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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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还不舒服？”吉安悲悯地看着脸色惨白的柳玄清，是他说要立即赶往北芜，吉安就亲自驾马车快马加鞭，听他的话一路北行见山过山见水踏水……终于在换了两匹良马后赶到了北芜，柳玄清哪里受得了这般颠簸，早已面无人色。
“我要出去一趟……”柳玄清感觉天旋地转，却也耐不住他对当今北芜陛下的一片赤诚，硬是要拖着病体入宫。
“生意还是什么的都别管，就你现在的样子，走不出几步就要昏过去。”吉安强行将柳玄清扶躺在榻，“若有什么事，我代你去办吧。”
能告诉他他是北芜丞相吗？当然不能！北芜丞相乔装打扮来南昭做什么！
“不必了，也罢，也没什么大事。”柳玄清咬了咬牙，“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我不累。”吉安骄傲地摆摆手。
我累！柳玄清越发后悔那时因一时愧疚而收留了吉安，再和他相处下去要命啊！难道他是南昭派来弄死他的吗！
猜对一半，不愧是柳相，英明神武啊！
“公子，大人来了。”小童匆匆进了卧房，传了话。
“快请他进来！”柳玄清松了口气，苻殷竟然来了？
大人？吉安来了兴趣。
“你不饿？”柳玄清一心想要支走吉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见主人有客难道不该回避吗！
“不饿，照顾你也好。”吉安腆着脸笑道。
这话也是好意，拒绝倒也显得不近人情……
“玄清！”苻殷快步进了房门，走到榻前，跪坐下来，心疼道，“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一路颠簸，休养几天就好了。”柳玄清垂下眼帘，他身子也没那么弱，全是吉安的责任！
“这几日也别太操劳。”苻殷终于注意到吉安，“哦，这位是……”
“吉安。”简单明了，顺路把问题丢给了柳玄清。
“是我在南昭认识的朋友。”柳玄清无奈，同时也向苻殷传递了消息，这人是南昭人，小心说话。
吉安对柳玄清的回答很满意，是朋友而不是帮工，接近柳玄清的目的实现了一部分。
“哦，是朋友。”苻殷起身，拱手道，“在下苻子承。”
看柳玄清的态度，这人十有八九是苻殷……
“久仰久仰！”吉安礼数做足，万万那不能惹怒那人……再怎么说他还是皇帝……即便是篡位得来的。
“玄清在南昭也多亏吉兄相助啊。”苻殷客气道。
“哪里哪里，在下与柳兄一见如故，甚是投缘！苻兄叫我吉安就好！”吉安向陈洗砚讨教的虚礼终于派上了用场……虽觉得不自在，可就算入世随俗吧！
“吉安也是性情中人啊！”苻殷赞道。
“不敢不敢！”吉安又行一礼。
一阵沉默……
“我先下去端茶汤，二位慢聊。”吉安终于识趣了，他刚刚反应过来，有他在场，这二人什么也不肯说。
“有劳了。”苻殷求之不得！
见吉安出去关了门，柳玄清这才松了口气。
“玄清怎么会把他带了回来？”苻殷阴沉着脸。
“带来又如何？”柳玄清撑起身子，“他有恩与我，又缺钱财给父兄治病，这才随我来了北芜。”
“有恩与你？”苻殷冷笑道，“你便要以身相许么！”
“你这是说什么话！”柳玄清愤愤道，“我只是在帮他。”
“帮他？你是没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吗！柳玄清，别说你没感觉到！你能把一个南昭人带来说明他的身份没问题，可一个南昭人愿意离开南昭来到北芜，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护送你回北芜，他能服侍你，照顾你……不仅仅是单纯的朋友吧！”
门外的吉安不乐意了，对，他希望他们两个能闹起来，可不代表把他给牵扯进去！他是在讨好柳玄清不错，只是为了能取得信任而已。
“茶汤来了！”吉安推门而入，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茶盘放在榻前案上，一碗送给了苻殷，一碗送给了柳玄清。
是火上浇油还是趁机推脱关系？吉安纠结了，若是火上浇油，也许能挑拨二人一时的关系，但不是长远之计，反而会让柳玄清对他心生厌恶；若是趁机推脱关系，虽一时弥补二人关系，却为在柳玄清身边获取信任寻得机会……孰轻孰重，不难选择！
“子承兄与柳清感情真是好啊！”吉安艳羡道，“我若有友如此，也是知足了！”
“哦？你怎知我与他关系这般的好？”苻殷眯起眼睛看向吉安。
“柳清回来不过才一晚，若子承兄不关心柳清这个朋友，又怎么会那么快来拜访呢？方才子承兄甫见柳清那关怀之情，在下看了也为之动容啊！”吉安唏嘘道。
可这一番话在苻殷听来又另外一重意思，柳玄清和他苻殷不过是至交，深爱着柳玄清的吉安对此深感欣慰……
“玄清身子不大舒服，在下也不便打扰，好好休养便是。”苻殷缓缓放下茶碗，含笑看着柳玄清，“安心休养吧。”
见苻殷离开，吉安开始反思自己方才所说的那番话，自以为无误后又看向沉默不语的柳玄清。
“你也不喝吗？我亲自煮的茶汤。”吉安跪坐在榻前。
“自然要喝。”也不能不给吉安面子，柳玄清舒了口气，苻殷总是这样，他也该习惯了。
茶汤甫一入口，柳玄清的脸色就变了……
“吉安，你加了多少盐……”
“不多，两人的量，两勺。”吉安憨厚地笑了笑。
这样一闹腾，柳玄清清醒了许多，糟了！大事忘说了！可此时若是去找苻殷，苻殷断然不会见他的，他的脾气柳玄清再清楚不过，曾因为一侍童在柳玄清熟睡时替他掖了被子而被苻殷疑心其对柳玄清有所企图，便被逐出丞相府……
罢了罢了，就算真如自己所料那般……计划未成，对南昭朝堂也是一大打击！
“日后我教你煮茶吧，真是……白白糟蹋了好茶。”柳玄清感觉舒爽多了，也许有这不谙世事的吉安在身边也有些好处呢？
你们都说要教我这教我那……到底什么时候教啊！
“那就先谢过柳兄了。”吉安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季泊傲自然主张撤军，可发生的事情却不是他能左右的。
“季副将！北芜毁约在先，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怎能给南昭人一个交代，日后，谁还重视邦交盟约！”
“是啊，季副将三思啊！”
季泊傲放下手中的兵法，站起身。
“谁说我要撤军？”季泊傲似笑非笑，“你们倒没想到有人要扰乱军心吗！”
众将相望，一时没了主意。
“是谁散播的消息？”季泊傲又问了一遍。
“属下不知。”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只是军中多有此传言，若无此事，还望季副将能出面澄清。”
“那我要是下令撤军呢？”季泊傲突然想到杨修，鸡肋一事说不定能成一计……但也只是想想。
“季副将何意？”有人不服，“北芜欺我，我南昭牺牲多少将士才逼敌人撤退！若是退兵，岂能对得起我三军将士！”
退与不退，季泊傲也没了主意，这里与北芜较近，若北芜前后夹击，便是腹背受敌；若是不退，泽凉怕是会有什么变动，虽说自己的父亲在城中坐镇……
“舟贤，此时犹豫便中了北芜的下怀，”独孤匀道，“与北芜对峙两年，双方损失几近相当，如今北芜没了动作，是攻是降也没有风向，这不正是要我们自己牵制自己吗？”
“未必，你我皆不知北芜所想，若是赌，我也不能拿这五万将士儿戏！”季泊傲眉头紧锁。
“大哥留我于此的目的你也清楚，不外乎跑腿传话。谁也不可信，这入泽凉问策于季大将军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吧。”独孤匀惭愧道，“在这营中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徒留着碍事啊。”
“匀君哪里话。”季泊傲道，“不过，这样也好，我让陈洗砚随你入泽凉，他是泽凉人，地形熟悉得很。”
“有劳。”独孤匀向陈洗砚行礼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