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淡定人生》爱平爱桐的小鱼

69、谈判结束

　　“帕金森小姐。”计划落空的盖特勒并没有完全放弃他的打算。
　　——既然已经被逼的摊牌，那也没什么可隐藏的了，开诚布公的谈谈也好。盖特勒的想法很光棍。
　　“和阿不思不同，说起来，霍格沃兹四个学院里我最欣赏的正是斯莱特林。”
　　盖特勒修长有力的十指在胸前交叉成好看的尖顶状，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可亲。
　　“所以，我非常赞同你对朋友与家人的维护之心。可是……”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努力将表情又调整的诚恳几分，说：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它……无法挽回。也许现在一切风平浪静甚至花团锦簇，可巨大的危机正在酝酿，一旦爆发……后果应该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假设你们已经对魂器有了充分的了解——既然你们已经见过了5个之多。”
　　苏芮敏锐的感觉到了盖特勒小心之下的真诚，转头看了一眼目光中含着丝丝恳请之意的邓不利多，她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不过，她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淡淡的说：
　　“如果你指的是因为灵魂不全而日渐疯狂，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不止。”邓不利多摇头。“还有魂器与主魂、魂器之间的联系。即使他不会疯狂，主魂也有办法控制他去做一些可怕的事。”
　　“那也已经不是问题。”苏芮的语气依旧平淡而笃定。
　　不是问题？
　　盖特勒盯着苏芮看了几秒，思索了一会儿后对着邓不利多微微点了点头。他没有傻到去追问苏芮“此话当真？你能肯定？”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既然他已经将对方放在了和自己一样高度的水平线上，自然明白苏芮不会随便做无谓的承诺——她说不会发生，那就一定不会发生。
　　邓不利多明白并也赞同盖特勒的判断，想了想，他还是又追问了一句：
　　“那么，我可以问问，与那位Voldy情况相同的魂器，一共有几个？”
　　几个？阿布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他实在无法想象五六个Voldy和他有说有笑的场景……
　　似笑非笑的撇了邓不利多一眼，阿布语气淡淡的说：
　　“你猜？”
　　“呵呵～”邓不利多亮出了自己的招牌式微笑。“我猜只有一个。”他对着一脸无语冲他撇嘴的阿布狡黠的眨眨眼，说：“没办法，您的那位好朋友实力太过强大，我不得不有此一问嘛。”
　　“哼。”阿布冷哼一声。“少用你格兰芬多的那一套来揣度我们。”
　　“斯莱特林的纯粹友谊。”邓不利多点点头，“可是，你也无法否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正存在有两个Voldemort，而且，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你们还打算消灭掉其中一个？很抱歉这样问，但这也是我的疑虑所在。”
　　阿布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僵。虽然Voldemort已经彻底的陷入了疯狂，可一想到要结束自己曾经好友的生命，他的心里依然十分不是滋味。
　　“这不矛盾。”他薄唇微抿，目光悠远。“那个Voldemort已经迷失了本心，丢掉了原本属于斯莱特林的骄傲。所以，如果是原来理智尚存的他，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至于Voldy……”他脸上的表情一肃，十分认真的说：“在彻底解决灵魂问题之前，我们曾经约定好，一旦他的理智出现问题，我会亲手结束他的生命，立刻、马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原本表情沉重的阿布突然粲然一笑，说：“不过好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之前的约定全都作罢。”他幽幽有叹了口气，感慨：“真好啊～”
　　“是啊，真好。”邓不利多也感慨。总算排除了一个可能发生的大麻烦，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这句话由我来说不大合适，不过，我真的很庆幸。几十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罪孽无法弥补，却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绝处逢生，真是太好了。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关于另外几个魂器，容我多唠叨一句：还请妥善放置！可能的话最好彻底毁掉。否则一旦主魂死去，它们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个Voldemort，疯狂的Voldemort。”
　　“它们已经被毁掉了。”苏芮没什么表情的说。
　　邓不利多略感诧异的看着苏芮，问道：
　　“是被你毁的？”
　　苏芮无所谓的点头，仿佛毁掉几个魂器就像纳威炸了几个坩埚一样算不得什么大事。
　　“梅林啊，你又一次让我觉得自己小点看了你，帕金森小姐。我以为是由阿布拉克萨斯或者卢修斯出的手……等等！”
　　邓不利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幻起来。
　　“帕金森小姐，能否告诉我，你三年级的时候在霍格莫德捕捉过几次摄魂怪，是……为了什么？”话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已经出现了显而易见的颤抖。
　　苏芮闻言微微挑起了眉头，盯着邓不利多看了好一会儿，她在对方越来越黯淡的目光中双唇微启，淡淡的说：
　　“校长先生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或者……早在你得知哈利能够存活下来是因为莉莉.波特使用了‘爱的守护’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猜到了吧～”
　　“对……不起。”邓不利多天蓝色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直存在着侥幸心理，毕竟……”
　　“毕竟哈利并未表现出什么不对。”苏芮了然的点头。“早些时候是因为主魂太过虚弱，后来嘛……我禁锢了那个魂片——三年级末的时候。”
　　“禁锢？”邓不利多的眼睛重新亮起。难道说，哈利脑中的魂片也可以像Voldy一样不受主魂影响甚至直接被压制？永远？“谢谢你，苏芮，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用你的生命来弥补。”想到书中那令人心碎的塔楼坠落一幕，苏芮淡粉色的双唇微抿，语气变得有些不耐。“最愚蠢的办法，那又不是你的错！”
　　她瞥了邓不利多一眼后转头看着盖特勒。
　　“自负不说居然还有救世主情节，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个纠结无比让人总想一巴掌拍飞的性格的？难道是自己太过阴险歹毒卑鄙狡诈草菅人命于是看到和自己如此不一样的性格之后异性相吸所以一见钟情？”
　　“……我和阿不思年轻时候是研究上的伙伴。我们志趣相投！”盖特勒按下额头“突突”直跳的青筋。不过，为了刚才那句“又不是你的错”，他决定忍了。“而且，我们是日久生情！他年轻的时候很可爱，风趣幽默又活力四射，根本……”
　　“盖特勒！”邓不利多尴尬的白了盖特勒一眼。
　　苏芮可是他的学生，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噗～”苏芮喷笑。“校长先生～与你相比，你的老情人要可爱多了呢！”顿了顿，她说：“好了，扯回话题。那个‘爱的守护’是你教给波特夫人的？”
　　邓不利多摇头。
　　那个咒语虽然在世间流传很少，但在古老的贵族世家中却不是什么秘密，莉莉的魔咒那么出色，学会很正常。
　　“那么，你让她使用的？”
　　还是摇头。
　　“那你到底在内疚什么？”苏芮翻了个白眼，为这个圣母马丽苏白莲花感到无语极了。
　　“我知道莉莉使用了那个魔法，我没有阻止……”说到这件事，邓不利多的情绪依然情绪不是很高。
　　苏芮毫不客气的翻了个更大的白眼，撇着嘴说：
　　“你要是阻止，死掉的就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了。”
　　“啊？”邓不利多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苏芮拍了拍脑门，有些弄不懂这老头奇怪的思路。“我说的不对？还是你那个时候有别的什么办法保全他们而没有使用？”
　　“不，我没有。情势紧迫，我顾不上。”邓不利多摇头。想了想，他说：“可是，那个预言……”他愧疚的看向西弗勒斯，“是我刻意让它流出的。”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
　　“我说了，关于你对西弗勒斯做的种种我绝不赞同也不原谅，不过这与波特一家的遭遇无关。”苏芮淡淡的说：“在没有更优方案可选择的情况下，放任而为并稍加利用有什么可自责的？预言会出现应该不在你的计算之内，但你当时立即就发现了西弗勒斯的存在，对吧？”
　　邓不利多点头，惊讶于苏芮居然了解的这么详细。
　　“发现后迅速判断他听到的那部分内容传到Voldemort耳中会产生的后果之后决定听之任之——当时的形势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紧迫，反正情况也不会变得更坏，不如趁这个契机看看能有什么改变。结果如何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充分展现了一个出色政客和领袖所需要具备的特质，波特夫妇的逝去确实不能怪你。如果他们泉下有知，应该还会感谢你——虽然哈利那十年过的确实不怎么样，至少他活着。”
　　“……”邓不利多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说：“不，詹姆斯和莉莉不会感谢我的。哈利他……”他闭了闭眼，苦涩的说：“格兰芬多宁愿轰轰烈烈的死，也不愿苟且偷生的活。哈利他那地狱般的过去，还有……还有如果没有你，那充满黑暗绝望与痛苦的未来……他们不会原谅的。”
　　“巫师们总是习惯遇到问题时缩起脑袋当鸵鸟，而不是想办法解决么？”苏芮歪歪头，有些不解。
　　“什么？”邓不利多被苏芮突然改变的话题弄的一愣。不过，他随即反应了过来。“解决？你的意思是……”想到苏芮之前说Voldy绝对不会疯狂也不会被魂器与主魂的联系所限制，他天蓝色的眼睛一下子发出夺目的光芒。“你有办法？不只是禁锢？而是……”
　　苏芮挑了挑眉，“彻底的将它解决，没错。”她语气懒懒的问：“不然你以为我抓摄魂怪是为了闲着没事放着观赏么？我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
　　“这么说，你真的有办法？”邓不利多毫不在意苏芮的态度，激动的一跃而起。“哈利他身体里的那个……可以解决？”
　　“嗯。”看在邓不利多直以关心哈利的份上，苏芮决定不再吊他胃口。“理论上可行，只差活体试验。”
　　“活体……”邓不利多僵住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盖特勒，在对方挑眉的表情中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
　　曾经的盖特勒，或者说一直以来的盖特勒就像苏芮这样，喜欢探索，热爱研究，为了心中的真理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他才与盖持勒渐行渐远，直至反目。
　　“别又犯疑心病。”苏芮觉得自己今晚翻白眼翻的眼睛快抽筋了。“否则我不保证能忍住想要将你一巴掌拍飞的欲望。”
　　在盖特勒的瞪视下，她撇撇嘴继续说：
　　“实验体我已经准备好了——小巴蒂.克劳奇，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别这么惊讶～”
　　她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恶劣的说：
　　“反正灵魂没了他已经是个活死人，丢在那里也是浪费，也省了我抽出灵魂的麻烦。或者～”
　　看了一眼纠结异常的老校长，苏芮脸上的表情更加恶劣：
　　“我将他还给你，然后再从学生中随便抓一个？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无所谓。”
　　“不用……”邓不利多头疼的看着冷着一张脸在他面前耍无赖的苏芮，叹气。“我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他能说什么？他还敢说什么！用鲜活的学生换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没法答应。
　　“那么，很高兴我们能够达成一致。”苏芮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愉悦，对于短短几个小时就搞定两个老头表示满意。
　　“哈利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至于二位……”她勾起嘴角，语气诚恳的说：“老人家颐养天年就好，二位分开了几十年感情还能这么好，不如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叙叙旧？猪头酒吧是个不错的聊天地点。”
　　邓不利多的身体骤然一僵，盖特勒的眼中则出现了一抹苦色。
　　“几十年过去了。”苏芮仿佛没有看到二人脸上的异色，自顾自的说：“就算是赎罪也差不多了吧？当然，我说的不包括格林德沃先生对全世界巫师们的迫害，要是算上那个，我建议你使用魔法石，然后在你自己亲手建造的那所监狱里蹲个一千年。况且……”她顿了顿，说：“比起当初无意犯下的错误，长久以来的不闻不问其实更让人觉得气愤。”
　　邓不利多猛的抬头，他斟酌着苏芮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许，他真的应该找机会和阿不福思谈谈？
　　不过，下一秒他天蓝色的眸子又死死的盯住了苏芮，锐利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穿透似的。
　　“你到底是谁？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孩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即使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
　　当年的事情，他、盖特勒、阿不福思从未对外提起，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所说的却和那些曾经的传闻完全不同，百分之百的符合事实，这不由得让他感到极度震惊。
　　“我说校长先生你疑神疑鬼的性格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苏芮实在是懒得再翻白眼，她撇撇嘴说：“真想把你的脑子劈开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明明有非常出众的政治敏感度，性格方面也可圈可点，可是怎么与人——尤其是与具有一定修养的人——交往的本领数值却接近负数？劳驾，仔细看看你的老情人，学学他好不？”
　　邓不利多呆了呆，狐疑的看向坐在身旁的盖特勒。只见对方正悠然的喝着手中的红茶，一派的闲适优雅——这德性有什么好的？还是那副让他总有种想要朝对方脸上挥出一拳的死样子。
　　“别激动，阿不思～”接收到邓不利多有些恼怒的目光，盖特勒赶忙将身体坐正，好言安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要学会尊重。无论帕金森小姐到底是谁、来自何方，只要我们的想法相同、目标一致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她知道的那些……那是她的本事，我们无权过问。”
　　“可是……”邓不利多眉头微皱。
　　他不喜欢那些贵族交往之道，因为，在没有彻底弄清对方底细之前，他始终没办法对一个人交出信任，尤其是关系到巫师界未来这样重要的事。
　　“没有可是！”盖特勒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阿不思，动动你的脑子！你，或者说我们，哪怕是加上圣徒的我们凭什么去猜疑别人？触怒对方的后果你想过没有？在经过这几个小时的谈判之后，你依然觉得自己做好了与对方撕破脸的准备了？如果没有，那就接受这一切，现在！”
　　邓不利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几十年来盖特勒头一次用这样严肃到几近斥责的语气和他说话，哪怕是他们决斗的那次也不曾有过。
　　不过，他毕竟是执掌一个派系、活了过百年而又睿智的强大巫师，只几秒钟，他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对不起，苏芮！希望你依然能够允许我这样称呼你。”邓不利多的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原谅我的那些十分不好的小习惯，我会在以后的时光中努力的修正它们。”
　　苏芮不在意的摇摇头说：“没什么。即便有所不足，可这才是你，真实的你。”想起书中总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风趣幽默、慈祥睿智的老校长，她不禁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虽然接触不多，我对你的印象一直不错——比Voldemort和马尔福家甚至哈利都要好的多，嗯，不及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脸上在今晚第二次出现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他受宠若惊又有些惊悚的看着苏芮，心中既有感动又有担心——梅林在上，他不敢看此刻阿布脸上的表情，更不敢想象卢修斯和德拉科听到苏芮刚才的那些话之后会是何种反应。
　　邓不利多有些惊讶的眨巴着眼睛。不过，当他看到西弗勒斯的反应之后立即“呵呵”轻笑起来。
　　“西弗勒斯的确非常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心情愉悦的火上浇油，完全无视对方瞪过来的目光和漆黑的脸色。
　　苏芮扫了一眼兀自纠结的西弗勒斯，又冲对着自己呲牙瞪眼为孙子抱不平的阿布笑了笑，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新来的那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不喜欢，长相恶心说话恶心打扮恶心气质恶心，跟她学习是浪费生命。”
　　“呃……”邓不利多为苏芮的直接脑门上挂上瀑布汗。“苏芮你不会是告诉我你想要逃课吧？”他为难的说：“三次五次还好，全都逃掉的话……我也没办法让你通过考试的。”
　　听到邓不利多的话，苏芮脸上的表情更加开心了。果然书上写的没错，这位老校长在某些方面还是相当的能够“通融”的。
　　“那倒不用。我的意思是，”苏芮眨眨眼，冲盖特勒咧嘴一笑。“反正这位出来后也没什么事，不如考虑一下到霍格沃兹开门新课？就叫……《社会实践》，专门传授学生们步入社会之后可能面对的各种魔法的使用之道，针对五到七年级，嗯～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再成立个俱乐部，名字嘛……‘D.A’如何？”
　　“非常好！”盖特勒原本就充满飞扬笑意的眼睛中此刻的兴奋之情简直快要溢出来了。“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战斗中的实践经验我都非常丰富，完全没有问题！”他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完结之后邓不利多的再次拒绝，可还没等他头疼苏芮就帮他搞定了，不答应才是傻子。
　　“这不……”邓不利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我赞同。” 阿布没等邓不利多将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代表十二校董对苏芮的提议表示赞同，校长先生的意思呢？”
　　“我……赞同。”邓不利多呆滞了一会儿，语气僵硬的说。
　　就算他是校长，对十二校董的决议也没有否定的权利，他不赞同还能怎样？而且他相信，眼前的这位马尔福首任族长绝对有本事让其他十一位赞同他的任何提议，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去征求其他校董的意见了。
　　“那就这么定了。”阿布优雅迷人的一笑，笑容在接收到盖特勒隐晦的感激和明显的‘找机会聊聊’的目光之后显得更加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