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距离才不是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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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距离才不是隔阂
天界，圣洗池。
新生的小天使在池中打闹嬉戏，梅丹佐站在池中橄榄树的祭台前，清了清嗓子，道：“安静点，宝贝儿，排好队，站在我面前。”
小天使们好奇的看着梅丹佐，纷纷走上祭台，站在梅丹佐面前。
梅丹佐尚且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场白，因此直接进入正题。
“第一个……米萨尔？”
叫做米萨尔的小天使答应了一声，走到梅丹佐面前。
“你是米萨尔？好吧，我们开始。”梅丹佐有些紧张的翻开手中的书。
“米萨尔，你向主求什么？”
“求信德。”小天使按着神礼课本上的内容乖乖回答。
“信德能给你什么？”
“永生。”
“亲爱的孩子，永生是认识天父，并且永远遵从他的教训，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做到了。”
“为了度天主子女的自由生活，你弃绝罪恶吗？”
“我弃绝。”
“你弃绝万恶之源的魔鬼吗？”
“我弃绝。”
“你信创造天地万物的天父吗？”
“我信。”
“你信肉身的复活和永生吗？”
“我信。”
“你愿意不断的死于罪恶，活于基督吗”
“我愿意。”
小天使机械的回答，梅丹佐看着他的表情，怀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禁玩心大起，问道：“如果恶魔中也有善类，你愿意放下武器，并且亲近他，与他为善吗？”
“我愿……唔……”小天使顿住了，神礼课本上根本没有这个问题，课本上只说恶魔都是残忍嗜血的败类，作为一个天使，一旦遇到魔族应即刻与它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恶……恶魔中，也会存在善类吗？”小天使有些局促的问道。
梅丹佐微笑着道：“有何不可能？”
“但是，圣师教导我们，恶魔本恶，身为最纯净的种族，应该抹杀掉他们，净化这个世界，”小天使壮着胆子道：“魔族之中是不会存在善类的。”
“……是这样吗？”梅丹佐微微低头，几缕璀璨的金发落在了额前，忧郁的眸中倒映着池水，漾出湛蓝的波涛，小天使看呆了，愣愣的不说话，梅丹佐微笑着揉了揉小天使柔软的卷发，道:“恭喜你，通过了。”
梅丹佐拿着橄榄枝，在装着圣水的小瓶子里蘸了蘸，在小天使额头上画了个十字，低声道:“我因天父及圣子之名给你授洗，你已经洗清了你的罪孽，你将在天父的光芒下永生，愿你从此平安喜乐。”梅丹佐微微倾身，柔软的唇印上了小天使的额头。
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小天使感觉全身都舒服的暖洋洋的，开心的走下了祭台。
梅丹佐看着长长的天使队伍，心里为今天的午餐默哀了一下，翻来名单看了看，朗声道:“下一个，卡利。”
玛门盖上了水晶球，嗤笑道：“人界修行所以让梅丹佐代工？真是不错的理由。”
别西卜与他关注的重点显然不同，皱眉道：“我更想知道拉斐尔现在怎么样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现在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我记得米迦勒说过，他现在很好。”玛门提醒。
“米迦勒的话是一回事，我的直觉又是另外一回事，”别西卜锁紧眉头：“以耶和华的脾气，一旦拉斐尔有堕落的念头，祂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抹杀。”
“你的直觉有准过吗？”玛门挑眉：“我以为最准的是你的鼻子。”
“我没有开玩笑，”别西卜有些恼怒的揉了揉头发：“陛下和米迦勒帮助拉斐尔找回记忆的时候我也在场，拉斐尔一醒过来就像疯了一样去了天堂，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与他平时完全不一样，嘴里还一直喃喃着一个名字……陛下不让我追上去，我简直都要疯了……”
“别想了，我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一点。拉斐尔是地位仅次于米迦勒的首席炽天使，耶和华不可能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他暂时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玛门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劝别西卜，刚到手的爱人被上帝消去关于爱情的记忆，按理说最着急的还应该是自己。玛门越想越烦躁，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
轰——橡木的办公桌轰然散架，桌面上的文件和绿植散了一地。别西卜连忙接住将要落地的水晶球，无奈的劝玛门：“放轻松一点，水晶球摔了你就见不到梅丹佐了。”
“……”玛门望天，这到底是谁在安慰谁来着？
梅丹佐在吻上最后一个小天使的额头时，钟已经敲了下午两点，早已经过了饭点，梅丹佐也没有什么食欲，走出了圣洗池便在周围闲逛。
圣洗池的附近就是神学院，半大的天使夹着课本有说有笑的走过，偶尔与梅丹佐擦肩而过，便会得体的打个招呼，梅丹佐笑着回礼，突然想起自己上学那会，好像是整个神学院最让导师头痛的天使了。
上课的钟声敲响，天使们纷纷展开翅膀飞向各自的教室，梅丹佐展开三对翅膀，慢悠悠的在教学楼前闲逛着，经过一个大型阶梯教室窗前，加百列正在里面上课。
“……我之所以推崇水系魔法，是因为它具有纯粹的修复能力，在某种层面上来讲，甚至比神之能的治愈能力更强……”
加百列的水蓝色长发一丝不苟的束起，面庞年轻而严肃，一如两千年前梅丹佐对她的印象，那时候拉斐尔还是文学院的院长，也是他的导师——梅丹佐原来的导师是乌列，因为受不了拉斐尔的死缠烂打而跑到武学院任教，当然，梅丹佐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乌列被气跑也有自己很大的原因在里面。
初级教室在教学楼的二层，梅丹佐从窗户里看进去，乌列正在给天使们教授初级武技的理论课程，梅丹佐无声无息的推开窗户，轻轻巧巧的飞进了教室，坐在最后一排。
学员们都在很认真的听课，没有一个人发觉，除了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拉结尔。
拉结尔因为喜欢乱传导师们的八卦，所以过了一千年还没有被准许从神学院毕业，他也因此荣获了继梅丹佐以来最让导师头痛的学员No.1 。
事实上，拉结尔在天堂的名声就和利卫坦在地狱一样臭，大多数天使看到他便会躲着走，不过今天却不同，当拉结尔悄悄凑到梅丹佐身边时，梅丹佐反而搬着椅子与他挨近了些。
“殿下，听说你刚从人界回来？”拉结尔找话题的本领向来一流。
“是啊。”梅丹佐毫不犹豫的回答，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过人界。
“那你见着我哥了没有？”拉结尔眼睛亮闪闪:“我最近都没见过他，听说他去找你了？”
“找我？我没有见过他，听说他去人界修行了？”梅丹佐的确不知道，而且人界与天堂联系甚少，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拉斐尔要去人界修行，如果这是拉斐尔不见的理由，那未免也太牵强。
“天使们都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不怎么相信，”拉结尔撇嘴:“好端端的，他跑去人界做什么？”
“那他到底去哪里了？”梅丹佐疑惑。
“我也想知道啊，我在天界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更邪门的是，”拉结尔凑近了几分，一张娃娃脸严肃起来有些滑稽，神秘兮兮的道:“我还检查了天界通往人界的通道，最后一次使用是在两千个伯度前，那时候有没有我哥还不一定呢。”
“怎么会这样？”梅丹佐皱眉:“你确定他真的不在天界？”
“确定，”拉结尔拼命点头:“我连精灵森林都找过了，也没有任何消息。”
梅丹佐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思考着道:“如果不在天堂，那一定是在其他两界，最近神官那里也没有传信之类的消息，拉斐尔也没有理由待在地狱，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从地狱血池的通道，去了人界？”拉结尔皱眉:“可是为什么？这说不通啊？。”
“的确说不通，他中间一定经历了什么事情，才让他有了从血池通过的动机。”梅丹佐严肃的分析。
“这样一说的确很奇怪，”拉结尔不想在这个无可八卦的话题上继续下去，眼睛一转，压低声音道:“殿下啊，你和玛门魔王联姻的事情怎么样了？上次去精灵森林，那些精灵都很期待呢。”
梅丹佐愣了一下:“和精灵有关系？”
“和他们当然没关系，但是和八卦有关系啊，”拉结尔不怕死的继续说:“你去了人界这么久，没有和那个魔王先生培养出些什么感情？”所谓八卦亦有八卦道，在别人背后嘀嘀咕咕不算什么，与当事人八卦才是真正的刺激，深谙此道的拉结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眼睛眨巴眨巴的等着梅丹佐回答。
梅丹佐正在想联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厢拉结尔又来个自己是去人界和魔王培养感情去了，不由得更加疑惑，随口说了一句:“还是没谱的事情呢，不要乱说。”
拉结尔郁闷的耷拉下脑袋，突然看到了梅丹佐手上的戒指，便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道:“还说没谱呢，那这是谁的戒指？”
在他这句话脱口而出的同时，梅丹佐伸手用力把他的脑袋按到了桌子下面，教室里的天使全都呼啦一下转过了头，看着他们这边，正在板书的乌列气呼呼的转过身，正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嚷嚷，回头就看到梅丹佐孤零零的坐在最后一排，还对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乌列一下觉得无比熟悉，好像一千年前的场景再次重现，梅丹佐挠了挠头，对他抱歉的笑了笑，乌列一下子便没脾气了，天知道梅丹佐闲的跑到神学院做什么，正想继续讲课，便看到梅丹佐身边，一个金色的卷发脑袋冒了出来。
“……”乌列的额头爆出两道青筋:“拉结尔，放学留下！”
拉结尔习惯的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星星眼状看向梅丹佐:“我们继续？”
梅丹佐，乌列:“……”
梅丹佐揉了揉拉结尔的脑袋，匆忙的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下次再聊。”
说完不等拉结尔反应过来，便从窗户飞走了，拉结尔郁闷的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老老实实趴在桌子上。
梅丹佐在外面逛累了，回到自己的宫殿，坐在书房里发呆。
他百无聊赖的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才突然想到拉结尔提到过的话。梅丹佐仔细的端详着戒指，黑色冰凉的指环，看不出材质，一颗红宝石牢牢地镶嵌在上面，纯度很高，宝石表面很光滑，梅丹佐甚至能看到里面倒映出的金发碧眼的自己。
红黑暗沉的色调，制作风格显然不属于天堂，怪不得方才拉结尔那么大惊小怪，梅丹佐有些好奇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索性走到客厅里，腾出个宽敞的地方，戒指红光一闪，一大堆杂物出现，把整个客厅的中央都占满了。
别西卜好奇的凑近水晶球:“你什么时候把戒指也给他了？话说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玛门有些尴尬的想要盖上水晶球，道:“这与你无关。”
别西卜收回脑袋，酸酸的道:“你们都到交换戒指的地步了，我还一点都没谱，你用不用这样来掉我胃口啊。”
玛门没理他，想要把水晶球装进戒指，犹豫了一下又掀开看了一眼，别西卜看准机会扑过来:“让我也看一看！”
玛门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沙发上，恼怒的想要推开他:“你做什么？”
别西卜去抢水晶球，与玛门特别没形象的打闹，这时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啧啧啧，”阿斯蒙蒂斯看着在沙发上纠缠的两人，欠揍的道:“梅丹佐才走了几天，你们两个就搞上了，真让人心寒啊。”
玛门眸色一冷，别西卜连忙知趣的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严肃道:“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不想第二次破产。”
玛门收好水晶球，语气不善的道:“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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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虽然堆成了小山，但是相当整齐，一些矿石和原料占了很大的空间，然后就是一些账目记录之类的资料，梅丹佐拽出来一本财务报表看了两眼，突然有一种偷窥地狱秘密的罪恶感，于是又放了回去，杂物堆略微失去了平衡，从最顶上咕噜噜滚下来一样东西。
是一个白色的纸团，梅丹佐捡起来，上面有熟悉的魔法气息，是自己的圣子手谕。
梅丹佐慢慢展开纸团，上面是暗紫色的笔迹，潇洒而匆忙的写了三个字。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距离才不是隔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