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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谓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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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一名女子在街道上称呼着,得到了另一个人锋利的眼神。
“五爷,您走得慢点啊,”
被称呼五爷的那个青年,一打折扇,走在京城的街道中,潇洒得很。有什么稀奇之物,停足观瞧。一路上所见自是买下不少东西,可苦了身后的小随从。
“看来跟随公主出宫也不是什么好事,”紧跟在五爷身后的其中一人说道。
“已经出来了,还能怎么办?”另一个人无奈的看着,耸了耸肩。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五爷似乎听到了两个人的耳语,转过头盯着两个人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两个人嬉皮笑脸的回应到:“我们……我们再说等会去哪里呢?”
“真的?”
“我们哪敢欺瞒您啊,”
“谅你们也不敢。”
两个人看着五爷那潇洒的英姿,转而互相对视一眼,好生无奈。
一声马的嘶鸣打破了京城中和谐之音。受惊的马匹呈现在众人面前,骑在马上之人摇摇晃晃,那紧握的手早已染红了缰绳,哪里还会顾得上身下的马匹撞到什么,自己能保住命,就以不错了。
眼见着马匹将要撞到五爷身上,忽然有一人把五爷拽到一边,站住脚落,行动干净利落。但听着一阵刺耳的嘶鸣,再看马匹上又多一人将马匹制服住。
“公子可无恙?”
听闻有人呼唤。五爷回过神来,却看着救下自己的竟是位女子,拱了拱手:“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名唤?”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眉目清秀,有着几分英气。妆容精致,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
“应尽之责,何必言谢?至于我叫什么,你也不必清楚,该做的我都做了,公子保重。”说完一拱手,行走江湖礼数并不可少。这位姑娘来到马前,示意那个制服马的人走吧,那人也点了点头。五爷看着马上那人,似乎在宫中见过,但却印象不深。
盯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并没有做什么,看清楚那姑娘有一块吊坠,明晃晃的'慕'字印在了五爷的眼中。
“五爷,你可吓死我了,”
五爷转过头,瞥了一眼跟随着自己的两名侍女慌慌张张走过来:“我这不是没事,”
“好了,五爷,我求求你了,随我们回宫吧,”
“慌什么。”五爷心知自己身份,再出了麻烦,她们俩回去也不好交代。
主仆三人坐着马车回到宫里。这时的五爷,不,应该说是五公主贺云翎,
先帝在世时,朝政不堪,导致后宫干政,一切军国大事皆由皇后崔氏过目,可恨先帝荒淫无道,民不聊生,即便皇后欲要重振大国,仍是毫无还手之力。
先帝过逝,其嫡长子即位,原本干涉朝政的皇后将大权还于皇帝,可碍于年幼,诸多事物处理不善,在算上本人软弱无能,崔氏迫不得已,自立为帝,那嫡长子封为齐王。因为她不能看着丈夫的江山就这么垮了。
贺云翎作为先帝与崔氏幼女,众人自是爱护有加,当今女帝,也希望自己这幼女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将来嫁一个对她好的人,也便是了足了自己的心愿。
自从封为华阳公主之后,大部分人在猜测谁会是这华阳驸马。甚至有人一次次的上书联姻。只因边境扰乱,如今的大恒王朝已经走向了低谷,若是能拉拢其他势力,那是再好不过。但是皇帝从未正面回应。
换了身宫装,长裙落地,一身亮丽。踏进乾清宫,瞧见自己母亲正在批阅奏折,贺云翎将茶水递了过去。皇帝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即便是有在烦心的事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翎儿今天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给朕请安?”
“儿臣出宫了转了转,”
“哦?宫外可是有趣?”至于五公主出宫之事,前脚贺云翎刚有了准备,后脚便有人报道皇帝那里去,可以说宫中人一言一行都逃不过皇帝的视线。
但是皇帝已被朝政扰心,无力处置后宫事物,身体的负荷足够加快了衰老的速度。皇帝时常想着,先帝见着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子,是否还会为自己动心?
贺云翎看着自己母亲疲惫的模样,即便是在逞强,怎么也逃不过女儿的眼睛。上前给皇帝捏肩边说道:“宫外的确大有不同,但也危险。”
皇帝很享受着女儿为自己捏肩:“那么你还想出去吗?”
“儿臣自是想。”
“即便要了你的命也想?”
“总不能让陛下一直保护着儿臣,也自会保护自己。”
皇帝听着欣慰的点了点头。贺云翎站在皇帝身边,看着皇帝批阅奏折,国事从未亲手处理,总归有些了解。
奏折中的一句话引起了贺云翎的注意,“定辽都卫指挥使慕霆仁大获敌军……慕……”似乎看着这个字眼便会让贺云翎想起救自己之人,她那个慕字吊坠,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皇帝自是看出自己女儿的愣神,问道:
“翎儿?翎儿!”
“恩?”贺云翎回过神。
“怎么了?”
想了想,回答道:“陛下,这个慕霆仁将军可是厉害,国中若是这样的人才多了,再无国侵犯大恒边境,陛下高枕无忧了。”
皇帝很高兴贺云翎说的一番话,随而感慨着:“我大恒就是缺少这样的人才。”
“陛下,儿臣有一事相求,”
“翎儿有何事?”好似皇帝从未见过贺云翎求过自己做什么。
“儿臣希望,能随意出宫……”此言一出,贺云翎也没把握皇帝会同意,但是皇帝还是给她了出宫令牌,似乎别有深意。谁也猜不透皇帝内心会想什么,即便是自己的儿女也一样。
此时坐在阁中看着《诗经》的贺云翎时不时的向窗外看去。偶尔她在想,自己将来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的?
“参见华阳公主,”
贺云翎抬眼看着面前之人:“我要查的事情查到了?”
“是,慕霆仁将军家中曾是有一对龙凤,只不过凤鸟仙游,如今慕将军家里只有一子,名为慕执。慕执身形文弱,不像他父亲一样上阵杀敌的人物,现如今在五军营有个散职。”贺云翎好似明白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那侍女便退下。
慕家,慕霆仁,慕执。贺云翎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倘若能把他们家拉拢过来,是否对自己有些好处?贺云翎脑海中打着自己的算盘,拿起放于桌上一旁的折扇一挥。国之将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冷笑一声。
想要自己有个立足之地,背后非要有个靠山不可。而他慕家,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此时,邻国使节在和皇帝商议政事。恒王朝北有鲜卑,南有国越,西有白氏姜国。此次前来拜会的是南越国的嫡长子赵元逸。邻国使访,定会大摆筵席,这时朝中官员都会到。作为慕霆仁独子的慕执,会不会替父出席。
“五妹,”
贺云翎抬起头,“二姐,你怎么来了?”走到门口招呼着。
“有宴会就提前回来看看。”
华昭公主贺云祤跟华阳公主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自华昭公主嫁给大理寺少卿之后,两个人也很少有来往了,贺云翎的闺阁也沉寂了许多。
“没宴会就不回来看看我了?”两个人相视一笑。
贺云祤作为一朝公主,落在自己肩上也有些责任。刚陪同大理寺少卿去会面南越皇子,也刚刚从皇帝那边过来,一番谈话,让贺云祤很是担心贺云翎现在的处境。
“五妹,你喜欢南越吗?”
贺云翎眼前一亮:“姐姐问起这个,莫非是……”
“南越皇子的到来,在明白不过,陛下也没有正面回复南越那边,姐姐想问问你的意思,”
“我?我都可以。”贺云翎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可不行,你若是不想去,姐姐自有办法,”
“陛下自有决断,不管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的,”既然命运已经注定好,又无从改变,也只得如此吧。
“若是妹妹有了喜欢的人,最好尽快提出,陛下也能为你做主。”
“恩,”
贺云祤点了点头,自家妹子能有这个打算固然最好。两个人又谈论一番,天南地北,国仇家恨。
待到时候不多,贺云翎送贺云祤出阁。看见站在不远处等待贺云祤的大理寺少卿,一股浓浓的幸福感在心底涌起。看着姐姐同大理寺少卿一同走远的背影,微叹了口气。
想来的到皇帝的宠爱,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自己的将来,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么?对于未来,贺云翎没有太多的想法,接受是唯一的心态。
夜晚宴会,群臣相聚。贺云翎坐在一列。时而瞻仰四周,想要寻那人身影,人海茫茫哪里能寻得到。
这时南越国皇子觐见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贺云翎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南越皇子,这不就是当日将马匹制服住的那个男子?他便是南越皇子?他能和慕家有什么联系。贺云翎心想着,与此同时的南越国皇子赵元逸也注意到了贺云翎。两个人对视着。
皇帝瞧出了两个人的眼神,说道:“元逸,这是小女贺云翎,如今的华阳公主。”
南越与恒王朝历代结交,有着互不干涉的条约,为了避免两国战火,不知有多少公主都成了陪嫁品。如果贺云翎对赵元逸有意,皇帝何乐而不为,不知真到那时,皇帝舍不舍得小女远嫁他乡。
赵元逸施礼:“华阳公主。”
贺云翎回礼。
舞蹈助兴,众臣饮酒。贺云翎与赵元逸坐着对立面,似乎每有空隙,两人都会相视一眼。
“公主,此次来员名单中并没有慕执的名字。”一位宫女在贺云翎身边耳语着,贺云翎思索着,怎么会,如此重大的场景竟然不来?
“慕公子在家修生养息,说是得了风寒。”
贺云翎微微点头,宫女退下。自己举起了酒杯自斟自饮。这种宴会自己应付的次数多了,不过是接个时机,可以喝些酒而已。
再次抬眼,发现赵元逸还在向自己这边看去。一丝微笑挂在了嘴角,拿起酒杯说道:“此次南越友国来访,我作为大恒公主,理应助兴各位几杯。”
“翎儿,你一女儿身怎么能敌的过酒量,”坐在正位的皇帝,自然要为女儿着想。
“华阳公主以茶代酒便好,”赵元逸在一旁提议道:“既是友好志邦,南越不在乎此等礼节,华阳公主心意,作为友人,便也领了。”两人相视一笑。
皇帝对赵元逸的态度很是满意,同时也吩咐人上茶。
贺云翎对在场南越人挨个敬茶,到了赵元逸那里,低声说了句:“还请南越皇子歇息之时到园中相会。”说完之后,一杯茶饮下。赵元逸听着眼前一亮,微微点了点头。
宴会过了一段时间,看似也不晚了。贺云翎起身向皇帝告退,皇帝只不过嘱咐几句照顾好自己的话,贺云翎一一应下。
退出大殿,独自一人来到御花园,坐在长廊上,靠着柱子。风一阵阵的吹着,即便是披着披风还是感觉到一丝寒冷。天边月圆,偶尔会有乌云飘散,但也足以让月光照亮这个园子。
贺云翎看着天边的月亮,那个身影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听到周围有脚步身,慢慢的回过神来。
“华阳公主,所谓何事?”无非与皇帝说了几句官场话,好不易抽身,来到这里。不能逗留的太久,还有一同前来保护自己的人在等着。
“我们见过吧,”
赵元逸想了想。答道:“上次我代表南越来访时,有缘见过公主一面,不知公主还记不记得,”
“我们前几天就见过,”贺云翎开门见山的说着。
赵元逸想了想:“哦?是说公主微服私访?”自从那日离别之后,赵元逸也觉得将要被马匹撞到了的公子哥有几分熟悉感,直到今日在宴会上见到华阳公主,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贺云翎站起身,说道:“是,就在那日,你跟随着救本宫的那位姑娘……本宫想问,那位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
面对贺云翎的质问,赵元逸嘴角上扬,调侃道:“怎么,恒王朝的华阳公主要嫁给我,看我跟别人女人在一起,吃醋了?”
贺云翎听着,一阵好笑。好歹也是一国皇子,怎么跟纨绔子弟一般的。不耐烦的说着:“只是跟你打听一个人,皇子不必如此刁难吧?”
“你打听她做什么?即便是真要联姻,也不会轮到那个姑娘。”
清楚着南越来访,恐怕为的就是联姻一事。自己的内心早已经接受,也变没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询问一下,就算你是我将来的驸马,本宫问你一件事,也这么难?”
赵元逸听着笑了笑:“我只能告诉你他姓慕,”
“慕执,是么?”
“华阳公主若是没什么事,云逸告退了,”说完,赵元逸转身离去,不禁想到,一个小小的慕执怎么会让华阳公主如此上心,只是因为救了她一命?可惜,即将要引火上身了。
贺云翎瞧着人远去,并没有过多的话语,看起来事情有了一定眉目。
待早朝毕后,贺云翎向皇帝请安,恰巧华昭公主也在。一家人落坐,皇帝询问着华昭公主的家事,看起来皇帝所赐婚的大理寺少卿足够让华昭公主幸福,今夕怀有一胎,皇帝更是高兴的很。转眼间看见坐在一旁的贺云翎,问道:“翎儿,见昨日的南越皇子如何?”
贺云翎还在替二姐的幸福而高兴,突然问起自己,不过一笑。自己只是向赵元逸问些事情,怎转而间问到自己头上。又有几分私心是要联姻呢?
“赵皇子很好。”淡淡的回答一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跟着贺云翎一起长大的姐姐怎会看不出自家妹子的心思,说道:“如今五妹年龄尚小,也不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皇帝点了点头。
“若是儿臣能为国出力,儿臣是愿意的。”
华昭公主想要说着什么,还是咽了下去。皇帝微微皱眉,也是看在眼里,转而岔开话题:“陛下,您看再过不久,我这胎儿降生,还请陛下赐名。”
想至孙儿,皇帝果是露出笑颜:“必然。”
一家人的谈论,贺云翎虽偶尔说道几句,但心思明显不在此处。时间已久,华昭公主告退,贺云翎也一并。
“翎儿,你先留下。”贺云翎站住身,和华昭对视,互相一点头。待华昭公主退出殿外,皇帝开口:“翎儿,你若是不喜欢南越皇子,朕也不会联姻的。”
贺云翎眼前一亮,甚至有些不懂皇帝的意思。
“朕还是会让你嫁一个喜欢的人,你明白么?”
贺云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皇帝说此话为何意,如果真到了联姻的地步,还会放过自己么?终抵不过一道帝命。
本是以为慕执总会进宫,连过几日仍是毫无消息,派出去的人打探慕家的事情,无疑是说慕执是如今的慕家嫡子,贺云翎顿时觉得事情有趣的多,倘若慕执真是女儿身,那着背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
贺云翎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出宫令牌。臣子病重,作为公主,去探望一下,未尝不可吧。
决定出宫后,直至慕府。这次出宫带的人很少,不想惊动他人。踏进慕府的大门,立刻感到一丝的不简单,想必建造慕府之人,一定是精通《易》之人。
此时慕家家主慕霆仁在义州守卫,家中之事全有管家及独子慕执掌管。华阳公主的突然来访,让众人为之一惊。慕府众人并不多,府邸的主人,也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
慕执少年曾与众将军一同狩猎,那时皇帝也在巡猎场,当时给皇帝留下的印象还不错,作为武官世家,在京也有个一官半职。但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从未结交过朝臣,更何况这位华阳公主。
但从昨日与赵元逸相会后,才得知当日救下之人竟是华阳公主。惹下这个大麻烦,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卑职参见华阳公主,”
慕执进入大堂参拜。贺云翎一挥手,逐渐直起身,瞧着面前端坐的华阳公主,眉头微皱。欺君之罪,可够抄家,如今这个公主来,难道要拆穿一切?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贺云翎看着慕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还是那日救下自己的面容,即便是换了装扮,依旧逃脱不了贺云翎的眼睛。屏退了所有人,大堂之中,仅剩下她二人。
站起身,走到慕执身边,绕着慕执转了好几圈,边说着:“前几日,本宫一身男装走在街上,突然碰到马匹受惊,有名女子将本宫救下,本宫仔细的想了想,京中世家,唯慕氏武学,即便是家丁,各个武艺高强,你说,会不会是慕霆仁的女儿……”贺云翎一直打量着慕执的表情,
“救下本宫,”
慕执一拱手:“公主此言,卑职不懂。”
“哦?”贺云翎饶有兴致的等着慕执的回话。
“卑职虽有位妹妹,但英年早逝,家父如今只有我一子而已。”
贺云翎贴近慕执的脸庞,事到如今依旧能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倒是有些迷人呢。贺云翎伸手探向慕执的玉坠,细细的抚摸,似乎要把'慕'字融进自己的手里。
“如此好玉,世间难得,恐怕只有你慕家才会有吧,”
慕执由是被华阳公主的举动一惊,为了隐藏身份的事实,从来没人跟自己靠的这么近。但其人心如止水,不做任何声色。点了点头:“是,此乃慕家传家宝,因卑职从小体弱,家父便将玉坠带到卑职身上,”
“可是本宫前几日在街上看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你说岂不奇怪?”
慕执一愣,明白了查出那日救她之人是我,也肯定那个人是我。
“即便是好玉,世间上也多得是,”
华阳公主慢慢放开玉坠:“慕执,你记着,那可是欺君之罪,你想想,你们慕家承受的起吗?”
慕执笑了笑:“公主再说什么,卑职不清楚,”
“你清楚得很。”没有再多的语言,没有过多的停留。贺云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慕执的脸上。
慕执送走华阳公主之后,很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都怪着当初出手,怎么却惹来了如此是非。
“少爷,既然事情发现,我们……”慕府管家说着。慕执一挥手:“无碍,华阳公主心里清楚,但没有揭露过去,想来是要拉拢慕家的,我们若是从了她的意思,她不会怎么样的。”管家点了点头。慕执盯着空荡荡的桌子,思考着,这位公主,到底想要什么?
“那华阳公主送来的药材……”
“放在一处吧。”在没摸清楚这公主的底细,总不能擅自行动。
正在回宫的华阳公主,很有耐心的等待慕执的回答,有了把柄,这个人不会让自己失望吧,怎说也是救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