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的苦逼生活》一个小瓶盖

48、灯市

　　这可以说是蜜菀第一次真正走在长安的街道上。

　　多么奇妙，她居然走在两千多年前的长安街道上，而更加奇妙的是，看了眼负手走在前方半步的某人，蜜菀再一次深深感慨着，尼玛，既然还是跟汉武帝一起逛。

　　整个街道，从北到南。到处都是人也到处都是灯，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女人清脆的笑声，小孩子们嚷嚷买花灯的声音，嘈嘈杂杂的混在一起，然而，传进耳朵里，却并不切叫人难受，这大概是因为注意力被分散的原因，毕竟大部分人都会被眼前这一盏盏奇形各异的花灯所吸引。

　　蜜菀也自不列外。不知不觉的，她的脸上出现了开心的表情，一双眼睛松鼠样大的眼睛，东张西望的，似乎看什么都新奇。

　　“小娘子，可是喜欢这个？”见蜜菀站在自己摊位上直张望，卖花灯的老头立刻笑着开口招呼道：“你仔细看看，老头子我这的灯样式多，喜欢哪个，给您便宜些。”

　　蜜菀果然认真看了一会儿，指着一战小白兔样的灯道。

　　“我看看那个。”

　　那老头立刻乐呵呵的用竹竿把灯挑了下来。

　　这灯做得确实精致，并不是纸糊的，但蜜菀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得，兔子的眼睛似乎镶嵌了红色的宝石，看起来有些特别。

　　“小娘子喜欢就买回家吧。老汉算你五两银子”

　　菀对于五两银子的概念并没有多少，其实她打“穿越”以来，还真没正经花过一次钱呢。

　　但是在女人的天性里有一项技能，叫做“砍价。”

　　所以蜜菀蜜立刻摇头：“二两银子。”

　　“小娘子，细细看一眼俺这灯啊，你在附近看看谁家能有老汉我做的精致啊。最少四两银子。”
　　“大爷，我也就是图个新鲜不是非卖不可，花灯这玩意，就是图个好玩，过了今天谁还能到处拎着跑啊。

　　“再便宜二十文，真的不能再少了。”

　　“看您这么大岁数在这也不容易，这样吧，一口价三两银子。”

　　“不行，不行，三两银子我手工费都出不来，最低三两半。”

　　蜜菀许久没有跟人讨价还价过，此时立刻来了精神，正要拿出本领一举拿下对方时，一道亮光伴随着磕啦的声音砸在了老头的怀里。

　　“这是十两银子，不用找了。”

　　蜜菀闻言立刻撅了小嘴巴，暗道了声：“扫兴！”

　　扔了银子，却落下一身埋怨的刘彻似乎有些嫌弃蜜菀这幅“市侩”的嘴脸丢人，买好了灯，就拉着她走了。蜜菀有些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似乎听见某人再说：“……与民争利，丢人”之类的。

　　蜜菀晃了下手中的兔子灯，暗骂了声：装B的全是冤大头。

　　路上行人非常多，几乎是摩肩擦踵，一个接着一个，但是很奇异的蜜菀却发现，即使在这么拥挤的情况下，她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人撞到过，看来是有人在保护他们呢，也对，皇帝陛下出宫游玩，底下的马仔们肯定得跟过来啊。顺着人流，两人走走停停了好长时间，刘人渣的脸色一直有点臭，蜜菀不敢惹他，自顾自的逛的愉快。到了一处猜灯谜的地方，蜜菀停下脚步，学着周围人的样子，伸出脖子去看灯面。

　　杆子上挂着的只有十几个灯笼了，看来有不少已经被人破解了谜题，剩下的这些应该就属于比较难的。以蜜菀的文化水平，肯定是猜不出什么的，但是刘人渣不同，这人脑筋快，居然一气说对了三个，让蜜菀好一阵崇拜。

　　“陛下真是太聪明了。”蜜菀满眼小星星地赞叹道。

　　刘彻哼了一声，眉宇舒展，脸色总算高兴了起来。

　　猜完了灯谜，两人又往前走几步，突然看到不远一片灯火居然在缓缓移动。

　　蜜菀定睛细看，察觉那是一条小河，河边有许多女子在放花灯。

　　在上元节放花灯，有祈愿的意思，蜜菀最喜欢凑热闹，自然也欢喜的奔了过去。

　　河边专门有人卖这种莲花灯，而且买家可以亲手在灯面上写下自己的愿望，据说神灵会看到，很是灵验。

　　蜜菀考虑了一下，迅速的在上面写下些东西，而后虔诚的放到了水中，看着它顺着河流缓缓向前飘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微微升起股伤心。

　　“写的什么？”刘彻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蜜菀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其实，根本没什么。她只是写了一句话：“爸爸妈妈，我在大汉一切都好。请你们保重身体。”如果这灯真的能够飘到神灵那边去，她希望，神灵能够带去这个口信，告诉爸爸妈妈，她们的女儿还活着。

　　直逛到月上中天，两人方才踏上回宫的马车，自然，这一夜，刘彻宿在了披香殿中。

　　两人都有些累了，蜜菀躺在床上，自动自觉的就缩进了人家怀里。刘彻闭着眼睛，睡意正胧间一个湿哒哒的吻落在了他的颊边，有人轻声道：“这一天我很开心，谢谢。”

　　刘彻长臂一勒，差点把某人的腰勒掉后，方才哼了一声，想着：总算还有点良心。

　　上元节后的日子依旧很平常的走过，刘彻依旧隔三差五的到蜜菀这边来过夜，如此，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时，宫里面却传来一个对一部分人来说很惊喜，对一部分人来说很倒霉的消息，蜜菀估计自己应该属于后者，因为卫子夫——怀孕了。

　　算起来，这是她第四次怀孕呢。

　　蜜菀垂下眼睛，看着在床车中爬来爬去的三多，心想：你很快就要有个弟弟喽！

　　卫子夫怀孕，最高兴的自然是刘彻，他至今也只有三多一个男嗣，实在不能够令人放下。所以心里也是很盼望有女人能够再生出个儿子的。更别说，怀孕的一项是他很喜欢的卫子夫了。

　　卫子夫怀孕不能够侍寝，刘彻除了到蜜菀这来的次数最多外，王旖那边也是狠得宠的，除此之外还去了两次李姬那边。其实，刘彻要钻哪个女人的被窝，蜜菀是真心不想知道的，但奈何身边有个耳报神的小薇姑娘，天天在你身边碎念着，就是想不听都不行。

　　如此到了五月份，又有两个“好消息”传来，云霜殿里的李姬和幽璇双双有孕了。不知道为什么，蜜菀一下就觉的卫子夫有些可怜。总被人抢风头，上不了头条什么的，实在是令人难受啊。在天气逐渐温热的现在，蜜菀开始每日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走一走，她对御花园有些阴影所以那地方是不敢再去的，索性披香殿的院子也足够大，花红柳绿，风景也是很不错的。

　　偶尔的，幽璇会自己一个人过来拜访。她看上去还是那样和和气气，说出的话滴水不漏。蜜菀觉得，这样的她，比只会自怨自艾地李姬强多了，当然，对于这点，小薇姑娘却有着自己的见解。她曾振振有词地说道：为什么这两个女人会在差不多的日子里，同时怀孕？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刻薄。

　　大被同眠，一男战两女什么的，蜜菀拒接去想那些，因为会有极度不好的回忆。

　　这一日，刘彻来披香殿过夜。蜜菀从洗漱的耳房出来后，便看见刘彻平躺在床上，肉墩墩地三多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有时候当爹的使坏，会故意鼓起胸膛，三多被颠的一上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露出吃惊的神色。每当这个时候，刘彻就会笑，笑完后，就会使劲儿的亲两下儿子的胖脸。

　　蜜菀在门口看了这父子二人一会儿，摇了摇头，走了进来。三多见了母亲，立即举起了小胳膊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蜜菀爬到床上，把儿子从坏心眼的爹那边抢过来，捏着他的小鼻子道：“就会啊呜啊呜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喊人，真是个小笨蛋”

　　刘彻闻言立刻在旁边瞪了她眼：“孩子还小呢，自然不会叫人，别瞎说。”

　　“啊呜啊呜”三多点着脑袋，小狗似的把自己脑袋埋在蜜菀的胸脯上拱啊拱的。

　　蜜菀轻拍了他的肥屁屁一下，不过另一只手却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湖绿色的绣着白鹭的肚兜。三多立刻熟门熟路的含了上去，其实过了哺乳期后，蜜菀已经没有多少奶水了，也不知道三多小狗狗还能不能吸出来。

　　刘彻的目光在那衣衫半解的前胸上绕了一圈，散发出微微热切的光芒。小三多又在这里呆了一会儿，便把人抱下去睡觉了。孩子刚一走，刘人渣那个无耻之徒竟然对蜜菀提出了一个极为让人“害羞”的要求。

　　“你和三多一样，是小奶孩吗？”蜜菀满是黑线的看着埋在自己前胸的脑袋。

　　有一种下限被突波了的羞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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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云雨，自不必多说，次日清晨，蜜菀睁开眼睛，刘彻已经不在身边。揉着酸痛的腰肢，她叫了一声小薇。

　　小薇姑娘立刻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眼凌乱的床铺，然后，小脸上就漾起抹笑容，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要是原先，蜜菀可能还会脸红，但是这姑娘次次如此，她也就学会了什么叫做熟视无睹。

　　起身、洗漱、早膳的时候大喜过来吃饭，而后便到去学堂上课了去了。上午的时候，蜜菀看着窗外阳光正好，便带着两个孩子到外面晒了会儿太阳。三多躺在小推车里，蜜菀亲自抱着二平。

　　因为很担心这孩子的性格，蜜菀便对这个虽然与弟弟一块出生，却明显不怎么被重视的女儿，特别的关注和怜爱。她并不希望女儿觉得父母偏颇。二平却实是一个安静的过分的孩子，像她这样大的幼儿，对于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开始产生好奇的时候了，他们经常会张着小脑袋，努力的翻身，努力的学会爬。可是二平，似乎就没有这方面的动力因子，经常的不是睡觉就是发呆。着实让蜜菀很伤脑筋。

　　蜜菀抱着女儿走在披香殿前的石子路上，两边是修剪的很整齐的银杉树，温暖的阳光从枝桠间透过形成一块快大小不一的光斑，照在人的身上感觉非常舒服。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蜜菀用路旁的黄色小话编了个花冠，戴在了女儿的小脑袋上，引得一旁的三多直叫唤着，一副我也要顽的着急样。

　　下午的时候，蜜菀先是练了一个时辰的大字而后做了会儿瑜伽。大喜和鄂黛在殿前的院子里玩打口袋。离着老远都能听到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看你们两个，满头的大汗。”蜜菀让人把玩疯两人抓了回来：“别着急喝水，歇会儿在用。”大喜小脑门上都是汗珠儿，衣裳的前襟也是脏的上面有好几个明显的土印子。

　　两个小丫头休息了一会儿后，蜜菀难免的要询问一下李姬，也算是种礼貌吧。

　　“多谢夫人挂念，我娘一切安好,只是……”

　　蜜菀微一挑眉，接话道：“怎么了？”

　　“没什么。”鄂黛精致的小脸上露出微微担心的表情，摇头道：“只是黛儿有些担心幽姨。她最近这段时间气色不大好。”

　　蜜菀微微一愣，她记得半个月前还看过幽璇啊，气色也挺好的啊！

　　而更加诡异的是，当天晚上云霜殿那边就出事了，然而出事的却并不是幽璇而是李姬，怀孕两个多月的她，流产了。太医并没有查出有人暗害什么的证据，最后也只能归类为一场意外。

　　事发的第三天，蜜菀亲自登门去看。李姬此时似乎已经瓦全崩溃了，整个人躺在床上，别人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听，只睁着双眼睛默默的流着泪。幽璇和鄂黛就坐在她旁边，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憔悴看上去疲惫不堪。鄂黛看见蜜菀来了，当场就哭了，小脸上全是晶莹的泪水看上去好不可怜。蜜菀便走过去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她看了眼床上无知无觉的犹如死人的李姬，心里面叹息一声，她这人本来就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性格，而这次失掉的又是个期盼已久的孩子，她所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

　　用着贫乏的词汇干巴巴的安慰了几句，蜜菀留下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披香殿找她，若是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的承诺便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李姬躺着的那间屋子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空气中似乎有种甜甜的味道，像是血腥气。

　　刘彻得知李姬流产后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只说了句：“可惜了。”便撂下不理了，看上去多少有些无情。不过，这却也怪不得他，最近朝堂事忙，听说匈奴那边又有异动，刘彻打赢了人家一次，心中底气更甚，隐隐地便有了斩草除根的想法。不过这是事急不得，要一步步细细谋划才是。

　　李姬流了孩子，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迅速衰败了下去，蜜菀让小薇去看了几次，看上去都不太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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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卫子夫派人请蜜菀过去一趟。

　　她现在已是四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鼓起来，夏天的衣裳本来就薄，已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圆润的线条。两个人见了面，先是和声细雨的相互问候了几句。而后，卫子夫便提起了正事。

　　“此时叫妹妹前来也不为别的。”卫子夫一脸温柔地微笑道：“妹妹也看到了，我现在月份渐长，身子越发臃肿。已是没什么心力再代掌六宫，便想将此事交给妹妹管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自从陈阿娇被废后，皇后的凤印就落在了卫子夫手中。平日后宫大小事物也是由她管理可以，除了一个皇后的头衔，她所拥有的权利几乎与皇后无异。

　　不过卫子夫此人却实贤良，偌大的后宫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很是得人信服。

　　不过对于蜜菀来说，这种事情可是个鸡肋事，一来，她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的经验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岂不是显得她很无能。二来，人家卫子夫摆明了是要自己暂代的，到最后还是得还给人家。不是自己的，难免干的没什么劲头。可是卫子夫举出的理由很正当，蜜菀推辞了几下，见人家执意这么做，也只能无奈的接了下来。

　　于是等刘彻再来披香殿时，看到的就是皱巴着一张脸的某女。

　　“陛下，您终于来来。”陷入烦恼中的小白菜，立刻可怜兮兮地投到了饲主的怀抱，把自己的苦恼一个脑的说了出来。

　　刘彻听了后却哈哈大笑，点着蜜菀的脑门，直骂人家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