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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曹锋提醒 ...

  •   待回到宫里,听到消息的孟靳钰和樱雪赶来永安宫,皆是满脸不解。
      “你这早就计划好了?”孟靳钰踱着急步,一边走一边拍着手道:“你这法子是不是太过大胆了?万一被萧破发现了不就完了?”
      天阳接道:“他今日未有动作,是否你早已在他食物中下了毒?对了!还有那穆昔非,你当真?”
      天阳顺着孟靳钰的意思,恍然大悟,“我听朝歌说,穆昔非为了寻你,被萧破支走,这莫非也是你的计划?那今日都是计划好的?”
      凤祁苦笑,无奈之举。怎也变得合情合理了,虽是瞒过了他人,万一萧破也这么认为?她......
      “差不多这个意思,”她道,萧破被抓,一时半刻找不出个人分忧,只能靠自己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萧破狡猾的很,你别以为将他囚住了就高枕无忧。”
      “你和他有仇?”凤祁对孟靳钰的落进下石心生不满,“我对曹锋之举,倒是能理解,可你是为何?”
      孟靳钰支支吾吾,发起脾气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若他生起气来,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我哪里希望他有事!只是更担心你安危而已!”
      项朝歌在房中检查了一番,未发现有异,直接开门送客,别事明日再谈。
      待屋中只剩下凤祁和项朝歌二人。
      凤祁拿出纸笔,项朝歌走来,将纸笔给拿走,“你是想让乖乖送信?”
      “嗯。”
      “你当真不恨他?”
      “嗯,”凤祁走到铜镜前,摸着长出的黑发道:“他说会调查出沐誉墨的死因,也会洗清罪行。”
      “可沐家百余人性命是丧他之手不假,”项朝歌生气道:“他如何洗脱?今日的事情别人看不出,我却懂。你只不过是为了保萧破性命才做此举动。你说!要是萧破,他会不懂?假如他怀疑你,只能说明他心怀不轨。”
      项朝歌冷笑一声,继续道:“你让乖乖送信,倒是想解释清楚,可不知那人在背后笑成了什么样子。凤祁!吃一堑长一智,你仔细想想,萧破这么多年来,是怎样算计你的!”
      凤祁撑着脑袋,项朝歌的话起了作用。
      “那你认为该如何?”
      “新仇旧恨一起算清。他萧破苦心经营多年,现在落的孤家寡人,像这种人,只是被囚,老天施的报应未免太轻。”
      “若......”将计就计,暂先将萧破关在牢中,并将消息封锁,穆昔也不会这么快回来。而曹锋那里,项朝歌的话也确实提醒了她,怎就如此轻易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若萧破那日提醒是假,此时醒悟,为时不晚。
      “你定是下不得狠心。”
      “听朝歌的。等明日曹锋来了在议其他。”
      凤祁一夜未眠,将当年发生都回想了一遍。这一番回忆,越想越令她心寒,且有很多之处令她费解。
      当年秦钰隐的死,还有那盒水粉。
      水粉是萧破所赠,那并不是无心之举,也便是他一早的计谋。
      还有那青夫人,虽说她对萧破有救命之恩,但最终也是为他而死。
      这更加不需再提她本已相信,却又怀疑的矜絮。那晚的书信不假,若衿絮腹中子非萧破,又有谁会多此一举,告诉她这事?
      若不是天阳喜欢樱雪,恐樱雪也怕送了命。
      这三个女人,最终都未落个好下场,但又皆是被萧破所利用。
      而这场利用,无非便是“感情”之说。
      萧破厉害之处,便是能将人分析的透彻,也知利用人的感情。
      凤祁当年对他情深相许,许多事情便是看透也未说透。而此行下山,本认定他死了,只为找个尸身,但却又超出她的意料。
      笙国已亡,沐家也仅剩个她。国仇家恨,怎就轻易被儿女情长给平息,竟想着找那牵挂,而忘记重事。
      她愈是辗转反侧,只恨天不能快些亮,好从曹锋口中套出一二事来。
      第二日大早,天还灰蒙蒙的。凤祁屋门便被人敲开,项朝歌进屋道,说是曹锋在外求见。
      凤祁穿好衣裳,曹锋进屋之际,衣着还是昨日那件,恐是与她一样,一夜未眠。
      曹锋下跪行礼,口中还是唤着她为公主。
      “曹将军不必行此大礼,凤祁乃前朝公主,已是下等人。”
      “曹锋不敢!”曹锋磕着头,恭恭敬敬道:“公主平安归来,沐家未亡!笙国未亡!”
      凤祁轻轻一笑,抿了口清胃的茶,让项朝歌将曹锋扶起,“曹将军也是明白人,你便不要和我浪费时间了,你今日大早过来,所谓何事?”
      “曹锋前来,希望公主莫要感情用事,将萧破给放了。”
      “曹将军此话还真是让凤祁忍不住想笑。若记得不错,虽沐家百条性命是萧破所杀,但这动手的人是曹将军吧?”
      曹锋一愣,又要跪下。凤祁过去,将他拦下,笑脸盈盈道:“一句玩笑话,曹将军莫要当真。”
      曹锋脸色有些难看,面露懊悔,欲说不说。
      凤祁未问,岔开话题,“老天庇佑,让我捡了条命,可匆匆两载,竟也物是人非,国亡家破,连沐誉墨也归了西。”
      曹锋低垂着头,两手不安地握着。
      “曹将军为何一言不发?莫不是嫌弃凤祁烦人吧?”
      “不是!不是!”曹锋连连摆手,避之不见,不敢看着凤祁,“曹锋此次前来,是有重事,只是不知当不当讲。”
      “曹将军有话直说。”
      “我今日来是担心公主心慈,放了萧破,”曹锋叹了口气,有些犹豫,“不知公主可还记得夙宁皇后。其实......夙宁皇后有一子,虽不是先帝所生,但......”
      “但是什么?”凤祁详装不懂,好奇问道。
      “便是那萧破,”曹锋气地站起,在屋中踱步,“曹锋也是几个月前才知晓。只是......心知公主对萧破感情,也是犹豫了数日,这才道出实情。”
      “曹将军怎知?”
      “穆昔非告予我的,”曹锋一五一十道:“当然萧破找到我,说是要造反。我当时不依,他未念旧情,本是要杀我。不料穆昔非出手相救,却说出夙宁皇后的事。”
      曹锋将那日穆昔非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凤祁。他一边说着一边叹着长气,“曹锋若知公主还活着,哪里会被奸贼威胁,做出叛逆之事。”
      “曹将军也是逼不得已,”凤祁安抚道:“今日曹将军的提醒,凤祁记心里了,待我仔细想想,明日去将军府拜访。”
      曹锋告辞,却半路折了回来。凤祁正欲派项朝歌跟踪过去,曹锋又似吞吞吐吐,“公主与天阳等人不要靠的太近。”
      “这是......为何?”
      “先帝病逝,虽说为了那修仙长寿之药,但追根溯源,也是那容妃进宫之后。于这两年间,曹锋也顺着这容妃线索寻找,终于找到丝线索。在汜水也有家妓院,叫做柳来香,那里曾有个花魁,叫做冉馨,说来也巧合,容妃入宫前两月被人赎身了,而那赎身之人,便是永乐少主长空。”
      “什么!”凤祁惊讶站起,不敢相信策帝的死竟与萧破有关联。
      “不过永乐少主已死,曹锋查到这里便断了线索,如今也是死无对证。但是,并非捕风捉影之事,便是天阳等人曾经救过公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凤祁记住了。”
      曹锋又唉声叹气数许,恐是不放心凤祁,知她定不会将他的叮嘱听进去。
      待曹锋一走,凤祁忽然冷面待项朝歌,只因刚才说出策帝死的消息时,项朝歌面色有异。
      “莫不是曹锋说的是真的?我刚才看你一脸惊慌,难道你也知晓?”
      当日和穆昔非说起萧破谋杀策帝之事,但他又有保证,先不见这事告诉凤祁。可今日她问起了,他是说还是不说?
      “朝歌不知。”
      “那你为何露出那种表情?”
      “只是今日曹锋说了太多,让朝歌心有怀疑。毕竟笙国亡,曹锋也功不可没。而且,当年萧破和曹锋也算交好,屡次救他性命。可公主平安归来后,他却将萧破给抓了,倒令人不得不怀疑。”
      “你这么想?”
      “不止我一人,”昨日晚宴萧破被抓,项朝歌因为保护凤祁,未能抽身离开。待至深夜,天阳和孟靳钰来访,说出异感。
      三人倒是想法相同,猜测曹锋有擒帝之心,也有造反之意。
      只不过,萧破难对付,他有心无胆。而今,凤祁回来了,曹锋倒是能借沐家之力,不仅夺得帝王位,更是落个好名声。
      撇去家仇的项朝歌,天阳二人也心忧萧破,暗中向他打问着凤祁想法。
      项朝歌对萧破有怨,昨日和凤祁说的话也不好收回,只有向二人隐瞒,只言不知晓。
      只是,今日曹锋拜访,恐不久那二人也会前来,还有那顾辰初,三人各怀心思,最后也不知能唱出怎样的戏。
      “说来听听。”
      项朝歌将昨日的一些对话说出大半,凤祁躺在软榻上,眯着眼睛,让人一时半刻难以看透。
      其实,项朝歌也不知她会作何。如果曹锋的一番提醒,便不管所谓的私心,凤祁听不进去,去了天牢将萧破救出,他可会将实情告诉她?
      “你们倒是对萧破落进下石。”
      “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凤祁侧起身子,替乖乖理着毛发,双目直勾勾地看着项朝歌,似笑非笑。
      “你替我去趟汜水,找到那妓院,一探曹锋所言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你也舍不得伤萧破一分一毫,”项朝歌赌气,干脆坐了下来,“现在近忧摆在眼前,你不理轻重,倒是担心起萧破来。”
      “我乃沐家子女,若是父皇当真被萧破所杀,我定不会放过他。更何况,许多未解的事情也需慢慢理清,在这之前,我不会将萧破放出来的。”
      项朝歌依然气恼,不愿去汜水。
      凤祁躺在榻上睡了一个上午,待过了未时,天阳匆匆赶来,不见孟靳钰的身影。
      他匆匆行入屋中,心急火燎道:“小孟找萧破去了,也不知惹出什么幺蛾子,你快跟我去一趟。”
      “和我有何关系?”凤祁慢条斯理地喂食着乖乖,悠哉道:“永乐分崩瓦解,余下的几人,斗个你死我活,不是好事一桩?”
      天阳见凤祁反常,询问地看着项朝歌,却见他单只摇头,却不说话。
      “是否天阳哪里惹公主生气了?”
      “未有,”凤祁将乖乖抱在怀中,缓缓走步道:“对了,永乐在汜水,我听说那里也有个柳来香,不知你可知有个叫冉馨的女人?”
      天阳眼咕噜一转,笑道:“这道未听说过,不知那姑娘是做什么的?公主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替你打听。”
      “别和我装腔作势。”
      “我替你查去!”项朝歌担忧天阳会不忍说出,只有接下这个活,“不过,我去了汜水,谁来保你安危?”
      “孟靳钰,”凤祁送了个白眼被项朝歌,冷哼道:“还未调查出谁杀了沐誉墨,加之父皇的死也有蹊跷,我定不会在这之前,让人夺了性命。”
      天阳抿唇,不知凤祁为何会问到冉馨这件事。他能守口如瓶,就不知孟靳钰会不会说出,又或者被套话。
      “那我便先告辞了。”
      “你不是让我去替你招呼孟靳钰吗?”凤祁问道:“你这么着急走,为何?”
      天阳讪笑,两年时间,凤祁倒比以前难对付许多,“我想了起来,顾辰初陪着小孟一道去的,有他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你心急火燎赶来,就说了这些废话?”
      “应、应该是......”天阳向后退了几步,转头看着屋外,急道:“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辞了,明日再带着小孟一同拜访。”
      天阳也离开了,项朝歌接下去汜水的活,但也得只有等着明日孟靳钰过来,将吩咐的话交代了才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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