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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人在囧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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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佳佳觉得穿越过来后的日子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动荡!
穿过来两天,就遇到嫁人这码子事,然后被抢亲,现在又被人追杀,故事曲折的可以媲美烂俗狗血剧,以前二十八年的人生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丰富。
坐在马上,身后的厮杀搏斗之声慢慢远去,耳中只有呼呼的风声以及……身后二王子强劲的心跳声。
按理说,被美男搂于怀中策马奔腾是一件逍遥又快活的事,可是,熊佳佳只觉得屁股被颠的生疼,身子前后倾倒,上下起伏,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抱住脖子,这幅身躯虽然不是她本尊的,但既然占用了,就得有爱惜的自觉。
“你很怕?”
身后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说话时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她脸上一热,微微偏过头。以前,她曾想过要学骑马,但总是被各种理由推迟。现在她明白了什么叫“学到用时方恨少”,可怜了她的小屁屁!
身后,元福骑着一匹棕色马,似乎那马有些不听使唤,摇头晃脑的,颠的元福也左摇右摆,一张圆脸甩来甩去,她一下子想起以前看过的小丑表演被甩耳光,忍不住想笑。
二王子看她露出了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客观的来说还算不上笑,顶多是紧绷的肌肉松动了些,他心里也觉得舒畅多了,心情好了,嘴巴却贱了:“朝阳,你说这些追杀我们的人,是你父王派来的,还是你新郎派来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熊佳佳硬邦邦的回一句:“追杀的是你们,不包括我。”
“哦,是吗?”他淡淡反问,随即好商量的口吻说,“那我把你和你的人扔在这里,让兰赫不要留在后面迎敌了,可好?”
劫了人却半路放下,有本事当初就不要抢啊!熊佳佳心中不爽,随即没好气的回答:“好啊!”不管后面追杀的是卫国人还是晋国人,被抓回去,大不了被批被罚,总不至于要杀她。她不怕,从小到大在熊妈手中经受多了,跟家常便饭似的。
他听后呵呵一笑,嘴凑近她耳边,低语:“我可舍不得!”看到她满脸通红的样子,笑得更开怀。
她羞恼,一定是朝阳的记忆还在,她才会在听了他的话后心神一荡,一定是这样!挺直了身子,尽量坐正,心中祈祷,马儿,马儿,你要乖哦!
行过一段较远的路后,两人在一处隐蔽的山林旁停下来。熊佳佳下马时差点摔倒,准确来说她是滚下来的。
二王子好笑的看着她:“着什么急,难道我会不抱你下来?”
熊佳佳鼓着嘴,刚刚着地时右脚拐到了,有点疼,听了他的话,愤恨的瞪过去,就是不想被他抱才自己下来的。然后看向另一罪魁祸首——马,它正低着头香香的吃草呢,根本就不鸟她。
再看一眼去旁边山涧装水的二王子,鄙夷的想,有其主必有其仆。
被鄙视的二王子拿着水囊走到她身边,做了一件让她更加鄙视的事——仰着头喝的痛快,却不分点给她。她接连赶了几日路,喝的水加起来没有一瓶怡宝,她很渴的好不好!
呜呜~只能等元福和秋菊了,情人不可靠,自己人才可靠!伸长脖子往下面的小道看,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期间二王子又重新去装了泉水,递到她面前,她很想有节气的拒绝,可惜行动出卖了心,立马接过喝了,心里气哼哼,你终于像回男人了。
眼睛不经意扫到马,它没有傲娇的不看她,反而对着她哼鼻子,像在为主人鸣不平。她闷闷不乐了,这马,一点也不可爱!
转头向身旁的人抱怨:“我要坐马车!”她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忘了曾觉得马车也不可爱。
二王子慵懒的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虽然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身上还沾了树叶,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尊贵优雅的气质,听了她的话,没有睁眼,说:“马车太慢,你想再被追杀。”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
马蹄声响起,熊佳佳喜出望外,兰赫带着人马奔驰而来,秋菊也在,可是没有元福,熊佳佳睁大了眼睛像探照灯样把下面的人一个不落的扫过,又扫一遍,还是没有。
心里有点慌,元福不会被那匹马拐走了吧。连忙奔过去问兰赫,走得急,别到了的右脚反应不过来,一阵钻心的疼迅速从脚底窜上来,惊呼一声,人已经往前栽去,天空在飞速移动,眩晕感袭来,她闭上眼,下一秒,被人有力的手臂抱起,清新夹杂淡淡甘草味的气息袭来。
咦,原来电视不全是骗人的,英雄救美的戏码会真实上演。睁开眼看到一张清淡的脸,是兰赫。
兰赫把她扶正,收回手,面无表情的说一句:“公主小心。”
不和谐啊不和谐!听来是关心的话,却配上一张面瘫脸,熊佳佳在心里吐舌头,面上却真诚的道一句“谢谢!”
“元福在哪里?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她问兰赫,手扶着一棵树。
他轻瞥一眼她的右脚,清冷的声音落在山林的风中别有一番韵味:“他回头拿你的东西。”
她的东西?她有什么东西?她拧眉细思。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元福,她着急起来,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心中一个个不好的猜测让她烦躁无比,听得秋菊说后面可能还有追兵,一颗心更是如同被放在油锅里煎。
“我去找他。”她说着一瘸一拐的去拉马,二王子的马似乎要将不可爱进行到底,摇头摆尾就是不让她坐上去。
欺负人是不是?熊佳佳气恼,去拉别的马,忍着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马背。秋菊劝阻无效,担忧的望着二王子。
他不做声,从熊佳佳说要去找人开始就睁开了眼,一直冷眼瞧着,眼里有幽深的光。在熊佳佳重拍了一下马背被颠的要掉下来的时候,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大步走过去,牵住马绳。
“你不会骑马逞什么能?”他凶巴巴的吼她。
她心中委屈,脾气也出来了,拽过马绳:“要你管!”
他看着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下颌紧绷,她明白过来,他肯定从没被人凶过,心中有些后怕,胆子变小了,聂聂诺诺:“你……让开。”
他被她小老鼠的模样逗笑了,口气还是有些不善:“我带你去,你要是摔个半死不活,我们还得抬你。”
毒舌的男人!
一行三人骑着马返回原处,熊佳佳和二王子坐一匹马,兰赫跟在后头,美其名曰“保护王子和公主”,她知道,她就是顺带的份,保护王子才是目的。
半道上碰到了大汗淋漓的元福,他手里扛着背上背着马背上还堆着,所以熊佳佳看到的就是一个被东西包围只能见半边脸的人,正艰难的赶着马往前走。
元福看到她很高兴,想打招呼,但手里全是东西,于是舍手求脑,半边脑袋左右缓慢的摇动,这画面太心酸!
接过东西看,全是她的物品,有毛巾、胭脂、首饰、衣服……甚至还有银子,她现在能明白他为什么驮了这么多东西。
“公主”,元福抹一把汗,咧着嘴笑,“本来还想拿更多的,可惜装不下了。”
她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她自己都不在乎的东西,他却冒着生命危险去拿来,她自己都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他却记得清清楚楚,还想着要全拿来,现在他累的满头大汗,却对着她笑,一个人怎么能对另一个人好到这种程度?
朝阳,成为了你,有太多麻烦,因为元福,我愿意成为你。她在心里默默说。以后,她想不再抱怨,也不再抗拒新身份,她要快乐的、充实的过好每一天!
二王子不理会朝阳此时潮湿的内心,严肃的对元福吐出心中的不爽:“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让自己的主人担心再回来找你,这是奴才该做的事?”
元福被他凌厉的气势骇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小的知道了”,突然,又挺直脖子嘟囔,“二王子不应该带公主返回。”
二王子没想到他被一个太监批评了,感情他好心办坏事了?气恼的不行,无数犀利的眼神杀过来,连带射向朝阳,口中也不饶过:“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一样的蠢!”
说罢,冷着脸骑马走了,丢下三人面面相觑。
元福看了看自己的马,突然有些后悔装了太多东西,空间狭窄的只能放进一只脚,可不能委屈了公主。再看兰赫的马,双眼顿时放出明亮的光,好像看到了一堆银子似的,连忙奔过去抚摸马头,那马不领情,用力甩开他的手。
朝阳郁闷,连国的马都这么傲娇吗?
兰赫把马牵过来,平静开口:“公主请上马。”同时,伸出一只手来。
朝阳会意,搭着他的手坐上马背,马摇晃身子表示抗议,朝阳很想敲它一记,心里气呼呼的,傲娇什么?本公主愿意骑你,那是你的福气,哼哼!
兰赫伸手轻拍马头,它立马安静下来,还轻轻蹭他的手。这下朝阳心中可不平了!
“这是西域良马,跟随我多年,性子烈,除了我之外,没被别人骑过。”兰赫说,言语中隐隐有一丝得意。
这是解释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轻“哦”一声。
兰赫翻身上马,动作和二王子一样利落轻快,两人靠的不近,中间有些微的间隙,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由于元福的马负荷太重走的慢,兰赫没有骑快,也慢悠悠的走着。
走过一段路后,朝阳问身后的人:“你刚刚为什么没有和二王子一块走?”
这个问题,她一路上想着,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他保护的人是二王子,二王子走了,他应该紧随其后,怎么反而留下来了呢?
兰赫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把他难住了。半响后,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想,二王子希望我留下来。”
朝阳在心中咂舌,他还能猜出二王子的想法?真不简单!她就猜不出,她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逼她跟他走?
爱,不应该是奉献吗?爱一个人,不应该要尊重她的选择吗?
或许,他太爱了,不能看着心爱之人嫁给别人,就算是逼是抢也要留在身边。
哎,爱情,从来就是一个复杂的问题!看不懂才是它的真面目吧。
三人到达山林的大部队时,天色昏暗,二王子脸色也昏暗一片,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在生气,何况被他严厉眼神瞪着的朝阳和元福。
朝阳自知理亏,他们现在还在晋国境内,离连国边境还有五六百里,还要一天。在晋国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她和元福这一折腾,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又给大家增添了多少危险?仔细想想,貌似二王子骂他们蠢的话有一定道理!
“我们快走吧。”她走到二王子面前,笑着示好。
二王子拽拽的不看她,冷哼一声跨上马背,头也不回的策马狂奔。
这几日下来,二王子带领的兵马折损了不少,后有追兵,现在天又黑下来,所有的人又饥又饿又困,还要冒着夜色赶路,众人心中叹息,却不得不强打精神紧随其后。
于是,又剩下朝阳、元福、兰赫三人,面对元福装了太多她的东西的马,朝阳感到无比头痛。
“都扔了。”兰赫说。
元福摇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祈求的看着她。她狠了狠心,重重吐气:“扔了吧。”而后,不再看元福,立马骑上兰赫的马。
身后一路哀声不绝,那是元福在为他的舍弃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