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AU番外 - 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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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濛一路烫着脸没说话，直到进了宿舍也是。
房间里依旧没人，胡濛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给他找干毛巾。
胡濛递过去的时候，叶嗣却是把毛巾连同他的手一起握住了，胡濛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瞥他一眼又把视线挪开了，只微微晃晃手，催促叶嗣快点擦干。
“不如小濛帮我擦吧。”很期待的语气。
胡濛终于把视线定在他身上，抿着嘴把毛巾和手抽回来。他没漏过叶嗣脸上笑容微顿，对方一闪而过的黯然又重新被笑容很好地掩饰过去。
胡濛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人拉起来往浴室那边推，也没忘记帮叶嗣拎了包。
“你去洗个热水澡，不要感冒了。明天如果放晴，还要爬山。”
叶嗣在前面微有怔忡，而后很快又开心起来，顺着胡濛的力道就进去了。他盯着匆匆合上的门看了一会儿，而后忍不住哼着小调依言去脱衣服洗澡。
门外，胡濛坐在自己桌前发呆。
他的视线胶着在桌上之前看了一半的书页上，焦点却不知道放在那里；脑子里放空，胡濛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脸上温度虽然已经恢复正常，不过仍旧有些发烫，他无意识地抬手抚上嘴唇，蹭了蹭，又放了下去，坐着发呆。
过了会儿，胡濛把手机掏出来，在联络人里翻出叶灵的号码，打开编辑器。
“小灵……如果有个平时很熟的人跟你告白了，应该怎么反应……？”
叶灵几乎是秒回，胡濛还在琢磨怎么和她说这个人，叶灵已经简单粗暴，单刀直入地反问了回来。
“怎么？叶哥终于和你说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
“他那点司马昭之心，我早看出来了。我哥这么蠢，当妹妹的也只能努力帮忙把把关了。”
“……”
“认真点说，哥，这种事还是看你自己。我把关的只是这人品行不错什么的，喜不喜欢还是得看你自己。实话说，你自己对叶哥什么感觉？”
“我觉他挺h——”胡濛犹犹豫豫地敲上这几个字，身后的门喀噹一声开了。胡濛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蹿了起来，那力道差点把椅子也掀翻。匆忙间把手机给锁上了，不过却没发现那条编辑了一半的短信已经被发出去了。
叶嗣擦着湿发走出来，看到胡濛这模样，有些失笑。
“小濛你……不用这么如临大敌吧。”
胡濛也察觉自己反应太大了，低头揉揉鼻子，脸又热了。
叶嗣又去低头擦头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胡濛说话，因为低着头，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
胡濛的声音也闷闷的，他是因为还没从叶嗣刚刚告白的冲级中完全恢复过来。
说实话，他压根儿没想到，叶灵对叶嗣的心思也一早就看明白了，该说真不愧是五百年前一家人吗。
他在这边半神游，叶嗣那边的话他没多少过脑子，就只有“唔”、“嗯”这些无意义的单音节字予以回复，具体听到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只盯着地上一点晃神。
叶嗣擦的差不多，也听出来胡濛敷衍味道重的很的反应。他这时脸上也显出几分无奈，往坐在椅子上的胡濛走过去。
“小濛，我告白之后，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我？”
眼前突然出现一大块布料，惊醒了胡濛，他猛地抬头，对上叶嗣温和又有些似有若无的伤心的眼睛。
“不、我没——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胡濛慌忙解释，却反倒被自己口水呛得一阵咳嗽。
叶嗣又是一阵好笑，俯下身轻拍着胡濛后背。
今天胡濛倒像是两个人初逢的时候那么笨拙，或者更笨拙了点。他虽然对胡濛的回答能猜到□□，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但拖了那么久，他想得到对方肯定答复的迫切心情也是毋庸置疑的。
叶嗣贴的很近，刚洗过澡身上的湿热水汽直钻进胡濛的鼻子。
胡濛觉得自己被热气熏得更晕了，眼神愈发不敢往叶嗣那边移。刚刚匆匆一瞥，发现对方的衬衫还只松松扣了中间几个口子，上边锁骨和下边小腹要露不露的；以前他可能没什么大反应，现在听完叶嗣的告白，他不知道怎么就在意的不得了了，哪里还敢往身边看。
胡濛差不多不再咳的时候，他整张脸已经都埋进自己臂弯了。
叶嗣有些弄不明白这发展，大概倒是知道胡濛这是害羞了；只是又害羞什么，他是不清楚了。
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叶嗣整整衣服，拍拍胡濛。
“小濛，我想先回趟宾馆，我们晚上一起吃？”
“唔哦……”胡濛声音闷在手臂中，“……你先收拾。”
“我收拾好了。”
“……噢你等我洗把脸。”说着露出半抬起脸，露出两只眼睛看了一眼叶嗣，然后冲进洗手间——才几秒又冲出来，一把抽走叶嗣脖子上的毛巾，重新冲了回去。
叶嗣想通刚刚胡濛在闹什么不好意思，在外面笑出声来。
洗完脸出来的胡濛脸色已经正常许多，虽然还是不怎么对上叶嗣的视线，但起码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已经和往常无异了。
两个人很正常地先去宾馆放了行李，很正常地吃完饭，很正常地回了宾馆，然后两个人坐下来，不太正常地沉默下来。
叶嗣有些刻意地不说话，只盯着胡濛看，胡濛则是不知道现在说什么比较好。他从来都是拙于口舌之人，往常和叶嗣大多还是聊书，但现在的情形，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古怪。
无言的尴尬慢慢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胡濛有些捱不住了，猛地站起来。
“我先回去了。”
叶嗣也跟着站起来，往前跨一步，抓了胡濛手腕。
“小濛今天要不要留下来陪我住一晚？”表情诚恳，语气正直。
胡濛手一颤，强作镇定地看了叶嗣一眼，回道：“不了，明天不是爬山吗，我得回去收拾。”
说完也不等叶嗣回复，匆匆丢下一个“明天见”，连蹦带跳地就冲出门去了。
叶嗣看看自己的手，有些遗憾，又有些了然满足地笑起来。
回了寝室的时候，室友都已经在了。
他们看了胡濛一眼，打了声招呼，也没什么好奇胡濛现下脸红的样子，以为对方只是赶门禁。
胡濛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冷静大半；不过现在罪魁祸首没有在旁边，他自然也不会太狼狈自失。
他又把手机摸出来，给叶灵发短信。
“小灵，他刚刚问我要不要和他住一晚。”不知道说什么，胡濛干脆就那这句打头阵。
“然后呢？你一个不好意思跑回来了？”
“……你又知道了。”
叶灵这边盘腿坐在电脑前，叼着块西瓜，撇嘴——你可是我哥，我不知道你，谁知道你。不过她仍旧先给自家哥哥扮演好“恋爱顾问”的角色。
“你妹妹我就是这么了解你。说吧，你到底对叶哥怎么个感觉，下午那条短信你想说什么？”
下午？胡濛回去一翻才发现那条短信已经被自己发了出去。不过本来也是要给叶灵讲，胡濛也没隐瞒，又写了一遍。
“我觉得他挺好的，”胡濛写到这里，又觉得太过笼统，憋了许久，才磕巴打出后面的话，“无论是脾气还是学问，是个很有才的人。”
他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言简意赅，概括全面，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一个字说到点上；大概说到点上的就只有那个“好”字。不过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也只能先这么发了出去。
“……哥，你别逗我。你这是发好人卡呢？‘他挺好的。’哥你是要发完卡之后拒绝他吗？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重点啊。”
“……什么重点？”
这边的叶灵看到这句挫败地大叹了一口气，惹得她室友关心一句“怎么了？”
“给一个呆子当恋爱顾问呢！”说着又是一脸烦闷地埋头给胡濛回复去了。
“这么说吧哥。叶哥在你这里有没有有别于常人的特别地位？你愿不愿意和他亲密相对？愿不愿意和他做更亲密的事情？就像普通情侣那种。还有，你如果看到他和其他人有格外亲密的行为的时候，你乐不乐意见？来，你把这几个问题拿走，好好想一想再问我。”
胡濛被满屏的字吓了一跳，一点点看完之后又发起了呆。这些问题他之前从来没有去思考过，更别说拿来套用在叶嗣身上。他不是没看过别人谈恋爱，但是自己恋爱压根又是另一回事。
他在这边半晌都没动静，那边叶灵又是一条短信过来；大概也没指望他一时半会儿就能想通透了。
“想明白些了没有？没明白也不要紧，你也不用告诉我你什么答案，总之你自己把想法捋捋顺了回头跟叶哥讲明白就行。反正你不外乎就两条路：拒绝或者接受。你不用太烦恼。”
胡濛被叶灵的低期待弄得有些无语；不过叶灵说的没错，叶嗣对他的告白，他的反应不外乎就两个，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他确实不用这么纠结。
不过想到下午叶嗣那个带着凉意的亲吻……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和叶灵提了。对面的叶灵难得不像刚才一样迅速回复，他等了一会儿才收到手机一阵震动。
“哥，你果然是个蠢货。”
又被如此评价，胡濛难得也想狠狠给这个妮子一个暴栗。转念想到第二天的春游，倒是先压了火，挑了另一个话头。
“明天我和阿嗣去爬山，你要不要一起来？”
这会儿叶灵真是要给自己哥哥跪下了。她狠狠把手里啃干净的西瓜皮掼到垃圾桶里，然后嗒嗒嗒在屏幕上敲字。
“明天我和同学有事儿，”没事儿那也得有事儿，“哥你下次再陪我出去玩儿吧，明天你带叶哥好好逛逛。你早点睡。”
这时候横插一脚去当电灯泡，谁去谁煞笔！
胡濛这边也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那边叶灵刚回完胡濛的短信，马上又调了个联络人开始在上面敲字。
“行了叶先生您别玩儿了那货就是时间问题您快开一剂猛药拿下他吧求您了我快被他蠢哭了再下去我的EQ有望和他拉到同一水平值那您就再没有一个人给您爱人□□的顾问了。”
这边宾馆里的叶嗣拈着手机看完这一串不带喘气儿的字，温柔一笑，回之：“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AU番外 - 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