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淡定人生》爱平爱桐的小鱼

68、校长先生与一代魔王

　　盖特勒晶亮的蓝眼睛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一圈，挂着习惯性笑意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赞赏。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自不必说，绝对的人中龙凤，就算听到他的名字也依然不动声色。可就连马尔福家的小继承人和传说中英国巫师界的救世主在听到他的名字后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后就恢复了正常表情就让他有点意外了：没有茫然不解，更没有惊慌失措，年纪轻轻的真是好定力啊～
　　苏芮的介绍过后，暂时没人有先开口的意思，公共休息室里一片寂静。
　　哈利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对面情态自若的盖特勒，轻声问：
　　“格林德沃先生，您这次……是为Voldy而来？”
　　他话说到一半时稍微顿了顿，体贴的没将“越狱”这个词说出来。
　　只是这一顿却比直接说出来的效果更好，成功的让原本面无表情的阿布和西弗勒斯脸上露出莞尔之色，而苏芮更是不给面子的轻笑出声。
　　德拉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开始对哈利貌似耐心的教导起来：
　　“哈利你说话的停顿太过明显……我说过多少次了，说话之前就要将想表达的意思想好，你这样会让别人感到尴尬的。”
　　哈利眨巴眨巴碧色大眼，乖巧的点头受教。不过……
　　“可是德拉科～你这样说出来别人会更加尴尬的吧？”
　　“还好，不过再被你这样说出来别人会感到更加尴尬倒是肯定的。”
　　“啊？哦……”哈利忽闪着大眼转过头来无辜的看向盖特勒。“非常抱歉，格林德沃先生～我正在学习贵族礼仪与处事方法，显然目前还不太合格……”
　　“没关系。”盖特勒优雅一笑。“不过，我到是认为你的学习已经十分合格了。”他别有深意的眨眨眼，换来哈利的调皮一笑。
　　哈利刚才对他问的问题敏感的直指核心，说话时还以适当的停顿不着痕迹的带出他和德拉科接下来的对话以充分表达自己的立场与态度——我不赞同你，更不惧怕你！还有……我和马尔福家的关系亲密不可分割，请不要做无用功。
　　“Voldy……”盖特勒诚恳的看着哈利，表情中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切，沉吟着问：“你确定要将这样亲密的称呼用在……”顿了顿，他观察着哈利脸上的表情，意有所指的说：“难道你不认为这样……不太合适？”
　　“您是指我与杀死自己父母的人和解这件事？”哈利心中对盖特勒的不配合拼命吐槽，脸上却微微笑着，语气平静的解释：“杀死我父母的是Voldemort，他和Voldy不同，我很清楚。”
　　“不，我想你并不清楚——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不同呢？”盖特勒也微笑。“这儿可是魔法世界呢，我的孩子～”
　　目光中带着如春天般温和的暖意，他谆谆诱导：
　　“即使是看起来完全不同个人也可能有相当大的关系，何况是有那么多共同之处的到同人呢？我想，”
　　他动作优雅的交叠起双腿，说：
　　“你应该听说了，那位Voldy的模样与……改变之前的Voldemort一模一样。当然，他说他才是真正的Voldemort，相貌自然一样。可难道你没有做过哪怕一点点的设想——也许Voldemort并不是谁假扮的？也许，他样貌的改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这个原因没准恰巧与这位突然出现的Voldy有关？”
　　盖特勒观察着哈利的反应，却失望的没在对方脸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表情，应该说，哈利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于是发现救世主并不像邓不利多描述的那样单纯与美好的他只得继续往下说：
　　“贵族们可不傻，即使他们不如马尔福先生那样熟悉Voldemort，可那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他们的主子真的被调了包难道没一个人有所察觉？就算相貌可以用魔药模仿甚至改变，强大的魔力可是学不来的，对吧？如果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拥有那样的实力，霍格沃兹这所魔法学校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哈利安静的听完盖特勒的一大段话，表情依旧十分平和——平和，没有一丝盖特勒和邓不利多想象或者说希望的迷惑、茫然、不解、惊讶或者是愤怒。
　　碧色的大眼里寂然无波，哈利微微弯了弯眼角，轻声问：
　　“那么，为什么二位没有做过哪怕一点点的设想——也许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想要我了解并且为之愤慨的事情呢？”
　　什么？盖特勒和邓不利多脸上的表情同时一滞。
　　邓不利多脸上的表情顿了顿，与盖特勒对视一眼，他不再保持沉默，小心翼翼的，他问道：“哈利，你是指……”
　　哈利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苏芮，忽闪着大眼睛示意对方接手——跟这两位老先生说话好费脑子哦～他不想玩儿了。
　　苏芮挑挑眉，依旧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丝毫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哈利瘪嘴，求助无望只好转回头继续往下说。
　　“是的，魂器，我知道它的存在，校长先生。”他在邓不利多那瞬间瞪大的眼睛中点头承认，然后继续刺激这位老人的神经。“不仅知道，还见过几个。”
　　“见……见过……还……几个？”这下连盖特勒也忍不住结巴了——到底是几个？怎么听起来好像不少的样子？Voldemort到底疯成什么样才会拿自己的灵魂切片玩儿？还一切就是好几份？
　　哈利看了看苏芮，对方依旧是一副没表情的模样。
　　“见过5个。”他无奈的老实点头。
　　5、5个！！！
　　休息室里又是一阵长时间的寂静。
　　“看来，”好一会儿后，邓不利多才镇定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天蓝色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芒，视线从里面不知是欣喜还是警惕。“我错过了很多。”
　　哈利露齿一笑，毫不客气的回道：
　　“我想，如果不把这位格林德沃先生请出来，您会错过更多，甚至全部。”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实力还算不错～”邓不利多脸上的表情突然恢复如常，他调皮的眨眨眼，说：“现在才知道自己居然没用到被几个小孩子无视的地步……看来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惭愧惭愧！”
　　“呃……”哈利被邓不利多的自嘲噎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说确实如此？好像有点不太合适。说没有？可他们之前确定是将这位白胡子老校长无视了个彻底。
　　一直淡定喝茶的阿布看见哈利的样子，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慢悠悠的开口：
　　“在这一点上，您一直做得十分出色呢，校长先生——我是说，自我感觉方面。”
　　眉头微挑，阿布丝毫不在意盖特勒对他微微眯起的眼睛，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即使是马尔福家族也对此感到自叹弗如。”
　　“马尔福在礼仪教养上总是能把握到极致。”邓不利多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所以，那个让马尔福家族自叹弗如的他超越了极致。
　　而有些事，过犹不及。
　　——也就是说他的自我感觉良好有些太过，变成了自负，造成了某些事的判断失误，产生了无法想象的严重后果。
　　譬如，关于少年时期的Voldemort，那个还不是黑魔王的汤姆.里德尔。
　　邓不利多笑眯眯的表情中闪过一丝自责。
　　“我们当然需要为自己过去的失误负起责任。”盖特勒看了一眼笑容满满的好友，插话道：“但一味的自责并不能改变什么，不是么？意识到错误之后的自我修正并做出即时补救更加难得。”
　　阿布看了对方一眼，皱皱眉没有说什么。
　　虽然阿布因为好友的遭遇而对邓不利多没有任何好感，可他也觉得盖特勒说的确实没错。
　　作为教授，邓不利多虽然对Voldemort防范太过，但不可否认Voldemort自己本身也有不小的问题——没有哪个正常学生会在求学期间就分裂了自己的灵魂，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而且，发现自己的行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恶果后，邓不利多也确实一直在尽力的试图补救，否则以当初的情形，实力强大的他想要灭杀羽翼未丰的Voldemort简直轻而易举——即使Voldemort有马尔福家族的支持也是一样，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的呆在马尔福家不出门。
　　直到确定是真正的无法挽回，邓不利多才扯起凤凰社的大旗，下定决心对Voldemort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阿布灰蓝色的眼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如果，这位白胡子校长知道Voldy的情形，是不是能够容得下他呢？
　　他有些不确定。
　　盖特勒说的再正确、邓不利多形象再高尚，他和Voldy也还是对邓不利多一万个不爽!理由再正当，也无法抹去他之前对Voldy做过的种种，这让他们打从心底对这个虚伪的白胡子老头感到厌恶！
　　如果被Voldy知道自己居然希望这老头容得下他，会被追杀吧？想到这里，阿布为刚才那可笑的念头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骂了一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所有这些想法他并未在脸上表露出来，在大家的眼里，阿布只是不置可否的稍微沉默了一下，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只除了苏芮。
　　苏芮敏锐的捕捉到了阿布的情绪，感受到了他的挣扎与不甘，还有那份深深的不爽与厌恶。于是，她放下了一直托着下巴的手，坐正了身体。
　　正准备开口说话的阿布看到苏芮的动作，十分干脆的收回了即将出口的话语，动作优雅的端起茶杯开始品茶。
　　看到此情此景的盖特勒和邓不利多对视一眼，双双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这几个人中，居然是以苏芮为首的？
　　盖特勒甚至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阿布一遍，想着：这位真的是马尔福家的前任族长？确定不是谁拿了他的头发假扮的？
　　即使知道以马尔福家的骄傲及谨慎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而且就算真的有人拿到并成功配置出了复方药剂，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共场合——就算是他本人也不敢。
　　第一贵族这个名号可不是随便说说玩儿的，如果只有卢修斯.马尔福还好，若再加上个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真把他们惹急了那绝对是找死的节奏。
　　阿布好整以暇的喝茶，丝毫不为对方的打量所动。

　　苏芮坐正了身子，安静的打量了邓不利多一会儿，之后又盯着盖特勒看了几秒，突然说：
　　“对不起，德拉科，还有哈利。接下来的话不方便你们听，请先回去休息。”
　　德拉科和哈利被苏芮突然冒出来的话弄的愣了一愣，不过他们没没有多说什么，冲苏芮点点头，与大家道了晚安之后起身朝男生寝室的方向走去。
　　目送二人离开，苏芮转回头继续说：
　　“除了麻种巫师、德拉科的未婚妻、马尔福家未来的儿媳这个身份，我还有另一个身份：自然之灵。”
　　“我们知道。”两个老家伙一同点头。
　　“拥有生命的自然之灵，这的确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邓不利多笑眯眯的补充。
　　“我也这样认为。”苏芮点头，认真的模样成功的让其他人的额头上挂上了一排黑线。“可是，您不觉得我这个‘自然之灵’……实力弱的简直可怜？”
　　“不……觉得。”想起两年多前三棒子打昏巨怪、两个月前几乎是谈笑间将血族亲王挫骨扬灰的某人，邓不利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答。
　　“……好吧。”苏芮无奈的耸肩，“我是指魔法方面。”
　　“即使是魔法方面，你的表现也足够优秀了，我的孩子。”邓不利多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慈爱的笑容，让苏芮脸上表情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您觉得我优秀，是因为我的年龄、我对自身魔力的精准控制、还有我对魔力使用的算无遗策。”苏芮认真的说。“可是，身为自然之灵，不应该是这种情况。”
　　苏芮旁边的阿布和西弗勒斯的眼底闪过了然之色却又有些疑惑——他们知道苏芮想说什么，却不明白她说这些的目的。
　　而邓不利多和盖特勒脸上的表情就是十成十的疑惑了。
　　不知为什么，邓不利多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有些迟疑的问：“你……想要表达什么？”
　　苏芮看了邓不利多一眼，说：“目前的我，魔力强弱与年龄、资质、练习统统无关，我最需要的是将体内的元素之力补充完整，并使之平衡。一旦这件事情完成，我的魔力就能以极快的速度增长，短时间内即可拥有超强的力量，到那个时候……”
　　她扫了对面的两位老人一眼。
　　“即便你们两个联手，也无法对我产生半分威胁。”她微微一笑，在二人的震惊中继续说：“我想，你们一定十分关心我的进度……只差火元素一种，我就可以补充完毕了。”
　　“然后呢？”邓不利多硬着头皮追问，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盛了。“补充火元素有什么困难？”
　　“不，没有。”苏芮摇头。“去一趟火山群即可，没有困难，是我不打算补充——短时间之内不打算。”
　　“原因？”邓不利多盯着苏芮，虽然明知她接下来的话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甚至可能会有坏处，可他需要了解这些，所以他还是坚定的、配合的追问着。
　　“因为，我已经15岁了。”苏芮的回答让几位成年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精灵母树告诉我，一旦我将自身的元素能量补全，我的身体会在魔力增长的同时迅速发育成熟——元素能量不足也是我的个子一直长不高的原因。可是，”她淡淡的看着邓不利多，一字一句的说：
　　“我答应了德拉科，会努力的让自己‘真正的’爱上他。”
　　她加重了“真正的”这个词，语气听起来无比的认真。在邓不利多大感惊讶的表情中，她继续往下说：
　　“没错，德拉科虽然因为而血统觉醒，可我并没有爱上他，幸好我找到了能够让他不受伤害顺利觉醒的方法，否则……”
　　顿了顿，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所以，在我不确定自己真正的爱上他之前，我不准备履行火山之旅。自然之灵对精灵有着天生的吸引，成熟后的我对因我而觉醒血统的德拉科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我自己也会因为……某些原因会对他产生超乎寻常的好感——那不是德拉科真正想要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苏芮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盯着自己的阿布和西弗勒斯，淡淡一笑，又看了一眼有些意识到她想要说什么的邓不利多和若有所思的盖特勒，说：
　　“我努力遵守自己的诺言，不让这份感情受到外界的丝毫影响，尽我所能的回报给他纯粹的爱情——也许比不上他给我的，但一定是纯粹的。所以，我放弃获得巨大力量的可能，拼命的寻找其它帮助哈利的方法——上个学期，我有几个月几乎是不眠不休。甚至，我还努力的吸收除了火元素以外的其它元素之力，务求使它们不要平衡——只要一天不确定自己的感情，这份力量我就放弃一天。”
　　“你……”邓不利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那么，如果你发现自己的实力无法保护哈利周全呢？当两种利益严重冲突时，你选择哪个？”
　　“在爱情面前，没有利益——这是我对这世间最真挚、最难能可贵爱情的尊重与虔诚。”苏芮淡定的与邓不利多对视，发现对方有些不敢接触自己的目光，了然的笑了笑，她说：“德拉科早在爱上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陨落的准备，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陨落……么？”邓不利多喃喃。
　　“陨落，甚至自我毁灭。当一个人有了这样的觉悟，还有什么事情会是困难的？”苏芮脸上的微笑不变，“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目前看来一切都好，只除了……”她无奈的撇嘴。“我依然找不太到爱情的感觉。”
　　“找不到啊……”邓不利多几乎掩饰不住发自内心的那抹苦涩。
　　——一个找不到爱情感觉的小姑娘都能为对方做到如此地步，而他却……
　　“那么，曾经找到并拥有了爱情的您，”苏芮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她看着邓不利多，一字一句的、缓缓的问：“曾经拥有爱情的您为之付出过什么呢？没有。而因为您的不付出，在之后那无休止的自我催眠与悔恨自责的时间里，您又做了什么呢？怀疑一切，尤其是与‘他’有关的一切，对吗？”
　　老校长苦笑，微不可察的发出一声轻叹。

　　邓不利多曾经拥有过……爱情？
　　阿布看了看盖特勒，若有所思。
　　西弗勒斯也看了看盖特勒，却是一副吃了苍蝇般的不敢相信。
　　盖特勒则一脸复杂，不发一言。

　　休息室陷入又一次的沉默。

　　“如果……”盖特勒抬起头，眼中飞扬的笑间消失不见，转而出现的是无尽的深邃。“如果我一定要消灭那位Voldy，并且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惜与Voldemort联手呢？这个时候，你选择你的哈利，还是爱情？”
　　苏芮表情不变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
　　“我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就是因为即使你们选择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也依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即使是在我的魔力与你们相比依然少的可怜的情况下。”
　　“我想有一点你没有搞太明白——我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盖特勒依然笑的十分得体。“当然，我指的也并不是阿不思～”
　　“圣徒，我明白。”苏芮依旧不动如山，对着盖特勒略微挑起的眉稍，她说：“请注意我刚才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既然我能画出那个符号，自是不可能只查到你是哪位就完事了。”
　　纤细的手指微动，一沓装订好的羊皮纸出现在苏芮手中。
　　“这是几年前我突发奇想找人调查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她将其中几张纸漂浮到盖特勒面前。
　　“……”盖特勒接过，目光扫过纸上的内容，脸上的神情迅速阴沉了下来。
　　“看来调查的内容还算符合实际。”苏芮满意的挑了挑眉，“那么，这是根据圣徒组织情况进行的对抗计划，你也看看。”她将剩下的纸漂浮了过去。
　　盖特勒一愣，还是接了过来。
　　看完之后，他的表情不再阴沉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真是老了啊。”良久之后，盖特勒轻声感慨。
　　这是彻彻底底的阳谋！人家小姑娘甚至将作战计划都公布给了自己，可他却找不出什么解决之道。看着手中并不太厚的一沓纸，盖特勒脸上的表情复杂万分。到底是他跟不上时代，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马尔福家族、布莱克家族……一个个纸中出现的名单从心底划过，盖特勒有些颓然的闭了闭眼，他轻敌了！
　　一直以来，即使被封印住魔力关进监狱也自视甚高的一代黑魔王大人，突然有种英雄迟暮的萧条之感。
　　“我想有一点你没有搞太明白——我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苏芮将盖特勒之前的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而我之所以会和你们说这些，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减少麻烦其实只是顺便，我想说……”
　　她看了盖特勒一眼，碧蓝色的眸子眯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认为校长先生曾经对Voldy做过的那些事应该受到谴责，可我从不那么认为！凡事有因必有果，而你就是Voldy经历那些不公的‘因’！所以，收起你那套‘意识到错误之后的自我修正并做出即时补救更加难得’的理论，少在那里给我腆着脸说教！就算全世界的人对Voldy的出现与存在发表看法甚至质疑，但也绝不会是你！你……还有你，”眯起的蓝眸扫过盖特勒与邓不利多，她用铿锵的语气不容置疑的说：“你们没有那个资格！”
　　苏芮一向无波的碧蓝色双眸此刻闪耀着愤怒的光芒，微眯的眼睛中锐利的视线来来回回的在盖特勒和邓不利多的身上扫过，竟然让他们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这个刚满15岁的小女孩竟然以一己之力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住了他们二人！
　　“我非常尊敬您，邓不利多先生，当然对您也算尊敬，格林德沃先生。但这并不能抵消我对邓不利多先生之前那些做法的不赞同！我不管你的想法、你的目的、你的追求、你的利益，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能作为你对Voldy和西弗勒斯所做一切的借口！而你们以后想要做的……”
　　她停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
　　“我警告你，邓不利多先生，也警告你，格林德沃先生！”
　　将后背挺的笔直，苏芮周身的威压如流水般不要钱似的朝四处溢散。
　　“三思而后行。”

　　半响后。
　　盖特勒深深的看了苏芮一眼。“我承认，你让我产生了动摇。”他没有看邓不利多猛然看过来的脸上那震惊的表情，说：“不是对你们的行动——那已经是失败，不应该用动摇来形容。你用自己的所言所行，让我几十年来经历种种坎坷也依然坚定的心，微微的有了些动摇。”
　　“只是微微。”苏芮平静的说。“不过，足够了。”
　　“确实。”恢复了淡定的盖特勒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君临天下的气势尽显。“足够让我收起之前准备的言辞，真正有耐心的与你商讨，而不是……”他的气势突然弱了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而不是以大欺小……那个恃强凌弱。”这就是他与邓不利多之前的打算，用一代魔王与圣徒的强势力量震慑住对方，使之屈服——只不过苏芮没给他们机会就是了。
　　“不用不好意思。”苏芮淡淡的说。“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证明自己拥有足以与对方站在同一高度的实力，才能得到正视。谁会一边走路一边注意蚂蚁们的心情？”
　　“你……真的只有15岁？”苏芮的一席话让盖勒特彻底的放下的小视之心。“连这样的计划都制定得出来，总有种你比我还老的感觉～”他打趣道。
　　虽然邓不利多之前说过苏芮的不寻常，可他并没有与苏芮接触过几次，更别提深入接触了。所以，他自然对苏芮情况的估计有些过低——毕竟才15岁，就算再如何惊才绝艳，谁会将她当成老妖怪来看呢？
　　“你弄错了。”苏芮淡淡的说。“我没那个本事，计划我没插手。”盖特勒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苏芮。苏芮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淡定的耸耸肩说：“是Voldy。我让他以圣徒为假想敌制定对抗措施，练练手，顺便测试一下他脑子的清醒程度。”
　　“……不是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而以防万一？”盖特勒黑线，心中的萧瑟之感更加明显了。
　　“我以为你会在几年之后会十分落魄而凄惨的死在监狱里。”苏芮十分真诚的回答。“所以当初给Voldy的一切都只是假设，圣徒作为假想敌比较合适，仅此而已。”
　　“……”盖特勒捂脸。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走这一遭啊！！！
　　苏芮看着一副遭到雷劈模样的盖特勒和神思不属的邓不利多，歪歪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个笑容看起来真是刺眼。”刚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盖特勒撇嘴。“除了试图以权压人，我没得罪过你吧？你看起来并不像心胸狭窄的人啊～”
　　苏芮扫了盖特勒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转头看向阿布。
　　“不开心就想办法让自己开心，看谁不爽就无视，真不行一个巴掌扇过去也没什么不可的。你不是最骄傲的马尔福么？你需要怕谁？谁有那个资格让你害怕？大路朝天，真有哪个不开眼的胆敢鼓包就给他碾平，岂有让路的道理！你多大岁数了，这些还用我来教？”
　　赤果果的指桑骂槐啊……
　　原来自己是因为这个被惦记上了～盖特勒听的额头直跳。难怪会进马尔福家……果然是一模一样的护短啊！某一代黑魔王感到无比的憋屈。
　　阿布则在开始惊愕了一下后开始“噗嗤、噗嗤”的不断轻笑。
　　“抱歉，是我不对。”
　　他伸手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春天雨后初绽的梨花似的百媚丛生。
　　“以后不会了。”
　　他的声音里笑意不断，可听起来却无比的温暖——因为他的一颗心现在简直暖的快要融化了。揉了揉苏芮的发顶，他坚定的说：
　　“再有鼓包，我一定会把它彻底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