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变竹马（原名变形记）》远樵

6、童养媳问题

　　胖墩知道了戴亦在司道予家，问她：“小予，戴亦在你家住呐？你啥时候跟戴亦那么熟了？”
　　司道予歪头想了一会儿，原来戴亦已经转来一年多了，他们真的已经很熟了：“咱们都是同学嘛，你要是让你妈打出来我也收留你。”
　　胖墩哦了一声说：“我又不惹事，我妈打我干啥。”
　　“恩，你是好样的啊，你不跟坏蛋学。”
　　“说谁坏蛋呢你”一声质问在门外传来，随着声音，戴亦撩起帘子走了进来：“你们俩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是什么好人。”
　　司道予讪讪笑着，胖墩瞪着小眼睛说：“我们不是好人你更不是，至少我们没让人打跑了。”
　　戴亦瞪着眼睛挥着拳头：“你再说一遍。”
　　司道予忙上前劝：“好啦好啦，是我说的，跟胖墩没关系。”
　　戴亦哼的一声：“小胖子以后说话注意点。”
　　司道予给他个白眼：“有毛病。”
　　戴亦咧嘴笑：“司道予你说啥我也不生气，就为你收留我这一回，以后我罩着你。”
　　司道予一字一顿地说：“不用”

　　胖墩看看司道予又看看戴亦，慢慢地说：“我妈说了，小予长大了是我媳妇，我媳妇，我管着。”
　　“放屁，都啥年月了，还当人是童养媳呢？”戴亦不爱听了，在他心里，司道予是不同的，是他罩着的人，怎么能是别人的媳妇。这样想着，心里就不得劲，看向胖墩的眼神就不好。
　　“不信问我妈去。”胖墩的反应慢，不能理解戴亦的心思，据理力争。

　　戴亦立着眼睛看人，手也动了起来：“回你家去，别在这胡说八道。”
　　“又不是你家。”胖墩不愿意了，他跟司道予从小长大，怎么戴亦来了他就成多余的了呢？还撵他，他不干了。

　　“让你走就走得了，废那多话做啥？”戴亦瞪着眼睛
　　“戴亦，你有毛病吧，这是我家，你凭啥撵人？”司道予不愿意了。
　　“谁让他说你是他媳妇来着。”戴亦横眉立目，满脸戾气。
　　司道予怕胖墩吃亏，忙说：“胖墩，你瞎说啥，谁是你媳妇了？”
　　“我，我妈说的，说等你长大了就给我当媳妇。”胖墩嗫嚅着
　　“你回去吧，以后别再说这话了。”司道予也不乐意了
　　胖墩沮丧，垂着头慢慢地走了。
　　司道予坐在炕边默默运气，拳头攥的紧紧的，那个死女人，一天到晚满嘴放炮。
　　这边司道予因为有戴亦在，才对胖墩的话很在意，生了一肚子气，那边胖墩回家一说，司道予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胖墩妈在后院骂：“不要脸的老货，自个不要脸也教孩子不要脸，你想的倒美，想攀高枝，告诉你，小予是我家胖墩从小定下来的，你休想打别的主意。”
　　司道予一家正吃着饭，迟奶奶一听就知道咋回事，“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下地就走。

　　不一会，迟奶奶骂声传了过来：“不要脸的娼妇，谁跟你说我家小予定给你那傻小子了，想的倒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那德行，看配的上我家小予不？”
　　“呸，老不要脸，自个勾搭了个老的来，叫小予的勾搭个小的。老猫房上睡，一辈留一辈，你个老不修。”
　　老头坐不住了，蹭的下地了，戴亦看了一眼满脸气愤的司道宇：“这谁呀，说啥呢？”
　　“胖墩的妈，疯子，别听她胡说。”司道予愤愤地说
　　“她说你定给她儿子了是啥意思？你真定给他啦？还有你勾搭谁了？她说的不是我吧！”

　　司道予咬着筷子，想了一会儿说：“你也看见了，胖墩反应有点慢，我是捡来的。听我奶奶说我爷爷没来的时候她就说要把我给他们胖墩做媳妇，我奶奶一直没搭茬，后来我爷爷回来看胖墩那样，不喜欢，一口就回绝了，可她总觉的我就是胖墩的媳妇。”
　　戴亦惊讶的看着她：“你是捡来的？在哪捡的啊？”
　　“我奶奶说在场道上，所以我叫道予，那啥，你别想别的，她就瞎乱乱，吃饭吧。”
　　戴亦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他觉得这事跟他有关。

　　老头的大嗓门不是盖的：“尉小三，你还是带把的不，是就让你媳妇闭嘴，别在这瞎乱乱。”

　　尉小三的老子上过私塾，读书读的人傻了，只会读书，别的一概不会，所以他老子留给他的那点田产早早的让他卖光了，才让他在运动中一点没受波及。

　　家里穷的叮当响，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尉小三，正好有个要饭的带着闺女来村里，人家只要有口吃的有地方住就行。尉小三的爹忽然开了窍，留下了要饭的母女，姑娘就给尉小三做了老婆。
　　这姑娘是个泼辣的，来了不久就把尉小三拿的死死的，家里都是她说了算。
　　可有一样，她怀孕生了孩子就死，前面生了两小子一个姑娘都死了。到了胖墩这，怀孕的时候平时就躺着，她婆婆更怕她掉了，好吃好喝的供着，生胖墩的时候孩子大，难产。送到了部队医院，医生说要做剖腹，胖墩妈死活不让，最后下了产钳，夹着孩子的脑袋硬拉出来的。不知道拉坏了哪根神经，胖墩的眼珠定不住，看人的时候骨碌乱转，脑子反应慢，说话不太清楚，可脑子绝对不笨。开始的时候当祖宗似的养着，后来又养了个小子，这才对胖墩不那么宠着了。

　　可也奇怪，那么样的一家人，胖墩的性格一点也不随他们，他很憨厚，对司道予很好。他弟弟却是跟他们家人一样，猴精猴精的，爱贪个小便宜，司道予家的障子就是他经常破坏的。

　　迟奶奶不依不饶：“你说我家小予定给你家胖墩了，拿出证据来，那些年我穷，想着她跟胖墩一般大，喝你几口奶水你都不让，你咋说的：胖墩还不够吃。你口口声声说定给你家了，我问你，我家小予可吃过你家一口饭？喝过你家一口水？倒是你家儿子常在我们家吃，贪便宜没够是吧，告诉你，你再说我家小予的坏话，我豁出这老命也跟你拼了。”

　　戴亦咧咧嘴：“你奶奶可真厉害了。”
　　“我奶奶要是不厉害早就让她欺负死了，再说你不惹她，她也不会跟你使厉害的。”
　　司道予已经习惯胖墩妈时不时的发疯，迟奶奶跟她骂了一会儿，鸣金收兵继续吃饭，看的戴亦目瞪口呆，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居然还能继续吃。

　　晚上，胖墩来给司道予道歉，嘟嘟囔囔的说：“都是我妈不好，你别生气，她听我弟弟说戴亦住在你家就瞎想了。”
　　司道予笑笑：“没事，你妈啥样我知道，不过你可不能出去乱说，我可没定给你，听见没？”
　　“哎。”胖墩笑的傻傻的，可是脸上也不大高兴。

　　过了两天，老头觉得差不多了，跟场物连的人通了气，在戴亦来司道予家的第五天中午，戴亦的老子带着儿子媳妇来了。
　　那时戴亦正和司道予、胖墩在炕上用火盆爆玉米粒吃，迟奶奶有事出去了，三个人玩的热闹。
　　直接搓了玉米埋在火盆里，听见“叭”的一声，赶紧拿火筷子夹出来，手指捻去灰，扔进了嘴里，烫的嘶嘶吸气。
　　“这个该我吃了，刚才的石头剪子布我赢了，你一边去……”
　　“我刚才赢了也是你吃的，你耍赖……”
　　“别打了，有的是，吵吵啥……”

　　戴妈妈先一步进了屋，看着让自己牵肠挂肚的想了一个礼拜的孩子居然没事人似的在抢玉米粒，眼泪刷的就下来：“小亦，跟妈回家吧，妈再也不打你了。”
　　戴亦低头没吱声，拿着火筷子一下一下的拨着火。
　　他老子一声狮子吼：“你先小子活的倒是滋润，你妈都急死了知道不？怎么？还想让你妈给你磕一个？”
　　戴亦一个眼风也没给他，自顾自的夹起玉米粒吃着。

　　戴梵上前捻起一个玉米粒放进了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问：“好吃，还有吗？”
　　戴亦看了他一眼，：“没了。”叭的一声，一个玉米粒爆了出来，戴梵很自然的在戴亦手里拿过火筷子夹了出来，捻干净灰扔进了嘴里：“小亦，你过的挺好的嘛。”

　　戴妈妈看着儿子跟着老大说话赶紧说：“小梵，快劝劝小亦回家去吧，这样总麻烦人家也不好。”
　　胖墩笑的憨憨的：“没事，我们都是同学。”

　　戴梵看了一眼胖墩想：这人就是司道予了，还真是不错，居然敢在自己老子跟前说话。
　　司道予看见这一家人大包小包的进屋有点发憷，戴亦的老子她是见过的，那狮子吼的功夫她也领教过，一听他说话她心都跟着哆嗦。

　　戴亦的老子的记性很好，看着炕上的三个孩子想起那天就是那女孩把戴亦送回去的，笑着说：“小姑娘，那天就是把这个臭小子送回去的是不？我记得你，这臭小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的叔叔，你快坐，我去找我爷爷来。”
　　司道予穿上鞋麻溜的跑了，临走还叫上了胖墩：“大胖，你跟我一块去。”
　　戴亦看着俩人溜走，恨恨的说了句：“不讲义气。”

　　戴梵坐在他的身边拨着火说：“回家吧，你看他们家这条件，再过几天你把人家的余粮都吃没了。”
　　戴妈妈扑噗的笑了，又沉了脸：“你这死小子，不过你哥说的也对，一看他们家就不富裕，你回去吧，你爸知道自己错怪你了，也后悔着呢，你听话啊。”她用手肘轻轻的触碰戴亦，他始终板着脸不吱声。

　　老头进屋就见一家四口在对峙，那个跟戴亦一模一样的少年正吃着火盆里的的玉米粒，他就知道是戴亦嘴里的戴梵了。
　　戴亦的老子见人家家长来了，赶紧说：“这熊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老头大手一挥：“没事，倒是你这当爹的，怎么能那么打孩子，孩子在山上躲了两天饿的没法子才下来，这要是出点啥事，你后悔去吧。”

　　戴亦的老子还没说话，戴妈妈听了这话却已经哭了起来：“小亦啊，你受苦了，你身上没事吧，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再也不冤枉你了。”她摸着戴亦，看着他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戴团长让老头说的脸色不好，辩解道：“孩子有错就得打，不打不成才。”
　　“哼，是才也让你打废了，你这当爹的不合格，我用一个老兵的身份跟你说话，你的脾气太大了，得改，你跟我上我那屋说话去。”
　　戴团长惊讶的看着老头，老头点头：“跟我来”。

　　戴亦等老头带着自己的老子走了，看了一眼正哭的起劲的妈说：“别哭了，难看死了，我跟你回去不就得了。”
　　戴妈妈一把抱住他，哭的更厉害了。

　　司道予和胖墩在外头听着屋里的动静，谁也不敢进屋，嘀嘀咕咕的在门口站着交头接耳。戴梵看了一眼，站起来出去了。
　　司道予看着跟戴亦一模一样的戴梵，好看的眼睛里闪着惊讶：“你就是戴梵？”
　　“长个可真像。”
　　戴梵握拳放在嘴边轻笑：“我们是双胞胎，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谢谢啊。”这话是对着胖墩说的。
　　胖墩挠着头笑的憨厚说：“戴亦在小予家住的，没麻烦我，是吧小予。”
　　司道予笑笑，戴梵一脸惊讶，指着司道予：“你……你是小亦口中的司道予？你不是男的吗？”
　　司道予大眼睛眨眨，很是不解，摸着长长的头发，又摸摸自己的脸，呆呆的说了句：“我像男孩？”看着就像是一只呆萌的小狗

　　“可是……。”他这才想起来戴亦从没说过司道予是男是女“是我想错了”戴梵讪讪
　　这是戴梵第一次见司道予。