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落》伴泉山人

7、约会

　　乔末将头盔夹在腰侧，闲散地靠在摩托车上，微微仰头看天。夏落单肩背着书包跑出校门，笑着说了几句话。然后乔末将头盔套在他头上，跨上车踩油门。夏落也跨上车搂着乔末的腰，下一刻机车就马力十足地冲了出去……
　　两个人尝试交往了一个多月，乔末收起了言语中的讽刺与不屑，但是变得闷闷的。平日里在拳馆训练，有空就带夏落出去逛逛。夏落呢，总爱有事没事去看乔末训练，看乔末打比赛，乔末打拳时体现的狂野与霸气让同样身为男生却没有运动细胞的夏落无比羡慕，也无比崇拜。
　　买好电影票，乔末将一份爆米花塞在夏落怀里。
　　夏落惊讶地看着满满一桶爆米花：“我又不是女生……”
　　“……”
　　“哦哦！也不错！也不错！呵呵，呵呵，呵呵。”夏落连忙抓起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咬得「嘎嘣」响。
　　“……”
　　“哈哈哈……哈哈哈……”
　　屏幕上的搞笑场景把全场的人逗得哈哈大笑，夏落笑哈哈地转头看乔末，此时的乔末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与放映厅里的其他人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夏落干笑几声又看向大屏幕，不禁收起笑容，好像也不是那么好看，有些二。
　　手上一暖，低头看，乔末握住了他的手，就这么握着，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屏幕。夏落笑笑，就让他握着，另一只手抓起爆米花往嘴里送。
　　再看看一脸肃穆的乔末，伸手递上一块爆米花。乔末看看爆米花，张嘴吃掉，咬肌微微活动，这让夏落玩性大发。又拿一块爆米花送到他嘴边，乔末一开始没有开口，夏落不死心地把爆米花塞进他嘴里，指尖触到柔软温热的唇，温度残留在手指上，让夏落的心有一丝悸动。夏落干脆侧过身体，靠近乔末，自己一口，喂给乔末一口。乔末一直看着屏幕，坦然接受夏落的伺候，只是抓着夏落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放开。
　　看完电影，夏落兴冲冲拉着乔末逛夜市，一条小吃街，从头吃到尾，吃得不亦乐乎。乔末就默默地让夏落拉着。夏落拿着烤肉串尝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送到乔末嘴边，乔末摇摇头让开，烤肉串如影随形凑过去。夏落一脸期待看着他：“尝尝！你尝尝！”
　　乔末低头咬住夏落手指旁边的肉，头向外一滑，一整串肉入口，抬头，微微咀嚼几下，吞咽。夏落张口结舌地看着手上空空如也的竹签，无语。
　　走出夜市，拍拍鼓鼓的肚皮，夏落满足地叹息一声。抬头看见不远处正在旋转的摩天轮，摩天轮上的霓虹灯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图案。
　　“摩天轮啊……”
　　乔末在后面看着他一脸感叹，上前拉着他的手往摩天轮的方向走。
　　“哎哎哎……等等等等！”夏落赶紧弯下腿往后挣。乔末回头盯着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夏落挣脱不动，咽一口口水，硬着头皮笑笑：“行……行啊，也不错，呵呵，呵呵……”
　　乔末加大力道拉着他往前走。夏落跟在后面，抬头看一眼摩天轮，不禁苦了脸……
　　双手放膝上，攥紧拳头，紧紧闭着眼，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坐在摩天轮里的夏落，一直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到玻璃外的景象，赶紧重新闭上眼睛，紧张地往乔末身边靠了靠。
　　乔末将一只手搭在夏落背后的靠背上，静静看着夏落的表现。
　　“怕高？”
　　“啊？”夏落睁开一只眼又赶紧闭上，“是啊，所以我不太敢坐摩天轮，小时候和同学一起出去，坐摩天轮太害怕，结果被一帮女生笑话，丢死人了……”
　　乔末手臂一弯将人扣进怀里，伸手捂住夏落的眼睛，低头吻住他的唇，轻柔摩挲，慢慢深入，舌尖探入舔舐夏落的上颚，带给夏落酥痒难耐的感觉。
　　乔末吻得绵长轻柔，一直没有松开，渐渐让夏落忘记了对高度的恐惧，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害怕。
　　是激动，是安心，还有满足，夏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乔末相处得这么自然，自然平淡。
　　乔末移开放在夏落眼睛上的手，捏住夏落的下巴，让夏落完全放开任他品尝。夏落的乖顺让他难以自持，他控制不住去索取更多的甘甜，却又不忍让夏落有一丝不适。怀里的夏落忘记了睁开眼睛，一直闭着漂亮的眼睛，自然地搂住他的腰，这样的夏落让他舍不得放开。
　　摩天轮缓缓转动，载着两个人升上梦幻的夜空，似是在刻意放慢速度，让两个人更长久地依偎，温存……
　　弯腰，球杆架在左手，瞄准，出杆，击中，球入袋。男人站起身研究球路，左手大拇指摩挲球杆顶部。身后一阵骚动，几个保镖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走进来，站在男人身后。
　　男人瞟了青年一眼，继续弯腰瞄准，球再次入袋。
　　“你一出院就在搞什么名堂？练拳击？”男人直起身冷笑，“吃饱了撑的？有空怎么不去看看爸？”
　　青年用力挣脱保镖的手，不屑地转过脸去：“不是有你张大孝子在吗？用得着我去？”
　　男人放下球杆，旁边的人递上雪茄，点燃吸一口：“听说你上次被人打得内出血，怎么？想报仇？”
　　青年狠狠瞪了他一眼：“用不着你管！”
　　男人玩味地打量他的怒容：“有你这个窝囊弟弟，我做哥哥的能不管吗？”
　　“我说了不用你管！”青年想冲上去却被保镖按住。
　　男人吸一口雪茄，沉脸：“不用我管？那就别再去我的拳馆找那些拳手。他们不敢跟你动真格，你个废物就真的看不出来？”走过去拍拍青年的脸：“打赢他们的时候很爽吧？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打？你知道我养他们花了多少钱吗？”
　　青年愤愤地咬紧牙关沉默。
　　“说吧，那个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的人是谁？”
　　青年良久无言，最后不甘心地开口：“乔末。”
　　男人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睛微眯。
　　记忆中，一个双眼明亮的男孩坚定的指着另一个男孩对他说：“就选乔末吧。”
　　按掉雪茄，意味不明地笑出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乔末……又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