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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cpter.10 ...

  •   所有一切的消失,就如同它的出现,突兀、直接,又令人来不及反应。
      当恭子回过神来,她已重新站在了城堡中。

      面前是已经打开的大门,通向脚下向上延伸的台阶。这是如同之前那亦真亦假的世界里同样奢华美丽的阶梯,纯金的扶手让人几乎不敢触碰,两侧的墙壁上绘着巨大的彩色画像。
      墙壁上每隔数十阶,就有奇异的苍白色火焰在安静的燃烧。凭空漂浮在一人多高的位置,照亮向上的路,也将恭子的脸色映的更白。

      她没有迟疑的走了上去,如同之前推开那扇大门。

      【走过大门之后,王子勇敢的向着城堡的顶端进发。一路上他通过那些真实如神迹的壁画,那些影子在其中尖叫、咆哮、嘶吼着,令他的心忐忑、战栗、恐慌。
      却从来不能,消灭他的勇气。】

      二楼。她看到壁画上肆虐的冰雹和恶鬼,高大的长官睥睨着下方的黑暗。在那些赤嚳身的男人和女人中,心碎的狄多撕扯着牛皮,帕里斯与金发的海伦是那样显眼,因他们身后覆灭的特洛伊城中,无法飞升的灵魂在木马的蹄下哀嚎呻嚳吟。
      三楼。地狱三头犬占据了壁画的大半,每一根毛发都燃烧着栩栩如生的火焰。更不用说那锋利的爪子与牙齿,涎水从它每一颗头颅的口中淌下,眼睛里只有纯粹的饕餮之欲而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将那些曾经的贪吃者撕扯成碎片。
      四楼。恭子没有停顿,很快走到了这里。那些无法脱身的罪恶灵魂,他们曾对人吝啬的小气鬼,于己却挥金如泥。如今却只能永远这样抬头乞求着,无论那些是否拥有过,无论是金子、珠宝或者无形的财富。
      五楼。恭子终于感到些微疲倦,她深深的呼吸,同时抬手擦去额上的汗。这一片画的是黑色的泥泞沼泽,生前易于嗔怒的人,死后便落入这里的黑泥,在泥塘中不得安宁。

      六楼与七楼之间,出现了一扇新的大门。
      【这实在是一扇干净的门,洁白如天使最圣洁的羽翼。这一层的墙壁也是干净的,没有新的罪人出现,仿佛一切恶行都到了尽头。】

      恭子在这里站定了,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眼前的大门,却无声无息的打开。
      “……!”
      门中站着一个人,一个真正意料之外的人。

      “Ch……Chiori?!”恭子几乎是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怎么是你?难道,这又是魔鬼的障眼法?”
      那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有着乌黑的头发与眼睛。她的容貌本该是甜美的,此时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阴暗笼罩起来。
      少女看着恭子惊异的神情,毫不掩饰的勾起了唇角:“障眼法?难道Kyoko你还以为,这里是最初那个,低劣无趣到让人恶心的地方?”

      对方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态度,与明显熟稔的口吻,让恭子无法再欺骗自己。而这真相同样给她带来深深的不安,甚至是恐惧。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看着对方发问:“那么,你是神父的养女Chiori吗?你在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

      “养女?当然是,”她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只可惜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毕竟我有一个深深憎恨的对象,在我无法让他失败、折辱他、令他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之前,我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将这个虚假‘Chiori’保持下去。”
      憎恨的……对象?

      恭子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当初与Chiori同时出现的银发男人。那个她口中的‘朋友’,姓Wuerger的、有着令她惊惧的声音的家伙。
      而在她想到这一点的同时,Chiori继续说:“好了亲爱的Kyoko,让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吧——这,就是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

      “交……易?”

      “没错,”Chiori耸了耸肩,“这一场你面对的,是Renault那个家伙——本该是这样。”她甜美的笑起来,仿佛曾经那个温柔和善的女孩子,“不过我给了他一点错误的消息,不多,但足以耽误他一阵子。”
      “这是我等待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唯一的机会,”Chiori盯着天花板上无数灵魂受难的画,自杀或杀人,以及诱嚳奸、阿谀、窃贼、伪君子、教唆犯、买卖圣职、贪官污吏、挑拨离间的恶囊们,“你可以选择,现在离开这里,走向第九层的目的地,或者,”她将目光重新放在她身上,“被我杀死在这里,我可不会给你任何,证明‘信仰’的机会。”

      没过多久,Chiori看着恭子消失在楼梯向上的拐角处,她轻轻的笑了。
      “Akari……”那个她熟悉到灵魂中的声音,终于出现在这里,如她计划中那样。
      男人银色的长发蜿蜒过她的面颊,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

      那双白到没有血色的手,缓缓抚上少女的脖颈:“你真是不乖啊……不过,”他轻轻的收紧双手,毫不在意自己的胸口被对方的匕首刺穿,晕出鲜红,“这样不再如一具傀儡般听话的你,第一次让我,产生了兴趣呢。”
      ***
      恭子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也是她最终的目的地。
      离开Chiori之后,她很快走完最后的两层,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与困扰。

      面前,便只剩下这最后一道门。

      “啪,啪,啪。”
      不轻不重的拍掌声忽然在身后响起,一种本能般的感知让恭子从头到脚一个激灵。她抿了抿唇,最终勇敢的转过身去。

      眼前是一片几乎刺眼的金色。
      不长不短的金发如同灼伤人眼的阳光,浅浅划过那人的面颊。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在白皙到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孔上暗沉又明亮着,仿佛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丽宝石。

      那人就这样向她走来,美丽的仿佛她曾经迷恋的妖精。
      即使她已忘却妖精的容貌,可那份感觉却深深的存在于她的心底。

      人子啊,你为推罗王作起哀歌,说主耶和华如此说:你无所不备,智慧充足,全然美丽。
      你曾在伊甸神的园中,佩戴各样宝石,就是红宝石、红璧玺、金钢石、水苍玉、红玛瑙、碧玉、蓝宝石、绿宝石、红玉,和黄金。又有精美的鼓笛在你那里,都是在你受造之日预备齐全的。

      “Kyoko,”他望着她,这只堕落后扯断羽翼的撒旦,却微笑的如同神最眷顾的天使:“到我这里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c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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