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不相为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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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成为‘守护世界的英雄’什么的没有兴趣……比起那个待会儿晚上晚饭吃什么？”
“我说你呀，”金发、金橙眼眸的青年叹了口气，面对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弟弟他只能任命，“这么重要的事情好好考虑一下吧。而且你现在不就是在撸串么？”
“这只是消遣罢了，帮助我消化令人惊讶的事实！怎么可以和晚饭那么神圣的东西相比……撸串，撸串能算晚饭的事么，只有大餐才能体会出晚饭的重要性！”
“好了好了，请你吃大餐是吧。”乔托无奈道，“你好像也不是很穷……为什么热衷于让别人请客呢？”
“那是，自己花钱买……和别人请的，味道能一样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男人，他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浅褐色头发束在一起扎在脑后。身形与旁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七分接近，所以虽然是不同的人种，却让他俩走在一起时，自有一股和谐的气场在周身萦绕。
但要说有什么特殊的……那就是男人有一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那耀眼的金橙色，和乔托几乎一模一样。
——【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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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晴天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他好像总是没睡醒、死鱼眼，吊儿郎当，还有点魔性的抖S。有事的时候很差劲，没事的时候也很差经，给别人灌输和课本上有很大差距的诡异知识，撒谎时的表情非常明显，一眼就能拆穿。
要说晴天的缺点，就这么一段话根本数落不完……但他的优点也很多，多到让人一数就想睡觉。
不过暂时先不讲他，讲讲御神山蜃。
御神山蜃在得知六道骸做了灵魂融合这个决定后，她第一时间产生出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早知道——若是早知道还有长命锁这一回事，御神山蜃十分后悔没有亲自去把漫莎的长命锁抢过来，然后把里面的灵魂抠出来在复活他的时候就给一起融合进去。
很明显，菲尔心存死志，所以自我意识十分淡薄。但长命锁中的‘小玉’却并非如此……要是早就做了这种决定，要是早点就插手……或许事到如今，根本就不会‘六道骸’这个意识的诞生。
你问雷羽六道骸和菲尔哪个重要？
这不是废话嘛。
把桔梗复活成戈薇，那对于期待桔梗的死忠粉来说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御神山蜃不无恶意的想着……虽然，在面对六道骸的时候，她还是收敛了自己的负面情绪。但到底有些不一样，比如蓝发少年现在已经拥有了小玉的记忆，比他从前那十中去了八、九成的前世印象要结实多了。所以她也可以毫无芥蒂的对他谈论关于沢田晴天的消息……
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相互融合，那必然会因为不同的人格和自我意识造成融合后的意识混乱。但六道骸的性格和小玉本来就很像……可以说缺少的，就是小玉作为一个大空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包容力？话说他有这种东西在吗……不过的确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但基本上，相似的部分已经超过了九成还多。
所以即使融合后，他也没见有什么改变，无非就是多了记忆……至于现在这个男人的意识究竟属于谁……
“就算妾身满心想着，‘是他就最好了’……你也放心让妾身动手，梳理你的灵魂吗？”
蓝发少年噗的一声嗤笑。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蜃儿，一个人最大的可贵之处就是能认清自己的本质。”
御神山蜃：“……你可不可以换个对妾身的称呼。”
六道骸惯常跟别人讲话时只听他想听的部分，所以丝毫没有反应，“你要是能做到那种事的话……哈，试试倒也挺有趣的。”
御神山蜃不禁沉默。
人贵自知，这句话谁都知道。
但是无论多年前的菲尔，还是现在的六道骸，他们都对御神山蜃有着超过她自己认知的了解。
这绝不仅仅是因为某人擅长看透人心的关系……御神山蜃有证据确信这还有自己是个太容易被看透的女人这一因素。
“谁叫妾身……就是这样愚蠢又软弱，什么都做不好的女人呢。”她假装镇定，实际上却双手发抖。
她是做不到这种事情的。
御神山蜃的身上……有着连自己也唾弃、甚至痛恨的‘善良’，这份所谓的‘好心’，很多时候造成了令她无比痛苦的结果。如果她能够狠下来，从很久以前开始，一切就都会不一样。
六道骸是可以狠绝的，只要他想。
御神山蜃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狠毒的人，却无法得偿所愿。
“实不相瞒，妾身想啊……想的发疯，想的快要裂成两份了。”
御神山蜃端坐在席上瞪着六道骸，“……为什么你就这么断定，妾身做不到？”
“你很想知道理由吗？”难得这少年终于肯笑了，但却不是御神山蜃想要的接过。
“真是令人作呕……你不就是，想让别人来握着你的手去‘杀人’吗？”
她想，可是她做不到。所以她无数次的期盼着能够有人握住她的双手，给她力量，好让她去做一些自己无法狠下心肠的事情。
“我的确不讨厌‘愚蠢’之人……”六道骸闭上眼睛，“但是，真正善良的人是不会思考你想要做到的那些事情的。”
“不够狠？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他又笑了，“是黑色还是白色我又不在乎，可是蜃儿……为什么你不论什么立场都没办法坚定下去呢？”
你这不是贪婪啊。
是胆小鬼，在去做什么之前，连迈出一步都不肯的弱者。
御神山蜃从来都知道少年对她的评价很低，这其中到底是她真的不堪可用，还是某人的个人喜好作祟？别的不说，至少御神山蜃可没他说的那么糟糕，以她那些污浊的想法……或许很难说她是个什么多好人，但却也算不上多坏。
御神山蜃扪心自问，她既不像晴天那样潇洒自由，也不像黛维拉一身傲骨永不后悔。比起明月的坦荡和耿直，她时常犹豫，很难对一件事情做出决定。事后悔不当初，如鲠在喉也不是少见。她没有属于强者的心性，她不是不明白自己比起别人差在什么地方。
天赋和才能，并不是多么优秀的人，但他们难道就不能凭借自身后天的努力……去成就一番事业吗？
“认同也好，苛责也好，妾身不会因为你的不认可，就改变自身的选择。”御神山蜃道，“你从来就这样目中无人，自己不赞同的道路，连正眼去看也不愿意。”
“道不同——”她看着六道骸，剩下那半句话没有说出口来。
少年好笑的望着她，漂亮的眼眸似能洞察人心：“哈……既然知道，你为什么又会生出不该有的奢望呢”
“妾身，至少还有不甘心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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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座山，山下有座城。城里有个有钱的员外，还有位穷书生。
员外的女儿和书生从小便有姻缘，但员外却不情愿书生穷苦，府上小姐更是瞧不起书生的贫困。本以为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却不知每天晚上小姐都偷偷来与书生相会，互诉衷肠。可是白天的小姐依旧对书生百般刁难，不屑一顾。
白天与夜晚，只有在烛火的光晕中，书生才能见到那个情意绵绵温柔小意的情人。本以为如小姐所说，因父亲不喜，所以装作刁蛮。实则等待他潜心学问，待得一朝登上金銮殿，便可得长相厮守。
“聊斋志异？老掉牙的故事了，那个大小姐不是双胞胎么，因为姐姐是鬼魂，所以只有晚上才能出来。”
御神水风户无语的看着眼前玩儿闪现的小魔王。
“本王只要是去过一次的地方，都可以随时‘瞬间移动’的。”海伦娜摊手，不用问就自己给出了解释。
“怎么，我就不能有个喜欢看聊斋的爱好。”
提前设置好的替身式神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所以御神水风户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对于自己私下的阅读爱好被撞破感到有点……嗯。
“你开心就好啊~”小魔王摇晃着小腿，“不过本王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好像是名声不俗的‘鹰派’呢。”
海伦娜也有不俗的情报网，她知道御神水风户曾经是在业内混的风生水起的除妖师。作为御神五家的后代，他在阴阳术上可有着不俗的修行。而鹰派，则是代表着对妖物等存持绝对否认态度的一方。御神水风户的父母，是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决心远离神秘度的阴阳师。所以在术法上的修行并不高深，但正因为如此，二人双双为妖物所迫害。因此当时还是个少年的御神水风户便立下誓言，将诛杀妖物为己任，誓不放过任何一只这种迫害人类的怪物。
这样的御神水风户，为什么会喜欢上写了很多女妖怪风流韵事的《聊斋志异》呢？
虽然有画皮，但蒲松龄写的更多却是人妖相恋呀。
“我早已知晓因为身份和血脉等无稽之谈去盲目的仇恨一个人是错误的……”三十多岁还长着一张男神脸的‘行刑者’抬手覆上遮盖面容的面具，“否则，不是和冕下这样平和聊天的画面都不会有了？”
只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前，还有些不寻常的沉默。等待的时间里，海伦娜本体早已消失，留下的只有会微笑却不会和他讲话的幻觉。
这是一个和科诺威王都同样繁荣的城市……有意大利的经济首都米兰在附近，整个北部相对都要发达的很。非主流也不少见。像海伦娜这样穿着奇奇怪怪的黑斗篷走在街头，并没有吸引到很多探究的目光。
不是小魔王不想穿的凉快一些，而是她现在身体模样有些见不得人。
“啧……好气呀。”外表只有十一岁的女童抓了抓已经蔓延到手臂上的黑紫色斑状物体，“不能拔除‘恙’的神器……当初就应该早点把他解放掉才对。”
“骸会生气的，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不相为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