一个练,直到下课的乐声响了两人也未走。
“千骨,瑾瑜,你们还不走吗?已经可以回去休息了。”轻水喊道。
“不了。(我还想再练习一下。)”想到霓漫天方才在天上自由的飞舞旋转,迷得下面的男生晕头转向,犹如一道耀眼而炫目的七色彩虹,
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再难,她也要靠自己一个人学会御剑飞行,这样,才可以离天空近些,才可以,再离瑾近些。
“小骨,为何这样努力?”
“我要对我负责。”
“是吗?”
“对。”其实,是不想一直被甩在瑾的后面,尽管她知道,就算没有这层婚约,瑾的心里也只容得下他,但,至少,再离他近些也好,毕竟,他太优秀了……以前在花莲村还不觉得,而现在,明明是一起上长留,与瑾一比,他们之间的差距,明显了许多。
“十一师兄不是说,只有掌握一定法力才能驾驭得了这剑吗?为什么瑾你这么轻易就能做到御剑了?”
瑾瑜摇头,“我也不清楚。”
看花千骨垂下头,因为御剑而失落的小脸,心下一动。
“如何让一个凡人快速学会御剑?”
“对,还请上仙赐教。”
男子谪仙般的俊颜淡漠无比,狭长清冷的凤目毫无波澜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瑾瑜,“我为何要管别人的事?”
瑾瑜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清冷男子又道:“你今天学了些什么?”
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瑾瑜还是如实一一报告。
“你刚入门,不能骄傲,须再多练习。还有,如果有不懂得,可以问我。”
“是。”
“你说,你自幼便过目不忘?”
“对。”
白衣男子一挥手,桌上突然多了一本书,
“把它给我背下来。”
瑾瑜拿起书一看,竟是一本乐谱,心里觉得奇怪,这个人为什么突然让我背乐谱?但想到对方那堪称恐怖的实力,反正有益无害。
随手翻了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瑾瑜慢慢合上书,“回上仙,我背完了。”
“背一遍。”
“是。”瑾瑜应了一声,便开始背诵,乐谱里的内容深深印在脑海里,背起来毫不吃力。
白衣男子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瑾瑜背的极为流利、顺畅,直到他背完最后一个字,他也没有发现错的地方。点头,“还不错。”
不知为何,听到他说自己还不错,瑾瑜忽然有些喜悦,就像孩子得到父母的表扬一样。
“昨天你说,你是被人捡到的?”
“是。”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对。”
白衣男子似是无意的淡淡扫了瑾瑜一眼,心下不禁起了一丝疑惑,以他的修为,竟也探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他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凡人,到底……
随即又颓然似的闭上眼,白子画啊白子画,你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之前犯的那次错,还不够你后悔的吗?
不错,他就是长留掌门——白子画。
“恕弟子冒昧,敢问,上仙究竟是谁?为何弟子听说,在长留从未有弟子见过上仙?”
“我是谁,你不用管,也别问,日后自知。”
瑾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片竹林,对上仙很重要吧。”
白子画身子微微一顿,神情冷冽如霜,“如何得知?”
“上次我误入竹林时,上仙虽然最后没有杀我,但一开始的确是起了很大的杀意。而且,上仙对这里的竹子,非常在乎,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不错,是一个人为我而种的,只可惜,如今竹都长好了,她却已经离开我了……”唇边带着若有若无悲哀似的笑,眉眼间的悲伤,绝非言语所能描述出来。
一时间,连空气中也仿佛溢满了悲凉的气息。
‘若我们走散了,怎么办?’
‘这片竹林,就是引我们相逢的地方。’
自己在这里,等了十八年了,为何,却始终未能等到她?也许,即使自己等上千年万年,她也不会再来了吧……
“你刚才说的那个人,与你有何关系?”
“……是在下一个朋友。”
“我要听实话。”
“……是在下的心上人。”
“你明知道,如果我想杀人了,你绝对逃不了。却还是来到这,只是想问我有没有能帮你的那个人学御剑?情这东西,还真奇怪啊……”说着,他的眼中似有痛苦、迷惘之色,眨眼之间却又看不见了,瑾瑜顿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玉碗盛来琥珀光,如果用玉碗来喝酒,会增加酒色。”
白子画闻言,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琉璃杯,杯中,是艳红诱人的葡萄酒。葡萄美酒的艳红,透过琉璃杯的衬托,却如鲜血一般。酒面倒映出那张俊美绝伦却又冰冷至极的面庞,
淡淡的,几乎不带任何温度和起伏的话语从那莲花瓣清冷的唇瓣中吐了出来:“管这些做什么?”随即将杯中之酒猛地一饮而尽。
琉璃杯,还是你雕的那样,可与我对饮的那个人,却已不在我身边了……
“……以后,我可以常来此地吗?”
白子画瞟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可以。”
未及,又添了一句:“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我知道了。”
“……那,方才我问的那个问题——”
白子画眉头微皱,“让她劈柴吧。”
“劈柴?”
“用手劈。”
有用吗
“快下雨了,你先走吧。”
下雨?瑾瑜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不信?”
不就是要赶我走吗?我就走还不行。
“那,晚辈先告辞了。”
白子画似乎饶有兴致地把玩手中的琉璃杯,不一会儿,天色果然渐渐变得深沉。苍穹宛如墨一般凝结在了一起,滚滚的黑云在天空中缓缓移动,互相摩擦,眼看,就要下雨了。
风声呼啸,仿佛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般,贯而穿行,清脆而响亮。
一滴,两滴,三滴……成千上万滴雨点落了下来,但白子画身上却未染上半点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