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梦魇者》歌德斯尔摩

35、黑水桥

　　洛黎认为到黑水桥这样的地方应该低调一点比较好。毕竟，这里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但景寒陌好像完全对那些恶意的窥探无动于衷，也可能是根本就不当回事。

　　反正，洛黎就跟着景寒陌到了黑水桥的一个后巷子里面。巷子还不及老城区的宽敞呢，估计一个人就刚刚好过去，对面来个人，还要测过身子挤过去的。洛黎认为，这种地方就是用来考验胖子的。

　　洛黎跟在景寒陌身后，在一家门口停下来。景寒陌去敲门。不一会，木头门里面探出来一张没睡醒的脸。

　　来人一看见景寒陌就两眼放光。“客人要什么货？进来看看？”完全就忽视了洛黎的存在。估计是景寒陌看上去比较像个有钱人吧。

　　一进去看见的是个后院子。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堆了一大堆。看着就像个垃圾回收站似的。

　　洛黎细细看来，才看出门道来。这些看着就是垃圾的东西，都是些古玩。就是卖相不好，有些都直接就碎了块瓷，要不就是缺了个部件的。说白了就是一堆旧货，还是不上台面的。

　　“这里东西都是真的？”洛黎悄悄和景寒陌咬耳朵。

　　景寒陌有点不习惯，开始往旁边让了让，后来也就习惯了。“有真有假。有的是湿货。”

　　湿货洛黎是明白的，就是说有的东西不合法，是盗墓弄出来的……

　　“里面还有东西。都是好东西。”那个看上去没睡醒的家伙这会倒是睡醒了，开口介绍道:“外头就是些散货，里头才是些好家伙。什么都有。您是玩什么的？”

　　景寒陌还是没搭话。那个伙计倒也不尴尬，随景寒陌带着洛黎四处看看。

　　“这个吧。”景寒陌指着一个灰噗噗的小东西说。那个看上去就像是个不知名的东西的碎片。

　　那个伙计这会嘴角抽了抽。原以为是个行家什么的，虽然是个生面孔，但是会从后门进来的都是行家，要不就是熟客介绍来的行家里手，哪个不是出手大方的主？没见过这么抠门买个破烂玩意儿的!

　　“两百块钱。也不和你多要了。”伙计随口开了个差不多的价格。反正也是个不识货的。

　　“二十块。”洛黎开口砍价。洛黎真的觉得就这个价格了。又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景寒陌就是有钱，那也不是该给人宰的。

　　伙计懒洋洋的一挥手，倒是大方:“成，拿走吧。”

　　洛黎倒是一愣，还真行啊！洛黎是不知道，这种东西放在古玩行当里面就是个垃圾，没人要。现在有人要了，五块钱他也会卖的。

　　“再去前面看看。”景寒陌开口。

　　伙计倒地，什么情况，原来还是大主顾来着!

　　洛黎收了那个不知名的东西，跟着往前面走去，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光线昏暗，空气浑浊，简直就像是进了什么地下室。东西摆放的倒是整齐的很，也不是外头那种杂七杂八的物件了。

　　洛黎东张西望，只见有几个老头子在一个角落里面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在商量什么东西。

　　景寒陌动作迅速，快速扫视了一通，最后目光落在了一把刀上面。

　　伙计一看客人看上了东西，就连忙介绍道:“您好眼光啊！这是二战时候的指挥刀……”然后说了一段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故事。

　　洛黎暗自撇撇嘴。心说，你真是做营销的么？这刀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邪乎，确定有人会买？

　　谁知道景寒陌真的就道:“就这个吧。”

　　“好嘞!”伙计笑眯眯的取了盒子把这把指挥刀装起来，“两万二。”

　　“5000卖了。”洛黎又开口杀价。

　　景寒陌意外的看了洛黎一眼。

　　伙计哭丧着脸:“您这价太低了。没法卖啊！要不，您再给添点？”指挥刀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而且，收藏的人也不多，实在鸡肋。而且二战那是近现代的东西，也谈不上是古董。

　　洛黎想想:“那就5500吧。”其实他不懂古玩的，但是差不多的东西网上就能查到报价的。差不多就是几千块钱的东西。

　　伙计看看景寒陌的穿着，觉得以后也会是个常来光顾的主，就咬咬牙:“成，以后常来啊！”

　　“你是准备用这把刀？”出了门，洛黎问景寒陌。

　　“嗯，上次的刀坏了。”

　　原来的那把刀承受不了景寒陌的力量和梦寐的“坚硬”皮肤，刀刃已经卷了。今晚上还要和活尸还有梦寐交手，没把刀可不成。

　　“都要是古刀才能用？”洛黎好奇。

　　“也不是。”景寒陌想想说:“要是质量特别好的现代的武器也成。就是流传下来的刀一般都是比较好的。”

　　洛黎想想也是，要是质量不好的，也留不到现在了。

　　“那这个呢？”洛黎指指那个灰不溜秋的小碎块问景寒陌。

　　“钧窑出的。应该是一个瓷器的碎块。”

　　洛黎无语了。本来猜着也是……

　　“有什么用处？”

　　“你穿个孔带着，能保护你在醒过来的时候不受梦寐攻击。能抵挡一会的。”景寒陌担心洛黎分不清什么时候是要醒来，自己不能喝洛黎的灵魂一起回到洛黎的身体边上。

　　“以后找找看有没有更好的。这个先将就着。”

　　钧窑的东西是火烧出来的，多少能克制阴邪之物。加上是民间出产的物件，人气旺，碎了的八成不是陪葬，是人手流传的，更加有效。

　　洛黎乖乖答应了。

　　两人又四处逛了一会，也没在黑水桥看上什么好东西，就再次前往研究院。

　　“你说那些被杀死的人怎么办？”洛黎还记得灰雾里面扭曲的人脸，一看就是受尽了痛苦的。“他们还能入轮回么？”

　　“等梦寐被杀死了，他们就会被自然净化，等过个五十年，就能入轮回了。”

　　“这么久啊！”洛黎感叹道，觉得有点伤感。无辜的人遭到劫难，甚至无法立刻投胎……全都是自己的错。洛黎很是自责。

　　“生死有命数，过问不得。”景寒陌漠然道。

　　洛黎叹了口气。

　　景寒陌想想，再次开口道:“这事情不能全怪你。我当时也没有细问。”景寒陌的意思是，如果当时他详细问问梦里面的场景，就不会让洛黎选择从正门进去了。“季恺志是人类，不懂什么生死命数的说法，理解不了。”景寒陌说:“人类都理解不了。”

　　梦魇就是生死由天定的典型，人类就因为现在高居于世界生物圈中的顶端，才会有人定胜天的想法。

　　夜色将至，人群匆匆往家里赶过去。地面的热浪开始缓缓消散。城市的灯火开始被成片成片的点燃。夜晚的世界彻底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