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强者所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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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拒？”他靠过去玩味地重复了一遍。
赤桥丝毫没听出他话里的嘲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而后他又说，“然后你又要问每个人，为了什么磨刀。我说啊，要是那人说，我要杀了海流氓，这样的话，你也磨？”
赤桥歪了歪头，还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她疑惑地问，“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恨你呢？”
多弗朗明哥有点头痛。和她说话他经常就觉得头痛。因为不管他怎么刁难她，她总当真。然后认认真真地说出设么让他瞠目结舌的话。然后他就后悔一开始就不该乱调戏她，因为她实在没有一点幽默细胞，也不接他的话。最后弄得他一个人一肚子气撒没用的部下身上。
赤桥见他不说话，又说，“我坐在那房间里，磨了十一年的刀，没人说是为了来杀你来磨刀。”停顿了几秒，她又说，“我等了十一年，才等到你来。”
她说她等了他十一年。
十一年？那是多么久？多弗朗明哥想，那可真是不短的年岁呢。这样想着，他无端地消了些气。然后他才想起，从克罗克达尔那里抢回来的，她的玉焚还在他的金库里躺着呢。刀也磨完了，是不是就该还给她了呢？
她还要靠他取龙血，还给她也是没有关系的。这样盘算了一下，他问，“我帮你取回玉焚，以后你就给我磨刀怎么样？”
听到玉焚二字，赤桥的瞳孔都略微缩了缩。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久她才下定决心说，“好。”
多弗朗明哥大笑起来，赤桥看似是个乖顺的人，但其实是他所碰见的人里，最难以掌控的人之一了。但是，就算不用恶魔果实，他这不也能让她对他百依百顺么！就是要这样，他看向窗外。已经是深夜了，月光却亮得过分，在大厅里却丝毫不觉得太暗。
赤桥看着海流氓的墨镜上映出了两个满月的倒影。然后他说，“那么，明天就启程去向沉羽之海吧。为你斩杀龙神。”
这样说着，他伸手一个握拳，将窗外的月亮抓在了手心里。
时隔数月，五道又见着了零毁。零毁别在那女子的腰间，像是变得更加重了。她在一个黄昏款款走来，影子拉长着直到天边看不到。五道放下手里正烧红的铁水，对拉塞费德和久夜说，好久不见。
五道虽然端上了茶，但是拉塞费德却不言不语地站在了外面，没有进屋。这几天他的神经就像是一条被拉成直线的弹簧。“我等在这里就好。”
久夜眨了眨眼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和五道坐在了门廊边的竹席上。
五道抽起了自己种的烟叶，看着零毁说，“刀口丝毫没有显得钝啊，倒是你的另一把刀，要我帮你打磨一下么？”
久夜笑了笑，“好啊。”她解下腰间普普通通的直刀递了过去，然后说，“零毁可是不会钝的，因为他不杀人。”说的就好像那把刀是一个人。但是五道想，在久夜心里，零毁或许就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的。然后他听见她说，“我要去沉羽海了。”
五道拿磨刀石的手停了停。沉羽海。新世界五大死海之一。他说，“来问我关于斩杀龙的武器么？”
“对啊。”久夜向后一仰躺在了席子上。她伸手将零毁抽了出来，轻轻抚摸着带着奇异花纹的刀背。她说，“我听说，龙的鳞片刀枪不入，就连火炮也无法伤其一分一毫。”
“是么？我听说有把弓，可以射杀龙。”
就像竹取物语里所说的那样，此弓之力，箭可射杀龙，取其首级之宝珠。
“是的，但是，那把神弓早已几百年没有问世了。”然后五道说，“但是我认识一个叫赤桥的少女，她磨出的刀无比锋利，或许能够斩杀龙。你们带着刀去找她，就说是她父亲的师傅托你们来的，她一定会帮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道路的尽头不紧不慢地走来了一个人。男人是个西洋剑士，黑发金眸，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鹰。他背后一把十字黑刀，久夜看过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拉塞费德伸手抵在了自己的长剑上，像是要拔刀砍过去了。
鹰眼说，“提起赤桥，我正要去找她。她被海流氓带走去磨刀，已经有半年了。”
五道略略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还没有回来么？”
“两天前，我看到她所在的城里亮起一道剑光，所以我想，或许她的活已经干完了。”听着鹰眼这么说，久夜看到他背后的黑刀夜颤动了一阵，她问了句，“你也要去找她磨刀么？那带我们一起吧。”
鹰眼冷冷扫了她一眼，没有出声拒绝。这个女人，真的很恐怖。她的能力，发动的条件随时随地，只要被她碰过兵器，那么无论何时，只要靠近她都可能被听得到心中所想。鹰眼这样想着又扫了拉塞费德一眼，那个少年还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几人站在门口。他的身上有一股腥气，隔着这么远，鹰眼都闻得到。而他腰间的剑气，阴阴冷冷的，让人不快。
久夜知道鹰眼在想什么。她也知道，鹰眼对于带不带着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甚至也不会多心去防备他们，因为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但是他对拉塞费德的夜歌的厌恶是赤裸裸的，连眼神都不愿掩饰。这就是世界第一的剑豪，没必要掩饰自己的好恶之心，更不屑于花时间去算计抑或伪装。
零毁在久夜的腰间笑了起来，他说，主上一起离开玛丽乔亚以后，夜歌的戾气已经淡了很多了。
是么，那你说，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前？零毁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他说，以前夜歌的剑气像墨汁一样的黑。
久夜就笑笑。拉塞费德的变化，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他不是个残酷的人，他只是冷漠。
她对鹰眼说，“你看得到剑气吧，那还真是厉害。你还真是有鹰一样的眼睛呢。”然后她说，“夜歌的剑气，你不喜欢，没关系，因为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的人，云游四方，又怎么能懂有着那样剑气的人呢？”
鹰眼没有搭理她，他只是将自己的大黑刀扛到了肩上，然后说，走吧，去磨刀。
久夜知道，他也是想去的。不断地磨练自己，击败对手，最终站在了剑道顶点的鹰眼，这几年他在海上漂泊，不过就是在寻找可以作为他的对手存在的人。
那是真正的强者，才有的追求。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强者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