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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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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小院,白颜已经推去了在山下医馆坐堂的活计,专心在白歌床前照顾着。昨日白先生生气归生气,但到底还是舍不得歌姐姐这个弟子,已经连夜为她针灸救治了。
房里的油灯一夜未熄,当一抹橘黄照亮山涧,白元廷终于将白歌额前竖立的最后一根银针取下,用毛巾将手中的汗尽数除去,“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
“先生。”白元廷刚撤出手去,白颜就上前帮白歌把被子盖好,将器具都收拾妥当,“您都累了一晚上了,快去休息吧。”
“不了。”白元廷略有些疲惫的摇手,“我的试验正在紧要关头,离不得人,这两天怕都是回不来了,白歌这丫头就交由你照看。”
听到试验两个字,白颜不自觉哆嗦一下,但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先生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歌姐姐的。”
“嗯。”白元廷应了声,“你把手伸过来。”
白颜撩起袖子,将手递到先生面前,白元廷食指搭住她的腕脉,细细诊了一会,然后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很好,脉相正常。”
白颜低着头,牙齿紧咬着下唇,嘴巴里都是铁锈的味道,抬头,她脸色平静如常,“这几日都是按照先生的新方子吃的药。”
白元廷满意的点头并叮嘱道:“这方子不要断,等过些日子我再回来给你把脉。”
“知道了,先生。”
“教主。”
“属下恭迎教主回总坛主持大局。”
客栈,房间,张无忌看着面前的杨逍和韦一笑,问道:“左使和蝠王匆忙赶来,教中是出了什么事?”
杨逍与韦一笑对看一眼道,“是狮王,他说自己罪孽深重,要去少林寺洗清罪孽,我和蝠王拦都拦不住。”
“什么!”
张无忌一拍桌子,惊的站起,“义父怎会!”
“教主你快回去劝劝狮王吧。”
“好,我与疏姑娘她们知会一声,咱们尽快动身。”
“教主,有一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韦一笑拱手道。
张无忌道,“蝠王不必顾虑,直言就是。”
“那属下就说了,这浮生楼与我明教并无太大的交情,属下认为教主耗费这么多时日在她们身上并不妥当。”
张无忌微微皱眉,打断了韦一笑的话,“蝠王,你应当知道我的为人,朋友有难如何能不帮,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教主,现在世道混乱,正是我明教崛起的好时机,应当以大局为重啊。”
“杨左使也认为我帮助疏姑娘这件事不妥当吗?”张无忌反问道。
“教主向来待人以诚,义字为先,此乃教主的真性情,不过,咳。”杨逍轻咳一声,“这些时日教主对教中的事务确实疏忽了。”
杨逍和韦一笑都是明教的元老,张无忌对他们很是敬重,可以说在明教他最依仗的人就是他们两个,有了这层顾虑,张无忌斟酌了下用词,开口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与浮生楼也曾一起作战过,在这乱世中,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况且如今朝廷大乱,我明教与浮生楼说不定还有合作的可能。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回总坛劝说我义父。”
“既然教主心中自有决断,那属下就不多言了。”
张无忌下楼将疏浅、赵敏、周芷若都叫到自己房间,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三人听。
赵敏和疏浅都无异议,并向张无忌这段时间的帮助表示感谢,唯有周芷若摇了摇头。
“无忌哥,你和左使他们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
张无忌不解的看着周芷若,“这是为何?”
周芷若眼睛划过疏浅,然后坚定地看向张无忌,“在我去大都救我师傅和师姐妹的时候,疏姑娘于我有大恩,现在她有难,我不能先行离去。”
疏浅瞪大眼睛,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边有敏敏帮忙就足够了,掌门你不用担心,有事的话你就和张教主先行离去没关系的。”
赵敏微笑不置可否。
周芷若提着佩剑的手紧了紧,面不改色道:“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张无忌见周芷若意已决,便妥协道,“那芷若你就先待在这边,屠龙刀还是留给你防身用。”
“诶。”韦一笑一听急了,“周姑娘可不能留在这里,谢老爷子说了,在他去少林之前要见教主和周姑娘最后一面,了却他的心愿。”
“义父真这么说的?”
“对啊。”韦一笑一脸肯定道,“不然我和左使也不会火急火燎的来找你们呀!”
“芷若…”张无忌道,“义父他…都这么说了,你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吧。”
周芷若心思何其通透,韦一笑话一出她就明白了。谢逊的心愿,不就是期盼着她和无忌哥哥能成婚么。如果这次和无忌哥哥回去了,那她与那个人怕是再无缘分了。她不想和无忌哥哥成亲,可如今她又不得不借助明教的力量,寻不到倚天剑,光复峨嵋的大业就无法完成,师傅也永远得不到解脱……
“芷若?”
“我…和你们回去。”讲完这六个字,周芷若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用光了,她想,也许这就是命。
张无忌松了口气,他并不想强迫芷若,如今芷若肯和他回光明顶真是太好了。
韦一笑则是和杨逍使了个眼色,得意一笑。
临行前,周芷若单独见了疏浅。
“这个给你。”
“什么呀?”疏浅笑着接过,“嗯?荷包?”
“这上面绣的是什么?呆头鹅吗?”
哪里像鹅了?!她绣的是,绣的是…周芷若忍着想痛揍她一顿的心情,淡淡道:“不是鹅,给你就拿着,别管那么多。”
“噢~”疏浅将荷包放到怀里,“谢谢你啦,芷若。”
“嗯。”周芷若撇开眼。
“…那珍重。”
“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