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也知

10、第十章

　　“主教醒了！”耳边的大呼小叫让他头痛欲裂，吃力地撑开眼皮，瞳中似乎蒙了一方薄纸，什么都看不清楚。胸口缠绕的层层纱布、微痛和粗糙的感觉提醒他之前发生的事。
　　沉重纷乱的脚步进入房间，床边顿时黑压压一片，他又闷气地闭上眼睛。
　　一个傲慢的嗓音响起，是教廷的护卫队长赖斯，“拉菲尔主教，刺杀您的侍从奥尔本已在全国范围中通缉。”
　　拉菲尔摇摇头，不语。
　　“我承认对于您的受伤，我们负有极大的责任，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有更为重要的问题需要您来解答。”见拉菲尔毫无反映，从来没受过怠慢之辱的赖斯恼羞成怒：“您胸口的刀伤深及心脏，可您并没有大碍。医师为您缝合伤口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您有呼吸，却没有心跳。”
　　围在床沿的众人闻言不可思议地惊叫。
　　卫队长满意于大家的反映，有丝得意地追问：“您的胸口像亡者一般冰冷，可否告诉我们，您的心脏……去了哪里？”
　　拉菲尔睁开眼，看着床顶的幔帐。
　　“主教阁下！作为教廷在民间最受人尊敬的圣职人员，我要求您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不然，即使司提反陛下也保不了您。”
　　所有人都屏息静待答案，拉菲尔看看面色严峻的人们，轻笑起来。
　　赖斯的脸霎时通红，他眯眼恶毒地打量床上的伤员，“好吧，您养好了身体，我将努力为您争取最好的刑法待遇。”说罢便率领一干手下昂首阔步地走出房间。
　　房里只剩拉夫一人，敛住笑容，空气静谧地让他有些耳鸣。
　　我的心脏在哪里？
　　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不愿去想。
　　再睡一会吧，往后的日子……看来会过得很艰难。
　　“如果等事情完结后我还活着，就问他要回来吧……无论届时变得多么残破，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心啊。”
　　拉菲尔主教阖上眼帘，默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